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侦探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这么充满好奇心的。
实在是小兔老师伸-出手时,虎口上的牙印太明显了,他不得不多看好几眼。
至于那位银色长发的大哥哥,他更是早就期待和对方碰面,乃至于说上两句话了。
毕竟他真的很想知道,能让小兔老师发出那样炸裂的言论,还能带着幸福微笑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几次都是远远见一眼,工藤小萝卜头此时很是心痒痒。
然而月影光希抬头看了眼。
就这么一眼,他大惊失色。
男人身上的睡袍完全挂在手肘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起到任何遮掩的作用。
洁白如大理石的肌底和上面各色的“颜料”都一清二楚。
月影光希不用多看就知道,他只“穿”了那件睡袍。
小兔老师立马飞扑出去。
他一手一个,直接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抓到胳肢窝里,非常尴尬且紧张。
“不……不准看!”
“诶?!”工藤新一下意识想挣-扎,“怎么了,怎么了?”
毛利兰倒是没挣-扎,只以为是和平常一样的玩闹,她的注意力放在宫野志保身上。
“宫野,你怎么在抖啊,是觉得冷吗?”
宫野志保:“……”
她咬着牙,低着的脑袋丝毫没有抬起的意思。
“我、不、冷!”
她毕竟是在民风开放的阿美莉卡长大,对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在做什么、以及上面的男人此时可能会有的状态大概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她才不会傻傻抬头然后被琴酒在心里狠狠记一笔呢!
月影光希非常手忙脚乱,但还好他动作非常迅速,直接将两个小萝卜头丢出门外并且匆忙叮嘱。
“今天闲着没事,你们赶紧去玩吧!不过别去隔壁阿笠宅哦!”
“啊?为什么?”工藤新一刚站稳就回头想要问个清楚明白,结果迎接自己的只有差点拍到脸上的门板。
月影光希叹着气转身,还没迈步就听到外面坚持不懈的敲门声。
“小兔老师,小兔老师,开门啊!”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开门啊!”
月影光希脑袋都要炸了。
他下意识想要抬头看看琴酒在干什么,结果正好和对方对视。
长发杀手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迷茫和困惑。
毕竟他只是很普通的起床而已,根本没想到家里会突然出现三个热热闹闹的小萝卜头。
……最主要是,宫野志保怎么也在这。
昨天他说的不够清楚?
长发杀手翠绿色的双眸一片沉凝。
他默不作声的瞥过似乎很乖觉的宫野志保,又狠狠瞪了眼情报商。
月影光希刚想回他一个无辜的笑,男人就懒得继续看下去了。
这货昨天就是这么笑着收紧了圈在他脖颈上的手的。
妈的。
脖子疼。
琴酒默不作声的转身。
他又不是月影光希那样的变-态,更没有暴露的癖好。
既然家里有人,他还是要回去穿好衣服再出来。
看琴酒转身回房间,并且重重关上门后,月影光希当即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长发杀手没有当场发作。
然而……
之后会是什么呢?
月影光希有些不安的在玄关处动了动,脑海中又想到了昨天在这里见到的绝景。
脸悄悄的红了。
宫野志保听到上面的关门声,好不容易松口气抬头,结果又正对上月影光希仿佛含羞带怯的笑脸。
宫野志保:“……”
什么鬼。
这么容易害羞吗?
没道理啊,昨天他还不是这样的。
她还以为这两个人是琴酒和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的关系,而且他应该早就已经习惯才对。
搞不好昨天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毕竟在自己离开前,琴酒分明发出了几声冷笑,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算账。
被琴酒那样的人粗暴对待一晚上的话,还能笑得出来吗?还能有这么羞涩纯情的模样?
不应该啊。
丝毫不知道月影光希脑海里是怎样黄-暴场景的宫野志保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到早上迎接他们三个时,这个长腿男人很是神清气爽的模样,又想到刚刚才起的琴酒。
一个很恐怖的、几乎从来没想过的可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此刻,她那可以处理精密数据的大脑竟然有了短暂的停滞,和她的心脏一样。
宫野志保无法抑制心头的震撼。
她下意识开口。
“月影先生。”
月影光希这才看向她:“怎么了吗?”
