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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很不对劲

偏靶 小崇山 3033 2024-05-15 11:24:55

游明宇有无数次想揍杜德宁的冲动。

因为杜德宁最近越来越离谱了,据游明宇观察,以前杜德宁还会顾忌狙击手不能恋爱,跟易绍南适当保持距离,可他现在会等易绍南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两个人甚至有说有笑,像认识很久了一样。这让游明宇有一种他才是外来者的错觉。

他经常对杜德宁很凶,训练也格外严苛些,稍有表现不足的地方,便是罚练。

这天杜德宁跑完十公里,站在洗手池旁洗脸,游明宇也站到一旁,心想你去告状啊,统统说给易绍南听。结果杜德宁照单全收,从不喊累,直到冬训结束时,他甚至拿到了Omega标兵的称号。

这件事也让游明宇非常生气——因为易绍南看杜德宁的眼神带了点欣赏。

到底该怎么彻底甩掉杜德宁这个跟屁虫。游明宇琢磨了一夜,想到一个办法。

立春那几天,天气格外晴朗,游明宇问易绍南要不要去爬山,毕竟除了日常训练,他们实在没有太多时间游玩。“正好这周休两天,就是这附近,把豆德也叫上。”游明宇提议。

“当天去当天回吧?”易绍南问。

游明宇说:“那当然。”如果是一群Alpha出行,他们很可能在山里过一夜,再看看日出,但有Omega跟着一同去,就不能那么随便了。

正式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杜德宁的母亲陈澜嘱咐他:“非得去爬山吗,在家里休息难道不好,你爸快公休了,正好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为了能照顾到杜德宁,陈澜在基地附近的镇上租了个房子,两居室,她公休的时候会过来陪孩子住几天,再来,他们夫妻长期异地,也需要时间相处。

杜德宁笑嘻嘻道:“你们吃吧,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说着,他飞快地换好鞋,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家。

陈澜神色一暗,语气语重心长:“德宁,跟妈妈讲,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没有。”杜德宁连忙否认。

陈澜继续说:“你现在正是读书、学本领的年纪,不要沉溺于那些情爱,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们这样的家庭,就算将来你结婚,也必须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话杜德宁不知道停了多少遍了。

正说着,房门处传来一阵落锁声,是杜德宁的父亲杜承业回来了,一个高大、坚毅的Alpha站在门口换鞋,杜德宁怕母亲接着念叨他,先是向父亲敬了个礼:“杜司令!”他又脖子一缩,回头看向母亲,眉眼飞扬:“我先溜了,下回陪你们吃饭,一定!一定!”他还保证道。

“这孩子!”陈澜对他无可奈何。

就这样,杜德宁背上登山包,隔天早上五点多,跟易绍南和游明宇在基地门口集合。本来大华说也要去的,但他早上死活起不来,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一起出发。

这不正好。游明宇暗笑。

考虑到Omega体能耐力有限,游明宇选了最陡峭的山路。

果然,还没爬到三分之一,杜德宁就体力不支了,不停地擦汗,还勒紧双肩包,易绍南见况要帮他背,游明宇走上去,给杜德宁加油打气:“标兵学员呢,加油!”

杜德宁想一巴掌拍死游明宇。

但背包为什么越来越重了啊,头顶的太阳让他产生眩晕感,好在喝了点水、休息片刻后,他感觉好一点了。游明宇和易绍南走在他前面,他们背影高大、英朗,身高也相差无几,如果穿上一样的训练服,很容易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如果非要说出他们有什么不同,易绍南的肩膀更瘦,迷彩服穿身上更宽松一些,步伐更沉静,这跟他平时的训练风格很像,出枪没那么快,次数少,但一枪一个准,收枪的时候永远风淡云轻,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有游明宇惹他时,他脸上才会细微的情绪变化。

游明宇就不一样,他永远热烈,永远出彩,即使占据最恶劣的地势,也能反败为胜,一击拿下目标。杜德宁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他们身上有致命的吸引力——不只是身为Alpha的吸引力,而是让杜德宁向往的、伟大的、精彩的Alpha世界。

午间,三个人在岩石旁边休憩,这里倒是遮阳。游明宇拿着望远镜观看风景,山风拂过树梢,林叶随之窸窣作响,溪水潺潺,光线散落在鹅暖石上,泛着细碎的银色光芒。这里土壤稍微湿润一些,倒是挺适合芦苇生长,耐寒、耐旱,早春的时候,芦苇在近水旁长出嫩绿的枝叶,细细瘦瘦的一片。

杜德宁一向爱收藏植物标本,沿着小路走下去,收集到不少叶子,他先是拿在手里看,又忽然挡住眼睛,看向太阳的方向,再往下偏移一点,他看见游明宇的身影在树叶缝隙中忽明忽亮,轮廓清晰而英挺,而易绍南蹲在不远处,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昨天妈妈问他,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好像是,但好像也不是。

