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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达尔彭 2537 2024-04-05 12:21:09

秦巧仰着头,望向天花板,天花板的射灯晃眼,目移至白墙上,耳边是羊咲严厉的呵斥:“你卖了多少钱?全部拿出来。”

羊咲问的便是政宗实那段时间每隔一日送来的物品。

昨天夜里羊咲吃完蛋糕后,政宗实幽怨地问他能量棒的口味合不合适,运动长袜材质舒不舒服。

政宗实没有质问为何收了礼物却不联系他,哪怕发一则短信也好。

他不问,只是旁敲侧击。

但羊咲没有理解他的话,“蛋白粉我让妹妹还给叔叔了,其他还有什么东西吗?”

政宗实随之一愣。

至此羊咲才知道,政宗实给他送的东西没有一样进到了他的公寓,中间的经手人只有秦巧。

“花掉了。”秦巧轻飘飘地说,“你急用钱的话,我找我妈要。”

对牛弹琴,羊咲无言以对。

和秦巧相处对羊咲来说有点困难,秦巧的行为模式和他截然不同,但是他不是秦巧的亲哥哥,没有资格立场去对秦巧进行教育,发脾气似乎也不好。

羊咲气过之后,冷静下来:“……叔叔都送了哪些?”

秦巧把出售记录给羊咲看,东西虽不多,但都是品牌,秦巧前前后后起码赚了三万元。

不看还好,一看,羊咲吓了一跳。数目远大于羊咲所想。

“这几万你都花了?!”

秦巧风轻云淡地点头,打开银行账户,余额只有三位数。

羊咲问她买什么了一下子花这么多,秦巧沉吟片刻,说小部分用来买吃的,大部分用来买六合彩。

一个未成年会买六合彩,还是上万块的买,羊咲实在语塞。

秦巧见羊咲瞪着她,惊惧地往沙发另一侧躲了躲,翻出茶几抽屉里的一袋旺仔仙贝,撕开一包给羊咲:“对不起哥哥,我明天找我妈要钱,我不知道你很在意这些东西。”

“这不是我在不在意的问题,何况阿姨哪会有这么多钱……?”羊咲无奈看着秦巧,她泰然自若、油盐不进的模样,嘴里还在窸窸窣窣嚼零食。

眉毛头发漂成浅金色,淡漠又疏离,嘴上的唇钉似乎换了一个款式,在一张淡如白纸的脸上存在感更强了。

“我妈有。”

“有什么有。”羊咲心烦,“明天开始你不要来我公寓了。”

-

省长杯足球联赛是省内各地级市筛选出来一支青年足球队输送到省会进行的为期一周的比赛,比赛分了两个赛道,甲级和乙级。

赛制为简单的淘汰赛,输了淘汰赢了晋级,分组则按照去年的成绩进行配对,要求球员年龄不超出二十四岁。

腾跃俱乐部隶属于省会所在市,是市内唯一的乙级俱乐部。因此腾跃每一年都有机会参加,只是很多球员不会报名,一般都是送俱乐部二队去历练历练。

一队球员除了羊咲,方赫也报名了。

腾跃去年成绩平平,今年分到的对手球队和腾跃实力相当,去年一个第六一个第八。

省长杯在省体育场举办,比赛当天是周末,省长杯是公益性质的比赛,门票价格不高,人满为患。

晚上体育场亮起大灯,天气倒是难得的好,前段时间接连下了四天的雪,这几日出了太阳,天空晴朗,路面和草坪积雪融化,格外严寒。

融雪时的冷是湿透进骨子里的。

省长杯举办得规模很盛大,来观赛的除了观众,还有各大媒体、省级领导,羊咲在更衣室里就听见不太熟悉的二队成员们讨论某某市长也来了,吐槽想给父母搞一张票都搞不到,观众席的名额公平地出售给所有市民。

“羊咲。”方赫坐到他身旁,个子比他还要小一些,黑黑瘦瘦的,他弯下腰换钉鞋。

羊咲和他打了声招呼,方赫同他闲谈,“听教练说你想报名冬令营,实话说我也想去,但是名额是有限的吧。”

“嗯,只有三个名额。”羊咲这几日训练强度大,精神状态一般,何况天气冷的不行,赛前只想保存体力,说话声音弱弱的。

方赫咧嘴笑起来,牙齿衬得很白,“我看了一下,目前原始积分榜,我俩的分数是一样的。”

积分榜的计算并非仅看进球数,而是各个位置上球员的综合表现。评选冬令营名额时则加上教练组投票权重。

羊咲平淡地回了句“我知道”。

方赫歪了歪头,“嗯~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话语的音调九曲回肠,钻入羊咲的耳朵有些刺,像在阴阳他。

