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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是不是第三者

偏靶 小崇山 2636 2024-05-15 11:24:55

阮熠冬缓慢睁开眼,感受到身后急促又滚烫的呼吸,空气里萦绕着熟悉的Alpha信息素气息,让他心脏疯狂跳动,是雪松,前调低沉又苦涩,中调厚重缠绵,初闻时只觉凛冽,闻得越久越不自觉沉溺其中,阮熠冬身上莫名传来一阵潮热——想转过身去,转过去看看是不是他……

阮熠冬转身,肩膀撞到刘司铭的,刘司铭慌乱敛住情绪,将他按在怀里,声音很轻:“冷吗。”

Alpha浓郁的信息素变淡了一些,阮熠冬心跳如闷雷,“不冷。”

——话刚落音,阮熠冬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两个人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但又那么急切地希望能更靠近彼此一次,每当想说点什么来化解气氛,两个人总是异口同声地撞在一起,刘司铭停顿了一下,“你先说。”

阮熠冬敛着眉眼,视线停留在刘司铭脖颈处,他还穿着制服,领口整齐,上面是基地标志的刺绣,走线十分流畅,两道细长的红线,靠近喉结的位置有一颗五角星。

“下雪了吗。”阮熠冬偏了偏视线,看到另一侧的窗户,外面风雪飘摇,大雪隐匿一切声响,万物仿佛陷入了沉睡。

刘司铭说:“有一会儿了,救援队应该很快就到了。”

审讯室没有火种,自然不能生火取暖,好在刘司铭身上很热乎,阮熠冬靠在他心口。

多久没有见面了?阮熠冬问自己。

时间漫长到他快都要想不起来,他只记得上一次见刘司铭,刘司铭才升了初级干部,是一名前途大好的Alpha,如今看来,岁月没有亏欠刘司铭,他得到了他理应得到的一切,包括荣誉。

唯一亏欠刘司铭的,是阮熠冬——年轻匆匆一见,冲动许下一生的诺言,完成标记过后又跟其他人结婚,而刘司铭,听说至今未成婚。若只是这些兵荒马乱的爱情也就算了,偏偏他们之间还横亘着黑白两条道,刘司铭顶着背叛信仰的高压线,用一颗子弹逼走了阮熠冬,他在赌,用命在赌,要让阮熠冬无论怎么样都活下去。

这让阮熠冬怎么能忘记刘司铭,他亲爱的Alpha,人人敬仰的上校。

好像也说不出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无法弥补他们之间蹉跎的岁月,阮熠冬想了想,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用手心抚摸住刘司铭的脖颈,像曾经无数次亲昵时那样,放在他的动脉处。

刘司铭感觉到了,用拇指摩挲阮熠冬的脸颊,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又是一种深切的悲伤,求而不得的煎熬,终于见面时的凝噎。

良久,刘司铭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熠冬,我是不是第三者。”

他好像很在意这一点。他们分手时,阮家人说阮熠冬有门当户对的姑爷,那是不是意味着是刘司铭介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他觊觎别人的Omega,难怪熠冬不肯跟他在一起。

“不是……”阮熠冬用力推他,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气刘司铭这样轻贱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阮熠冬越拍越用力,到最后他简直要呼吸不过来,脸颊都憋红了,他眼里噙着泪,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把一个人人敬仰的上校,践踏成感情里的第三者。

“是我先认识你的。”刘司铭自顾自地说道。

刘司铭没有眼泪,沉静的哀痛已经将他包围了,他也终于等到了梦境中的场景,阮熠冬在他怀里,他知足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是个粗人。”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刘司铭低头吻了吻阮熠冬的额头。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音了,刘司铭看见阮熠冬哭得悲伤欲绝,“你在说什么啊?!”他上气不接下气,“你到底怎么了……”阮熠冬拼命摇晃他的手臂,看口型好像在呼喊救援。

不会有事的,刘司铭缓慢地闭上眼。

刚刚趁着阮熠冬昏睡的时候,刘司铭用了那支钢笔,他把所有剂量都推进脖颈处。

好痛。很很快,他又迎来史无前例的轻快,熠冬回头了,还在抚摸他的脖颈,像两个人刚谈恋爱那样亲昵。坦白来讲,刘司铭认为自己是一个传统的Alpha,他标记了阮熠冬,那阮熠冬就是他的Omega,Omgea要跟他分手,说‘我没想那么长远’,噢,只是想恋爱而已。

