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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拿的剧本不对劲 云初棠 5239 2024-08-16 09:48:46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先抱人的谢云槿不好意思了,推推梁煊:“殿下,把我放开吧。”

心中遗憾,梁煊仍松了手。

见谢云槿脸颊染上一层绯色,笑问:“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殿下,我太……”

“不必道歉,”梁煊打断他,“阿槿,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向我道歉。”

谢云槿垂着头,好半晌,才“嗯”了一声。

调整好心情,谢云槿再次确认:“殿下非去不可吗?”

梁煊也不愿与谢云槿分开,但目前形势,他去是最好的。

不论是避开皇帝猜疑,还是为往后行事做铺垫,去灾地,有危险,但也伴随着大机遇。

他想早日掌权,像从前那般稳扎稳打,太慢了。

谢云槿知道,梁煊做下决定的事,无法更改,一连几天情绪都有些低落。

睡也睡不安稳。

梦里沉浮,谢云槿知道自己在做梦,天地间一片暗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层层叠叠乌云仿佛天要坠落。

谢云槿站在天地间,身体被雨淋湿。

不断有衣不蔽体的人从他身边走过。

他们似乎看不见他,表情麻木,了无生气。

“老伯,你们要去哪?”

谢云槿跟在人群中,往某个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没忍住拍了下身前人的肩膀。

那人回头,露出一张空洞的脸。

谢云槿悚然一惊,从梦中惊醒。

捂着胸口起身,谢云槿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从梦中的绝望气氛里缓过来。

天色将明未明,谢云槿随意披了件外衣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紧闭的窗户,猝不及防与外面的男人对视。

“殿下?”

一身露气的男人立在窗外,不知站了多久。

似是没想到谢云槿会突然醒来,梁煊怔了一下:“阿槿怎么这般早就醒了?”

“做了个噩梦,”谢云槿转身去开门,“殿下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外面寒气重,快进来。”

动静惊动了守夜的下人,谢云槿把人打发出去,将梁煊迎进屋。

马上要离京,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梁煊本想趁自己能出来,不惊动任何人多看看谢云槿,没想到会被发现。

走进屋,不动声色打量一圈。

年少时,他是这里的常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侯府覆灭,纵然他复刻了阿槿从小住到大的院子,到底不是原来那个了。

谢云槿屋里布置简单,以舒适为主,没什么很金贵的东西。

“殿下会不会觉得我房里太简陋?”谢云槿给梁煊倒了杯热茶。

“上次送来的东西不喜欢?”上次他拿阿槿的衣服行了那事,这个时空的自己送了许多赔罪礼过来,梁煊自己也往里面添了些。

都是按谢云槿喜好添的。

现在阿槿年纪小,说不定喜欢的东西和日后不太一样,梁煊心中暗暗决定,再去寻一些这个年纪少年喜欢的东西送过来。

“没有不喜欢,我都放库房里了,”谢云槿单手托腮,“我毛手毛脚的,怕把东西弄坏。”

“坏了再买就是。”梁煊满不在乎,东西坏在阿槿手里,是它们的荣幸。

谢云槿摇头:“殿下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其实谢云槿心中清楚,多半不是,如果不是他突然惊醒开窗,梁煊说不定会如悄悄来那般,悄悄离去,不让他发现。

想到这,谢云槿意识到什么,问:“殿下之前,不会也在外面站过吧?”

“没有,”梁煊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怪异感又来了。

明明一切都正常,为什么会有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谢云槿试图弄清违和感来源,无果。

梁煊如他所说,仿佛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他,小坐片刻,不惊动任何人离开。

离京一段时间,有许多事要安排,梁煊比往常更忙。

各种事情安排下去,回东宫路上,梁煊意外撞见柔嫔一行人。

柔嫔身边跟着的,是为她告状的宫女。

柔嫔对梁煊盈盈一拜。

梁煊点头示意。

双方擦肩而过。

外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碰面,只有柔嫔自己心中清楚,为了见太子这一面,她等了多久。

她不会忘记,在自己身处绝望打算鱼死网破的时候,是谁给了她一线希望。

那个带着太子命令来寻她的小太监,给她送来另一条复仇路。

虽然这条路难走,还要搭上她的一生,但能给家人报仇,谁在乎呢。

谢云槿怏怏不乐了几天,侯夫人把他叫来。

“我们槿哥儿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谢云槿也说不上来,自己在为什么事烦闷:“娘,我没事。”

