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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捉现行

白骨观 木三观 4125 2024-08-07 09:15:54

狐子七仰倒龙榻之上,明黄衬他脸白,如绝色美人额上贴花黄。

明先雪嗅到了床榻上弥漫的其他男人的气息,心中顿时一沉。

他伸出手臂,将狐子七温柔地横抱而起,口中道出:“天子神圣的龙榻,我们怎能随意践踏?”

狐子七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你连皇帝都敢动手,现在却惧怕玷污了这龙榻?你的君臣忠诚之心,似乎比台上的烛火还要摇曳不定啊。”

明先雪面容严肃,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击昏皇帝是出于无奈之举,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言谈之间,明先雪轻施移形之术,转瞬间便与狐子七一同来到了暖阁之中。

这暖阁原本就是为了明先雪今晚留宿而精心打扫的,被褥全新,未曾留下任何他人的气息。

在这样的环境下,明先雪才安心地将狐子七轻放在榻上。

狐子七双颊微微泛红,颈项间也随风漾出如兰似麝的香气来。

明先雪深知这个表情背后的含义,带着笑意询问道:“狐仙不是没喝那酒吗?怎么看起来也像是被药效所影响了一般?”

狐子七伸手碰了碰明先雪发热的脸颊:“你如今这模样,比药还管用呢。”

明先雪呼吸着狐子七身上的气味,好像要把这香气揉成一团,吃进肚子里。

狐子七抱着明先雪,惊呼一声:“你怎么不说一声就——”

“狐仙莫怪,我如今中毒,是身不能自控。”明先雪伏在他身上,身体滚烫得惊人。

狐子七思绪也被撞得稀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明先雪。

怎能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明先雪更有一个禽兽样子?

月光如水,透过暖阁的窗棂洒在两人身上。

——直到夜深人静,月光也逐渐暗淡,这室内的烛火还忽明忽灭着。

狐子七已被折腾得大不成一个人样,眼中化了兽瞳,身后八条尾巴舒展。

明先雪披衣起来,取剪子剪烛。

一剪子下去,咔嚓一声,烛花应声而落,烛光顿时明亮了许多。

原本昏暗的暖阁被这片新的光明照亮,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更照得明先雪眉目如玉。

狐子七看着明先雪此刻儒雅风度,哪里联想得到刚刚禽兽之人?

狐子七才明白:怪不得有“衣冠禽兽”这样的词语呢。

原来凡人真的是穿了衣服和脱下衣服是两个模样的。

狐子七慵懒地侧卧在床上,尾巴随意地轻轻摇摆,透出一股子的恹恹无神。

明先雪从精致的妆台上拿起一把玉梳,轻柔梳理狐子七蓬松的尾巴,每一根毛发都在他的掌心变得服服帖帖,柔软顺滑。

狐子七被顺毛梳得舒服地眯起眼睛,嘴上却埋怨说:“我真是动弹不得了,谁知公子雪看着温文尔雅,却这么不知道节制之道?”

明先雪温和解释:“原是因为那个药。”

狐子七好笑:“是啊,就怪那个药,把你的本性都勾出来了。”

明先雪也不反驳,只道:“罪过罪过。”

“到底是什么罪过?怎么不也说给我们听一听,评一评?”

——带着嘲讽的声音如冷风般刮过,瞬间吹破此刻的温暖。

狐子七反应迅速,一听到这声音,他立刻将妖瞳与兽尾收起,瞬间恢复了人身状态,仿佛刚才那个慵懒带些野性的妖狐从未出现过。

明先雪也是眼明手快,立即把被子一扬,盖在无遮无掩的狐子七身上。

却见门被猛然推开,太后带着怪笑走了进来。

狐子七心中暗忖:太后借助龙气国运进行修炼,修为果然非同凡响。尽管我现在也已修至八尾之境,与她平齐,但在修为上,我依旧稍逊一筹。她来到门外,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这足以说明她的修为远在我之上。

光是太后来了,倒也罢了,狐子七定睛一看,惊觉太后背后竟然还有跟着皇帝!

皇帝的目光在狐子七和明先雪二人身上游移,见他们衣衫不整,是震惊又震怒,双眼都要喷出火来。

明先雪先向前一步,稳稳地行礼道:“明先雪拜见皇上,拜见太后。”

他的态度沉稳平静得过分,仿佛只是寻常见面。

皇帝被他这态度一下弄得不知该说什么。

太后却适时地说道:“皇帝,如此看来,二人竟然趁你昏睡,行私通之事!”

听到这话,皇帝怒火中烧,指着明先雪道:“好你一个明先雪,平日装一副清高洁净的样子,原来肚子里都是男盗女娼的货色!”

