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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寻心 李书锦 2529 2024-08-14 18:50:16

许青山收到微信就出来等,见一辆黑色汽车明显朝自己这个方向来,几乎能肯定应小澄就在车上。

果然,车刚停稳,副驾驶便钻出个熟悉的身影。许青山走过去想扶一把,但驾驶座出来的中年男人速度更快些,从后备箱搬出一辆轮椅。

应小澄回头看见哎了一声,“不用不用,有人接我,我可以蹦回去。”

许青山也觉得不用那么夸张,但车里有人不这么想。后座的车窗忽然降下,男生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肤色极白。人不光长得冷,说话也冷,“你可以什么?”

应小澄扶住司机推来的轮椅,还想再挣扎一下,“人家看到了会笑我的。”

柏浔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应小澄没坚持几秒败下阵来,老实坐到轮椅上,说:“我脚没好肯定出不来,你能不能把你微信给我?我可以保证不会吵你。”

车窗慢慢升回去,柏浔说:“我让秀贤发给你。”

车子开走了应小澄还在原地望,等看不见了才从轮椅上跳起来,“快跑。”

许青山看他推着轮椅单脚跳得飞快,快走几步才跟上,说:“心心长得还挺好看的,比照片好看。”

在前面单脚跳得挺快的应小澄忽然停下,扭头微微蹙眉,“你为什么叫他心心?”

许青山惊讶他的反应,“我没这样叫过吗?”

“没有。”应小澄的不乐意已经写在脸上,“你以前都叫他你心心你那个心心。”

许青山心头略过一丝古怪,还莫名想笑,“那又怎么了,我不能叫他心心吗?”

这对应小澄来说好像是需要非常在意的问题,因为他表现出了极罕见的一面,“最好不要。”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这样叫他咯?”

“也可以这么说。”

许青山微微挑起眉,“你不是说他不是你一个人的?那怎么还介意我叫他心心?”

“这是两回事。”应小澄微蹙起眉,认真地跟他说:“心心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心爱的意思,心爱又有宝贝的意思,你知道你是在叫他宝贝吗?”

许青山听得回不了神,“什么?”

“所以别再这样叫了。”应小澄伸手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让琪琪姐知道也不好。”

许青山慢慢倒吸一口凉气,“你是知道心心是宝贝的意思才这样叫他的?”

应小澄震惊他的震惊,“我叫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一直在叫他宝贝?”许青山一脸欲言又止,“你们……这么刺激的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应小澄收回手,推着轮椅继续跳。

许青山跟上去,“你最好是听不懂。”

回宿舍前应小澄先去找教练报到,得到先好好养伤的允许再回宿舍。

他心里惦记着要加柏浔的微信,但本该推名片给他的安秀贤却迟迟没有动静。考虑到有时差的问题,也很有可能柏浔还没来得及跟安秀贤说这个事。想到这应小澄突然没那么心急了,决定先补个觉再说。

这一睡,醒时窗外的天都快黑了,手机多了好几条未读微信,有实时新闻推送,也有安秀贤发来的消息。猜到是什么,应小澄有些心急地点开,顾不上仔细看他发了什么话,先把他推来的柏浔微信名片添加上,备注时克制住了自己不要太吵:心心心心!是我是我!我是小澄!

等待通过时才切回去看看安秀贤还说了什么。

安秀贤:这个表弟我不要了,白给你。

应小澄:那他以后就是我表弟了吗?

安秀贤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柏浔那边也没有通过,也可能是在忙。

应小澄趴在手机旁等,手指无聊得扒拉屏幕。等了有一会儿,微信列表才突然弹出一个雪山头像。应小澄兴奋地坐起身,抓起手机打字:心心,你的头像真好看,我一下就想起了祁连山。

柏浔没理他。

应小澄好像忘了自己保证过不会吵他:对了,小安哥把你给我了,你以后就是我表弟[窃笑]

柏浔:他下次来会睡在街上。

应小澄:哈哈~你吃晚饭了吗?

柏浔又不回复了。看来不管是现实还是网络,这类意义不大的问题他都不会回答。

应小澄:我刚睡醒,现在要去吃饭了。

柏浔:电梯?