宫野志保的神色从未有一刻如此严肃。
“你是插头吗?”
“咦?”月影光希眨眨眼,“那是什么意思?”
宫野志保的眼角抽了抽,表情万分的不自然且别扭。
她快速的解释:“插-头是要插-进=插-座-里的,你知道的吧?”
月影光希的脸瞬间红透了。
“你这小孩怎么……”
宫野志保懒得和他说阿美莉卡的风气有多开放。
“到底是不是?”
倔强的小女孩非常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月影光希:“……”
你倔强的不是地方,小朋友。
外面敲门声震天响,里面还有个试图追问到底的可怕玩意儿。
月影光希从未有一刻如此无助。
他很是无奈。
之前还有隔壁的阿笠宅作为暂时的避风港。
但今天不行啊。
人家未来老婆要飞回来,来一场旷别三十几年的重逢。
小萝卜头们可不能去打扰人家!
月影光希一咬牙。
他顺手也捞起宫野志保,丝毫不顾她万分惊诧的神色和挣-扎,迅速的开门。
门外还在锲而不舍敲门的工藤新一和劝说他不要这么做的毛利兰都愣住了。
月影光希随手给宫野志保放下,摸出钱包很是郑重的放到她手里。
“你们三个,结伴去买点东西吧。”
小萝卜头们目瞪口呆。
“啊?”
月影光希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他笑着表示:“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们需要什么,也不了解所谓的必需品‘必需’到什么地步,还是你们同龄人去买比较好哦!”
这倒也不是情报商自谦。
他确实对这些两眼一抹黑,就算是跟着一起去也是起到一个钱包的作用。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把钱包直接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买呢?
某个不负责任的成年人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也不多思考小孩子们拿着一笔巨款会不会遭遇到危险。
毕竟这三个小孩在他看来都很聪明。
情报商的目光不经意间和小兰亮晶晶的大眼睛对上了。
……嗯。
好吧,至少小兰挺有活力的。
月影光希挨个怜爱摸-摸他们的脑袋。
“去玩吧,早点回来。”他笑道,“晚上做咖喱猪排饭哦。”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立刻欢呼起来。
“哇!”
“好耶!”
小兰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宫野志保的手离开,然而宫野志保并没有动。
她看着月影光希,那双眼眸中满是狐疑和惊诧。
“你……你们放心我就这样出去?”
宫野志保甚至都觉得有点慌谬了。
自己有多厌恶住在这里,以及多么想逃跑,难道月影光希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他也被琴酒迷惑了,真以为她是所谓的“琴酒的侄女,暂时借住在隔壁”而已?
那可……太好了啊。
宫野志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她的神态被月影光希完全看在眼底。
情报商笑意盎然的蹲下,拍拍她的肩。
“不要多想,志保。”
“去玩吧。”
宫野志保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跟着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离开。
月影光希含笑目送着他们离开,很是平静且从容。
宫野志保的蠢蠢欲动他不是没发现,但情报商觉得很没有必要。
那个钱包虽然挺鼓的,但其实也就只有二十几万而已。
凭借着这点钱,宫野志保能跑到哪里,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
她的护照可是在琴酒的手上。
宫野明美那边,虽然因为黑麦威士忌的关系,并没有多加监视,但周边的环境还是严密监视起来。
这可是宫野志保最后的、唯一的那个亲人了。
目前来说,也是她唯一的牵绊。
想要自己逃离组织?
别开玩笑了。
自己的命不顾,宫野明美的命她还是要的吧?
更何况……
就算真的跑了,又能如何呢?
情报商温和的笑着,手指在虚拟的屏幕上滑过。
上面的资料密密麻麻,记录着宫野志保出行后发生的一切。
当然,宫野明美并没有走远,他也没什么需要多注意的地方,只是扫过一眼就关掉屏幕。
赶紧收拾这里的狼藉。
琴酒马上就要收拾完,下来吃早餐了。
他可不会让长发杀手在这样乱糟糟的环境里呆着。
------------------------------------------------------
琴酒一顿,皱着眉放下咖啡。
“你让她单独出门?你脑子坏掉了?”
昨天他废了那么大劲儿才给宫野志保弄过来!