说罢,皇帝目光扫到狐子七身上,更气得跳脚:“你说你自己身体不好,不能侍寝,怎么跟明先雪一起,你就好了?”

狐子七柔弱地咳嗽两声,说:“明先雪天赋异禀,天生圣体,和他在一起可以补身子呗。”

皇帝震撼了:“这种鬼话也敢说,你当朕是弱智?”

狐子七:……这还真不是鬼话,反而是我跟你说过的为数不多的真话之一。

这昏君,脑子果然不行,真话假话好话歹话都不会分。

太后见狐子七在此火上浇油,心中倒是有几分高兴的:真的不知道这小狐狸到底是敌是友。不过无论是什么,只要他能让皇帝更加生气,立即赐死明先雪,那就是好的。

皇帝咬牙切齿,目光指向明先雪:“你还有什么可辩白的?”

面对皇帝的质问,明先雪并未显得慌乱,只沉稳地一拜,然后提出疑问:“臣只有一问,太后赐酒予陛下和胡学士,这本无可厚非,但为何也要将同样的酒赐予先雪呢?”

皇帝听到这话,也愣住了,疑惑地转头看向太后,询问:“母后,您真的把那个酒也给明先雪喝了?”

这下把压力给到了太后。

太后一下就听明白了明先雪的辩解方向,冷笑一声,问道:“雪儿,你该不会想说,是因为喝了哀家赐的酒,才会酒后乱性,犯下如此大错吧?”

明先雪淡然回答:“先雪不敢,先雪只是想听太后一句,到底是否赐了酒?”

太后心中清楚,自己并非不能说谎,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更怕明先雪会逼她发誓以证清白。对于修行者来说,发誓并非儿戏,若有违誓言,必会遭受天谴。

因此,她在这个问题上显得格外谨慎。

虽然说她贵为太后,大可以一句“你凭什么让哀家发誓”把明先雪堵回去,但这样也难免让皇帝疑心。

不过太后却沉稳一笑:这一招,我早就料到了。

她一笑,语气平静而坚定:“哀家赐你的酒到底有没有问题,让太医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不能随便说谎,但是太医可以啊。

“如此小事,何须兴师动众,劳驾太医呢?”狐子七适时插嘴道,“太后金口玉言,只需发誓说一句并无赐下春情酿,我们自然是要信的。”

太后目光如炬看向狐子七:“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跟哀家说话?”

狐子七不以为意地笑了:“那您就是不愿意发誓喽?”他摇头晃脑地继续挑衅,“难道是心虚了,姐?”

这一句“姐”听得太后耳朵疼。

太后轻哼一声,不再与他纠缠,扭头对皇帝说:“这小子不学无术,飞扬跋扈,得了你的封赏后就目中无人,这也罢了,原本想着能讨皇帝欢心,宫里不妨多养一个闲人。他可以不尊重哀家,但连皇帝也不看在眼里,做出这种有负皇恩的丑事,哀家也不知该如何决断了!”

皇帝听后,眉头紧锁,信任的天秤显然是倾斜到了太后这一边的。

只不过,此刻看着狐子七目中无人的样子,竟然也是艳光四射,活色生香。

无论如何,皇帝还是不舍得就这样杀了他。

皇帝想:虽然脏了,但是洗洗还能吃。

如是,皇帝便把这无处安放的怒火一口气发到明先雪身上。

皇帝面色铁青,愤怒的目光紧紧盯着明先雪,深吸一口气,说道:“罪人明先雪,欺君罔上,秽乱宫闱,论罪——”

太后等着皇帝说出“论罪当诛”,一锤定音。

却不想,这话还没落地,明先雪就打断了皇上的言语。

“陛下,”明先雪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请问陛下还记得今日饮酒的时候,赐予了先雪什么么?”

皇帝一下愣住了:今天喝太懵了,真的有点儿记不住事儿。

太后却脸色一变,只道:“你是说皇帝赐了你免死金牌吗?”

说罢,太后冷笑道:“这份赏赐并未下达,就已经在哀家的规劝之下被收回了。”

太后用带着几分嘲讽与得意的目光扫过明先雪的脸庞:“明先雪,你也是机关算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明先雪神情淡漠地道:“先雪说的自然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还有什么?”太后仔细回忆那一份赏赐的清单,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狐子七却掩嘴一笑:“皇上下旨要赐免死金牌后,小顺子就马不停蹄地跑出去了。在那之后,我就和陛下打赌,说这样贵重的赏赐,小顺子肯定会先问太后,太后也必然会驳回。如果太后真的驳回了,陛下就要送我们一样东西。”

听到这话,太后的神情骤然一变:“东西?什么东西?”

