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砜穿越到这本小说世界,已经三天了。
他三天接受了所有的信息,并且为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原主是原书大反派寇言的合约丈夫,当时看小说时,读者都说原主的死,是因为他太贪念寇言,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死于非命。
常砜觉得,循序渐进让寇言感觉到自己对他不在有执念,综艺结束后,两人就分开这样他应该就能安然离开了。
现在,他正要去把原主没有签的离婚协议和离婚综艺的合约签了。
约定的地点是这座城市最好酒店的顶层总统套。
而现在的常砜,有点微醺,他刚才被经纪人强迫参加一个小宴会,被灌了两杯酒。
常砜穿越以前没有喝过酒,原主以前喝酒,但酒量好像也不怎么好。
总之,常砜有些醉了。
电梯一层层上升,失重感让常砜更是头昏脑涨,电梯里的白炽灯也太过明亮,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一分钟后,电梯到了酒店顶层。
常砜心如擂鼓,怯生生看了走廊一眼,对原文中多次破坏原书攻受感情,且极度偏执的寇言生出些许害怕。
可他又不敢不来,只能拿出手机,确定房间号,敲门。
十几秒后,房间门打开,一张冷峻的脸隐藏在酒店玄关的顶灯下,带着淡淡的深林木香,和山间清晨的冷气,漠然看着常砜。
常砜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文中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一个动作,让常砜立刻看到寇言微皱的眉头。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从前哄奶奶开心的乖巧模样,抿嘴一笑,接着酒意壮胆,声音又怯又软,“你好,寇影帝,我是来签离婚协议和离婚综艺合约的常砜。”
影帝寇言侧身让开,常砜停顿半秒,两步走进房间。
长长的玄关一侧是衣帽间,一眼能看到前方宽阔的客房。
阳台窗帘紧闭,只有客厅一侧的顶灯亮着昏黄的暖光,一如玄关的颜色。
常砜刚想问,怎么不开灯呢,身边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常砜一惊,身体下意识开始发抖,甚至轻呼出声,转头惊异看着身边比他高了半个头的人,“寇影帝,你做什么?”
说话间,寇言已经低头探进常砜的脖颈肩窝。
昏暗的灯光中,常砜下仰头后退,整个身形被寇言笼罩。
“你要做什么?”常砜的声音发颤,这会儿酒劲也上来了,思绪越发迷糊,却也不是完全不知世事。
他心中满是恐惧,却又不敢挣扎。
寇言声音低沉,在常砜耳边说话,竟震麻了常砜心脏。
他说:“你也喝酒了?”
常砜的脸很红,眼底满是朦胧酒意,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常砜顺着寇言的话实话实说:“喝了。”
寇言鼻尖擦过常砜脸颊,常砜呼吸都在发抖。
寇言问他:“喝了多少?”
常砜:“不、不知道。”
寇言:“什么酒?”
常砜:“忘了。”
寇言身体僵硬在常砜身侧,轻缓克制的呼吸喷洒在常砜脸颊,常砜越发害怕,就连呼吸也停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抬眼看着寇言的双眼,那双迷茫且无措的双眸格外干净,像是高原上最纯净的山湖,看得人心悸。
片刻,常砜听到耳边一声微不可见的轻叹,男人好似要直起身。
常砜这才松了口气,深深呼出憋了好久的气。
却不想,握着他手腕的手一紧,随后用力将他拉进一个温暖且宽厚的怀抱。
常砜轻呼一声,下一秒,他因为醉酒而通红的脸被捏住,他被迫嘟起嘴,双唇微微张开。
常砜的眼角,因为害怕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泪水从眼角滑落,被男人用指尖抹去,然后男人舔了舔指尖,像是一只被刺激的狂躁的野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高大的男人一把将常砜推到门板上,在常砜的头撞上门板的那一瞬间,另一只手垫在常砜的后脑勺,却也将常砜想要后撤的头扣紧。
当吻落下时,常砜想要推开寇言,可是后脑勺的手再一次用力扣紧,他便不敢动了,发着抖接受寇言的疯狂。
寇言捏着他脸颊的手,改为捧着他的脸。
但他的吻却霸道、凶狠且肆虐。
常砜下意识抓住寇言的衣襟,双腿发软,身体微颤。
寇言的吻并不是一直霸道凶狠,他逐渐克制下来,常砜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带着克制的气息。
他尝遍常砜唇中的滋味,上颚被扫过时,常砜轻哼一声,差点腿软跪地。
他紧紧抓住寇言的衣襟,在寇言离去的时候,竟然下意识仰头追过去。
他头脑因为醉意和这个让他浑身颤栗的吻而化作一团浆糊,只有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想法驱使着他。
寇言指尖在他艳红水润的下唇轻轻抹过,呼吸渐稳,“这又是你的新计划吗?”
