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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 极年 6250 2024-08-30 08:07:54

“陛下, 和亲的日子要到了。”早朝结束,回到御书房后,食乐说起了和亲之事, “宫里最近多了一些传言。”

食乐在宫中没有什么背景, 跟江存度之前,时常被人欺压,可自从来到江存度身边,一切就都变了。

一些想要打探陛下之事的人, 会给食乐塞好处,还有一些像食乐一样受人欺压的内侍宫人, 会来向食乐投诚。

食乐推己及人,对宫中那些遭人欺压的内侍宫人多行照拂, 时日久了,食乐便多了一批追随者, 这些追随者分布在宫中各处, 虽说做不了什么大事,但却是不错的消息来源。

宫内甚至宫外, 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 都能很快传到食乐耳中。

而食乐又总会在第一时间向江存度汇报。

“什么传言?”江存度开口问道。

“传言说淮国公之女明德惟馨,为边疆安稳,甘愿远赴北地去和亲。”食乐顿了一下, 又道,“还说只有淮国公这样高风亮节的贤德之人,才能教养出如此深明大义的子女。”

和亲之事既然无法改变,那便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 再博一波好名声吗?

看透传言背后的真相,江存度笑了笑, 只道:“朕知道了,淮国公确实是个人才。”

食乐总觉得陛下这句夸赞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想不通其中关键,食乐干脆放下了,反正他只需要按照陛下的吩咐办事即可,陛下总不会出错的。

眼见江存度拿起了奏折,食乐便安静地退到了外殿。

内殿只剩下江存度一人批着奏折。

近期的奏折没什么大事,除了一些有关和亲流程的事,需要他首肯以外,剩下便是劝他勤政,按时早朝的。

有关和亲的奏折,江存度仔细看过后,用朱笔批红回复了,剩下劝他按时早朝的,他拿起旁边的“阅”字印章,盖章了事。

除此之外,江存度还发现有几本奏折是劝他选秀纳妃的,应该是今天早朝之前递上来的折子。

江存度笑了,全部用朱笔批红,回复说他定会好好听取群臣的建议,让后宫充盈,不再空设。

把批复完的奏折放到一边,江存度又拿起了一本,这次他才看了一个开头,便忍不住挑眉。

这本奏折是都察院,一个名叫孟哲的小御史递交的。

这位孟御史在奏折中谈及,他对比了近期的几份奏折,发现陛下批红的“阅”字,笔迹竟然分毫不差,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因此询问陛下是否用印章代替了批红?

言语中颇有指责陛下偷懒的意思……

江存度看着手中的印章,他觉得自己这明明是提高工作效率,怎么能是偷懒呢?

江存度略思考了一下,放下手中印章,拿起了一旁的朱笔,在这位孟御史的奏折上批红道:

「孟御史的观察很仔细,但没有用在正途,与其把心思浪费在朕身上,不如多思多想,如何把自己的才能用来安邦利民。」

批复完,江存度合上奏折,随手放到了一边。

江存度又拿起新的一本,还没有翻开,食乐突然从外面进来通传道:“陛下,兵部的尚书大人求见。”

江存度手中动作一顿,放下奏折,开口道:“请进来吧。”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这次兵部尚书总算没有一进门,就哭嚎着掏手帕了。

规矩地行礼问安过后,兵部尚书神神秘秘地道:“陛下,臣有秘事要奏。”

说完,兵部尚书的眼睛瞟向了食乐。

江存度也看向食乐,他道:“食乐,你去外殿守着。”

“是。”食乐领命退下。

御书房内殿只剩下君臣二人,江存度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

“陛下,吏部侍郎等人决定阳奉阴违,拖着陛下的三千佳丽之事不办。”兵部尚书打小报告道。

江存度还以为兵部尚书有什么大事要禀告,没想到是早朝上所议的后宫之事。

对于百官的反应,江存度一点也不意外,如果他显露真实意图,明确地拒绝选秀,那么百官一定会一劝再劝,最后只会令他不堪其扰。

可如果他反其道而行,对此表现出浓烈的兴趣,甚至想要效仿前朝的亡国君时,两相对比之下,百官们便会发现,维持现状让后宫空置,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就是百官想让他开窗,他却发现了拆屋子的乐趣,百官为了保住屋子,便不敢再提开窗之事。

兵部尚书汇报完,本以为陛下会震怒,为此他提前在袖子里藏了生姜手帕,他都想好了,如果陛下动怒,他先掏出帕子催泪,然后再趁机表一波忠心,告诉陛下,他和那群阳奉阴违的官员可是不一样的!