羊咲侧过头,漆黑的眼眸注视方赫,语气平稳,“先超过你。”

谈话间,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二队的主教练从门外呵着气进来,身后有几个穿正装的男女,都是腾跃俱乐部的高层和省市当局,最后边还跟着一个摄像团队。

腾跃代表的是省会的队伍,于是一位市属教育局的领导和大家问候几句,明艳的笑容在寒冬也极具感染力。

她给大家各发一瓶牛奶,羊咲接过牛奶,随人群一起鼓掌,目光时不时飘到政宗实身上。

政宗实西装革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二人视线在人群中毫不意外地撞上,政宗实对他眨眨眼,下巴微微抬起,垂着的手握住手机,装作无意举起,手机也小小地晃了一下。

羊咲反应了一阵,这才掏出手机,把声音关掉,政宗实便发来信息:现在能抽空吗?能的话到会客5室来。

羊咲心跳得很快,脸上还是很镇静,回了[绵羊点头]。

领导带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政宗实也走了,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正是场地预热、观众入席,乱哄哄的时刻。

大约五分钟后,羊咲手机震了震,他起身离开,被方赫叫住了,“羊咲,你去哪里呀?”

从进屋换衣服到现在,羊咲一直感受到方赫在他身上飘来飘去的目光,随便说去洗手间,从更衣室溜了出去。

会客室在体育场的外围,眼下这些领导贵宾们都聚集在球场,室内静悄悄的,桌面有一个小小的立牌,羊咲拿在手中,上面粉底黑字写了“政宗实”三个字。

羊咲放下立牌,政宗实本人正单膝蹲在他跟前,非要给他换一双运动长袜。

“你这个太薄了,随便刮一下就擦破流血。”政宗实念叨着,脱下羊咲小腿上刚换好的浅蓝色过膝袜。

羊咲有点不好意思,两手紧紧抓着旋转皮椅的扶手,“……叔叔直接给我就好了,我在更衣室可以换的。”

“但是叔叔不想直接给你。”政宗实慢腾腾的口吻像哄小孩,可他说话时的神态偏偏也十分幼稚。

他看着羊咲左边小腿上几块淤青,深的浅的都有,疤痕倒是不多,愈合恢复得快。

政宗实蹙了蹙眉,手指按下一块深得发紫、拇指盖大小的淤。

羊咲疼得倒吸凉气,腿不禁往后缩。

政宗实又握着他的脚踝把腿拉出来,旋转皮椅也往前滚了一段,距离更近,政宗实问:“什么时候摔的?”

羊咲挠了挠鼻尖,这谁晓得。

“不知道。”

他听见叔叔低声嘀咕:“怎么不把淤血推开。”

两双运动长袜是白色的,面料比较厚,但是不影响透气,更柔软亲肤。

本来这双袜子政宗实之前就买过一次给羊咲,可惜被羊咲的妹妹截胡了,羊咲想起这件事,歉疚地告诉他实际情况,又说,“我会让秦巧把钱还回来的。”

“秦巧?”政宗实拾目。

“哦,就是我妹妹,秦朝的秦,巧克力的巧,你在公寓见过她。”羊咲叹了口气,“其实应该是我爸爸认识的阿姨的女儿……说是妹妹也没有错。”

看见政宗实没有作声,面部轮廓清晰又冷硬,羊咲摸不准他是不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

他小心地摸上政宗实放在他膝盖上的手,勾住手指,“秦巧也不是有心的……就是她人有点轴,还是小孩子,才十七岁……”

“叔叔知道她不是有心的。”政宗实站了起来,吃味道,“但是你妹妹当时可是亲口告诉我,你不想见我。”

羊咲吞了吞唾沫,这话他不记得有说过啊。

政宗实依上而下打量他,两手搂住他的肩,压迫感极强,只是话语依然很温和,温水煮青蛙,“这也是无心的吗?”

羊咲明显慌张起来,两只眼睛圆圆地张着,手不自觉拽住了政宗实的衣服,他正想道歉解释,政宗实突然轻松地笑起来,俯下身和他脸颊贴脸颊地蹭一下,在他耳边说,“逗你玩的,怎么这么不经吓。”

政宗实逐渐发现,羊咲似乎无法区别调 情和质询。

只见小孩嘴角一耷,眼神幽怨地和他对视,政宗实很无奈,说着“抱歉”,亲了亲他不痛快而努起的嘴,算作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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