“正是此物。”说罢,明先雪忽而站起身来,袖中寒光一闪。

太后惊愕之间,只见一把剑疾速刺来,直逼面门。

那把剑,是金碧殿内寻常的摆设,装饰多于实用。

但此刻,在明先雪的手中,它却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变得凌厉无比。

那剑鞘之上,竟有皇帝醉酒后用墨笔写下的潦草字迹——“御赐宝剑,上斩昏君,下杀奸邪。”

这几个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利箭,直射太后心扉。

这把剑,已经不仅仅是一把剑了,它承载着天子的意志和权威,成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象征。

这一刻,太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恐惧和不安也随着这一剑,直刺她的眉心。

太后骤然面对这意想不到的攻击,大惊失色,此刻再也无暇顾及平日的伪装。

双眼现出妖瞳,身体微微一侧,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剑的同时,右手化爪,尖锐如刀,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猛然挥出,直取明先雪的咽喉。

明先雪不慌不忙,长剑一横,挡住了太后的利爪。

两人的力量在空中交汇,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看到这一幕,皇帝吓得一个屁股墩儿啪嗒在地上:“我……我的酒是还没醒吗?”

狐子七披上衣服,拿一把瓜子,坐到皇帝旁边,说:“那要不你再眯一会儿?说不定醒来就好了。”

皇帝大受震撼,竟是无言以对。

却见宫室之内,明先雪一个转身,长剑挥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向太后的腰部斩去。太后身形一扭,以一种人类不可能拥有的柔韧性灵活躲过了这一剑,同时左爪化掌,狠狠拍向明先雪的胸口。

明先雪身形一闪,躲过了太后的掌击,同时长剑再次挥出,直刺太后的心口。太后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双爪齐出,与明先雪的长剑再次交击在一起。

皇帝扭头,看到在嗑瓜子的狐子七,大受震撼:“你……你……你嗑瓜子啊?”

狐子七眨眨眼:“分你一点儿?”

皇帝愣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从狐子七手里扒拉了一点儿,磕巴一把镇镇惊。

却在瓜子咔嚓咔嚓之间,长剑与利爪也在噼里啪啦——明先雪的长剑如同游龙般在空中舞动,而太后的双爪则如同猛虎下山,凌厉而凶猛。

突然,明先雪身形一闪,绕到太后的身后,长剑猛然挥出,直取太后的后心。太后反应神速,身体猛然一转,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谁曾想,明先雪却是佯攻,身形一扭,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太后的心口。

这一次,太后没能躲过,被长剑轻轻划过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太后忍住疼痛,身形急速后退,与明先雪拉开了距离。

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场对决,眼中闪过震惊,却用最镇定的口吻说:“你才十七岁。”

明先雪说:“两日前已是十八。”

说罢,明先雪还有些幽怨地往狐子七瞥了一眼,仿佛在说:负心汉,你忘了我生日。

狐子七背脊一凉,手中瓜子差点儿掉地上。

狐子七十分无辜地在心里默然辩论:不是忘了你生日,是我根本没打听过。

太后目光扫过明先雪,见明先雪手持天子剑,身上已隐约有紫气升腾,皇朝的龙气正逐渐在他额顶聚拢。

她心下凛然:早该杀了他的。

不过,聪明人都知道:“早该”这话是最不该的。

她自知无可挽回,便萌生退意,身子迅速往后一撤,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看着这一幕,吓得手里瓜子掉地上,狐子七赶紧扒拉:“别浪费啊。”该死的昏君,真他大爷的骄奢淫逸。

看着消失无踪的太后,皇帝面如土色,颤抖着手指着空荡的位置:“她……她……”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明先雪神色镇定地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司氏女其实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被狐妖附体。她入宫之后,兴风作浪,不断吸收国运,这才引得天灾人祸频频发生。”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便继续说道:“先雪斗胆,借天子剑诱敌除妖。刚刚的场面虽然惊险,但总算将此妖驱除。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听完明先雪的解释,似乎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现实。

明先雪又继续道:“若皇上不信的话,大可以把相国寺和国师召来。”

“不,不是我不信你。其实我也早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对劲,但我也怕她,不敢说什么。但、但你知道吧……”皇帝结巴了一会儿,才看着明先雪道,“公子雪啊,我就是想问啊,那你啊……你这个诱敌的时候,和胡七到底有没有那、那个啊?”

狐子七听得大翻白眼:这么劲爆的秘密面前,皇帝你只关心这个?

真不知该说他太昏庸好色,还是我太魅力无穷啊。

只不过,话说回来……

狐子七把好奇的目光转向明先雪:这个不说谎的毒娃娃,会怎么回答傻狗皇帝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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