可他等了半天,发现陛下淡定得毫无反应,他的表演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兵部尚书猜不透陛下的心思,只小心地试探道:“陛下,此事要如何处理?”

“齐尚书,你家中次子如今可有差事?”江存度却谈起了另外的事。

兵部尚书有些跟不上陛下的思路,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回道:“回禀陛下,还未有差事。”

之前江存度要往北疆派监军,原本指定的就是齐尚书家中的次子齐铭,可是半路被齐锐顶替了,所以齐铭至今还赋闲在家。

“既如此,让他进吏部历练吧。”江存度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兵部尚书下意识询问道。

江存度看向兵部尚书,只道:“吏部的人员该调动一下了。”

听到这句,再联系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兵部尚书首先想到的是,陛下要动吏部侍郎了。

今日早朝,三名官员陈奏后宫之事,吏部侍郎明明是最后站出来的,可陛下却偏偏指派了吏部侍郎负责三千佳丽之事,现在看来,陛下应是早有谋划。

如此也能解释,陛下得知百官阳奉阴违,为何还能如此淡定了,因为陛下根本就没想要这三千佳丽,这三千佳丽就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惩戒官员的由头……

这个差事落到谁头上,谁就要倒霉……

原本选秀之事是百官提出来的,可陛下一句话直接上升到了三千佳丽,转瞬之间反客为主,并以此事来挟制百官,如此手段让兵部尚书叹服不已。

陛下虽然年轻,可才智心计却远胜常人,某些官员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想到这里,兵部尚书又产生了新的疑惑,这吏部侍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淮国公的得力副手。

淮国公不仅是当朝国公,还身兼吏部尚书之职,除此之外,六部中的工部尚书是淮国公提拔的门生,对淮国公很是忠心,可以说吏部和工部,都在淮国公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吏部,掌管着官员的任免、考核等事,稳居六部之首,而淮国公作为吏部尚书,为人又谦和有礼,朝中有多半的官员都和淮国公私交不错。

淮国公一派在朝中可谓是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而淮国公本人的威望,也丝毫不弱于当朝大儒梁太傅。

之前的和亲之事,淮国公献女为陛下解忧,兵部尚书还以为淮国公也暗中投靠了陛下,他原本还有结交之意,现在看来,事实好像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兵部尚书看不清陛下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站队,不管在什么时候,跟着陛下总是会有肉吃的。

就比如这次,陛下暗示他让家中次子提前进吏部历练,那么日后吏部侍郎如果下台,接替的人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思及此,兵部尚书开口向陛下表忠心道:“陛下英明神武,才智无双,臣对陛下的敬仰,就如有那滔滔大河,延绵不绝啊!”

说到这里,兵部尚书的生姜手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

再开口时,兵部尚书已然热泪盈眶:“大堇有陛下,是臣之幸,也是朝中百官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幸啊!”

江存度:“……”

江存度盯着兵部尚书手中那条散发着生姜气味的手帕,他道:“齐尚书要是没有其它事,就退下吧。”

“是,那臣就先告退了。”兵部尚书的表演可谓是收放自如,帕子一收,眼泪就止住了。

兵部尚书离开后,江存度抬手按了按眉心。

淮国公是男主镇安王的对手,他一点也不想增加自己的工作负担,可如果有碍眼的枝杈伸到他眼前,他不介意顺手修剪掉。

江存度饮了一杯茶提神,正当他准备继续批阅奏折的时候,食乐又进来通传说明空公主江泠姝求见。

江泠姝此次前来,是想求一个恩典,和亲的日子要到了,江泠姝想出宫去送行。

不管沈拾之和亲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帮了她,所以江泠姝想要亲自去送行。

对此,江存度觉得并无不可,他让禁军统领梁青墨带着几名禁军随行保护,便准了江泠姝出宫的请求。

嘉正元年,冬月初一,宜嫁娶。

和亲队伍从大堇京城出发,行至京郊长亭整顿队伍,一辆由禁军护送的马车远远驶来,停在了和亲队伍前。

一个戴着帷帽的轻倩身影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名拿着伞的侍女,主仆二人来到和亲公主所在的车马前。

