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谢忱接到鸦透的时候,他眼睛还有些肿。
眼眶通红,之前一直在哭导致现在脸上还泛着红。脸上的眼泪已经被擦干,就是看着有些狼狈。尤其是在看见渡鸦和谢忱的时候,嘴巴一瘪,刚憋回去的眼泪就又要掉下来。
渡鸦慌张且急切地走到鸦透面前,给鸦透擦眼泪,“发生什么事了?”
鸦透抿着唇说不清。
他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稳。
谢忱帮忙扶了一把,在渡鸦的凝视中没有收回手,看上去很淡定道:
“外面不能多待。”
“先进去。”
……
在进房间之前,谢忱凭空拿出止咬器,分了一个给渡鸦。
那句“这里只需要我”就这么咽在喉咙里,渡鸦面无表情拿到止咬器,经过谢忱时轻嗤了一声。
玩家直播间向来都是哪里精彩转到哪里,刚刚在沈听白那儿,现在在鸦透这里。
连续见到两个领主,直播间已然被两个区的人占领。
【??我们领主怎么转头就走了?啊?为什么?你不到老婆面前邀功吗?本来你之前就差了点(恨铁不成钢)。】
【你们还知道你们领主之前做了什么?】
【难道你们领主下完副本回来不带你们复盘的吗?做了什么不就很清楚了吗?】
【能不能不要一个一个老婆叫了,就这细胳膊细腿,刚刚要不是沈听白这小子他就直接被killer刀了。从刚刚就开始哭,好不容易不哭了结果现在又开始掉眼泪,我真的不懂他除了好看还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
【+1,我也不懂。每次弹幕叫嚣换到这边的时候我都很烦,能不能换一个可以推理的视角?我才看到容斥大佬他们分析到七宗罪呢。】
【那你们就不懂吧,我也不想跟你们解释,一群没品的东西。】
【分析啥啊?你们别是把线索喂到你们嘴巴里你们还在问为什么吧?】
【别吵别吵,有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沈听白大佬让呀呀不要靠近东北区吗?东北区视角一切正常啊,感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记得沈姐她在警局来着啊,这身份也会有问题吗?】
【要不真的有问题,要不就是挑拨离间,两个选一个不就行了。】
见证了大佬之间的爱恨情仇,直播间弹幕疯狂刷新,有互相对骂的,也有认真分析剧情的。而渡鸦的出现,以及刚刚他看向谢忱时的审视,已经让不少玩家察觉到了异样,关于渡鸦的身份也层出不穷。
【来个人解答一下,这个是谁?叫什么名字?他看上去怎么这么嚣张?】
【所以谢忱是真的没记忆了吗?不然依照他的性格,刚刚可能已经打上去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曾经不懂事的时候被大佬揍过。】
【之前转到鸦透视角的时候我看了一下,那个好像叫渡鸦来着,是一名保镖。估计npc吧,八大领域里没这号人物,我也没看见视角转到他头上。】
【既然是npc的话,为什么会和鸦透关系看上去这么亲密?鸦透这个副本也不是什么有哥哥有亲戚的的角色,嘶……我希望不是我自己想多了。】
【别当谜语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而且不一定你们不认识就不是领域里的人,万一是不喜欢露面的红榜玩家?又或者是拿到身份修改器的玩家呢?这种角色扮演类副本这种开局道具很逆天的好吧。】
谢忱转头,问004:“能把直播关了吗?”
【不行。】
观众的直播间可以随时关闭,但用于八大联赛的直播端口由主系统直接管控,不可以关闭。
谢忱眸中闪过几分戾气,004话锋一转,一板一眼继续回答:【不过可以将镜头提前转移,或者打上马赛克。】
【但是我没有权限。】
谢忱:“……”
惊悚逃生区追求血腥和刺激、怪诞带来的诡异和无穷无尽的后怕,所以直播间向来是不允许有马赛克存在的,004也没有权限。
在谢忱的沉默中,004弱弱出声:【但001有。】
“身体怎么这么烫?”
