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亦农:不, 如果是你,我会飞到你面前确认你是不是本人,然后再借钱给你。
宁晚书:……
也不知道是说她单纯还是说她愚蠢。
宁晚书回:我不会找你借钱。
班亦农:那你现在过得还好吗?这个月内我看你一直生病。
宁晚书没回话了。
他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大不如前, 等出院后, 他也去晨跑吧。
到晚饭时间,谢诗厚并没有过来看他。
倒是宁晚书的三位室友来了,还帮他把证件给带了过来。
至于吃的, 他们没带,因为宁晚书现在什么也吃不了, 怕他看了嘴馋, 就干脆什么也没买。
宁晚书和室友们闲聊了一会儿,覃华天突然问:“话说老幺,你住院的事跟你家人说了吗?”
宁晚书道:“我没有家人。”
“啥?”覃华天听懂了, 但不敢信, “你魅有家人是啥意思?”
宁晚书淡然解释:“就是字面意思,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是……”孤儿啊?
这两个字, 覃华天不忍心说出口。
难怪老幺这么瘦, 还营养不良,原来是没家人照顾。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宁晚书道,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怜,有养父母。”
覃华天问:“你养父母对你不好?”
宁晚书沉默。
他现在也分不清那些人对他好不好了, 只能说, 好过。
室友们还想问其他问题,但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 最后没忍心再吵他,道别回了学校。
宁晚书无聊的拿起手机, 登上咸鱼网。
一看后台,居然有人问了!
咸鱼用户5847:你好,请问你这块长命锁还在吗?
消息是昨天发来的。
宁晚书回复:还在。
咸鱼用户5847居然在线:能不能便宜点?
宁晚书问:你想给多少钱?
咸鱼用户5847:5000。
这哥儿们就有点狠了,一开口就砍了一半。
宁晚书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现在钱回来了,就不用再卖掉这个长命锁。
所以,他不卖了。
宁晚书回复:对不起,我不卖了。
对方马上加价:8000!
宁晚书:抱歉,我现在不想卖了。
咸鱼用户5847:那就一万。
宁晚书:我是真不想卖了,抱歉。
咸鱼用户5847:80000!我给你80000!面交,你看行不行?
8万?!
宁晚书挑眉,这人有点古怪。
他忍不住问:你很想要我这块长命锁?
咸鱼用户5847:对,我很想要,我们当面交易,地点随便你挑,怎么样?
宁晚书:你为什么要买这块长命锁?
梁驰是做古董生意的,他看中这块长命锁并非它自身的价值有多高,相反,这块长命锁根本就不值钱。
整个海市古玩市场谁不知道谢家在找一块刻有“唐宝宝”生辰八字的长命锁,而这块长命锁正好符合谢家的描述。
作为古董商人,他一眼看出这块长命锁年代久远,很有可能就是谢家找的那一块。
只要他买下来,到时候再去送给谢家,谢家一定会重谢。
一旦搭上谢家,他还愁以后挣不到钱?
所以,梁驰对这个长命锁势在必得。
咸鱼用户5847:我是个收藏家,就喜欢收集民间有趣的小东西,你这块长命锁很特别,我一眼就看中了,8万是我的极限,再往上就不行了啊,它本身价值最多四五百块。
宁晚书:哦,很抱歉,我现在不缺钱了,所以我还是不卖。
咸鱼用户5847:10万,10万不能再多了!
宁晚书:“……”
如果是三天前对方开价10万,他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出了,但现在他真不想卖,毕竟是母亲唯一的遗物。
宁晚书:这样吧,长命锁我先留着,等我缺钱了再卖给你。
咸鱼用户5847:这位哥儿们,还是姐妹儿?
宁晚书:我是男的。
咸鱼用户5847:哥儿们,我就想问你个事,这块长命锁是你本人的吗?
宁晚书想了想,回答:不是。
咸鱼用户5847:既然不是你本人的东西,你留着也没用,而且就这么跟你说吧,这种私人物品就算过了几千年变成古董,它的价格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我给你10万是因为我个人很喜欢,你绝对不会再遇到比我出价更高的老板。
宁晚书没回话。
这位老板似乎很想要这块长命锁,但他一开始出价只有5000,后面又加到了10万,可见这人说的话不可信。
跟这种商人做生意很容易吃亏,还不如不合作。
宁晚书果断拒绝:我是真不想卖了,就这样吧。
说完他不再回消息,直接把长命锁下架。
把手机放好,他又躺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总的来说,病人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一阵子只要没什么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出院。”
“好,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后,谢诗厚走回病床边。
见宁晚书睁了眼,他坐下来问:“好点了吗?”