梁青墨跟在后面,拿出禁军腰牌,遣退闲杂人等后,他自己也带着手下,退到了数步之外。

车马上,红色喜轿的轿帘被掀开,里面是熟悉的红色身影,只是与前两次相见相比,今次红衣身影头上多了一块红色喜帕。

江泠姝头上戴的是白色帷帽,两人虽隔着两层相见,交谈的语气,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熟稔。

“我听说北地多风雪,这把伞赠予沈世子,望沈世子此行顺利,无风雪侵扰。”江泠姝从云藜手中接过伞,递给轿子里的红衣身影。

沈拾之伸手接过:“如此便多谢公主了。”

“沈世子不必言谢。”江泠姝望向京郊之外的荒野,她道,“沈世子令我免去流离之苦,岂是这一伞能报还的?”

沈拾之垂眸,从喜帕的缝隙看着手中的伞,他忽地开口道:“公主既挂怀,沈某有一事相求。”

江泠姝帷帽后的眼睛一亮,她道:“沈世子但说无妨。”

“沈某在京城有一故人,此次沈某离开,这位故人恐生存多艰。”沈拾之停顿了一下,又道,“公主如若得闲,不知可否帮忙照拂一二?”

……

短暂的休整过后,和亲队伍正式向北地出发了。

江泠姝也乘坐来时的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回京城。

这还是江泠姝第一次出宫,对于京城内的一切,她都感到很好奇。

云藜也好奇地透过马车帘子观察街道上的景致,她出言询问道:“公主,咱们直接回宫吗?”

江泠姝想到沈拾之所托,她道:“咱们先去一趟锦绣坊。”

云藜愣了一下,点头应是,随后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外面驾车的内侍吩咐了一句。

京城繁华,街道纵横交错,江泠姝乘坐的马车,一路穿过最繁华的闹市中心,最终停在了闹市边缘的一家铺子面前。

江泠姝从马车上下来,她抬头向上望去,一眼便望见了字迹娟秀的锦绣坊牌匾。

江泠姝驻足了片刻,这才带着云藜走进眼前的铺子。

随行的梁青墨向铺子内望了一眼,发现是一家出售成衣和首饰的铺子,他让手下等在外面,自己一人跟了进去。

锦绣坊的掌柜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见到一主二仆奇怪的三名客人,她稍愣了一下,随后行礼道:“民女琼颜拜见公主殿下。”

昳芳院已有新的花魁出现,这锦绣坊的掌柜便是已经赎身的琼颜。

江泠姝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眼前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琼颜姑娘不必多礼,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江泠姝好奇地询问道。

琼颜的目光扫过锦绣坊内的成衣,最后看着江泠姝身上的衣服道:“我对衣料有些了解,公主身上这身衣服的料子,不是寻常能见到的。”

说完,琼颜又扫了一眼江泠姝身后身穿甲胄的梁青墨,她以前在昳芳院见过不少人,其中不乏达官显贵,梁青墨这身甲胄与京中一般兵卫不同,想来应该是宫中的禁军。

穿着不简单,又有禁军护送,还是一名女子,琼颜能想到的,只有宫中的公主了。

“原来是这样。”江泠姝恍然地点点头,目光不自觉被锦绣坊内的成衣吸引。

琼颜不知公主为何突然来访,她心中带着疑惑,出言询问道:“铺中简陋,不知公主缘何来此?”

