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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寻心 李书锦 2798 2024-08-14 18:50:16

许青山幼稚又略显恶毒的诅咒应小澄只当耳旁风,吹吹就过了。比起会不会被咬成贫血,他更在乎下次被咬还能不能忍得住。万一他没忍住把人推开了可怎么办?应小澄都不敢细想这个后果。

过了几天,应小澄的嘴好一点了,西山田径队也从年底正式开启长达三周的冬训。这是每年的惯例,主要目的就是打基础,除了各种体能基础训练,还有针对体能弱项的专门训练和恢复性训练,也是在为来年一整年的比赛做准备。

对所有现役运动员来说,专业冬训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关系到比赛成绩,甚至整个运动员生涯。应小澄很清楚这一点,作为一个以世界冠军和奥运冠军为目标的运动员,他只会珍惜可以参加专业冬训的机会,并给目前跟他各取所需,但私下可以称为男朋友的柏浔写了一封信。

说是信可能都抬举了,因为就短短几句话。

世界上最可爱的心心:

冬训将至,我需要参加为期三周的冬训。很抱歉这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但你肯定知道我会特别想你。

请你一定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如果可以,记得想我一下。

嘴已经好了的小澄。

已经出不去的应小澄找了个跑腿送信,还捎过去从食堂打包,自己一口没舍得吃的番茄烩牛腩。怕天冷菜会凉,应小澄专门找了个保温袋装着,让跑腿小哥连信带菜送去悬铃木。

柏浔也是第一次从跑腿手里收到信,信看完就看保温袋。在连饭盒都日新月异,变得花里胡哨的今天,应小澄的审美依旧淳朴。不锈钢带手柄的老式饭盒,从大小和容量看,不像喂人的。

那盒扎实的番茄烩牛腩,柏浔分两天,吃了三顿才吃完。阿姨第二天就得了话,这个冬天不吃番茄也不吃牛腩。

西山的冬天下雪是少数情况,即使下了雪量也不会多,雪人都堆不起来。

在应小澄进入冬训的第二周,西山下了一点小雪,这让许青山等没怎么见过雪的人兴奋得到处发疯。而从小看着雪山长大的应小澄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毕竟是他来到西山见的第一场雪,摸到雪时心中难免亲切,也有一点想家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年也得留在西山过年。因为来回路途过于遥远,训练耽误不起。还有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他留在西山是最好的。也不知道今年的春节有没有机会跟柏浔一起过。

他们上一次一起过春节还是在水阳村的时候。而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给柏浔家的阿姨送热饭热菜,门都没进。

现在想想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那时的他就是死也想不到,一年后他跟柏浔在一起了。虽然是各取所需,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谈恋爱了。应小澄没有什么不满意。

-

冬训即将结束的那一个星期,许青山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得像一头牛。异常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一个田径运动员竟然莫名其妙对空气投篮,还有常常一个人时露出很诡异的微笑。

应小澄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在又一次目睹他不明缘由的偷笑,终于憋不住问他,“你家拆迁啦?”

“拆过了。”

“那你又遇到什么好事了?”

许青山嘿嘿傻笑,“很明显吗?”

“非常。”应小澄手肘撑住膝盖,托腮看着他,“哥,我很担心你,你要不跟我说说吧,我会保密的。不然你这样憋下去要出事。”

许青山胳膊肘杵了他一下,眉毛已经飞起来了,“琪琪答应我了。”

应小澄花了一点点时间理解这句话的信息量,再结合许青山种种诡异的行径,他慢慢睁大了眼睛,“我以为你早就不是了。”

“说什么呢。”许青山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有点脸红,“我只是阅片无数,又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应小澄也用肩膀顶了他一下,“真的吗?尊敬你。”

许青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是鼓起勇气问的,冬训快结束了,又那么长时间没见,今年又正好下雪了,就问她可不可以。”

应小澄听得一脸茫然,“她怎么知道你在问什么?”

“这就叫情侣之间的默契。”许青山说:“本来她生日那次气氛就特别好,但别墅人太多了,关了门也尴尬,就……我训练又忙,一直找不到机会。”

应小澄难得看到他那么纯情的一面,心里还怪不习惯,“我记得你说交往一个月还没……”

“打住。”许青山不自在地转开脸,“说笑而已,你真当我牲口啊?”

应小澄算了算他们交往的时间,神情认真地问:“所以一般来说,至少要谈半年恋爱才不是个牲口?”

许青山微怔,忽然扭头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应小澄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什么意思?”