“还说没事?”侯夫人点了点他额头,“你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开心,娘难道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谢云槿泄气,倒在桌上。

“是为了太子的事?”侯夫人猜测。

“娘为什么这么以为?”谢云槿支棱起来,“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太子要去赈灾的事娘知道了,你很担心吧?”太子与自家孩子的关系,侯夫人看在眼里,槿哥儿是个重感情的人,太子以身涉险,会担心很正常。

“是有点。”

“你是不是想跟着一起去?”侯夫人一针见血。

谢云槿眼中惊慌一闪而过:“我,我没有。”

他确实动过这个念头,可细想之后又退缩了,不是不敢,而是怕,怕自己给梁煊拖后腿。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梁煊启程了,谢云槿去送他。

城门前,谢云槿仰头望着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将自己存了多年的小金库拿出来,郑重交给他:“殿下,这些都是我自己存的,给你。”

东西被装在半臂长的箱子里,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梁煊接过来,刚要打开,被谢云槿按住手:“殿下到了再打开。”

谢云槿坚持,梁煊松开手,把箱子交给一旁等候的护卫:“好,到了孤再看。”

眨了眨有些思润的眼,谢云槿再次叮嘱:“殿下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京城等殿下。”

若不是有太多人看着,梁煊非常想亲昵捏捏谢云槿的脸,若有可能,再亲亲他的眼睛。

京城距离水患发生地路途遥远,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十二日傍晚赶到。

当地郡守带官员来见太子,梁煊没与他们多说,直奔主题。

处理完一天的事,回到休息院子,看到摆放在窗边桌子上的箱子,梁煊走过去。

锁扣解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梁煊一愣。

箱子里放的,有银票,有碎银,还有一些小物,以及一叠封好的信。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梁煊从小到大没缺过钱财,但谢云槿将自己攒的满满一箱子钱给他带来,让他备受触动。

梁煊可以想象谢云槿如小动物一般,搜寻自己攒的银子,一点点放进箱子的画面。

心中一暖。

拿出信,信封上,细心写了打开日期。

最上面的日子是明天。

是按谢云槿估算他们到的时间写的。

按捺住立刻的打开的欲望,梁煊把信放回去,好生收好箱子,继续处理白天剩下的事。

来治理水患的官员是个负责的,奈何天灾无情,已经造成的损失无法挽回。

梁煊的离开对京城仿佛没有影响。

只有谢云槿,遇到什么事想与梁煊分享的时候,骤然发现身边没人,心情不受控制一阵低落。

试着参加了几次京中勋贵子弟举办的宴会,没什么意思不说,还容易遇到三皇子的人找茬,谢云槿便不太爱去了。

一月转眼而过。

灾地不断传来消息,有好有坏。

大雨滂沱。

郡守忘了眼暗沉沉的天色,苦涩道:“又下雨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梁煊盯着手里的奏本,上面写的是各地受灾情况,雨一直不停,灾情越来越严重。梁煊来得及时,时疫被暂时控制住,但一日不解决,便一日悬在众人心头,无法放松。

“还没寻找出解决时疫办法吗?”

“目前只能控制。”

“朝廷那边怎么说?”

“陛下又派了几位太医过来,我们臣也按殿下旨意在民间寻找大夫了。”

“嗯,凡是愿意来的,有重赏。”

“臣明白。”

朝廷派太子来赈灾,来之前,灾地官员心中都是忐忑的,他们不在京城,对太子知之甚少,担心他和三皇子一流一样,来了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需要他们腾出手伺候,不少人心中不乐意。

人真的来了之后,他们很快改变想法,太子殿下是个做实事的,虽然有时候,手段狠辣了些,可不得不承认,特殊情况,确实要用狠辣手段。

比如染上瘟疫的人,先前官员也想将他们集中安置,可有些人不乐意自己或家人被带走,一直僵持,太子听说后,狠狠处置了几个闹得最欢的,杀鸡儆猴,快速控制住疫情。

疫情被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多亏了太子出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事,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们看清,太子的能力,也给了绝望中的百姓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有希望,百姓便不会作乱。

