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入夜,乌丸财团中心大厦最高点那间占了半个楼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被月光填满。
窗户里的青年对着电脑屏幕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果断点击购买。
电脑弹出填写地址的页面。
这就有点难办了。
他的房子远离市区,连个门牌号都没有。又不能邮到降谷君的家,如果商品包装上有使用说明什么的,岂不是直接就暴露了。
想了片刻后,他在屏幕上敲下:东京都米花市米花町2丁目22番地。
邮寄给柯南君,完美!
他发简讯给柯南询问了一下,得到同意的答复后付款,关机,走人。
这么顺利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让他的心情非常之好。刚走出办公室,秘书迎了上来。
“您是要回去了吗?”
“对。”
“那我送您下楼。”
薄荷酒跟随秘书坐电梯一路到了楼下,明明都走出大门了,却又转了个圈回来了。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薄荷酒想了想:“今天发生了案子,为了照顾大家情绪,这栋楼里每个人发50万的奖金吧。”
“50万...每个人都发?”秘书的大脑些许停滞,乌丸少爷知道这栋楼一共多少人吗?
“确实少了点,那就90万吧。”薄荷酒点点头,对这个数字还算满意。
没有凑整成100万,自己可真是位精打细算的老板。
秘书颤抖着目送董事长离开。在薄荷酒拦计程车的同时,大厦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
薄荷酒笑了。
果然人有了目标,生活就不会那么无聊。
收到薄荷酒简讯的柯南激动的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博士家等候快递。
虽然快递员通常会象征性地敲两下门,随后把物品放在门前,并不需要有人特意等待。但是柯南知道,自己必须要在薄荷酒来取东西之前拿到它。
薄荷酒到底邮了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薄荷酒选择把物品邮寄到这里。他相信,这份物品会提供无尽的线索!
随着门铃声响起,他火速跑去开门。
“您的快递。”
柯南看着手中那个不大的白色纸盒。盒子很简陋,甚至没用胶带密封,重量也很轻,包装上一个字都没有。
他把盒子放在耳边听了听,没声音。
既然盒子没有密封,那打开看看应该也没关系吧......
少年的好奇心永远旺盛,心中产生这一想法后,他立刻回了客厅。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戴上手套。
拆开快递盒入目是一瓶黑色塑料瓶的喷雾,外表没有任何文字表示,光秃秃的一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于是,他的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正午,待薄荷酒来取东西时,柯南已经将盒子内部的指纹全部消除。
薄荷酒今天穿的十分随意,一件浅绿色衬衫搭了条黑色长裤,赖洋洋地靠在门框处,仿佛没有骨头。
“乌丸哥哥,给你。”
“多谢柯南啦,拜拜!”
柯南挥手道别,笑容十分僵硬,不自觉回忆起成分检测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灰原哀翻看着检测结果,表情无比淡定:“成分是一些......激素类药物。”
“激素?”
“就是通俗来讲的春——药。”
“什么!”
人行天桥上,薄荷酒拄着黑色栏杆,拆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瓶子对着橘子色的落日晃了晃。
日光穿透瓶身,映出里面的液体。
就像哆啦A梦口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神奇喷雾一样。也不知道想要改善关系的话,是只喷降谷零一个人,还是自己和他都要喷。怪昨晚没问清楚。
他打开手机,找到买喷雾时的链接,点进去咨询店家。
【尊敬的上帝,此喷雾哪一方喷都可以。当然,如果追求特殊效果,也可以双方同时使用。看您喜欢~】
薄荷酒关掉手机屏幕。
嗯,那还是喷降谷吧。
薄荷酒将喷雾收起来,仰头看着天边夜色,下方车辆川流不息,也不知道降谷君现在会在哪儿。
他趴在栏杆上琢磨一会儿,自己现在是乌丸财团的继承人,警察厅是不能去了,还不如去组织的酒吧碰碰运气。
薄荷酒赶到酒吧时,室外正好下起小雨。酒吧里热闹得很。却并不见降谷君的身影。
薄荷酒的到来引起骚动。现如今他在组织里可是传奇人物,有人议论也实属正常。作为话题的中心,薄荷酒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享受其中。
基尔走过来,轻轻倚着酒柜:“大家都在传你“复活”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
她的眼中有薄荷酒读不懂的情绪。
薄荷酒不想去读。基尔也是卧底,她情绪里的真实内容一定会令自己伤心。
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基尔姐姐。我当然不会死,我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杀手。”
“三年不见,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哪里一样?我现在可是21岁的成男了。”
基尔踩着6公分的高跟鞋刚好与薄荷酒比肩,她仰着头扫了眼薄荷酒发顶,语气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变化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咳,其实也长高了的,就是不太明显。”
在医院躺了三年对他的身高影响太大,三年只长高1公分。没长成180+的性感成男,薄荷酒一直不太满意。
以至于偷偷练习过很多次高抬腿。
他正说着话,一抹浅金色引起他的注意。
基尔随着薄荷酒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波本也正在看他们。她优雅地与薄荷酒碰了个杯:“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小薄荷。”
波本看到了他,却没来找他,而是找了个显眼的沙发坐下,点了杯酒,惬意自在地玩起了手机。
薄荷酒看的心急。
既然如此,他只能主动出击了。
心怀鬼胎的青年才刚一走近,就嗅到了波本身上独特的焦糖混着橘调木质香香水。
“晚上好。”
波本不解地仰头看他,呼吸间带着微弱的酒气,“好久不见,薄荷酒。”
薄荷酒就这么坐在了波本旁边,歪着头,笑容明艳,欣赏着波本的美貌。
喷雾就在自己上衣口袋里,这么近的距离,该怎么掏出来是个问题。
波本突然开口询问:“薄荷酒,你找我有事?”
