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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夫郎是个娇气包 岛里天下 5298 2023-12-22 10:49:27

桃榆裹着一层长围襟,脸有点红的踩上浴桶边的凳子,扒在桶沿边试了试水温。

比平素冲澡的水凉一点,泡澡倒是合适。

他伸出光着的脚,正欲进水桶,看见立在一边的霍戍:“你……出去啊。”

霍戍未动声色,垂眸扫了眼桃榆白皙匀长的小腿,和没有什么肉一动脚趾就能清晰见着经络的脚背。

“我给你洗头发。”

桃榆眨了眨眼睛,没等他答应或是不答应,一双大手忽而就把他裹着的围襟拉开,像是剥蕉一样。

他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

好在是霍戍到底没如何,只是把他抱进了浴桶里。

水波轻轻荡漾,像一层柔和至极的丝绸裹在他的身上一样。

“烫么?”

桃榆摇了摇头。

水温不烫,脸烫。

温水清澈,水下什么场景都看得见。

“我可以自己来,你去冲澡吧,身上比我打湿的透。”

桃榆抱着自己的上身小声的嘀咕着。

霍戍绕到了桃榆身后,取出水桶里的瓢,舀了点水轻轻从桃榆的脖颈处浇下去。

“我没给人洗过头发。给你洗好了,以后可以给孩子洗。”

桃榆听到这话不由得偏头看了霍戍一眼。

他嘴微微一抿,心里有点高兴:“那好吧。”

霍戍见此拿了皂角,给他搓在发尾上。

水纹荡漾,一片氤氲,霍戍看见桃榆被水泡得有点发红的身体,像是白皙的皮肤上覆了一层淡淡的红纱。

与他动情时皮肤的颜色有些像,但不至于那么红。

他脖颈纤长,线条好看,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

手腕脚腕自不必说了,两只并在一起也轻而易举。

不过他只禁锢过他的两只手腕和纤细的小腿。

每当他散着头发眼睛发红的平躺在床上,因为受不了而微微后仰时,其实他都有过握住他脖子的念头。

但光扣着他的手腕都要委屈的说不喜欢这样,觉得他太凶了。

虽每回他都跟聋了一样假装听不见,可还是有记在心里。

为此他到底还是没有实施过自己的念头,忧心他害怕自己。

桃榆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谁都可以怕他,他并不在乎,唯只他不行。

他知道桃榆太脆弱了,经受不起他不留余力的折腾,每每也是有所保留,点到即止。

霍戍也曾想过,若是在北域寻个强悍的小哥儿,当是能受得住他折腾。

可一想到不是桃榆,他发觉也提不起一丝兴致折腾什么,原本能让男人精神振奋的事情,好像也变得索然无味。

大抵上是非谁不可了。

“害羞么?”

霍戍回过神,觉得桃榆安静的有些过,问了一声。

桃榆脸红了红:“别人给你洗澡,你会不害羞么?”

“你觉得呢?”

桃榆闭了嘴,霍戍脑子里应该就没有长这两个字。

霍戍又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你洗了。”

桃榆脸更红了些,两人事后他不是睡沉了过去就是浑身酸软无力,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似的,哪里还有力气洗。

霍戍知道他喜好洁净,光是用布襟擦擦肯定是不乐意的,总也取了水来给他擦洗。

但那时候昏昏沉沉,哪里像现在这样清清明明的。

霍戍把桃榆的头发洗干净后,道:“好了,你再泡会儿,我去冲澡了。”

桃榆捧过水瓢,偏过脑袋去看霍戍扒了亵衣,接着又脱了裤子,然后……

他赶忙回了头,这人以前不是洗澡都要穿裤子的么,现在倒是坦荡了。

两人洗漱完后回了房间,把头发给擦干。

外头的雨打着窗,桃榆开了点窗子看了看外头,今年雨水多,他窗外桃树结的几个桃子也迟迟没成熟。

风雨里头摇摆着,不晓得还能不能碍到秋收。

不多时,黄蔓菁来叫两人吃饭。

桃榆穿整好衣服出去,发现他娘今晚上竟用大葱炒了个猪肚,他美滋滋的添了饭,准备吃上个两碗。

席间,纪扬宗问了几嘴城里铺子的进度,这些日子他也忙着,七月里就要秋收了。

他只地拿下的时候去看过一回,就再是没得空去城里转,其实要得空他是很想过去看的。

时下听霍戍说了个大概,纪扬宗光是听听也乐呵。

家里买下那么大块地,还是同州城里的,虽自不曾在村里吹嘘什么,可用不着他吹,村里人也都传了个遍。

碰见他都得说上一嘴,农户都不是目露羡慕了,更多是钦佩。

纪扬宗面上只说年轻人的事,由着他们闯,他不多过问不管事。

与村里人说的是云淡风轻,实则他也留心着霍戍他们的事情,他脸面上的光渡上了一层又一层,在村里头的腰杆子一硬再硬。

纪扬宗听完道:“城里那边要是忙就不必喊老范他们过来帮忙秋收了,家里请两个村户就是,免得耽搁了大事。”