因此,虽然灾情没有缓解,一月过去,灾地除一开始爆发了几次小动乱,被太子火速镇压,其他时候,灾民都很听话。

想到太子杀鸡儆猴的手段,郡守狠狠打了个寒战。

不知郡守对自己又敬又怕,知道了,梁煊也不在意,今天是打开第四封信的时候,他很期待。

比往常早一些回到院子,简单洗漱后,梁煊从箱子里拿出信封。

信上没写什么要紧的东西,简单问候后,是一些琐事,与叮嘱。

叮嘱的话或多或少有些重复,梁煊百看不厌。

手边放着另外几封被拆开的信。

除了手里这封,其他几封都被主人多次抚摸。

看谢云槿写的信,总能让梁煊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

许久不见,不知阿槿有没有想他。

谢云槿当然是想的。

十五的月亮格外圆,谢云槿坐在院子里,托腮望月。

一个多月了,梁煊给他写了两封信,信上说,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

如何能不担心?

听说皇帝又派了几名太医过去,还在民间征集大夫,想来疫情没有控制住。

谢云槿每日都担心,梁煊会生病。

“轰隆——”

一声惊雷落下,大风忽起,云层汇聚,月光被层层遮住。

“世子,要下雨了,快些进来。”

谢云槿起身,刚回到屋子,豆大雨滴砸下。

“哗啦啦——”

伴随不断响起的惊雷,雨不断落下,扰得人无法安眠。

谢云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世子睡不着吗?”观棋抱膝坐在地上,小声问。

“有一点,这场雨好大,不知道殿下那边怎么样了。”

“是啊,听说那边经常下这么大的雨。”

“观棋,听说你老家是南方的,你遇到过这么大的雨吗?”谢云槿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京城很少下这么大的雨。

“我很小的时候吧,有点印象,当时天黑沉沉的,我坐在屋外,没一会儿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被我娘拎了回去……”

观棋说着儿时趣事,谢云槿听着听着,阖上眼,慢慢睡着了。

心里想着事,梦里也不安生。

不知是不是受了白日影响,梦里也下着大雨。

谢云槿站在院中,全身都被打湿了,雨声里,传来不真切的对话声。

“殿下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

“怎么会?让你们好生看着殿下,你们就是这么看着的?”说话的人出奇愤怒。

是高公公的声音。

谢云槿能分辨出来。

高公公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殿下怎么了?

谢云槿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想法。

不会的。

他掐了掐手心,殿下明明写信给他说,疫情已经控制住了。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

可惜老天没听到谢云槿的祈祷,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他的幻想。

“公公,我们也不想,哪想到会有染病的人混在人群中,还偏偏让殿下遇到了……”

什么意思?

梁煊染病了?

谢云槿脑中一阵轰鸣,剩下的话听不真切。

他不顾一切往院子里冲。

“小公子,您怎么来了?”察觉到有人过来,高公公正要喊护卫,看清来人,按下到了嘴边的呼喊,诧异道。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谢云槿不抱希望祈祷,是他听错了。

高公公为难,他不知道谢云槿为何会在这里,但自家主子显然是不愿意告诉谢云槿,让谢云槿冒险的。

谢云槿一颗心缓缓沉到谷底:“你别想瞒我,我刚才听到了,殿下被传染了,是不是?”

“你们不说是吧?我自己去看。”谢云槿说完,抬步往里走。

旁边太医叹了口气:“是,世子,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免得也被感染。”

“是啊,小公子您放心,殿下这边有我们,我们会好好照顾好殿下的,您一定要保重自己,若您也染了病,殿下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

高公公拦在谢云槿面前,他知道太子对谢云槿有多看重,是万万不敢让谢云槿进去涉险的。

可谢云槿铁了心要进去,高公公他们又不敢动真格拦着,僵持了一会,无奈放弃。

“世子您进去可以,要做好防护。”

“好。”谢云槿知道这是他们的底线,不再拒绝。

打开门,浓重药味传出,谢云槿最不喜药味,若平时,他肯定一脸嫌弃躲开了,这次却什么都没说,径直往里走。

梁煊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没有因为他的出现睁开眼,唤他一声“阿槿”。

谢云槿从没见过梁煊如此虚弱的样子。

眉骨深陷,脸色惨白,肉眼可见瘦了许多。

谢云槿慢慢挪到床边,握住梁煊放在被子上的手,声音哽咽:“殿下,你答应我,会平安回来的。”

泪珠在眼眶打转,他多希望,梁煊能睁开眼看看他。

但梁煊始终闭着眼,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

“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离得近了,谢云槿闻到一股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是殿下身上的伤。”

“为什么会受伤?”

