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厚看出他眼底的晦涩, 赶紧把话题带回来,“这条裤子比较短,应该合你穿。”
宁晚书抓过裤子, 三两下套上。
起身时, 谢诗厚默契地扶住他的手臂,“你起慢一点,别又摔了。”
宁晚书的腿还是软的, 不过比刚刚好了很多。
他试着走了几步,慢慢适应了大腿间的不适, “没事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
他头也没回,只留给谢诗厚一个洒脱的背影。
谢诗厚失落地坐回床上, 不过一想到晚上就能再见到他的小学弟, 他的心又充满了期待。
突然想起了什么,谢诗厚拿起手机, 点开视频软件, 搜索《少年歌SING》。
看完第一期节目,他接着又上微博逛了一圈,之后脸色黑如锅底。
他预料过, 宁家肯定会铺天盖地的给宁晚乐买热搜,只是没想到全网几乎找不到一个为书书发声的人。
或许有, 但被宁晚乐买的水军喷删帖了。
谢诗厚点开《少年歌SING》官网, 翻出选手的网络排名榜。
宁晚乐以840万票断层第一,而书书只有89万票垫底。
看来宁晚乐的路人缘也就这样了, 真是个废物,买了那么多热搜才混到8400万票。
不过书书只有89万票, 有点危险,尤其下一期有现场观众投票环节。
所以,现在就是最佳反击的机会。
无意间,谢诗厚点进了一条刚出炉的热搜。
#自杀男子救了另一个自杀男子#
「@嗡嗡视频:深夜白衣男子坐在江边自寻短见,遇到另一寻短见的黑子男子,白衣男子奋不顾身跳江将黑子男子救起,之后两个男子都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视频链接】」
【笑死,一个要自杀的救了另一个自杀的。】
【一看就知道是剧本,谁那么闲大半夜跑去江边拍视频。】
【不像剧本,看起来像是监控拍到的。】
【不管是不是剧本,我爱看这种戏剧性的,麻烦多给我推推。】
谢诗厚看到视频封面上的白衣男子有点眼熟,于是点了进去。
视频是夜里有偷拍的,完全看不清脸,但谢诗厚还是一眼认出了白衣男子的身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书书那么晚了又自己一个人跑去江边,肯定心情很糟糕。
而他那时候在做什么?
等等,难道是那晚……
谢诗厚想起来了,有个晚上宁晚书跟自己说过那个自杀男子的事,还说了一些自暴自弃的话,以及“威胁”他要去吻其他人。
若不是听见书书的“威胁”,他未必能这么快醒过来。
谢诗厚又把书书救人的视频看了一遍,旋即拿起手机,给唐致修发信息。
我是傻*逼谢诗厚:你找一段上周五书书在节目组的视频发给我,任何视频都可以。
唐致修:行,稍等。
等了半个小时,唐致修才把视频发过来:书书单独的镜头没有,只有跟别人一起的镜头。
谢诗厚点开视频,只见书书乖巧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仰着头认真听导演讲话。
视频里书书穿的衣服,不就是他跳江救人时穿的那套白色休闲装。
谢诗厚分别从这两个视频里截了两张图,发给唐致修:有没有看出什么?
唐致修:卧槽!
唐致修:难怪周六那天书书在节目组里发烧晕倒,敢情他前一晚看了节目想不开跑去江边吹冷风,然后看到有人自杀就跳江救人才发烧的!
谢诗厚拧眉:发烧?
唐致修:哦那时你还没醒所以不知道,书书周六那天因发烧晕倒了,幸好这孩子争气,最后顺利晋级。
谢诗厚顿时恼火起来,气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才让小学弟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
他回复唐致修:我现在还不能马上出院,你帮我联系视频的上传者。
唐致修:现在要开始动手了吗?
谢诗厚:嗯
*
当天晚上八点,各大社交平台上同时爆出了一个热搜。
#宁晚书是白衣男子#
「@嗡嗡视频:后续来了,有万能的网友扒出救人白衣男子是《少年歌SING》选手宁晚书,周五那天节目首播,宁晚书遭到全网黑,想不开跑去江边吹冷风,结果救了寻短见的黑衣男子。」
【笑死,这低劣的洗白手段,有人信吗?我反正不信。】
【不会真有人信吧?一看就知道是垃圾节目在炒作啊。】
【黑子果然看什么都是黑的,谁会拿那么糊的视频来炒作。】
【看着不像假的,人的本能反应是演不出来的,宁晚书救人之前先吓了一跳,然后才跳进去救人的。】
【假少爷省省吧,就算你花再多钱也洗不白。】
就在网友们吵得沸沸扬扬时,曝光这件事的营销号又发了个视频。
「@嗡嗡视频:被救黑衣男子身份也被万能网友扒出来了,据说他老婆得了癌症,去年女儿被车撞没了(新闻可查,关键字大货车和三中),儿子患有自闭症,以前开餐馆的,后来被医药费拖垮,开始收破烂,总之是个可怜人。↓↓【视频链接】」
【卧槽,我见过这个大叔,经常踩着一辆破三轮车来我们小区收破烂。】
【我也见过他,白天他踩三轮车收破烂,晚上就翻垃圾桶,以前还被我们小区的保安赶走过几次,后来有业主看不过去,光明正大刷门禁卡让他进小区的。】
【这个大叔没得黑,他曾经在我们小区从一条疯狗嘴里救过一个小女孩,就去年的事!】
【天哪,原来是这个大叔,才知道他过得这么困难,有人知道怎么给他捐款吗?】
……
一夜间,网上的舆论风向变了,指责宁晚书演戏炒作的声音渐渐被“拾荒哥勇斗恶犬救女童”的陈年旧事盖了过去。
宁晚书也因英勇救平民英雄一事,获得了一波路人缘,网上票数一夜间涨了200多万,一跃进了前十名。
不过网上这些事宁晚书并不知情,那天他在节目组里跟尉迟佳灵练歌练到很晚,离开节目组时又过了凌晨。
拿起手机一看,谢诗厚给他打过电话,但他静音了没看到,后面谢诗厚给他发了微信:我出院了,如果不想回学校,来有小熊的家,我等你。
宁晚书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原来有个人等自己回家是这种感觉,还不错。
宁晚书正想叫辆网约车,不经意间看到路边站着个熟人,竟是谢诗厚的司机。
他快步走过去问:“你是在等我吗?”
