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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穿回去的第170天

穿回出生前认错了亲妈 议棋 4383 2024-07-14 11:39:55

周迟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1个发现的人是傅一帆,那天护士抱着死婴找家属,周迟当时就已经不对劲了, 吓得护士赶紧把死婴又给要了回来, 原本周迟还不肯撒手, 护士说要给婴儿洗澡, 周迟才松了手。

护士当然不可能给一个死婴去洗澡,主要还是因为周迟并不是家属,只能算是朋友, 死婴只能给直系亲属, 尤其是孩子的父亲。

然而护士并没有等到孩子的父亲,只费尽心思才联络上了傅一帆的父母。

傅一帆的父母来了之后直接说死婴交给院方随便处理, 看到那孩子的尸体, 他们都嫌晦气, 根本不可能去管。

他们还认为只要他们不接受这个死胎,晦气就找不上他们。

傅一帆只在医院住了一天就被父母强行带走,同行的还有顾星河。

顾星河不肯听家里的话, 坚持要照顾傅一帆, 为此还跟家里闹翻了, 可结果也没能如愿。

顾星河硬生生被家人拖走了, 赵翠兰也不想弄得两家关系恶劣, 主要也是怕得罪了顾家人,再把女儿未婚先孕的消息传扬出去, 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传出去他们家可就丢大人了, 因而非常配合顾家人。

顾星河中间有跑出来过一次,跑到出租屋里面去看傅一帆, 被赵翠兰“好言相劝”了出来,还让顾星河不要为难她,说顾星河一来傅一帆就会哭,坐月子掉眼泪对身体很不好,就算是为了傅一帆也别再来了,等回头在学校又不是见不到。

顾星河木着脸走了,走到了没人的拐角,捂着脸蹲在地上哭。

周迟也经常去看傅一帆,赵翠兰原本是不欢迎的她的,主要也是觉得丢脸。

可周迟每次去都不空手,今天拎排骨,明天带乌老母鸡,不贵重,却正合了赵翠兰的心意。赵翠兰虽然怪女儿,可还是想帮着女儿把身体调养好,这样将来嫁人才不容易出问题,因而就说不出不让周迟来的话。

傅一帆就是这个时候发现周迟不对劲的。

周迟每次来都会陪她说话,但是说的话都很奇怪,会问她奶水够不够?用不用帮她买奶粉?还会看向她的旁边,冲着空空如也的床笑,有时候甚至还会伸手虚抱着,好像怀里有个小婴儿似的。

傅一帆并没有觉得惊恐,也没有跟赵翠兰说,反而还帮周迟掩饰着,赵翠兰觉得周迟不对劲的时候,都是傅一帆帮着圆过去的。

傅一帆知道傅周顾死了,就在那天晚上,周迟和傅周顾一块儿下去给孩子买包被,傅周顾被医院的滚动灯牌砸中了脑袋,当场死亡。

当时动静大的,医院小超市的老板都惊了出来。

那老板跑出来的时候周迟还没走,周迟就那么走到了尸体旁边,拎起了塑料袋就去了电梯,把那个小老板都吓呆了,原本还想喊周迟的,最后愣是没喊出口。

那塑料袋拎到楼上的时候,袋子上还沾着血,警察后来还找过周迟,但是周迟说话颠三倒四,杨华莹就以女儿受了惊吓为由,没有再继续接受笔录。

周迟和傅周顾的感情那么好,傅周顾那样惨死在周迟的面前,周迟一时接受不了,精神出现异常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傅一帆想不明白,为什么周迟会认为她的孩子是傅周顾?

傅一帆曾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过周迟,周迟竟然以为她在开玩笑,还说道:“你逗我玩呢?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傅一帆是真的不知道,她猜着大概又是周迟精神失常胡乱想了什么,原本已经不打算再问了,却没想到周迟竟然真的给她解释了起来。

周迟说,傅周顾是从未来穿越来的,来这里就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妈妈,也就是她。

周迟编得似模似样的,还说她将来会因为这个孩子过得很辛苦,不过幸好有顾星河一直帮着她们娘俩。

周迟说,傅周顾之所以从未来穿越过来,是因为将来有一天她会在路边遇见歹徒,然后被这个歹徒打成植物人。傅周顾不愿意妈妈变成植物人,甚至不愿意妈妈再生下自己,所以才来的。

说完这些,周迟还一脸认真的对她说道:“你放心,这回不只有顾星河,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受苦,这个孩子由我,还有顾星河,咱们三个一块把她养大。”

周迟的说法相当的荒谬,傅周顾怎么可能是从未来穿过来的?周迟还说她知道,说顾星河也知道,可她们根本就不知道。

傅周顾的确没有家人,傅周顾是个孤儿,很小就被抛弃,杨阿姨的车撞到傅周顾的时候,孤儿院还来了人的,还是周迟告诉她们的,怎么到了周迟嘴里就是傅周顾装失忆?

