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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廿四铜钱 4686 2024-08-23 11:18:10

梁郁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视线挪开,他将水盆端到了一边,然后犹犹豫豫的又走回了床边:“既然师兄觉得舒服,那……我还能再睡一晚吗?”

时容与缓了这一会儿,耳尖的红也褪了下去,闻言颇为不解的看向梁郁:“你老睡我这做什么?我的床难道格外软一些吗?”

梁郁抿唇:“师兄的被窝比较暖和。”

时容与松了松姿势,饶有兴趣的看着低头顺目的小崽子,看在洗脚的份上,他轻笑道:“行吧,下不为例。”

他让开一半的床给梁郁,被子也扯了一半。

老跟他抢床,这习惯是真不好,明明一个人睡一张床多舒服。

梁郁得了准许,连忙麻溜的爬上了床,唇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师兄上一次便说了下不为例,却又屡屡为他破例。

怎么不算特殊呢?

等到时容与睡过去后,梁郁又睁开了眼睛,他看向侧身躺着的人,半张脸陷在枕头里,消减了白日里的清冷,多了一分可爱。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时容与的耳垂,圆润小巧的那一点点肉令他想要捏一捏,方才时容与红着耳尖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时容与的耳垂。

很软。

梁郁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迅速将手收了回来,艰难的滑了滑喉结。

这是他师兄,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将自己的手放进被窝里,目光却仍旧停留在时容与的脸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

时容与一夜好眠,甚至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他将小稻草人变作了自己的模样,又分了一缕神识在里面,看着反派师尊站在雪地里,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

他撑着下颌上下打量:“还挺惟妙惟肖的嘛。”

系统:“确实,也不知道能像到什么程度。”

时容与:“外表肯定没什么问题,气息也看不出来,里头有我的一缕神识,操纵起来到也不难。”

系统:“那你试试,走两步,跟你自己对个话呢?”

稻草人时容与神色漠然,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时容与,道:“马上就要出发下山了,都准备好了么?”

时容与装模作样的恭敬回:“都准备好了,师尊。”

自己跟自己演戏,他也得心应手。

稻草人时容与淡淡的应了一声,朝院子里梁郁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梁郁呢?若是迟到了,叫所有师兄弟等他吗?”

时容与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了梁郁不善的声音:“师尊不必担心,弟子,绝不会迟到。”

他冷眼望着院子里的师尊,一觉醒来没看到他师兄,出了门又见时容与在为难他师兄,此刻脸色沉的可怕。

只是这样的脸色,在师兄转头望过来之前,尽数收敛了起来,只是因为时容与在场,仍旧面带点霜色。

时容与看梁郁变脸简直叹为观止。

“梁郁对待师尊和师兄的态度,真是大型双标现场。”

系统:“可不是嘛,要不是两个都是你,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表演呢!哈哈哈哈哈……”

时容与:“你这么喜欢看表演,不如跟主神系统申请一下,送你去无限流位面,那里更刺激啊。”

系统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是,他有病吧?我得罪他了吗?!

梁郁快步走到了时容与前面,不动声色的将师兄挡在身后,警惕的望着面前的“时容与”。

稻草人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走吧。”

他率先飞身离开绛雪峰,雪白的衣袍在半空中翻飞,好似一朵盛开的昙花,美丽优雅。

时容与看了一眼梁郁,见对方没有过多的反应,想着稻草人应该没有被对方看出什么破绽。

两人在后面跟着稻草人,梁郁这才靠近时容与,轻声问:“师兄没事吧?”

时容与摇头:“没事。”

三人到妄虚宗山门前时,他们这一批弟子已经集结完毕,晏诲来给他们送行,见到时容与来,走上前道:“怀瑾,过来一下。”

稻草人时容与跟着晏诲往旁边走了走。

晏诲直接道:“魔气之事有了点下落,只是那魔族已经不在宗内,我将他打伤他跑不快,追踪术法还留在他的身上,沧海秘境在魔域之后,你一路过去顺便寻一寻那魔族的踪迹吧。”

“时容与”轻轻颔首:“怀瑾明白。”

晏诲眼前的师弟,眸光带了些许探究,只是仍旧不动声色的说着:“那魔族大概是四大魔之一的血魔,他与欲魔交好,很有可能会找你或是梁郁报仇,路上小心。”

“时容与”不解,手里的青玉扇敲着掌心:“他要报仇,杀文鹭做什么?岂非暴露自己?”