薄荷酒一怔。
对哦,自己与波本在组织里仅仅是共同出过一次任务的关系,好像还没到可以坐这么近的程度。可是,坐的远了就更没机会用了。
薄荷酒恋恋不舍地从沙发上抬起屁股,见波本刚要把酒放在桌上,他灵机一动,起身的一瞬间用手肘撞掉了波本的酒杯。
淡黄色的液体洒在昂贵的西装上,薄荷酒讪笑,“抱歉。”
“没事。”
“哎呀,这得赶紧脱下来擦干净。”
察觉到薄荷酒有古怪的波本缓缓道:“好,那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你进来帮我拿一下衣服吧。”
“嗯嗯。”
进到洗手间,波本脱下西装外套,开始擦拭污渍。
他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薄荷酒,镜中的青年仅仅是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儿,并没有要和自己搭话的意思,这让波本觉得很奇怪。
过了一会儿。薄荷酒拢了拢头发,然后脱掉风衣搭在肩膀上:“这里好闷热。对了,你要脱掉马夹吗?我可以帮你拿一下。”
波本虽然不懂他的用意,但还是听话地地把马夹脱下来。尽管现在的气温与闷热完全不挨边,甚至有些寒冷。
薄荷酒把波本的棕色马夹搭在了另一侧的手臂上,随后无比自然地背对着波本走到窗前,假装对着窗户吹风。随后迅速掏出喷雾,快速在波本的马夹上喷了两下。
喷完后,他有点后悔。
马夹不是贴身的衣服,喷的太少可能影响效果。于是他第二次拿出喷雾,这次狠狠喷了七八下才罢休。
接着他转回身来,继续保持着人畜无害的表情。
波本擦干净外套,满头问号地同薄荷酒从洗手间出来。
“湿衣服穿着不舒服,我先走了。”他暗示薄荷酒。
“这个给你。”薄荷酒把马夹还给他。
波本没在意,接过马夹离开酒吧。四十多分钟后,薄荷酒喝光了酒,打着哈欠走了。
黑夜中,他准确无误地在相隔酒吧的第二个胡同里找到了波本的车,走到副驾驶的车门前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后座上。
一上车,他就失望地看见了那件马夹被整整齐齐叠放在了座位上。
“仁矜,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降谷零回头,关切地望着他。
“没有哦。”
“这样啊。”降谷零放松下来,提起了另一件事,“上次你说很好吃的肉冻,我已经把制作方法大体学会了...你想尝尝吗?”
薄荷酒点头:“当然想。”
今天必须跟着降谷零,这样才能见证喷雾到底有没有效果。
降谷零心情不错,刚要启动车子,一只手就从后座伸过来:“晚上冷,你把这个穿上,注意保暖。”
“好。”他从善如流地穿好马夹,启动车子,没过多久就感觉身上热的发燥。
薄荷酒偷偷地观察着降谷零的反应。
降谷零把车开到家门前,踩下刹车,声音有些沙哑:“到了。”
薄荷酒揉着额头,降谷君今天的刹车踩得有点猛烈呀,害自己一头撞上汽车前靠背。
不过,这无伤大雅。
他跟随降谷零回家。一进门,酸奶酒的美梦被吵醒,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埋在爪子下面继续睡。
“仁矜,等我一下。”降谷零原本只是身上发热,才过了几分钟,却觉得连心跳都加快了。
他进入洗手间,关门脱掉上衣,用冷水冲刷着自己的头脑。可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更加严重。
薄荷酒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
不应该啊,都快十五分钟了,降谷君竟然还没出来,难道拉肚子了?
90万日元=4万5千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