“殿下去巡视,被流民所伤,世子放心,人已经抓住了。”

被子掀开,谢云槿看到梁煊肩膀处缠绕的绷带,不断有黑色血液从伤口溢出。

心中骤然一紧。

谢云槿狠狠咬住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殿下……”

光怪陆离,耳边声音听不真切,似乎看到了太医摇头,看到高公公暗下的眼,看到梁煊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

“梁煊!”

谢云槿猛地惊醒。

原来是梦。

脸上一片濡湿。

谢云槿伸手去摸,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

但。

真的只是梦吗?

还是对未来的预示?

心脏还在狂跳,可能失去梁煊的痛苦迟迟无法缓解,谢云槿捂住胸口,坐起来:“观棋,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进宫。”

不管是不是对未来的预示,谢云槿都睡不下去了,他要进宫见皇后娘娘,他必须确定梁煊的安全。

见谢云槿脸色难看的厉害,观棋不敢多问,为谢云槿打来水。

不等天亮,谢云槿坐上马车,来到皇宫。

他有进出皇宫的牌子,宫门一开,就能进去。

先去了东宫。

见他来,高公公诧异:“小公子怎么来了?”

“我要见皇后娘娘。”

谢云槿白着一张脸,状态怎么都说不上好,担心他有什么要事,高公公没有耽误,派人去坤宁宫传话。

“小公子来这么早,先吃点东西垫垫?”

谢云槿摇头。

他吃不下。

坐了一会,他看着高公公,突然想到什么,“殿下没带你去吗?”

高公公点头。

悬起的一颗心落下了些。

还好,和梦里不完全一样。

至少高公公现在不在灾地,而是在宫里。

前往坤宁宫的路上,谢云槿好似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见到他,皇后吓了一跳:“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娘娘,我想去找殿下。”谢云槿郑重道。

“为何突然……”皇后话到一半,脸色微变,“你知道了?”

“什么?”没料到皇后是这个反应,谢云槿心中一突,“殿下真……”

不是梦吗?

难道已经发生了?

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谢云槿心中焦急,脸上不由带出些许:“殿下,他是不是受伤了?”

“是,”皇后深深看他一眼,“他让我瞒着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谢云槿不好说自己是做梦梦到的,支支吾吾了半天。

“也罢,你说要去寻他,可想好了?那里,会很苦。”

谢云槿点头:“是,我想好了,我不怕苦。”

“那便去吧。”

怀着复杂心情从坤宁宫出来,谢云槿与柔嫔擦肩而过。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梁煊受伤的事,无心关注柔嫔来坤宁宫做什么。

做出决定,谢云槿当即安排马车,带上可能用上的东西,离开京城。

他走的太急,甚至没来得及当面与侯夫人和老夫人告别。

侯府两位夫人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谢云槿已经快马离开京城了。

他是骑马走的,马车里带的东西慢他一步,高公公不放心他独自去,安排了一队东宫护卫护送他。

快到的时候,谢云槿遇到一行人。

“云槿!”

身后传来喊声,谢云槿勒紧缰绳,回头。

“子茗?”

“是我。”

“你这是?”

“楚楚揭了皇榜,准备去看看能不能为解决疫情出一份力,我与她一起,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去那边的。”

目的一致,双方简单寒暄过后,谢云槿先一步离开。

他心中着急,不愿在路上浪费时间。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梁煊待的地方。

谢云槿第一时间去找人。

当地官员不知道他的身份,听他说要找太子,含糊不肯回答。

谢云槿怒了,好在京中派来的官员遇见这一幕,出声带走谢云槿。

他知道谢云槿是太子伴读,此番多半是为了太子来。

去寻太子的路上,谢云槿忐忑问起太子近况。

得到的消息不怎么好。

梁煊真的受伤了,目前在养伤。

到地方后,不等外面的人通传,谢云槿大步上前,推开房门。

他怕遇到梦中一样的场景,又想快点确定梁煊情况,没给自己任何犹豫余地。

梁煊闭目躺在床上,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场景,谢云槿瞳孔剧缩。

“殿下……”

“梁煊……”

“你个大骗子……”

门悄无声息关上,无法忽视的苦涩药味中,担惊受怕太久的谢云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就要跌倒。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梁煊把人接住的同时,嘴唇从谢云槿脸上蹭过。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谢云槿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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