晏诲缓缓摇头:“此事恐怕只有抓到血魔才能知道了。”

“时容与”收回思绪,抬眸对上了晏诲似笑非笑的眼睛,敛下神情:“怀瑾定不辱命。”

他正要走,晏诲忽的低声道:“我有些好奇,澍清去了哪里?”

“时容与”步子一顿,半晌,有些无奈道:“被师兄发现了。”

晏诲轻笑一声:“傀儡术乃是石仪所创,我若是这都看不破,枉入化神境。”

“时容与”点头,只好又开始胡扯:“澍清有他自己的大机缘,此刻并不在宗内。”

他总不能跟晏诲说,澍清系统错乱了。

晏诲并不在意门下的一个小弟子去了哪里,他眼底噙着笑,问:“无妨,只是令我不解的是,你为何要扮做澍清?言称他下山历练,或是闭关不就好了?”

“时容与”朝梁郁的方向瞥了一眼,真真假假道:“梁郁一直与我有些嫌隙,这其中的隔阂,需要一个中间人。”

晏诲抬眉,笑着拍了拍时容与的肩:“好吧,你自己把握好就行,我不多言,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时容与”拱手道:“多谢师兄。”

另一边,时容与正和梁郁一起登上“知州船”,那是用机关术制成的船只,注入灵力能使其在半空中飞行,船只上有许多房间,弟子们在其上便可休息,不用再入客栈找寻落脚之处。

只是船上房间有限,两三人一间,不比在各峰一人一间舒坦。

梁郁看向时容与,问:“师兄和我一间吗?”

时容与抬眼看他,失笑:“不和你一间,我和谁一间?”

梁郁想笑,又不敢笑的太明显,只能提了个嘴角:“师兄总不喜欢和我睡一块,我以为师兄嫌弃我。”

时容与颤了颤羽睫,叹息一声:“师兄怎么可能嫌弃你?只是你自己都说了,你长大了,和师兄还总睡一张床,成何体统?”

梁郁嘴角的笑快要压不住:“那师兄现在怎么又肯了?”

时容与悠悠道:“说是一间房,又没说是一张床。”

梁郁:“……”

梁郁微微敛了笑意,跟着时容与朝房间门口走去。

一抹雪色自他身边而过,他听见那道冷冽如冬日霜雪般的声音:“澍清,你跟我一间。”

是怀瑾仙尊,是他师尊。

梁郁彻底冷下了脸,握着拳道:“师尊不是可以单独一间吗?”

“时容与”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为师与澍清有事要说,怎么?你也有什么要事和澍清说吗?”

梁郁只能从牙齿缝了蹦出了两个字:“没有。”

“时容与”率先进了他那间房间。

时容与走到梁郁身侧,安抚的拍了拍少年的肩:“长大了,自己睡。”

梁郁:“……”

梁郁死死盯着两道背影一起走入同一间房间,心头只觉得憋了一团气,无处吐出来。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师兄锁在身边。

这个念头一起,梁郁憋在心头的气顿时消散了。

他又在想些什么?师兄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将师兄锁起来……

梁郁抿了抿唇,在其他弟子疑惑的目光下,走去自己的房间,关门前,他还是深深的望了时容与的房门一眼。

时容与……会对他师兄做什么吗?

时容与一进房间,就将神识收了回来,稻草人瞬间变回了原样,被他收入袖中。

他伸了伸懒腰,躺在靠窗的一边,看着外头弟子忙碌的身影,慵懒的好似一只猫。

系统:“你刚刚不是还同意和梁郁一间吗?怎么转眼就反悔?”

时容与靠在椅子上,皓月般的手腕抬起一个弧度,整只手垂着,指尖点在茶杯上,轻轻转动着。

“还是一个人睡舒服,再说了,这是时容与要求的,关澍清什么事,澍清是被迫的。”

系统:“……你真狗啊。”

周树人的梗算是给你玩明白了。

很快有弟子过来敲门:“怀瑾仙尊,弟子皆已上船,可以出发了。”

时容与波澜不惊,用着澍清的皮囊,换成自己的声线:“嗯,出发吧。”

知州船缓缓而动,稳稳当当的朝着沧海秘境而去。

日月轮转,星河遍布黑夜。

时容与正准备收拾收拾上床,窗边忽的瞥见有人影滑过。

他脱外袍的手一顿,眸光冷冽的朝外望去。

知州船上有什么东西潜进来了?