而且周迟说,派出所轻而易举就给傅周顾办了身份证,这更不符合逻辑。倒不是说派出所不给办,特殊情况应该还是可以有特殊办法去办理的,比如人口普查的时候还是会给办的。

可绝对不可能办那么快,总还是要把傅周顾的消息公布出来,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亲人,然后在各个省份去对比数据库,要确定傅周顾是不是逃犯或者偷渡客之类的,至少要全部确认清楚了,才有可能给办理身份证。

然而从周迟的嘴里,傅周顾轻而易举的,只短短一个多月,不仅办下了身份证,还能让教育局亲自出面,把她安排进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虽然也是考了试的,可从教育局亲自出面这一点就已经不符合逻辑。

或许有熟人的确可以安排,可是让教育局出面,那得是多大的脸?而且教育局也是要避嫌的,就算是教育局暗箱操作,也是绝对不能摆到明面上的。

在周迟的口中,傅周顾只是一个失了忆的黑户,又没有什么重大贡献,也没有在新闻媒体大肆报道让教育局不得不出面,教育局为什么要出面呢?

这样一个错漏百出的故事,周迟却深信不疑,她认为她和顾星河都是知情人,也是唯三的知情人。

看着这样的周迟,傅一帆只觉得心酸。

相比于周迟的精神失常,傅一帆倒没有因为孩子太过难过,她虽然失去了孩子,可这孩子本来就来自意外,她也不喜欢孩子的另一个妈妈周早,她甚至早就联系不上周早了。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去打掉孩子,是因为医生说胚胎的着床位置很危险,如果强行流掉,很可能她再也无法生育。

如今虽然孩子没了,可她是通过正常分娩生下来的,对她的子宫并没有伤害,也不影响她以后的生育,还不用承担未婚生子的苦楚,难过了两天之后,她其实就想开了。

如今傅一帆情绪低落,一来是觉得委屈,她没想到她的妈妈居然不顾她的死活,哪怕这会儿对她挺好,可当时在医院她真的很绝望。

二来是看到周迟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心里难过。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傅周顾死了。

傅周顾是周迟的伴侣,也是她和顾星河的好朋友,傅周顾死了,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尤其傅周顾还是为了给她买东西才出的意外,她就更内疚更痛苦了。

可是她没有人可以去诉说这种痛苦,顾星河她见不到面,唯一可以倾诉的周迟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敢刺激周迟,甚至很多时候都顺着周迟去说。

周迟认定她的孩子就是傅周顾,认定她的孩子还活着,那她就当她的孩子就是傅周顾,就当她的孩子还活着。

傅一帆不忍心打破好友的幻想,想着至少在她坐月子的这段期间,暂时让周迟好过一点吧,反正周迟也不会永远沉浸在幻想中,早晚会清醒过来的。

那是月子的第2周,周迟抱着一团空气笑盈盈的在床边踱步,边哄“孩子”边道:“我终于知道傅周顾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

傅一帆猜测道:“是咱们三个人的姓?”

这个当初她们就曾经调侃过,说傅周顾的名字恰好是她们三个人的姓。

而傅周顾说,孤儿院的院长姓傅,她又是孤儿,孤木难成舟,院长便给她取名傅舟孤,但是办理身份证的时候,又觉得这个名字寓意不好,就改了谐音“周顾”,也算是应了百家姓,食百家粮长大。

周迟却笑着道:“不只是咱们三个的姓,你还记得傅周顾最开始对咱们说的吗?她说她的名字的意思是——曲有误,周郎顾。”

傅周顾说过吗?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傅一帆顺着附和道:“对,她确实说过,不过这又是从哪说起的?我从来没听她唱过歌。”

周迟立刻笑了,桃花眼笑起来格外的神采奕奕:“我听过,她唱过《相思》,植树节那天在学校湖边,她给我唱的。就那一句——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①傅周顾唱跑调了,我听出来了。所以她的名字其实是我取的,就是曲有误周郎顾的意思。难怪她要那么跟咱们说,原来竟然是我说的。”

傅一帆苦涩地笑了:“那你们还真是……有缘。”

周迟道:“所以原来名字也是我给取的,这名字真好,既包含了咱们三个人的姓,也有了我这个‘周郎’来顾她。”

傅一帆道:“是啊,真好。”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傅一帆的月子并没有做到满月,开学时就正常地去报道了。