思绪被渡鸦的声音打断,渡鸦此刻手正贴在鸦透的额头上,被滚烫的温度烫到,迅速触碰了脸颊、手臂等地,眉头越皱越紧。
发热期的omega本来就不宜出门,更何况刚刚被killer吓住回来的时候脸都哭红了,情绪剧烈起伏让身体里已经稳定下来的水又开始摇晃。
渡鸦大概已经猜到鸦透之前碰到了谁,此刻脸色有些不好。
“呀呀的发热期。”
发热期的另一种称呼是发情期,除了抑制剂之外,就是靠alpha的信息素,后者又是标记时将信息素注入腺体最为直接且有效。
坐在床上还包着黑色斗篷的少年闻言颤颤抬起头,看见站在床边的两个alpha,抿着唇又要哭。
这次没再掉眼泪,就是眼眶微微湿润。
恋爱攻略区的npc向来对情绪敏感,尤其是主管负面情绪的渡鸦,在接到呀呀的第一面,就察觉到身上的不安、后怕。
情绪起伏剧烈,对于处在发热期的omega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现在。
鸢尾花香弥漫,门口的信息素处理器又开始自己运作起来,在一片沉默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种陌生的设定谢忱或许不懂,但渡鸦没办法装作不明白。
【去拿抑制剂。】
耳边是恋爱系统冰冷的提示,【然后你出去,让谢忱留下来安抚。】
这个时间段的omega心思敏感,连自己摔了一跤或者什么事没有做成都会自己郁闷半天,更不用说还受到了惊吓。如果没有受到安抚,就算是几针抑制剂下去,腺体还是会因为情绪失控分泌更多的信息素。
但是,渡鸦皱眉:“为什么是我出去?”
明明哥哥也可以进行安抚。
【鸦渡,你进来之前鸦鹘没有跟你说过吗?】
【隐藏身份、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直播镜头下,这些——】恋爱系统反问,【你做到了吗?】
鸦渡:“……”
【直播间已经有人开始猜呀呀的身份了。】
就算隐藏了样貌,但鸦渡不是玩家,他的出现和对谢忱他们的敌意,足够成为怀疑的土壤。
一次两次或许还好,但算上之前的鸦青他们,已经出现好几拨了。
不管是哪一方的观众,都会察觉出异常。
更何况,“多疑”的出现,会直接影响人们原有的判断。
鸦渡烦躁揉了揉后脖颈,“知道了。”
他说完起身,手里拿着两只新的抑制剂,丢给谢忱。
谢忱撩起眸,“给我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不长不短。
鸦渡“嗯”了一声,听不出是否满意,只是在离开前道:
“不许摘下止咬器。”
……
“腺体感觉怎么样?”
谢忱头发有些乱,坐在鸦渡原本的位置上询问道。
“胀。”身体里的难受让鸦透控制不住情绪,眼眶里包着泪,感觉下一秒就能掉下来,他拿手背擦了擦,嘴里很小声说话,“很难受。”
谢忱坐过去一点,轻轻碰了碰那儿。
说是胀,其实腺体后方有点下陷,信息素储存并不多。
已经干了的泉眼,在alpha的手指裹挟着对方信息素碰上来时,腺体被安抚,泉眼又涌出清甜的泉水。
少年浑身轻颤,原本四肢无力、勉强支撑着坐在床上,现在一碰就跟软骨头的猫一样,没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烈酒不能猛灌,否则喉管辛辣。
同时度数高,对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仅仅是一口就会醉得晕晕乎乎。
谢忱弯下腰,一点点释放信息素,包裹着少年的同时营造出一个安全的环境。
少年成功安静下来。
身体不再颤抖,也没有再咬着唇,除了终于落下来的眼泪,比刚刚都要平静了很多。
与其说少年此刻是被安抚下来的,不如说是醉得有点晕乎就不反抗了。
但总归来说,效果还不错。
信息素交融,alpha也不会太好受。
用于注射信息素的牙齿此刻冒出了尖,它一直在叫嚣着标记面前这个对他没有任何防备朝他露出腺体的omega。
猫耳朵和猫尾巴都冒出来了,和昨天一样,尾巴包裹在裤子里。
谢忱眸底的红色原本不是鲜艳的血红,而是有些暗,此刻却快低出血来。
研究所研究的是怎么让alpha变得更强,没有信息素的beta怎么拥有拟态,所以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类,比其他人强的同时无法收回自己的拟态。
谢忱知道如果不注射抑制剂的呀呀会变成什么样。
会很黏人,一通哼哼就往身上蹭,会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让别人咬他,会在戳弄雪山底时并拢腿磨他胳膊。
漂亮的雪山尖也会悄悄挺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甜香。
这种服从天性的欲望,存在于AO之间的天然结合,是这个世界设定下自然衍生出来的规则。
“唔……”
醉得晕晕乎乎开始翻肚子的猫,喉咙里挤出一点点声音。
就一个单音节,连像样的字都没有。
谢忱猛地抽回思绪,曲起手将鸦透脸上的眼泪擦干,声音很轻地哄道:“呀呀,等会儿会有一点疼。”
抑制剂需要注入腺体,会比注射到手臂要疼一点点。
但鸦透此刻周围都是酒味,就算被打了一针,也只是哼了两声皱了下眉。
从始至终都很乖,没有乱动。
谢忱动作很轻,动作快且迅速,将抑制剂注射完之后面不改色拿出带在身上的抑制剂,给自己也来了一针。
……
等抑制剂发挥作用后,鸦透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脑袋还有点晕,他躺在被子上迟钝地想自己为什么刚刚还是坐着,现在就变成躺着的了。
一杯水被递了过来,有人将他扶起来。
鸦透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对上戴着黑色止咬器的谢忱,脑子才开始慢慢恢复运转。
“……谢谢。”
谢忱将水递过去之后和鸦透保持一段距离,“跟我说什么谢谢。”
“习惯说谢谢了。”鸦透抿了口水,反摸上已经恢复好了的腺体。
有了安抚信息素之后,不再像之前那么胀,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瘪,除了软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昨天晚上情况很糟糕?”谢忱蹙眉,“检查的时候腺体都下陷了。”
干涩的喉咙被水润湿,鸦透道:“毕竟现场面积有点大。”
“反正就一次,以后应该不会干了。”
鸦透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捧着水杯抬起头:“你为什么要坐那么远?”