应小澄:电梯。

-

对应小澄来说,手机里有柏浔的微信是一件能让他高兴很长时间的事,因为这意味着他随时可以跟柏浔说话。

这种心情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体验过,许小英也不曾。好像柏浔独立于所有人之外,应小澄给了他一个很特别的位置。这个位置高高的,很安全,谁也够不着。

由于脚伤未愈,他还不能投入到训练中。于是一天里他多了很多时间可以随意使用手机,联系柏浔。虽然白框出现的次数远远低于绿框,像一个偶尔会有反应的树洞,但应小澄还是每天都会给他发很多消息。关心他在做什么,说说自己要做什么。

因为这件小事,最近应小澄幸福感很高。作为一个非常热爱跑道的田径运动员,在脚伤未愈的情况下,他心情好得简直诡异。有人注意到了,八卦地跑来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应小澄每次都会好好否认,可怀疑他谈恋爱的人还是只多不减。

田径队里跟应小澄最熟悉的人是许青山,按理他应该第一个怀疑应小澄是不是偷偷谈恋爱的人,但他一句也没有问过。原因不是知道没有,而是自从他知道心心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后,他就再也不想关心应小澄的感情生活。

因为毫无意义,就算应小澄对柏浔不是爱情,这辈子怕是也没人能在他心里越过柏浔。许青山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看穿应小澄的婚姻线,他下半辈子只有两条路,要么爱上柏浔,要么单身跟柏浔当一辈子好朋友。反正不管哪条,以应小澄对柏浔的爱惜,他应该都能过得挺乐呵。

应小澄是天生的运动员,虽然脚扭伤的缘故有一段时间没有参加训练,但他各方面的体能都没有落下。还在几乎没有缓冲的情况下,马上投入进高强度的训练当中。甚至中间还抽空去了趟悬铃木,给柏浔和柏建林做包子。

也是同一天,他第一次见到柏浔的左手,因为正中神经出现障碍是什么样的。

柏浔是右撇子,和大多数人一样,吃饭时会用左手端起碗。应小澄的习惯是做包子就得煮粥,那天煮的是小米粥,他先给柏浔盛一碗。

当时的餐桌上,他,柏建林还有阿姨都在,可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柏浔左手端得好好的粥碗突然就翻了,滚烫的粥水有三分之一倒在手上。皮肤已经烫红了,但柏浔好像没有感觉特别烫,他甚至没有表现出被烫到的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应小澄,他伸手抓住柏浔手腕抖落手上的米粥,将人从椅子拽起来拉进厨房,开自来水冲手。

柏建林眉头紧锁地让阿姨去找烫伤膏,跟进厨房看情况。应小澄好像有处理烫伤的经验,自来水的水流开得恰到好处,温和地冲洗被烫红的手指。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水流没有停过,应小澄和柏建林也没有离开柏浔。阿姨找到了烫伤膏,抓在手里担心地看着。

柏浔的手指在这中间慢慢恢复了知觉,也能动了,但那只一直抓在他手腕上的手还是一会儿也没松开,像怕他嫌麻烦不肯好好冲一样,抓得紧紧的。柏浔都有些替他累得慌,“可以了,我自己来。”

“没事,还觉得痛吗?”

柏浔缓缓摇头。

“再多冲一会儿,没出水泡就不怕,冲完涂药就好了。”应小澄脸上挤出笑,因为太心疼,笑得比哭还难看,“下次我早点煮,早点煮就不烫了。”

柏浔看了他一会儿,转过脸淡声说:“我没有怪你。”

应小澄低着头没有说话。

柏浔的视线落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不管8岁的应小澄从树上掉下来会怎么样,他一次也没有后悔过接住他。

一直低头不语的应小澄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几乎没声。

柏浔目不斜视,“我的手还在,不是断了。”

“……”

等了十几秒不见停,柏浔面无表情看向应小澄哭得开始隐隐发红的脸,“你小时候哭就很难看。”

应小澄被骂得有些不知所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柏浔默了几秒,“……现在不哭我就不骂你。”

“噢。”应小澄低头又啜泣了两声,用另一只手擦眼泪,“我马上不哭,你别骂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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