“他们五六个人,家里的庄稼连着两日就能干完,耽误不了什么。”

纪扬宗想想也是,那几个都是身强体健能干的,外在家里还有长工,壮劳力不少,家头的地虽多,可也经不住这么些人干。

“也好吧,到时候定了日子我提前同你知会。”

言罢,纪扬宗给桃榆夹了一筷子菜,破天荒的给霍戍也夹了一筷子。

“屠子那儿新宰的猪,多吃点。”

桃榆看着纪扬宗给霍戍夹菜,可见得是对这女婿越发的满意了,笑道:

“外头那么大的雨,夏月里雨水一多爹便愁的不行,今儿反倒是这么高兴?”

黄蔓菁道:“你爹是觉着你们俩省心呢,能不高兴么。”

桃榆挑起眉:“嗯?”

“你二伯家春姐姐的丈夫,不知哪里找的门路与人合谋做生意,也未曾同家里人商量,家里晓得时已经是那人卷钱跑路了。”

黄蔓菁道:“家底儿都叫你那姐夫给用干净了,你春姐姐回来哭呢,家里头鸡飞狗跳的。”

桃榆他二伯家里的春姐姐今年四月里成的亲,原本他成亲的时候春姐姐还过来给他梳过头发,可惜了那会儿自己在外头,便没能去吃上酒席。

听说婚配的还是城里头的人家,开了一间小扇铺,倒是有点薄产。

父母倒都是本分人,就是儿子不太成器,不是勤恳踏实的,颇有些懒怠。

原本相亲的时候纪元春没多少意思,可家里觉得不错。

在城里算不得远嫁,人父母又有产业,且只一个儿子,往后家里的铺子定也就是他们的。

他二伯是纪家叔伯姑郎中最为抠搜的一个,这么一合计就把亲事定了。

桃榆问道:“不是说春姐姐那姐夫性子懒么,怎么还肯去做生意?”

“前阵儿天儿热元春回来,给家里带了些夫家铺面的扇子,听说了你们回来挣了些钱,估摸着回去跟他丈夫说了一嘴。他家那个人懒自尊还强,觉着你元春姐姐嫌他了,扬言说也要挣大钱。”

黄蔓菁摇了摇头。

纪扬宗咂了口酒,倒也不是他诚心要看兄弟笑话。

想当初他们家只有桃榆一个孩子,多少人背后说他们绝户,这朝寻了个好女婿,可是半点不比有儿有女的人家差。

相比之下,霍戍有本事,又还省心多了,他自是老怀安慰。

桃榆听了会儿家里亲戚间的闲,晚饭散后,收了碗筷跟他娘在后厨里洗碗。

堂间忽而传来了说话声。

“谁来啦?不会又是三姑吧?”

桃榆偏头想去瞧瞧。

黄蔓菁道:“你三姑有些日子没上咱家了。”

看着桃榆心飞了出去,她道:“手擦擦你去看吧。”

桃榆应了一声,从灶屋钻出去。

见着来的竟是他大伯。

“这雨水下得没个停歇,今年的祭祀白干了。”

纪扬开拍了拍袖子,叹息了一声。

“大哥咋过来了?”

落雨外头的天色都有些暗了,混混叨叨的,又还没黑尽。

这时辰这天气,少有还在外头逛的。

“我路过这头,顺道进来看看。听说霍戍在城里盘了大片地,现在平的咋样了嘛。”

纪扬宗给纪扬开倒了些水,道:“下雨嘛,耽搁头多,弄了好几日,现在应当差不多快了。”

“那么些人手都还没拾腾完,地当是宽着咧,这几房的女婿,还得是你们家霍戍出息些。”

纪扬开笑着说道。

纪扬宗笑了笑,没接茬。

“大哥从尤家那边过来?”

尤家要修宅子买地在村里闹了一场,没两日听说他大哥的工队要接手尤家的活儿。

纪扬宗倒是没说什么,毕竟隔阂的是他这六房和尤家,与纪氏旁的人没太大的干系。

再者他大哥本就是做工队活儿的,盘接下尤家的活儿也是好事情。

纪扬开闻言却支吾着应了一声:“尤家非让我去,同乡我不好推举。”

“天时不好,多接点活儿是好事。”

纪扬开点点头,趁此道:“霍戍不是要盖骑射场么,那边找人做了没嘛?”

桃榆躲在外头一听这话就晓得他大伯冒雨前来的目的了。

“倒是没来得及寻,大哥那边有熟人好谈价格的么?”