怎么,情报商眨眼之间就要把人送走?
这事儿不用经过他的同意了?
面对长发杀手有些不善的神色,月影光希很好脾气的解释了一句。
“我有定位她的办法。”
长发杀手恍然大悟,并且自动自觉将这句话自动自觉的翻译成“我在她身上放了监视的手段”。
他很满意情报商在这方面的细心,但同时又有点不满这家伙的过于热心。
“那些小孩原来有事没事就往你这跑?”
月影光希眨眨眼,忍笑摇头:“没有吧。”
他觉得很有意思。
从昨天只觉得莫名其妙到今天长发杀手不经意间的耿耿于怀为止,情报商可算是琢磨过味儿来了。
琴酒在气什么。
还不是他的问题?
在别人面前发善心发过头了,长发杀手看不下去了呗。
不过这个男人很是宽容。
在昨天晚上之后,他似乎就已经消气,直到刚刚都没有提起这事儿。
情报商对长发杀手展现出来的占有yu和吃味很是受用,高兴的甚至差点忘记他们之间说好的礼物了。
“所以,”情报商那双紫色的眼眸充满了求知和好奇,“你说的那个‘我们都能用上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在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琴酒刚好起身。
不知道是听到问题有恍神,还是不小心绊倒了,长发杀手竟然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月影光希噌的蹿到男人身边:“怎么样,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休息?”
琴酒的脸色青青白白。
他很想张嘴骂一点什么,然而长发杀手很恐惧的发现,刚刚突然的腿软不是错觉。
草。
他不会。
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
他不过是和情报商在这十几天里上了几十次床而已,不至于吧?
中间他们也有好好上药的……
再看旁边的男人一副万分担忧的模样,琴酒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口。
“我真的,需要jin欲。”
他的面色万分严峻。
说完后,他推开月影光希搀扶的手,挺直脊背,仿佛若无其事的去洗漱,只留月影光希一个人真诚的疑惑着。
这是……怎么了?
他很好奇。
更按捺不住心痒痒,悄悄的跟过去,直到浴室跟前。
他悄悄的按下把手。
门不出意料的被反锁了。
情报商万分不解。
他们之间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不是情报商吹,他们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上都做了个遍。
没必要特意锁门增添氛围了吧?
嗯,不过这样似乎也挺有趣的。
月影光希在门外舔舔嘴唇,很好奇的看了眼情报。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情报商立马傻眼,随后猛的扭头看向里面。
他万万没想到。
长发杀手正在……
自己给自己上药。
之前他们至少右一句说的没错。
情报商确实能捣得尤其深。
深到如果想要上药的话,必然要用一些辅助器具。
琴酒并不喜欢道具,更不喜欢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塞进不该塞的地方。
所以每次,都是情报商小心翼翼的扶着“罪魁祸首”为长发杀手涂抹药膏。
然而很可惜,每次他们都会擦qiang走火,无一例外。
于是就越玩越过分,越玩越过分……
嗯。
不堪回首。
情报商摸-摸鼻子,终于隐约的真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琴酒这样不适,自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一个身手矫健、灵活敏捷的王牌杀手。
和自己玩到走路踉跄,腿-脚-发-软。
嗯……
情报商突然有点自豪。
鼻子又有点痒。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要流鼻血了。
他只知道,情报中的文字实在是太过干瘪无力。
哪怕情报商已经能从中窥-探到其中究竟是怎样绝妙的景色,长发杀手脸上又会是怎样烦闷又无可奈何的神色,他依旧万分不满足。
想亲眼看见。
想伸手触摸。
想……再帮帮他。
再探进他。
深深的。
重重的。
探进他。
月影光希摸-摸鼻子,轻咳一声。
“需要帮忙吗?”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才传来长发杀手压抑着的低吼。
“滚!”
情报商灰溜溜的摸着鼻子去找换洗衣物。
小萝卜头们在时,琴酒为了避嫌……或者说,为了撑场面,他还是穿的挺板正的。
至少睡袍规规矩矩的拉好系紧,走动之间完全看不到下摆内的风景。
这和长发杀手平时的风格可不一样。
他在这个家可是恨不得luo奔的。
毕竟情报商在附近的话,穿上衣服和不穿……
嗯,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但至少,琴酒守住了在宫野志保面前的些许尊严——
长发杀手根本不知道那一番“插座插头”的言论,他咬着牙勉强给自己上药,并且无数次暗骂自己绝对不能再和情报商继续这么下去了。
原本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会被搞死。
现在是他-妈确定了啊!