谢忱:“坐过去怕忍不住咬你。”
和发热期的omega共处一室就已经是件非常煎熬的事情,再坐近一点,谢忱对自己不太自信。
手指交叠在一起,鸦透并着腿,耳根有点红,“你记忆恢复了吗?”
话题转移得有些生硬。
“嗯。”谢忱看着手机,离十五分钟结束还剩下一分钟,“看见你就想起来了。”
鸦透听到之后,特别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但谢忱听见了,他说的是——
“你恢复记忆了不就知道不能标记了吗?”
谢忱很认真纠正,“如果是同组,是可以标记的。”
鸦透愣住,犹豫道:“那你想标记吗?”
他总喜欢顶着分外无辜的脸和茫然的眼神说这些格外大胆的话,谢忱牙都快咬碎了,手已经攥紧,沉默良久之后道:“这里是abo世界。”
鸦透:“?”
谢忱:“omega有生殖腔。”
发热期alpha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勾的易感期提前。
易感期和发热期撞在一起,完全标记的概率为百分之百。
所以如果顶进去,omega是会怀孕的。
鸦透:“……”
!!
什,什么啊?!
热意迅速爬上来,脸上沁出红,鸦透快速将被子拉起来捂住自己的脑袋,觉得从脚尖到脑袋都在冒热气。
凳子擦过地面时带起了略有些刺耳的声音,鸦透察觉到谢忱起身之后露出一双眼睛。
谢忱:“killer是在花房里是吗?”
鸦透点点头。
“有没有怀疑的人?”
鸦透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有。”
还就在他的隔壁。
……
中间的事发生得太多,鸦透直到谢忱提醒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从姜权那里找到的装有自己信息素的瓶子。
信息素向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同样的鸢尾香,也会有不一样。
就像是香水,前调、中调、后调每个阶段的味道都不一样。
因此鸦透很肯定,瓶子里装的就是他的鸢尾。
而他在衣柜里闻到的味道,则是稀释了的鸢尾香,所以鸦透在闻到的第一时间只是觉得熟悉,没有将味道立刻认出来。
能获取到他信息素的,只有在信息素检查时的季医生。
“你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关系?”
鸦透点点头,又摇摇头,“还不确定。”
谢忱“嗯”了一声。
鸦渡此刻倚靠在门边,给偷偷溜上来的林标戴了一个止咬器。
林标从信息里大概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没反抗,将止咬器戴好。
鸦渡见没问题了才回到自己房间。
鸦透将自己从淋浴间里发现的细线拿出来,递给谢忱他们看。
细线看上去和头发相似,但姜权不是长发,这么长的头发不可能是他的。
“不是头发。”
特殊的细线扯不断,也烧不断,拿在手中对准灯光转到某一个角度时还会“隐形”。
林标思考:“killer杀人的凶器?”
“有可能。”谢忱道,“但首先得确定,姜权是不是killer。”
“关于killer的几条线索:1、他隐藏在花房里;2、是呀呀的狂热粉丝。假设你是killer,特别想接近某个人,那绝对会优先选择和那个人有关的东西,比如和他很近的房间,又比如拿到关于他的衣服或者其他东西等。”
谢忱说这话时,鸦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他的衣服被谢忱拿走之后就没有再还回来。
接收到两道不同视线,谢忱声音只停顿片刻,总结:“这些姜权完全符合。”
林标:“但我们昨天见到的killer和姜权不一样。”
包括现在的所有线索,都是基于他们认定校庆那天杀害安瑞的是killer才推出来的。
那人和姜权并不相似,也没有任何记忆点。
他说完之后才慢慢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很有可能是killer杀了姜权之后,顶替他的身份混进了花房?”
