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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穿回去的第157天

穿回出生前认错了亲妈 议棋 5446 2024-07-14 11:39:55

周迟开着车去了披萨店, 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在车里又坐了片刻,这才开门下车。

周迟知道自己不该来, 可如果不来就没办法静下心工作, 她不是为了傅周顾, 只是单纯为了自己。

是的, 她只是为了自己。

周迟一路都是这么想的,不然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可尽管来了,周迟依然不相信Katherine说的是真的, 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最可能的就是Katherine闻错了。

周迟推门进了店,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 店里也是刚开门, 一个客人都没有, 服务员也都还没有来,只有女老板坐在柜台后面。

周迟若无其事地找了个离柜台最近的位置坐下,女老板立刻拿了本子过来点餐。

女老板比记忆里看着精神矍铄了许多, 离得远还闻不到什么味道, 离得近了, 确实可以闻到淡淡的信息素的甜味。

这是……

周迟仔细闻了闻, 又闻了闻, 直到女老板疑惑的询问声响起,她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沉默了太久。

周迟缓缓攥紧了搁在桌上的手, 将情绪压在最深处,随便点了披萨和咖啡, 脑中一片乱麻,就算再也不想承认, 她也必须得承认,这信息素的味道和傅周顾的的确非常像。

周迟揉了揉鼻子,她觉得一定是自己闻错了,或者,这世界上确实有另外一个人和傅周顾的信息素很相似。

Katherine已经笃定了标记女老板的人就是傅周顾,所以并没有亲口去问,但周迟还是不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在没有证实之前,她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在女老板亲自为她端上披萨的时候,周迟礼貌地询问女老板是否愿意坐下同她一起品尝。

女老板欣然同意,并没有丝毫的矫情,坐下之后就同周迟一起各拿了一块披萨,边吃边聊。

聊了几句之后,周迟就切入了正题:“冒昧地问一句,你身上的信息素和我朋友……的女儿,非常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女老板非常惊讶,问道:“你朋友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周迟道:“傅周顾,她不是c国人。”

女老板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哦,我的上帝,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竟然真的是同一个人!今天的披萨我请了,请你务必要吃得开心。”

周迟心头一跳,手里的披萨直接捏碎了一块,她感觉到自己在笑,可那笑就像是一张面具,她的灵魂游离在了身体之外,看着对面的女老板,完全没有实感。

周迟道:“你和她……”

没等周迟问完,又有顾客进来,女老板赶紧将手里最后一口披萨吃掉,起身迎了上去。

周迟的话又咽回了肚子,她看着桌上的披萨,拿起只咬了一口的那块,一口一口吃掉。

女老板还在忙,周迟又拿起一块,一口一口吃掉。

不知不觉间,周迟将整个比萨吃了个干净,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多食物,胃憋胀地疼着,有种胃要被撑炸,要出血的错觉。

周迟觉得自己该走了,已经不需要再多问什么,可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吃完了披萨,喝光了咖啡,她又点了可丽饼,继续往嘴里塞。

女老板终于暂时忙完,服务员们也都陆续来上班了,周迟的眼角余光一直追随着女老板,见终于有了机会,刚想张口,却见女老板突然不舒服地捂住了后颈,匆匆交代了服务员几句,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出门了。

周迟赶紧起身跟上结账,服务员说老板交代了请客,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周迟还是放下了现金,多出来的权当小费,并且假意随口问了一句:“我看她好像不舒服,她这是怎么了?”

服务员叹了口气道;“是信息素紊乱症,一到发热期就非常难熬,昨天才刚标记过,今天又发作了。这不是秘密,店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一些熟客也都知道。”

周迟道:“那她这是去……”

服务员又笑了起来,语气暧昧道:“当然是去找能标记她的人了。”

能标记她的人……

周迟恍恍惚惚出了披萨店,一路到了停车位,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女老板一手捂着手机,一手扶着路边的灯柱,就在路边不远处,难受地站都站不稳。

周迟想都没想,快步过去搀扶住了女老板:“你还好吧?”

女老板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信息素,冲她虚弱地笑了笑,道:“我有点撑不住了,应该开不了车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圣亚瑟医院?”