真的会死啊!
琴酒有口难言。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狼狈到这种地步。
那个□杀的□死的□□□的情报商还想进来帮忙。
帮倒忙吧!!
长发杀手万分烦躁。
他自己探入其中的时候觉得万分不得劲!
特别!
不舒服!
……草。
他都要发疯了。
好不容易勉强的收拾好一切,琴酒又出了一身的汗。
他只能再洗个澡,准备赶紧跑。
……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搞不好又要受情报商的蛊惑。
然后自己又白忙活。
长发杀手很烦躁。
他想了个办法要管一管情报商这只二十四小时不停发那个什么情的兔子。
只是此前,他一直都觉得这样做未免有点太变-态了。
不对,不该这么说。
应该说……
有点太月影光希了!
嗯。
这就对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太月影光希了,所以非常犹豫。
但其实,这东西从……
嗯,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就从新年前,他们的重逢开始说起吧。
其实在琴酒从黑麦威士忌的电话里听到情报商熟悉的声音时,长发杀手脑海中就已经隐约有这个想法了。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情报商表演,看他展露-出对自己的ke望,看他流露-出过于月影光希的一面。
看他被扣上项圈后依旧兴高采烈,甚至万分欢喜。
长发杀手这才满意。
他终于松口说出要给月影光希一个“他们都能用上的好礼物”。
——一个锁jing环。
一开始和情报商重逢的时候,他只想把人锁起来。
就用项圈。
但事实证明,光有项圈是不够的。
某人还有另外一个需要控制起来的“脑子”。
而那个脑子,光用手还控制不了。
琴酒犹豫着,犹豫着。
他悄悄的在心里数了一百下,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拿出来给情报商戴上。
情报商会愿意吗?
这个犹疑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就被肯定的答案代替。
月影光希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可太喜欢这些东西了。
长发杀手有预感,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反对的意味太过强烈,情报商肯定万分高兴的对他敞开胸怀。
任由他在胸膛打下属于他的烙印。
——丝毫不顾身自己小学老师的身份。
情报商有没有想过,身为老师,身上根本不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东西?
这事儿就连他一个杀手都一清二楚!
琴酒很不理解。
他觉得情报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太纵容他了,这种纵容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他。
所以他只是稍作犹豫,就准备去酒吧的办公室,拿回那个自己打造出来后就私藏着的“首饰”。
直到这时候长发杀手才有些恐惧的发现,自己似乎被情报商影响的太深了。
他也开始“收藏”一些不该收藏的东西了。
不行。
这不行。
做人不能太月影光希!
长发杀手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月影宅,只留下情报商呆滞的目送着车尾气消失在街角。
他眨巴眨巴眼,很是苦恼。
“上药而已……”
“让我做多好啊……”
情报商很是可惜。
“肯定没能上到最里面。”
“真浪费……”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一个和缓温柔的女声带着笑意突然问道。
“什么浪费?”
月影光希回头一看,脸上熟络的露-出温柔笑意。
“没什么,您就是芙绘莎女士吧?闻名不如见面,您看起来比电视上还优雅动人呢。”
芙绘莎女士虽然在和他社交着,但此时显然已经非常心神不宁。
从大不列颠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名牌公司社长,此时竟然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羞涩忸怩。
“他……还好吗?”
终于,芙绘莎忍不住问道。
明明那扇门就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只要几步路走过去,摁下门铃,就能看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她却在答案面前畏惧了,驻足了,徘徊了,不敢往前走去。
此时的情报商对于感情还很懵懂、只知道一味追求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不明白芙绘莎的踌躇,丝毫不知命运已经为他埋下未来的引线。
他一无所知的展颜微笑着,对芙绘莎女士伸-出手。
像是天使在引导天堂的归处。
“为什么不去亲眼看看呢,芙绘莎女士?”
他说道。
“这个答案,你等了足足三十四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