常砜听着寇言的话,有一瞬间的恍惚。
混沌的头脑,让他问出疑惑:“什么计划?我没有计划。”
寇言掐着他的下巴,压抑着眼底汹涌的情绪。
寇言深吸一口气,“常砜,我无数次警告过你,不要妄想用任何手段拖延我们的婚姻,你现在这样,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你要记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装作什么人设,我都不会给你机会。”
常砜被他的怒火席卷,身体微微颤抖,“对、对不起。”
他甚至冲破酒劲,比之前清醒了一些,“我、我会让自己慢慢放下你的。”
这是一句谎话,是他循序渐进的第一步。
而常砜现在只想逃,却连挣脱寇言桎梏的力气也没有。
寇言一直看着常砜,套房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瓶他尝不出味道的酒。
他没有醉,却也不清醒。
常砜的思绪再一次变得不清晰,只记得自己要离开,他撑住寇言的胸膛,寇言却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拒绝他离开。
常砜已经没有更多的思绪去思考,只用了一会儿力,就已经支撑不住。
他发软的身体靠在寇言怀里,水润且艳红的嘴唇微张,身体不自觉颤栗,看向寇言的那双眼眸闪着水雾。
寇言抬起常砜的下巴,就着玄关微弱的灯光,看着常砜迷离的双眼,闻着他身上的清甜的酒香,绷紧的身体甚至微微发颤,才能控制住自己。
他将自己从常砜身上拔开,额角甚至浸出细碎汗珠,呼吸控制得格外缓慢。
他刚要放开常砜,常砜却脚软往寇言身前一贴。
常砜思绪迷雾间,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更是怕得连呼吸也不敢了。
他立刻道歉,声音黏糊又怯懦,“对不起,我、我没想有反应。”
可他这幅柔软的模样,更是容易催生残暴欲。
更何况他身体发软,贴在寇言身上。
凶猛的亲吻如同洪水猛兽将常砜淹没,两人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甜腻的轻哼从常砜口中溢出,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
寇言单腿跪下,常砜仰着头,近乎绝望一般看着天花板,顶灯晃花了他的眼,也晃乱了本就不清醒的思绪,他下意识抓住寇言的头发,下颚线和脖子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他不知道,寇言那样即使邪恶,却也如同天上神者一般尊贵的人,为什么会单腿跪地为他做那样的事。
动作温柔得就好像他是被神虔诚对待的珍品。
常砜甚至乱了心。
片刻,玄关昏黄的灯光下,两人交织的影子,在贴着昂贵墙纸的墙壁上是那样亲密无间。
眼泪从眼角话落,被寇言珍惜舔下。
一次放肆并不够,他们从玄关到了卧室,再到浴室,地上散落着淘宝买的那身衣裳,质量果然不太好,已经被撕烂了好几处。
最终常砜疲惫到手指尖也抬不起来,声音更是哭哑了,寇言才结束了半宿的折磨。
他沉沉睡了很久,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发痛。
常砜轻哼一声,缓慢睁开眼。
身体下意识一动,他声音沙哑叫出声!
痛死了!
他还是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声音。
脑子里各种记忆纷繁杂乱。
昨天下班之后等红绿灯,有个车过来了,他被车撞了。
现在是在医院吗?