纪扬宗如是道了一句。

桃榆微松了口气,他爹可算是没乐呵呵的不等人家说自己的目的,就自赶着去了。

纪扬开道:“找甚熟人能比自家还熟好办事的,小六要是没合适的就我去给他们盖吧,自家有什么也都好说话。”

“大哥也是晓得的,要秋收了事多,我都没过问他们的事情。”

纪扬宗道:“自家亲戚做是好,我把霍戍喊来,问问他。”

纪扬开一把拽住了起身要去喊霍戍的纪扬宗。

“哎呀,你问他作甚,我们在这儿说明白就是!你是他老丈人,同他说他还有不答应的啊。”

纪扬宗看着他大哥的模样,有些想笑。

敢情都是怵霍戍,有什么不敢去同他说的都要他这个老丈人传达了。

“大哥这头要忙活尤家的活儿,抽得开身去城里啊?我记着大哥的工队不是拢共才六个人么,新招人啦?”

纪扬开道:“城里那边不是还没搞完么,等那头完工了,这边地基做好就松快了,我这头抽几个人过去就是。”

纪扬宗听这么一说就沉默了。

“霍戍他们赶着秋后开业,人手少了怕是不行。”

“你就是不懂,这盖出来的楼宇是能赶工出来的么,慢工出细活儿,那可是要做长久生意的地儿,哪里能毛毛躁躁的。”

纪扬宗道:“这就不是一码子事儿,赶工跟人手少那能是一回事么。”

“好吧,你不肯也就罢了,大哥不为难,知道你家里家外的事情也不容易。”

纪扬开忽而便止住了缠着纪扬宗的话头,倒是似比之纪望菊好似要好说话的多。

倒叫得纪扬宗微微一怔。

纪扬开端起杯子吃了口茶,唠起家中的闲来:“你二哥家里那女婿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的,可怜了元春那么好的姑娘,这日子当是有的磨。”

纪扬宗点点头:“我去看了,两家结亲木已成舟,也没得退缩。”

“今年天时不好,真是多事之秋。庄稼没什么盼头了,你三姐又把一个不怎么干事儿的袁飞塞过来,管教起来实在闹人费劲,到处的活儿也不好接。”

“梨哥儿夫家还没着落,到时候办事儿一应酒席嫁妆不得了,这些开销真是不敢细算。我盘算着多接些活儿,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像是二弟那样为着些礼钱把孩子嫁给那样不成器的……”

纪扬宗听得沉默。

桃榆在外头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他大伯的厉害之处了。

求人办事儿的可比他那死皮赖脸的三姑要高明得多。

桃榆偏头看见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盯着他的霍戍,他从窗口下站起身走了过去。

“要不要答应?”

霍戍遵循桃榆的意见,毕竟确实要找工队帮忙盖房舍。

桃榆道:“你没听大伯的意思是两边的活儿都想要么,到时候拖拉着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那我去回绝。”

桃榆按住霍戍:“大伯他们怵你,到时候你去回绝他样子就更可怜了,背后抓着话头说你的不是。”

“他要是顾忌体贴着点亲戚,咱这活儿给他做也无妨。你等着,看我去会会大伯。”

话毕,桃榆便径直进了堂屋。

霍戍听到屋里很快传出轻快的声音:“大伯来啦。”

他一听就知道要伶牙俐齿了。

“小桃子来的正是时候,你大伯说想接你们骑射场的活儿,你看你们那边有没有联系上合适的?”

桃榆眼睛亮了亮:“好啊!”

纪扬开没想到桃榆答应的这么爽快,立时便高兴了起来。

就连纪扬宗也都意外的看了桃榆两眼,示意他先考虑清楚。

“这自家的事情自家干最是好的嘛,你跟霍戍现在做大生意了,大伯别的帮不上,带着人盖点屋舍楼宇还是行得嘛。”

桃榆乐呵呵的挨着纪扬开坐下:“我就知道大伯疼我。”

纪扬开喜笑颜开:“你打小懂事,叔伯们不疼你疼谁的。那事情就先这样定下来嘛!”

桃榆应了一声,道:“只是有个事儿我还得提前同大伯说上一声才是,虽不成体统。”

纪扬开笑着喝茶,一摆手:“有什么你尽管跟大伯说便是。”

桃榆犹豫了一下,道:“盘买这块地花了千数银子,我们生意那点钱一并给掏干了。接着又是盖楼宇,又是请人,一应全都是开销,手头上的钱支应不开。这些日子便是忧愁钱不够才没请上营商手下的工队,我和阿戍正商量着要从票号里头借些钱出来。”

说着桃榆讨好一般给纪扬开添了茶:“大伯,我爹总说自家的事情能不让亲友操心便不让亲友操心,谁家都不容易,我们也不好意思寻家叔伯们帮忙。时下大伯既然过来提起了这事儿,我也就厚着脸皮了。”

他有点难为情道:“城里骑射场您的工队帮我们先干着,工钱市面上该多少咱就多少,只是这工钱能不能等后面骑射场开起来盈利以后再一并给啊?”