傅一帆把周迟的事告诉了顾星河,顾星河也十分心疼周迟,她们两个就一直配合着周迟,也曾经试探过希望周迟能清醒过来,可周迟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选择性屏蔽,只要是她们说出的任何傅周顾已经死掉的话,周迟都像是听不到似的,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傅一帆和顾星河还没有想出怎么帮助周迟的法子,她们的恋情就被赵翠兰发现了,赵翠兰歇斯底里地狠狠打了傅一帆一顿,顾星河也被李香琴关了好几天。

她们两个被强迫分开,李湘琴专门找了傅一帆,以顾星河的未来为筹码,终于还是说服了傅一帆。

傅一帆放弃了顾星河。

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抉择,为了让傅一帆彻底死心,赵翠兰甚至给傅一帆办了一年的休学,杜绝她们见面。

那一年傅一帆再没见过顾星河,自然也没再见过周迟,等到一年后她再重返学校,这才赫然发现,周迟居然还沉浸在幻想中,并且比以往更加严重。

周迟居然自动将她这一年的休学归结为,为了孩子休学的。

傅一帆不知道该怎么让周迟清醒过来,顾星河时隔一年依然不肯放弃,傅一帆每天焦头烂额,又被赵翠兰盯着,又要故意硬下心肠对顾星河冷脸,还要时不时的面对赵翠兰对自己的同班同学夹枪带棒,同学们都不愿意再跟她交往,她被变相的孤立了。

傅一帆心力交瘁十分痛苦,她把帮助周迟清醒当成了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

傅一帆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带着周迟去了孤儿院,让周迟看了孤儿院的合影,还将小时候的傅周顾指给周迟看。

可在周迟的描述中,那照片中的傅周顾却是个小男孩,是个和傅周顾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傅周顾又专门找了杨华莹去谈这件事,希望杨华莹帮忙一起唤醒周迟。

杨华莹自然也是不愿意见到女儿沉浸在幻想中的,尤其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总对着空气说话,早晚会被别人当做神经病。

杨华莹托了些关系,找来了傅周顾的死亡证明,又把孤儿院所有能搜集的照片和证据都找了来,包括小学和初中的毕业证、毕业照,中招的统考信息,还有……傅周顾的坟墓。

傅周顾是有坟墓的,还立了碑,医院赔偿的钱刚好够做这些。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那些在她们眼中的铁证,在周迟的眼中却都是另外的样子。

周迟说那些毕业证上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傅周顾,毕业证上的照片是男的,说那坟墓也不是傅周顾的坟墓,也是个男的。

周迟还茫然的问她们:“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总带着我看他的东西?”

在傅周顾的墓碑前,一直努力装作坚强的杨阿姨痛哭失声。

杨阿姨哭着说:“她不想醒,那就别逼她了,一年她醒不了,也许两年三年,5年8年,她总会醒的,别逼她了。”

傅一帆休学了一年,比周迟她们晚毕业一年,还没毕业,赵翠兰就催着她回家相亲,傅一帆很烦,可是又没办法违背妈妈的命令,只能想了个法子,考本校的研究生。

她想着,等自己有了研究生毕业证,说不定她妈会因为她的学历比较高,觉得她在老家会埋没她,进而同意她在首都找一份工作。

傅一帆不想回老家,不想被赵翠兰操控一辈子,而她能想到的只有留在帝都这一个办法。

然而天不遂人愿,赵翠兰不同意她考研,觉得有了本科的学历就已经足够了,强行的把她带回来,还逼迫她报考公务员。

大学毕业后的第3年,杨华莹的病情得到了好转,周迟打算回国了,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她……和她的“孩子”。

在周迟的眼里,她的“孩子”今年六岁,是个活泼可爱又健康的小女孩。

在c国的这几年,周迟还经常让她喊这个不存在的孩子接电话,每次她都答应,假装那孩子真的来接电话了。

每次周迟都会在最后叹息一句:“小孩子就是没耐心,跟我说不了两句,就不肯再说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傅一帆都会忍不住流下眼泪。

傅一帆这几年过得并不好,回了老家之后就被逼着考了公务员,又被逼着相亲,现在已经被迫定下了婚期,8月就要结婚了。

周迟说她要回国的时候,她真的很高兴,她想着,至少在自己的婚礼上可以见到一个自己想见的人,她还能对这个婚礼有那么一点的期待。

她的婚期定在了8月8号,准婆婆说这天是个黄道吉日,阴历好,阳历也吉利,简直再没有这么好的了。

8月6号,她正在阳台晾衣服,边晾衣服边张望着,盼着周迟快点来。

她真看到了周迟,还看到周迟站在她家楼下看着一群玩皮球的小孩儿。她喊周迟,周迟没有反应,她想着可能是楼层太高周迟听不到,她就兴高采烈的下了楼,可是楼下已经没了人。

傅一帆不知道周迟去了哪,她没有拿手机,只能又回到家里拿了手机给周迟打电话,电话铃一直在响,周迟始终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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