去医院?

周迟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不去找傅周顾?”

女老板艰难地喘了口气道:“她就在医院,让我去医院找她。”

周迟微微睁大眼:“她在医院?她怎么了?”

女老板的意志力已经撑到了极限,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迟勉强搀扶着她,把她搀扶到了自己的车里。

天气很冷,但周迟不敢关窗,女老板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周迟戴上了口罩依然能闻到少许,如果不关窗,只怕她也要被诱出发热期。

周迟开得很快,冷冽的寒风灌入车厢,吹乱长发,冻得她不住发抖,打开的空调暖风聊胜于无,至少能让后座的女老板暖和一点。

圣亚瑟医院并不算远,可也开了半个小时才到,此时的女老板早已失去了意识,正难受地呻、吟着,这和刚才多少还能自己走不同,这会儿的女老板已经软的根本走不动路。

周迟实在是背不动250磅,而且还是个不会配合她的250磅,她下车先进了医院找了个轮椅,这才勉强把女老板转移到轮椅上,推着进了医院。

可是进了医院又上哪找人呢?

周迟不想给傅周顾打电话,可眼看着女老板已经神志不清,问是根本问不出地方的,周迟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周迟没有傅周顾的电话,她是打给席慕蝉的,任何人都可能有傅周顾的电话,包括这个女老板,她却没有。

周迟听着电话对面的嘟嘟声,指尖不断抠紧手机,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绞得她说不出的难受。

席慕蝉终于接了电话,问道:“怎么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周迟道:“你给傅周顾打个电话,问一下她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别说是我问的。”

席慕蝉愣了一下:“啊?她住院了?怎么回事?”

周迟道:“别问那么多,给她打就是了,我等你电话。”

周迟挂电话的空隙,听到席慕蝉在对面说:“你怎么不自己打?你……”

电话断了。

席慕蝉的最后一个问题就像哪壶不开提起了哪壶,让本来就难受的她越发的难受,她已经有了很强烈的透不过气的感觉。

周迟忍了又忍,勉强忍了下去,一旁有医护人员上前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周迟让对方稍等片刻,她确实需要帮助。

医护人员等工夫,席慕蝉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了她傅周顾所在的位置。

周迟将那位置转告给医护人员,借口自己不舒服,拜托医护人员把人推去病房,还给那医护人员塞了小费表示感谢。

医护人员很热情地推着女老板走了,周迟转身往医院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了脚。

周迟望着医院外阴沉的天空,这一年来,她几乎从未注意过周遭的景象,不管是川流不息的马路,还是这样的天空。

她的记忆里最后一次注意天气,好像就是过完年回到c国,从机场开车回家的那段路上。

那晚的天阴沉沉的,天空不断飘下雪花,可都是极小的雪花,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到,说是雪沫才更确切。

她记得她把车停进车库之后,还特意看了看天,夜空乌沉沉的,空气中都是干冷的寒冽味道,像是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临。

她怕吵醒席慕蝉她们,进屋的时候小心翼翼,上楼的时候也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连打开自己的卧室门也都是轻手轻脚的。

进门之后她开了灯,刚把外套脱掉挂好,扭头便看到床上躺着傅周顾。

当时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停跳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不然为什么朝思暮想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床边,看着枕着她的枕头,搂着她的被子,睡得香甜的美人,眼眶情不自禁的热了。

她知道自己该把傅周顾喊醒,让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可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回到过去,幻想着睁开眼就能看到傅周顾在自己枕边。

12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明白那只是幻想,足够让她面对现实。可她都已经想通了,看明白了,也接受了现实,为什么又突然把傅周顾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梦幻般的场景,真的是做梦都没有的美好,她怎么舍得打破?