宁晚书别开视线,不想跟他对视,“我想上厕所。”
谢诗厚点头:“起来,我帮你拿吊瓶。”
宁晚书道:“你帮我找个输液架来就行了。”
“行。”谢诗厚离开病房,没多久就拿了个输液架回来。
吊瓶架好,宁晚书慢吞吞地走进洗手间。
谢诗厚在床边安静地坐着,等了几分钟才把人等出来。
宁晚书回到床上,躺了半天这会儿腰酸背痛的,他不想躺了便靠坐着,拿手机玩。
玩了几分钟,他突然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正在玩手机的谢诗厚也抬起了头。
“要回去就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
谢诗厚将手机塞回口袋,接着挤上病床。
床太窄,他只能侧躺,面对着宁晚书,“今晚我要睡这里。”
宁晚书:“???”
这人又犯病了?!
宁晚书抬手去推他的肩头,“别开玩笑,快下去!”
谢诗厚充耳不闻,“困了,我先睡会儿,晚安。”
“谢诗厚!”宁晚书气得半死,“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
谢诗厚笑了笑,悠然闭上眼。
别说生着病,就算宁晚书处于完美健康状态,他也推不开这个身高超过190的男人。
更何况,谢诗厚还是个练家子。
推几次都推不开,宁晚书不得不放弃。
好好好,想同床共枕来恶心他是吧?看看谁恶心谁!
宁晚书跟着躺下来,不就是睡觉,谁不会啊。
淡淡的皂香扑鼻而来,谢诗厚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想说点什么,他的喉咙却莫名干哑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宁晚书闭眼躺了一会儿,见男人始终不为所动,便翻了个身,想把人推下去。
结果他抬起头,额头就碰到了谢诗厚的嘴唇。
不止是他,谢诗厚也呆住了。
刚刚是碰到了吧?
操,他不干净了!
宁晚书懊恼地抬起手,想要推开谢诗厚的嘴巴。
然而当他的掌心附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时,好似有电流一般,掌心一麻,下意识缩回去。
谢诗厚却扣住了他的手腕,大拇指摁住他的手心,“刚刚上厕所洗手了吗?”
如果没洗过,他发誓绝对要把这只胆大包天的手踩烂!
“没洗,全都是细菌病毒,你活不久了!”
宁晚书抗拒地扭转自己的手,想抽出来,奈何男人不允许。
谢诗厚用力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捏痛了才松开手。
但下一秒,他猛地坐起身,一只手捏住宁晚书的双颚。
“嗯额!”宁晚书两只手一起上,抓住他的手,接着张口咬了下去。
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发红的桃花眼,谢诗厚突然怔住,一时间忘了手上被咬的痛。
妈的,他在做什么?
宁晚书用力咬了一会儿,意识到他的手在公开,他也才松嘴。
谢诗厚收回手,从床头桌上抽了张纸,将指尖上的唾液擦拭干净。
宁晚书则红着眼,一副跟他不死不休的模样。
谢诗厚同样不自在的别开脸,耳后根莫名有些发痒,却不知已经红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嘴。”
“手给你砍下来要不要?”宁晚书气笑了,“你砍吧,砍一个不够再砍另一个,我给你砍。”
谢诗厚拧眉:“别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宁晚书抿了抿唇瓣,闷哼一声,没说话。
刚刚才折腾了那么一会儿,他有点累了,想睡觉。
谢诗厚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小骗子这就睡着了???
他轻轻捏住宁晚书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人都没醒,果然是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
谢诗厚松了手,侧躺回床上。
宁晚书仍保持着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在他身侧睡得越来越沉。
少年眼尾处似乎挂着泪湿的痕迹,红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很软……
谢诗厚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就想要摁上去,但很快又抽了回来。
操!
他果然是不正常!
谢诗厚把手收回,接着懊恼地闭上了眼。
宁晚书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但没张开眼睛,只是不舒服的转了个身。
此举吵醒了谢诗厚,谢诗厚睁眼看了眼悬在半空中的药水瓶,见药水快滴完,他抬手按下呼叫铃。
在护士过来之前,他半睡半醒地坐了起来。
等护士给宁晚书换好药水,他又侧身躺了回去,不由自主地伸出长臂把人捞进怀里,仍是不敢熟睡,怕错过换药水的时间。
天微微亮,谢诗厚被一阵难言的胀痛闹醒,他轻轻地嘶了声,垂眸看了眼那处空前壮观的地方。
他猛地抬起头,懵了片刻,将横在宁晚书腰间的那只手收回。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三两步冲进洗手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