江泠姝看向琼颜,如实相告道:“我是受人所托。”

琼颜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她道:“琼颜身份卑贱,何德何能有幸得到公主与世子的照拂。”

“琼颜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能开起此间铺子,已非常人能比。”江泠姝说得是真心话,她已从沈拾之口中得知琼颜的身份。

以前她一直生活在宫中,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如今见了琼颜这般落入风尘,依然能自立自强的女子,她心中只觉敬佩。

听出江泠姝语中真意,琼颜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她注意到江泠姝似乎对铺子里的成衣感兴趣,便上前一步,主动介绍了起来。

江泠姝初次出来,对什么都感兴趣,听琼颜说起民间的衣服款式,她觉得很新奇,时不时还会主动询问一两句。

等琼颜谈到近期京中流行的衣着打扮,云藜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

三名女子聊得兴起,一旁的梁青墨尴尬地杵在那里,只盯着柜台内的首饰看。

等江泠姝从锦绣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上了马车,江泠姝还有些不舍,她看着手中出宫的令牌,不禁开口道:“也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出来……”

云藜也看向那块出宫令牌,她道:“公主如果开口的话,陛下应该会应允。”

经过这次的和亲事件,云藜已经对陛下彻底改观,陛下对公主的宽容厚爱,在一般人家都是少见的。

马车外,梁青墨对着四名随行的禁军手下交代了两句,便转身折回了刚刚离开的锦绣坊。

见到梁青墨去而复返,琼颜还以为是公主遗忘了什么东西,不想梁青墨走到摆放首饰的柜台前,指着柜台里的一支乌鸢花簪说道:“这个多少银子?”

琼颜诧异,看了一眼神情紧绷的梁青墨,十分通情达理没有多问什么,只报了价格。

梁青墨掏出银子,收了簪子,全程板着脸,只最后离开时说了一句:“谢谢。”

再次从锦绣坊出来,梁青墨很快追上前面的马车,平安护送公主回了宫。

回宫后,江泠姝先来御书房,交还出宫的令牌。

江存度看着江泠姝手中的令牌,并没有收回来,他道:“这牌子你拿着吧。”

江存度估算了一下江泠姝出宫的时间,便知道她除了去送行,应该还在城内逗留了一些时间。

江存度拥有现代人思维,他并不认为女子就该足不出户,既然江泠姝对皇宫外面的事情感兴趣,多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可以留下出宫令牌,江泠姝立刻欢喜道:“多谢父皇!”

看着江泠姝的模样,江存度沉默了一瞬,又补充了一句:“课业别落下了。”

之前,经过食乐的提醒,江存度从翰林院给公主和皇子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

然而老师傅却说不能同时教公主和皇子,按照老师傅的说法,公主应该学《女则》和《女诫》等,和皇子所学不同。

江存度觉得老师傅一把年纪还要上班,着实辛苦,所以格外开恩让老师傅告老还乡了,换了一个能公主皇子一同教学的新师傅。

如今,公主和皇子每天都要上课,江泠姝年长,再加上之前曾习过字,所以进度更快一些。

学习之余,去外面走走也没什么不好,可如果完全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注意力,荒废了学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出江存度的督促之意,江泠姝立刻端正态度道:“是,儿臣知道了。”

……

另一边,静怡殿。

沈昭兮正在桌案前抄写佛经静心养性,从小便跟在她身边的侍女琅翠从殿外进来,递上了一个锦盒。

沈昭兮看过去,疑惑询问道:“这是什么?”

琅翠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支精致玲珑的乌鸢花簪……

看到这支乌鸢花簪,沈昭兮不禁有些出神,手中毛笔墨汁滴落,她都没有察觉。

桌案上字迹规整的佛经被大片墨汁浸染,瞬间乱成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沈昭兮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她道:“还回去吧。”

琅翠合上锦盒,却道:“梁统领已经离开了。”

“……”

自从和亲队伍离开,京城连续阴了几日,灰蒙蒙的天色笼罩着,总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几日的朝堂上也分外安静,和亲之事了结,大家的心情难得松弛,只有梁太傅,每日雷打不动地就早朝迟到的问题与江存度辩论。

梁太傅:“陛下,君子当信以立身……”

江存度:“太傅说得是。”

梁太傅:“可陛下日日言改,日日迟……”

江存度:“太傅说得对。”

梁太傅:“近日朝中官员多有迟到者,多因陛下立身不正,以致朝纲不正!”