她缓缓俯下身,原本只是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可人总是贪心的,看了便想碰一碰,哪怕只是轻轻描一下她的眉梢,或者轻轻碰一下她的侧脸,也好啊。

人们往往回忆起过去都觉得美好,回忆起初恋都觉得无可取代。现在这个美好,这个无可取代,就这样完完整整在自己面前,没有经过岁月的侵蚀,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依然一如当年,甚至比当年待她更好,更真诚,也更把她放在心上。

每天的小礼物,每天小心翼翼的偷望,每天花在她身上的小心思,她通通都知道。

按耐住自己不去回应,不去理会,拒绝傅周顾的心意,对她来说真的很难,每次把礼物挂到傅周顾的储物柜,都耗费了她很大的意志力。

她其实多想不管不顾,多想和傅周顾在一起,管她以后会不会成为怨侣,至少这几年是幸福的。

可是不行,她的后半辈子可以只靠这几年支撑,但是傅周顾还年轻,不能被自己耽误了。

周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善解人意为别人着想的人,可只要想到傅周顾的未来会不幸福,甚至会用厌恶的眼神望着自己,周迟就有些承受不住。

还是算了,她不只是怕耽误傅周顾的一辈子,说到底,她更怕的是傅周顾的厌恶。

她果然是个自私的人,还矫情,还胆小,听不了一点难听的话,受不了一点厌恶的眼神。

现在分手,至少将来回想起她来,傅周顾的心里不会是厌恶,多少还会残留着一些怀念,甚至喜欢。将来有一天真的能在街上偶遇了,傅周顾也能笑着跟她打声招呼,而不是厌恶地皱起眉头。

或许今天将会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离傅周顾这么近,她贪恋一点,也……不要紧吧?

时间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忘掉一切,却也能让原本就深埋心底的人,被打磨的越来越深刻,越来越难以忘怀。

周迟的手情不自禁地伸了过去,轻轻描画着傅周顾的眉眼,真的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时间是在她身上流逝,却并没有在复仇故身上划下哪怕一丁点的痕迹。

秀美的眉,挺翘的琼鼻,嫣红的嘴唇。

明明每个人都有这些五官,偏偏长在傅周顾脸上就是这么好看,怎么让她恋恋不舍。

周迟的心底涌上了许多的情绪,有碰触心爱之人的喜悦,也有马上要失去的苦涩与心痛。

还是算了,越这样越舍不得,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傅周顾睡得这样香甜,周迟实在不忍心喊醒她,干脆自己起身,转身离开,才刚走了一步,手腕突然被攥住!

周迟一惊,回头看去,傅周顾迷迷糊糊的睡在枕上,眼都没有睁,也不知道怎么准确的抓住她的,她压了压狂跳的心,这会儿才注意到,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溢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周迟按了按后颈,又烫又热,她好像……发热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她赶紧去扒掉傅周顾的手,非但没有扒掉,还被傅周顾猛地拽进了怀里,扑压在了傅周顾身上。

傅周顾依然在睡梦中眼也不睁,只有睫毛颤动着,紧紧搂着她,胡乱的在她的脸颊、唇瓣、脖子……到处乱吻。她拼命的挣扎,好不容易勉强撑身起来,没等下床,傅周顾又循着信息素的味道,从身后抱住她,张嘴就要咬她的腺体。

她感觉傅周顾有点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说是易感期,又不像。傅周顾的信息素非常浓郁,激得她不住急喘,她根本顾不得去思考。

她拼命推着傅周顾的脸,躲开自己的后颈,傅周顾的嘴唇贴在她的掌心,睫毛刷在指尖,又痒又麻,让她本来就不坚定的心,动摇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推开了傅周顾,踉踉跄跄跑到了门口,手都已经握住门把手了,门也打开了一条缝,傅周顾却突然追了过来,直接从背后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傅周顾的信息素对于发热期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最香甜的罂|粟,哪怕明知有毒,她也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很想,真的很想放纵!

一边疯狂的想要,一边靠着残存的理智抵抗。

傅周顾的唇炽烈如火,狂风扫落叶般席卷了她口腔中所有的空气,她的气还没有喘匀,唇瓣还沾染着傅周顾的唾液,傅周顾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后颈。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腺体上,她忍不住颤栗,全身的毛孔都奓了开,气息乱得不可收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腺体。

傅周顾要咬她了,要标记她了!