“原来你也有这种世俗欲望。”许青山似乎很惊讶。

应小澄惊讶他的惊讶,“我什么时候没有了?”

“你从来不跟我们聊女生,片儿你都不看,你知道要不是我拦着,大云要给你介绍老中医吗?结果你小子,其实是gay。”

应小澄第一次听说这事,差点气笑了,“我谢谢你们,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少操些没有用的心。”

“也不能这么说,大云一片心意。”

“说的对,他在哪儿呢?”应小澄东瞧西望地起身。

许青山把他拽下来,“问你个事儿。”

“什么?”

“你跟他,谁上谁下?”

应小澄脸有点红地挣开他的手,“这还用问?不许你瞎打听。”

-

冬训一结束,许青山就跑没了影。

应小澄收拾收拾也去了悬铃木。三周封闭冬训,他的头发又长了一点。路过一家老式理发店,看见玻璃门上贴着理发十元,脚步一转就进去了,剪了个干净利落的寸头出来。

三周时间说长不长,只是没见着面,微信上他还是有空就要跟柏浔说话。但不知道是太期待见面了还是有别的原因,他一走进悬铃木就开始紧张。心脏像个皮球跳得没完。

冬天悬铃木的叶子都快掉完了,树枝瞧着有些光秃,萧索缺乏生机。

沈沅病好就搬回来了。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天不见好像就能长高一些。将来赶不上柏浔,也肯定能赶上应小澄。

应小澄对男人的身高没有执念,一个月不见发现沈沅长高了还挺高兴,“我觉得最多一年你就能比我高了。”

沈沅还挺在意这个,脸上一下露出笑,“真的吗?”

“真的。”应小澄往二楼看了眼,腿已经往楼梯走了,“我看看他。”

沈沅听着他有些心急的脚步声,其实早就注意到应小澄跟自己说话时注意力在楼上。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敏感地注意到有什么变得不同。

应小澄推门进去时柏浔正在看书。

宽松的家居服领口上是白皙细长的脖子,黑色的卷发微长。

应小澄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眼睛盯着那异常漂亮的脖子看,“心心,你的头发也长了一点。”

柏浔没有理他,只有翻页声。

“你有没有想我?”

还是没有人回答。

应小澄等了一会儿,本来想问一句我能不能亲亲你的脖子。但突然想起自己不用问,低头就去亲了。

他的嘴唇刚碰到柏浔脖子,就明显感觉到柏浔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重新放松下来。

可能是因为被打扰看书,柏浔的声音不太高兴,“你在做什么?”

应小澄还在慢慢地亲,小声说:“我在亲你的脖子。”

柏浔偏头试图躲开他,但反而露出更多。应小澄的脑袋顺势往前一倾,整张脸几乎是埋在柏浔的脖颈里,继续小心翼翼地亲他觉得很漂亮的脖子,比刚才声音还小地说:“心心,你好香。”

柏浔的手掌按在他的头上,本是想推开他。但意想不到的手感让他多摸了两下,说:“剪头发了。”

应小澄慢慢嗯了一声,抬起脸亲他的嘴角,“有点长我就剪了,你猜多少钱剪的?”

柏浔不会猜的。应小澄也知道,刚问完自己就说了,“十块钱,特便宜吧。”

柏浔把他的头推开。应小澄绕到桌旁,把自己的脑袋往他面前凑,“好看吗?”

柏浔勉为其难看一眼,“你喜欢就行了,走开。”

应小澄往后退,没再挡着他看书。自己用手摸了两下头,短短的头发有些扎手,说:“心心,青山哥今天去找琪琪姐了。”

他说的这两个名字柏浔毫无印象,不过即使有印象他也不关心。

“今天过后青山哥就不是处男了,他跟琪琪姐交往了半年多。”

柏浔微微垂眼,只盯着书看。

应小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小心将落在他眼尾的那一根发丝挑开,再一脸好奇地问:“我们是不是也要等半年?”

柏浔没想到这话题是这个走向。终于不再盯着书看了,缓缓转头看向应小澄。

应小澄一跟他对视就笑,“我都听你的。”

柏浔默了片刻才说话:“……你在期待这种事?”

应小澄突然难为情,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耳朵肉眼可见变得通红,“我就是问一下。”

柏浔收回视线,书已经看不进去了,“我没有这个想法。”

应小澄直起身,为难地挠了挠头,“那我有这个想法怎么办?不是说各取所需吗?”

“……”

应小澄微微蹙起眉,“你要骗我吗?”

柏浔头疼地合上书,人生第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无话可说。

应小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你说的你答应我会做到,你不要骗我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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