“嗯。”谢忱话锋一转,“但如果他能易容成姜权原本的模样,他在校庆那天的样子就十有八九不是他的真实相貌。”
这样一来,killer为什么敢在那天大剌剌出来给鸦透送礼物就能解释得清了。
因为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他原本的样子。
包括医生,也很有可能是他伪装出来的。
鸦透一直很沉默。
祁青野那句“重组型拟态章鱼”浮上来,让他有些发愣。
直播间马赛克解除之后也刷得飞快,林标瞥了一眼直播间,询问:“那我们怎么进一步确定他是不是killer?”
“我来吧。”
从刚刚就一直没吭声的鸦透往前走了一点,他把小梨花放出来。黑尾狸花猫贴在少年腿边,对这些玩家投来不屑一瞥。
“他可以过去看看。”
……
【这个猫,我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好像是[月光城堡]里一直吓人的那只猫吧,能把玩家吓得半死的那种。】
【你们怎么啥都知道?】
【你不看直播回放呗。[月光城堡]之前有一次被抽成顶级玩家的晋级考试了,怎么说呢,反正那局有点惨,有几个玩家我记得直接被血族给撕了。】
【虽然是个S级,但比一些S+还恐怖,属于是就算复盘了十一二遍,进去还是会死的那种,如果不是副本关闭放出了部分信息,我都接触不到副本boss是谁。不对,是我根本找不到副本boss是谁。】
【副本boss是这只猫,所以……[月光城堡]副本关闭不会是副本boss跑了的原因吧?】
【副本boss跟着呀呀跑了?笑了,之前不是还有质疑呀呀的人吗?等你们真在副本里遇见了,猫猫几爪子就把你们呼下来了。】
【虽然我不认识那只猫,但那只壁虎我认识。末世副本里甩了我一尾巴重伤我的,怎么在别人怀里那么乖?为什么??(疯狂呐喊)】
【人家那个叫变异幻影叶尾守宫,请叫人家全名。】
【恍然大悟,怪不得东南区会让鸦透加入。】
【哦买噶,鸦透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记得他才进游戏没几个月吧??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我们没有发现?】
守宫被鸦透放在小梨花身上,刚放上去守宫就僵硬地几乎要掉下来。
小梨花:“你好没用。”
守宫:“……”弱小、愤怒还不能说话。
林标认识守宫,对小梨花也有些印象,但是——
“他还能说话?”
小梨花之前身体被镇压在圣殿里,但灵魂还能在镜子里游走,时常幻化成玩家的样子吓人。
现在一只猫说话,也挺吓人的。
“嗯。”鸦透不想解释原委,摸了摸小梨花的脑袋。
小梨花蹭了蹭,转身进入镜子里。
姜权此刻就在房间里,鸦透不能和小梨花一起过去,只能在小梨花身上装上监视器,让他过去查看情况。
虚拟屏幕上很快连接上了小梨花那边。
“他不在浴室。”
小梨花从镜子上跳下来,没发出任何声音,往脏衣篓里看了一眼,“里面没有检查组的衣服。”
他的听觉敏锐,知道屋子的主人此刻不在浴室这边,所以才敢直接跳过来。
小梨花把自己身体又缩小了一点,缩成幼猫的大小,跟守宫一起往外挪。
在镜头下,姜权此刻坐在床边,背挺得很直。
脸上没有受伤的痕迹,眼神有些放空。
当时沈听白一拳砸在了killer脸上,面具都碎成七八块,脸部不可能没有受伤。
鸦透皱起眉。
小梨花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想把姜权拍得更清楚,然而才走近一点,姜权突然站起,小梨花立刻停在原地。
姜权站起之后,并没有看向小梨花这边,而是转过身,拿过床上铺开的衣服,一件一件叠整齐后放进衣柜。
鸦透去过他的房间,整洁干净,就连衣柜里的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
这应该是姜权的生活习惯。
但再怎么找理由,中间还是透着不知名的怪异和突兀。
姜权的注意力一直在衣服上面,就连小梨花什么时候接近的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他专心将衣服叠好后,看了一眼时间关灯睡觉。
小梨花也悄悄退了回来。
“你们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吗?”林标首先打破沉默。
脸上没有伤,房间里没有检查组的衣服,实在不像是killer。
除了——
“他的动作很僵硬。”谢忱将回放几个重点跳出来重放了一遍,“他转身,拿衣服,还有坐着的姿势都很僵硬。”
谢忱侧身问小梨花:“你直接接触时发现了什么?”
虽是疑问,语气却全是笃定。
小梨花的突然上前和停顿不是偶然。
黑尾狸花猫甩了甩尾巴,把身上的守宫抖下来,很自然钻进鸦透怀里,仰起头:“嗯。”
动物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了人类察觉不到的东西。
“那个人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