她的眼眶泛出热意,泪盈于睫,她的挣扎微弱的就像欲拒还迎,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的全身都在期待,只有残存的最后的一点理智还在挣扎着说着:“不要……”

傅周顾突然醒了过来,那一刻惊慌的向后退步,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心里明白,傅周顾只是怕她生气,可她竟然觉得有些失落,竟然想着,如果刚才傅周顾真的把她终身标记了,那她……

周迟闭了闭眼,时隔一年,那场暴风雪始终没有下来,她和傅周顾也终究不可能在一起。

周迟一步步下了台阶,今天的天也是阴沉沉,乌云压的很低,明明已经临近中午,却仿佛傍晚。

起风了,寒风如刀,割乱了她的情思,让她回归现实。

傅周顾和那个女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重要吗?她和傅周顾之间从来都不是因为别人,只是因为她自己。

不管傅周顾的人生未来是怎样的走向,那都是傅周顾的选择。

那个女老板虽然胖了点,年纪大了点,可至少人家努力,还积极向上,或许背后还有一个挺悲惨的故事,让傅周顾心疼了。

傅周顾喜喜欢上女老板,哪怕只是同情,那也是她们的事,她才不会怪傅周顾不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也不会怪那个女老板拖累傅周顾,人家觉得幸福,哪容她去插嘴?

可是……

可是那个女老板明明比她还要大!

为什么那个女老板能够那么轻松地说出标记她的就是傅周顾?是太爱傅周顾了?还是像Katherine那样及时行乐,或者只是单纯的利用傅周顾?

不,别这么想,那个女老板看着人还是不错的,何况傅周顾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谁看了能不动心?就算原本只是想利用傅周顾度过发热期,利用不了几次,也一定会动真心的。

她们两情相悦,至少现在是幸福的,以后会怎样,那是她们的事。

别想了周迟,别想了!

周迟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钥匙插|进钥匙孔,手摆了个拧的架势,最终却并没有拧下去。

她盯着那钥匙,盯着,盯着,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可是她好不甘心。

明明那个女老板比她还要大,为什么傅周顾偏要选她?为什么就不能找一个年纪相当的?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她?!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明明年龄相差那么多,将来一定不会幸福的,为什么就不能提前止损,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周迟的脑子很乱,这12年来第1次这么乱,也是她第1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确。

手机突然响了,周迟有些慌乱地赶紧擦了擦眼泪,明明一个人在车里,谁也看不到她,她还是慌乱的下意识遮掩。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傅一帆的名字,周迟接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道:“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傅一帆有点着急道:“你现在在哪?还没走吧?傅周顾跑下楼找你去了,我和顾星河都没拦得住,我怕她再犯病,你要是在附近,赶紧拦一拦她,别让她乱跑,拜托了。”

周迟心头一跳:“什么?”

傅一帆道:“不是你把x送到医院的吗?听那个护士描述,就是你啊?难道是我们猜错了?”

周迟道:“没猜错,可傅周顾下来找我干什么?我们说了以后都不再见的。”

傅一帆道:“我哪知道?她一听说是你,直接跳下床就跑了出去,我和顾星河都没拦住,她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从消防通道跑下楼了,我追了一路也没追上,她输液才输了一半,我怕她再犯病,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周迟原本不想问的,她怕自己心软,可傅一帆接连两次提到了犯病,周迟忽然又很怕傅周顾得了什么严重的病,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傅一帆道:“信息素依赖症,都是她胡乱实验的后遗症,也不知道那个和她适配的人会是谁?”

信息素……依赖症?

周迟脑海瞬间闪过那晚傅周顾的不对劲。

所以是因为信息素依赖症?傅周顾明明不是易感期,却把自己的腺体抠成那个样子,也是因为信息素依赖症?

傅周顾的信息素依赖症适配对象是……她?

周迟的视线突然落在了车窗外,傅周顾跑出了医院,穿过拥挤的车流,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在寒风中焦急地四下张望着。

周迟死死盯着傅周顾,对着电话那头缓缓说了一句:“我、看见她了。”

挂了电话,周迟深吸了口气,长睫颤了又颤,伸手推开了车门,冲着还在马路中间的傅周顾招了招手:“过来吧。”

傅周顾眼前一亮,开心地朝她跑了过来,像是奔向自己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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