但熠冬为什么又回来找他,诉说着那些不得不跟他分手的理由。

恨他吗。好像挺恨,但相比起恨,好像更爱。

最早打这种药物的时候,有一次剂量过量,刘司铭梦见自己发了疯似的跟阮熠冬标记,空气里都是他们信息素交织的气息,事后阮熠冬穿要走,刘司铭卑微地挽留他。

阮熠冬在梦境里说自己有家庭,必须要回家了。

那他就是第三者。刘司铭怔怔地想,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只要能见到阮熠冬怎么样都行。

在梦境里,阮熠冬同样没有留下,而是决然地离开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年轻时候的经历会留下一生的烙印,‘我不爱你’,‘我要结婚了’,这样的话,深深地烙在刘司铭心里,他有严重的被恋人抛弃过后的自弃心理。

所以会对这种药物上瘾。

医生不建议他频繁使用,还告诫他:“过量会出现幻觉,还会引起昏睡,醒不醒得来都是个问题。”

刘司铭当时问医生最长会昏睡多久。

“八个小时。”医生看着。

八个小时,那足够他抱紧阮熠冬,用自己的体温给阮熠冬取暖,等到救援部队上来,阮熠冬就能得救。而自己也会得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备受煎熬了。死也是一种解脱。

查找内鬼的相关事宜,刘司铭已经抄送给上级,易绍南也会收到。

走到这里,刘司铭觉得自己荒唐的梦境该结束了。

阮熠冬还在呼喊刘司铭的名字,但刘司铭已经失去意识了。

大雪封山,通信线恢复以后,救援队第一时间上了山,一行人赶往0034行动关键性证人的审讯室。救援队发现刘司铭和阮熠冬时,两个人几乎快冻僵了。

“快——”为首的Alpha将门彻底打开,用背脊压住门,“上救护车!”

救援人员众多,很快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

杜承业接到电话,雷霆震怒:“什么?司铭现在还没醒?”他继续听着,在办公室踱步,心情烦闷至极,“什么药物过量!就是阎王来了,你们也得把人救回来!”

电话那端的人好声好气地解释着,杜承业的怒气散了些,又问:“阮熠冬呢?”

“人醒了,但一直不说话,非要守在刘上校的病房门口。”

杜承业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守!”

早知如此,杜承业肯定不会安排刘司铭去终审,他就知道不能让他们俩见面!

10个小时,阮熠冬等了整整10个小时,终于听见医生说:“人醒了,但意识很浅。”

“我可以进去吗?”阮熠冬急切地站起身,他肩上还披着一件羊绒外套,站起的瞬间,衣服掉到了地上,见医护人员没有反对,他顾不上没穿外套,慌忙推开了病房的门。

因刘司铭职级较高,这间病房是单人病房,套间外面还有执勤人员。

可能是0034行动比较特殊,执勤人员没有阻拦阮熠冬,让他直接进来了,他的助理被留在了门外,“抱歉,其他人不能进。”

助理将外套递进来,眼里带着淡淡的恳求,“麻烦让他穿上。”

执勤人员接下了,但很快他就发现阮熠冬似乎不需要——他也穿着病号服,手背上还贴着胶布,是下午挂完消炎吊水留下的,阮熠冬想不怕冷似的,安静地坐在刘司铭床边的椅子上,伏在刘司铭手边,声音很轻,像是耳语,“要走应该带上我。”

说着,他亲吻刘司铭的手背,刘司铭虚弱地睁开眼,偏了偏头,听见阮熠冬继续说:“这一次我一定会陪你一起的,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加湿器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室内开了地灯,显得周围有些昏暗,一行湿润的液体顺着刘司铭的眼角流下来,他想抬手抚摸阮熠冬的脸颊,阮熠冬像受到刺激一样,疯狂地抱住他的手臂,说话的时候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要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我都说了,你不能丢下我!”

他不争气地哭出来,望向刘司铭的眼睛,重新夺回了在这场感情的主动权,以前就是阮熠冬占上风,现在依然要如此!要不然刘司铭一心寻死呢,阮熠冬愤愤地想。

他用一种责怪又埋怨的眼神看着刘司铭,他为什么敢——那还不是因为刘司铭照单全收,责怪意味着还有期许,倘若好聚好散,还要说什么‘我恨你’,缘未灭,才有怨念。

“熠冬。”刘司铭终于出声。

阮熠冬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往下掉,声音却是坚强的,“刘司铭,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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