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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若非有意

小胖啾错撩邪帝后 管红衣 2193 2024-07-03 12:36:16

在幻境之中, 先天帝最后同虞白溪说的话便是这两句。

现实里,亦是如此。

现在,他将这两句话,说给自己的侄子听。

幻境里, 虞白溪同自己的父帝说了对不起。

他又要杀人了。

再度杀死一个虞姓人, 自己的后辈, 一个年富力强、上进心强的少年人。

这一切又俨然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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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袖子擦干虞德昭脸上的血迹, 又将少年睁大的眼眸轻轻地闭合。

虞白溪终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

天帝彻底阖上了眼。

方才驯化上古神器已经给他带来了重伤, 撑到现在, 又心神大震。

是该睡一觉了。

但虞白溪还没睡上半个时辰便忽然张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鸿蒙宫中。

正身处后院的药池水潭里。

周围很静。如以往一样, 他不喜人打扰, 不用人伺候, 于是院里便没有人。

虞白溪微微转动了下眼球。

还是看不见。

他便抬手摸了摸, 碰到了蒙眼的白绸。

动作一顿, 天帝神识略微散开,笼罩住整座鸿蒙宫及附近,当先注意到的,是对面的三棵白玉兰花树。

除了宫门外把手的人, 整座鸿蒙宫中都没有任何声音。一片静悄悄的。

偶尔有夜风吹过, 兰花树的枝桠摇晃,嫩白色的兰花花瓣被吹落,散了满院子的香。

天帝从药池中步出, 折身向屋内走去。

“乘瑜。”

“陛下。”一名蓝衣银甲的将领出现在天帝书房内。

天帝站在窗边, 身材高挑形销骨立。

“如何了。”

“回禀陛下, 属下已派人严查,目前可认定潜藏在九重天中的掩日族皆已清理干净, 但后续仍需警惕防范。”

“还有呢。”

“臣也已命人将昏迷的天衍宗弟子送回。至于世子的尸身……君上说送入宗祠,只说世子是不幸遇害,来日按制以世子之位入葬。”

“嗯。”

白绸下面的眼皮轻轻抖了一下,虞白溪缓缓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嗓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听不出悲喜,最后他低声问:“君上人呢?”

“这……臣不知。”

乘瑜将军再度行礼。

他通常只负责玉京以外的营防,君上的行踪不归他管。且……按常规道理来讲,陛下也不会问。

乘瑜将军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轻易抬头。

“你去吧。”虞白溪最后说。

“是。”乘瑜将军领命离去。

天帝的书房照样一片清冷,连虞白溪的气息都是冷的。

他坐在书案前,翻开案是上的几本奏章、以神识审视了,看不见便也没有提笔批复,皆以灵力在奏章上显字完成。

处理完这些工作,天帝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朔灵。”

不一会儿,守在外头的掌事女官司朔灵小跑了进来,行礼:“陛下。”

“陛下,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行完礼后,朔灵率先起身。

这些时日跟在君上身边,她胆子明显大了许多,不再怕天帝了。

天帝绷紧的面部容色稍缓,他轻轻歪了歪头:“君上呢?”

“君上说他去处理一些事,等一会儿就回来。”

朔灵自行解释:“方才君上已经叫药王来给陛下看过了,得知陛下只是需要服些药,再去药池里泡一泡,好好休息睡一觉便能好。君上还以为您这一觉会睡好久,就离开了。”

“嗯。”

虞白溪应了一声,说:“你下去吧。”

“……是。”

朔灵又行了个礼,退出后她觉得哪里怪怪——这大晚上的,陛下竟然没问君上去了哪里!

君上刚来天界的时候,陛下也是不怎么过问君上行踪的。

有几天他们甚至谁都没去找谁,都没见过面!

但朔灵后来跟韩将军交流过,得知陛下不是不关心君上,而是太关心君上了,又不好意思问,反而总是偷偷地私下里问韩将军。

后来,君上与陛下和好了,二人倒是时常见面了。

再后来,说形影不离也不为过,反而是偶尔君上外出、比方说是去与玉京的那群鸟族相会,朔灵被陛下逮到后还会被盘问君上去了哪里。

那会儿陛下就经常会主动开口问了。

到最后,说是时刻要掌握君上动态都不为过!

可是现在,怎么竟然又不问了?

朔灵觉得奇怪,但总不至于敢问天帝是什么情况,便老老实实地回去站岗。

直到不一会儿,陛下又叫她。

声音很急。

“朔灵!”

这声音突兀。

天帝的嗓音也明显没有了往常的平静。

朔灵赶紧跑进殿里。

一推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寒气。

“这是什么?”

虞白溪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朔灵打了个哆嗦,勉强抬头望去,见是块龙凤雕纹玉佩,便回答:“回陛下,这是……玉佩啊?”

“本座问的是它怎会在这里?”

“哦,这个呀。”她以为陛下现在眼睛不方便,看不见,才问她这是什么,原来不是这个情况。

这块玉佩的来历朔灵倒记得分明:“是君上方才离开前特意留下,君上说是给陛下的,他想放在最明显的地方,这样陛下醒来便能……陛下?!!”

没有等朔灵说完,虞白溪竟然又生生吐一口血出来!

朔灵直接被吓坏了,虞白溪却只紧紧握住那块玉佩,隔着白绸也仿佛在极其严峻地盯视着她:“当真,当真,是他留下的?”

“……是、是啊……”朔灵根本不敢靠近这样的天帝,甚至直接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虞白溪疾言厉色:“他有没有……算了,他决心要走,又怎会留下什么话。”

“只是为何……是本座吓到他了?还是,我终究只是能孤家寡人,天意如此…… ”

后面的话,完全是天帝的喃喃自语。

唇角再度渗出一些鲜血,虞白溪不管不顾。

他不再理会朔灵仙子。

而手里攥紧那块玉佩,改为在室内走来走去。

虞白溪从来举止从容,行止坐卧都自有风度,仪态万千,他难得这样大步地走来走去,还是在一个地方徘徊不止。

长衫的下摆衣袂翻飞。

原本就是才从药池里出来不久,他本打算进内室换衣服的,不想却先注意到了这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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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衣服没换成,还是湿的,天帝又在房中大踏步地走来走去,唇角挂着血痕,黑色的药汁在地上留下一淌淌污浊的痕迹。

这场面,把朔灵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也不知这块玉佩有何问题。

以及,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见到陛下如此癫狂。

往常旁人嘴里的邪天帝无论再如何孤邪暴戾,外表看来却都只有一个字,冷。

很多人都觉得邪天帝的可怖之处就是不说话。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杀什么人,于是才分外恐怖。

朔灵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激动的陛下。

她甚至不确定此时陛下掌中流下的鲜血,是方才陛下吐血时玉佩被溅到的血,还是那玉佩被牢牢握在手里、握碎了,割破掌心流下的血液。

“陛下?陛下!……这,这究竟怎么了?”

眼见陛下似是真的疯了,朔灵只好抖着胆子提醒:“陛下息怒啊,这玉佩是君上的呀……您弄碎了,君上回头该生气了……”

虞白溪闻声骤然停住脚步,他个子高,身影便被月光拉得极长,猛地一回神,天帝已经声音冷厉地说:“他不会回来了。”

“什么?”朔灵怔怔抬头。

话是这样说,可虞白溪还是逐渐松开了握玉的那只手。

玉佩果然已经被他捏碎。一小部分已经化成了齑粉,另有一些碎玉割破了天帝的掌心,刺入血肉里,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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