他身体不敢动,睁开因为哭了太多而浮肿的眼睛,看着精致繁华的吊灯……不对,医院怎么会装修这么豪华。
另一段记忆猛地砸进脑海。
常砜睁大双眼,抬手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记忆力那些画面。
他穿越了,是个恶毒配角,昨天来和反派签离婚合约,准备乖乖走剧情,和反派一起参加离婚综艺,再循序渐进将“原主的偏执”过度为“放下离开”。
他是听话了,寇言吻他的时候,扣着他的头不让他走,他没有走,然后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
昨晚的一切仿佛还有余韵,常砜甚至能记得他舒服到浑身发软后又绷紧,思绪全然飞走,只剩最原始的想法支撑着他的选择和行为。
常砜抬手盖住眼睛,双颊一瞬间爆红,绯红顺延至耳根和脖子,在白色床品的衬托下,看起来十分美味。
片刻,常砜盖在眼睛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寇言会怎么对他?
对了,寇言也喝酒了,他一定是喝醉之后失了理智。
他还说什么自己换了人设也不会吸引他的注意。
常砜当然不想吸引寇言的注意,他还想要好好的在这里活下去,又怎么会去招惹寇言那个大反派呢。
常砜想着文中原主所承受的那一切,忍不住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原主就算一直纠缠寇言,也没有和寇言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不对,常砜让自己冷静下来。
常砜放下手,睁开眼,干净的眼眸中是星星点点的希望。
他想,寇言如果生气了,昨晚就不会给自己清理身体,还让自己好好睡觉吧。
他昨晚很听话,谁都不会讨厌听话的人。
只是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会不会让寇言改变自己的感情?
可是应当也不会啊,原文中寇言对原书受的执念深入他的骨髓,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呢。
他撑着身体坐起身,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套柔软的丝质衬衣及亲肤阔腿裤,以及一条黑色内裤。
与衣服相隔较远的地方放了一杯水。
黑色的内裤让他想到了更多的细节。
常砜惊恐之余,脸越来越红。
原书受不喜欢寇言可能就是因为他太变态了吧,很是凶猛不说,他好像还把自己当成什么点心,眼泪舔了就算了,连那个也吃。
常砜扣上衬衣的扣子,抬手扇了透红的脸,想给自己降温。
他艰难起身,微微绷着脸穿好裤子,半条命都没了。
他又喝了两口水,没想到杯子里的水竟然是温热的,刚刚好。
深呼吸一口气,常砜打开卧室时,客厅洒落的满室阳光晃花了常砜的眼。
沙发晒不到阳光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寇言。
常砜已经酒醒,想着自己昨晚主动纠缠的种种,脸上一阵发烫,心底是隐隐的担忧。
寇言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常砜不敢提昨天的事情,与寇言无言在同一空间待了一分钟,这才道:“那个,合约在哪里?我把合约签了吧。”
寇言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桌上的A4纸。
常砜松了口气,没有生气,没有提昨晚,还能签合约。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弯腰看去,衬衣领口下坠,露出痕迹斑驳的锁骨和胸膛。
常砜一无所觉,低头看桌上摆着的文件,他看得仔细,甚至没有感觉到旁边阴影中的人要将他炙烤的滚烫视线。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常砜大致看了内容,了解了离婚协议书基本格式的同时,注意力被合同吸引,惊讶发现离婚协议书上的某个个数字。
他不敢置信看了看数字,又悄悄看了看寇言,有话不敢说。
寇言声音低沉微醇,“说。”
常砜指着那个数字,小心翼翼,“签了这个合约,然后拍完综艺,我们就能离婚了吗?”
阴影中的眼神早已经不再热烈,而是裹上冷漠。
寇言沉默了许久,声音比昨日低哑一些,“嗯。”
常砜还想确认一下,“真的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吗?”
片刻他又想起自己的循序渐进计划,他连忙补上一句:“我是,我是想问,我真的没有机会吗?就算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
问出这话,好像整个房间都只能听到常砜的心跳声。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寇言会说出对他负责之类的话。
寇言看着常砜满目忐忑的模样,空气中飘荡着常砜特有的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只是寇言闻不到。
他看着常砜无比干净的双眸,声音竟然比方才冷了些:“常砜,但我最讨厌的就是算计我的人。”
“五百万,是我给你的昨晚的赔偿。”
常砜傻住。
那、那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