江存度:“朕已经罚他们当日俸禄了。”

梁太傅想到近期有越来越多的官员迟到,他的语气变得愈发激愤:“陛下应以身作则正朝纲,如此才是正道!”

江存度依旧心平气和:“朕已经在改了。”

他的“点卯”改“点巳”计划,一直都在进行中啊!

梁太傅横眉怒目,最后问:“既如此,陛下明日能按时早朝否?”

江存度瞥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色,不是很确定地道:“朕会努力,但还是要看天意。”

梁太傅:“……”

朝臣们想着这几日的天色,心想看天意的话,陛下恐怕又要往后推迟了……

今年冷得比往年早一些,这几日一直阴天,想来是要下雪了。

之前几次,陛下往后推迟早朝时间,都是用天气不好,头疾严重做借口。

看天意,如果明日下雪,陛下怕不是要再往后延迟两刻钟……

今日的早朝,在百官摇头叹息声中结束了。

江存度来到御书房,完成每日的日常工作——批奏折。

近期的奏折并不是很多,主要是少了一些劝他按时早朝的折子,百官发现根本就劝不动后,许多人也就放弃了,如今还坚持每日上折子的也只有梁太傅了。

江存度翻到梁太傅的奏折,熟练地在上面批红道:「太傅所言甚是,朕定会勉力而为。」

把梁太傅的折子放到一边后,江存度又处理了一些琐事。

最近朝中没有什么大事,需要特别关注的也只有北疆那边。

两日前,江存度曾收到一封来自齐锐的奏折,齐锐说他发现镇安王和一众将领似乎有异动。

有异动是正常的,毕竟和亲队伍已经出发,接下来便是镇安王和一众心腹假扮山匪打劫和亲队伍了……

江存度还在考虑怎么委婉地回复,让齐锐不用理会此事,没想到今日又收到了一封来自齐锐的奏折。

这次的奏折,齐锐更正了上一封奏折的内容,齐锐说镇安王和一众将领都很安分,之前是他误会了……

江存度看着这份最新的奏折,齐锐的言辞如此前后不一,只能是两种情况。

一是,他派去的监军已经被镇安王等控制了起来,这封奏折并非出自齐锐本意。

二是,他派去的监军已经成功混入镇安王的队伍,决定一起参与打劫行动。

不管是哪种情况,应该都不用他再回复了。

江存度放下奏折,看向北边,希望镇安王能打劫愉快,得到粮草后能尽快推动剧情,让他早日从这累人的皇位上退休……

冬日天黑得早,江存度完成一天的工作,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宫中各处已经掌灯。

江存度抬头望天,天上的云层很厚,整个天都黑压压的,几乎看不到星星。

已经阴沉了好几日,这雪应该是快来了。

如此想着,江存度对着食乐道:“如果下雪的话,即时告诉朕。”

“是,奴才晓得了。”食乐应声道。

是夜,江存度换了寝衣,准备入睡,食乐匆匆来报:“陛下,下雪了!”

听闻这句,江存度散着头发,趿着鞋就来到了窗边……

打开窗,外面鹅毛大的雪正纷纷扬扬地飘落……

江存度伸出手,沁凉地雪花落在掌心,他忽地笑了。

食乐望着陛下,上次他见到陛下这么笑,还是遇到多舌的时候。

“陛下,明早要再晚一刻钟吗?”食乐开口问道,他日日跟在陛下身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陛下有多辛苦。

有好几次,他都见到陛下伏在御书房的御案上睡着了。

朝中大小事务都压在陛下一人身上,陛下日理万机,朝中众臣不但不体谅,还总给陛下找事,食乐觉得,就应该让那些奸臣再多等一刻钟。

“不。”江存度的嘴角依然噙着笑意,他道,“明早寅时叫朕,朕要准时早朝。”

“啊?”食乐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确认道,“陛下明日要准时早朝?”

“对,准时。”江存度肯定道。

他铺垫了那么久,放任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想要的“东风”。

明早,他就要改了这延续了千年的封建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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