“您也是晓得的,那票号里的利钱一天都不得了,自家的工队还借钱出来给工钱,岂非冤大头么。”

桃榆保证道:“大伯您尽管放心,等工程做完以后,盈利回笼以后,我们定然全数把钱结清。”

纪扬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微微干咳了一声,未置可否。

“我记得你们不是带了好些马回来么,一匹可得卖不少钱啊,咋就到要跟票号借钱使了?”

“是带了不少马回来,一路上吃草料就消耗了不少钱,卖出去的也就二十几匹。说起来也合该两三千两银子的,但同那瓷商谈了从他们坊间拿货,又借着人家人脉买地买铺子的,不得送礼花钱么,这地买了以后手上的钱就折腾干净了。”

桃榆叹了口气:“家里头也没人做生意,我跟阿戍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把账目算明白,折腾成这模样。”

纪扬宗见桃榆说的认真,将信将疑,不过还是道:“大哥,你看成不成嘛?”

“我也没想麻烦大哥的,可到底是自家人。”

纪扬开吸了口气:“我倒是肯的,自家人有点难处帮扶着是应当。只是这工队上也并非全数都姓纪啊,其余人也得等着工钱养家糊口嘛,你这没个准数的,我怕他们不干。”

“尤家那边也催的紧啊,人家想秋后年前便住进新宅子里头,寒冬腊月的,属实兜风的屋子住着不是委屈人家举人老爷们。”

他到底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推脱着,恍想起先前纪扬宗说的:“不是说你们那边赶着想在秋收后把骑射场开起来么,我本想着慢慢建,好好建,不想你们两口子的困难,等着开张生意回笼成本,如此可就不妥了,这边人手抽过去也赶不赢啊。”

桃榆听他大伯如此推脱,心里不由得起了个白眼,可面上还是一派难为情。

“大伯~”

“这样,我那儿还给你梨哥哥攒了点嫁妆钱,虽是不多点,捏在你小伯父那儿,我回去同他说说,先拿给你和霍戍应应急成不?”

桃榆眉毛轻挑,径直追问:“能有多少啊?”

纪扬开闻言被哽了一下,连给攒的嫁妆钱也还真想要。

他道:“你大伯没什么本事,没攒下什么银子。小伯父把银钱管得紧,许是有个十两八两的,我回去细细问他才晓得。”

纪扬宗此时呵斥了桃榆一声:“真不像话,连你梨哥哥的嫁妆钱也问,你还想不想他嫁人啦!那钱是能借得么!”

话毕,他看向纪扬开:“大哥为难我晓得的,日子难着难着也就过了,你不必为着我们操心,我再想法子就是。”

纪扬开张了张嘴,一时还真不晓得该再说些什么好了。

他有点如坐针毡,僵硬着再吃了口茶,没去看桃榆丧头耷脸的神色。

“这天就黑了,迟了没到家屋里人该找。”

纪扬开道了一句,见着父子俩都没搭话茬,好似还在等着他回心转意一般。

他更是坐不住:“那我就先回了,有什么事小六过来那边同我商量嘛。”

纪扬宗应了一声,站起身送纪扬开:“大哥慢走。”

送着人出了天井屋,看着人走了,纪扬宗方才快步返回去。

“你怎么不早说没钱了!”

桃榆眨了眨眼,望着他爹:“怎会没钱,要是没钱了谁还买地做生意啊~”

纪扬宗猜想是桃榆装的,但将才还是有些被唬住了,而下听他这么说才全然松了气。

他食指指着桃榆,点了几下,又气又有些好笑:“亏得把你大伯吓得头都不回的就走了。”

桃榆悠悠道:“大伯说想多接点活儿给梨哥哥攒点嫁妆我觉得是好事,把家里的活儿给他做也没什么。可我不过试他一试,他立时就推辞了,我们还能担着延迟骑射场开张的亏损把活儿给他做么。”

“亲戚之间相互帮衬是应当,可也得相互体谅这才帮衬的心甘情愿嘛。”

纪扬宗笑了起来:“你大伯这朝怕是心头愧悔着不好意思再见咱们家的人了。你这哥儿,学得鬼精。”

桃榆扬了扬眉:“回屋睡了。”

“等等,你俩真的还有钱?”

走到门口的桃榆看了眼站在窗口等着他的霍戍,无奈回头同他爹道:“真要是没钱了就让霍戍回家种地,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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