因为他喜欢易绍南,但易绍南身上没有信息素,游明宇身上有危险而诱人的信息素气息,但杜德宁本能地害怕游明宇,甚至一想到游明宇一点就炸的性格,杜德宁恨不能直接世界末日,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游明宇。但游明宇和易绍南待在一起,情况就不同了,杜德宁感觉非常好。

有信息素,也有易绍南。

至于他到底喜欢谁呢,其实杜德宁自己也没想明白。

“喂,休息一下,等下准备出发了。”游明宇在不远处喊。

杜德宁连忙合上标本夹,“再等我一下。”说着,他钻到草丛中,仿佛发现了新的植物叶片。

也是这时候,易绍南投过视线,听见草丛传来轻微的窸窣声,这一带之前属于基地管辖,去年移交至地方管理,来往的人很少,还算安全,他就没有催促杜德宁什么。

过了一会儿,游明宇拨开草丛,胸前挂着望远镜,“云层很低,下午恐怕有雨,等下我们早点回去吧。”易绍南说‘好’,游明宇问:“豆德呢?”

易绍南刚要说‘去摘标本了’,忽然听到一阵惊恐的‘啊——’声,砂砾随之窸窣作响,像是滑到的声音,易绍南迅速起身,沿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豆德?”

草丛静悄悄的,四下无人,游明宇环视四周,大声喊杜德宁的名字。

“唔……”草丛深处传来挣扎声。

易绍南本能地握住枪,一步一步地靠过去,狙击手私自开枪是重罪,游明宇下意识地要制止他,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敲击应声而来,等易绍南绕到山石后,发现杜德宁已经昏厥了,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额前一团红肿,糟了,这四周有埋伏。

“明宇——”易绍南低声喊他。

游明宇过来了,将杜德宁背在肩上,语气急促:“赶紧下山!”

云层遮挡光线,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闷雷翻滚声,细瘦的芦苇被山风拖拽,弯着腰,低垂至近水区。易绍南在游明宇身后,不断检查这四周是否还有可疑点。

早春气候多变,雨水说来就来,‘刷——刷——’浇得泥土至冒泡,溅湿游明宇的鞋子,杜德宁还在他肩上昏迷不醒,游明宇扛过180斤的行囊袋,爬过泥水坑,在岩洞中不吃不喝待过三天,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觉得如此心情沉重,他是想让杜德宁知难而退,远离易绍南。

但他没想让杜德宁会出事,他甚至已经调整好了下一段路线,是很轻松的路段。

一多小时后,游明宇终于把杜德宁带到了基地医务室。由于昏迷不醒,杜德宁被送往急救室,当天晚上,杜德宁的父亲、母亲都被通知了,杜承业一脸严峻,身上军服都未换,坐在急救室门外,陈澜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在不远处询问护士什么。

游明宇和易绍南也在,坐在杜司令斜对面的廊椅上。

临近夜里九点时,护士拿着病例出来:“哪位是杜德宁的家属?”

“我是、我是。”陈澜急切地上前。

护士抬眼一看,连忙改口:“杜司令。”

杜承业起身,“我儿子怎么样?”

“人已经醒了,是被重物敲击至昏迷的,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护士朝身后挥了挥手,“转移至普通病房。”

易绍南站起身,视线跟上去,他看得很清楚,豆德睁开了眼,但左眼肿成一个大包,上眼皮水肿都变形了,他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人看着无力又虚弱。

病床路过游明宇和易绍南时,杜德宁看上去没有一点反应,就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杜承业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过面前两个Alpha,气势沉闷地跟了上去,陈澜拽紧包,也匆匆跟上去,还问护士有没有后遗症之类的话。

滚轮摩擦大理石声,人声,渐渐远去,走廊终于剩下一片空旷。

良久,游明宇才问:“豆德到底是怎么出事的?他看清楚了吗?”

易绍南脸颊苍白,摇了摇头。

实际上他发现杜德宁时,杜德宁已经应声倒地。

关于杜德宁是杜司令的独子这件事,在基地从来都不是秘密。就算有些人顾及到杜德宁家里人的身份,也不至于直接向他下黑手,杜司令震怒,一定会查个底朝天,谁会这么蠢。

那么这件事是冲着游明宇和易绍南来的。

但易绍南仔细想了想,他们要去爬山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华虽然爽约,也不至于事无巨细地向其他人透露他们的行踪;更何况路线是游明宇定的,游明宇平日嘴欠,但绝没有害人之心;要在草丛中收集更多枝叶标本,是豆德临时起意;这些事凑在一起,不像是谁刻意为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豆德是意外出事的,但他肯定撞见了某些不该撞见的东西。

“明宇,”易绍南回过神来,“晚上点名,你让大华帮我应一下。”

游明宇反应很快,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易绍南拂开他的手:“这件事不对劲,你不觉得吗?”他看了看腕表,现在才九点多,十一点半之前他肯定能赶回来,“我有点事。”

游明宇挡在他面前:“要去也是我去——”

“不行。”易绍南语气坚定,“你越少掺和越好。”毕竟游明宇带过杜德宁那个班,如今私下跟学员有交集,学员又出了意外,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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