司机点头:“二少让我听你安排。”
宁晚书不再多言,自觉坐进车里。
车开半小时,终于来到那栋熟悉的公寓。
宁晚书一下车马上按电梯上楼,到28层后迫不及待地按下门铃。
谢诗厚出现在门后,他直接扑了过去。
谢诗厚连忙托住他的腰身,但还是被宁晚书撞退了两步才停下来。
“怎么了?”谢诗厚以为他又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心里有点担心。
宁晚书把脑袋贴近他的颈怀里,声音有点闷:“好累……”
谢诗厚心疼地拍拍他的背,“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宁晚书马上抬头与他对视:“你身体好了吗?就自己一个人住。”
谢诗厚道:“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说我已经没有大碍。”
宁晚书突然想起早上自己还跟这家伙做了那种事,脸上不由得发烫起来。
确实,这家伙那么生猛,身体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我在节目组里吃过东西了,一点也不饿。”
“那你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宁晚书想了想:“既然你已经好了,以后我们各睡各的。”
谢诗厚:“……”
宁晚书没再说什么,绕过他走进浴室。
谢诗厚有些失落。
这套房子只有一间卧室,除了主卧有房,能睡人的只剩下沙发,或是打地铺。
宁晚书选择打地铺睡,完全忘了上次遇到蟑螂的事。
谢诗厚如何忍心让他睡地板,等宁晚书一睡着,就偷偷把人抱到了床上,接着自己躺到了地铺上。
宁晚书睡得很香,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转身一看,谢诗厚躺在地铺上还没醒,睡姿倒是老实。
宁晚书心底莫名燃起一团无名火,他真的不喜欢谢诗厚老是自作主张做多余的事。
看来不好好罚这家伙是不会改的。
宁晚书悄悄下了床,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只找到了几条皮带。
他选了一条材质最软的皮带,走到谢诗厚身侧,跨坐到他身上。
谢诗厚隐约察觉到身上压着重物,双手也不太舒服,于是缓缓睁开眼。
见少年正坐在自己身上,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他后知后觉,他的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还被举到了头顶。
他有些哭笑不得:“书书,你在做什么?”
宁晚书一本正经道:“谁让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我……”谢诗厚不敢回话,手上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宁晚书冷哼一声:“你敢动试试。”
谢诗厚马上停止动作。
宁晚书嘿嘿一笑,缓缓俯下脸,在男人耳边小声说:“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像这样把你绑起来,然后让你尝尝任人摆布却不能反抗的滋味。”
谢诗厚噎了噎口水,直觉不太妙。
宁晚书托着下巴想了想,倏地打了个响指,接着开始揪住谢诗厚的头发。
谢诗厚有点懵:“书书,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晚书含糊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谢诗厚试着商量:“你能不能先让我去上个厕所?我有点急。”
宁晚书瞅了他一眼:“憋着。”
谢诗厚:“……”
没过多久,谢诗厚终于等来了宁晚书的“惩罚”,差点没把他折磨疯掉。
等宁晚书松开他的双手,他第一时间冲进洗手间里,迫不及待地将那对该死的粉红色蝴蝶结解下来。
宁晚书则坐在客厅里,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刚刚拍下来的几张照片。
谢诗厚抓狂又隐忍的表情实在太让他惊喜了,又凶又禁欲的,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凶兽,可怜巴巴求他住手的眼神尤其动人。
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趁他睡着的时候,自作主张做那些自以为为他好的事。
等了半个小时,谢诗厚才从房间里出来。
宁晚书回头看了眼,那家伙换了套衣服,身上还留着个很突出的显眼包,显然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这家伙在洗手间里呆了那么久,居然没解决呢?
谢诗厚走到他对面坐下,脸色仍是红的。
他偷偷看了眼宁晚书的手机屏幕,发现他在看裙子,心头一紧,急问:“你要给谁买裙子?”
宁晚书瞅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估计是误会他要给女孩子买,他没急着解释,而是反问:“给我报一下你的身高体重和腰围。”
谢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