时容与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的人影,对方似乎在隔着窗想要从外边看到里面的景象。

时容与轻轻眯起眼眸。

冲他来的?

只是他防备着,却发觉窗外的人影虽然狗狗祟祟,但似乎并没有杀意。

时容与看着那道人影,觉得分外眼熟,猜到外面是谁,他松懈下来,暗自好笑,用时容与的声音道:“入夜不睡,来为师这里,想做什么?”

窗上的人影一顿,随即道:“来接师兄回去。”

时容与:“?”

这话听着,有点怪。

“我说过了,澍清与我一间,梁郁,你这是要同为师抢人吗?”

梁郁的声色不卑不亢,甚至带了些嘲弄:“那敢问师尊,事情已经谈完,为何不放师兄回去?”

时容与在床榻上倚着,一边慢悠悠的逗梁郁:“怎么?想试试?”

时容与许是不想听梁郁再多说,言语间不耐道:“你若是有本事,可以试试把人抢回去”

他想睡了。

梁郁闻言,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人,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眸光中的杀意如同天上的银月冷冽。

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下一秒,梁郁长腿一抬,直接踹开了窗户,翻身跃了进去,手中坠霄剑直直朝时容与的方向刺去。

然而等他看清屋内的情形,剑招被他生生止了势头。

只见床榻边“时容与”静静坐着,长发垂落在床沿,外袍有些松垮的挂在身上,欲睡未睡的模样。

而他那个一向冷静自持、淡然自若的师兄澍清,此刻就像是一头撞进了时容与的怀里,纤细的手还攥着时容与的衣领。

场面令人浮想联翩,梁郁当即黑了一张脸,他握着坠霄剑的手缓缓放下,只呆愣的望着师兄,忘了自己该作何反应,眼眶却蓦地红了,他张了张口,只道:“师兄……”

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又该问什么。

时容与重重的咳了一声,连忙从稻草人的身上直起身子坐好,看向梁郁问:“阿郁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在梁郁进来之前,他其实还气定神闲的坐在床榻边,他以为梁郁不会进来,没成想这小崽子还真敢就这么直接提着剑进来了,害得他着急忙慌的把小稻草人掏出来变作他自己的模样,外袍都没来得及拉好。

只是他的这一句问话,在梁郁看来倒是有一种被打搅了什么好事的样子,他握着剑的手越捏越紧,几乎要将剑柄捏碎,可他最终只是闭了闭眼,道:“没事,既然师兄乐不思蜀,我就先回去了。”

梁郁说完也不等时容与再开口,收了坠霄剑,利落干脆的翻窗离开。

夜里的风吹着被破开的窗户吱呀作响,时容与看着漏风了的窗子,只见外头夜黑风高,不见方才熟悉的人影。

时容与眨了眨眼“生气了?”

系统:“看样子,是的。”

时容与轻叹一声,走到窗户前将窗子关好,又转头看了一眼窗边靠着的稻草人,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将神识分进去。

时容与袖子一挥,又将稻草人收回了衣袖间,坐在床上道:“青春期的小男孩,真是敏/感。”

第二日一早,时容与从房间里出来,昨日一个人睡,果然格外舒坦,他刚开门,就看见梁郁站在甲板上吹风。

他想了想,正准备朝梁郁靠过去,一旁的弟子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将他拦住。

时容与只好收回目光,望向来人,原来是韶华。

韶华笑着道:“昨天都没来得及找你们,一大早就看到梁师兄站在那吹风,问他也不说话,你们吵架了吗?”

时容与抱着手臂,悠闲道:“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韶华眨了眨眼,理由当然道:“你们两个总是黏在一起,突然分开,不是吵架还能是什么?”

时容与浅笑:“那你猜错了,我们没吵架。”

韶华面露惑色:“没吵架?没吵架梁师兄怎么黑着张脸?”

时容与淡淡道:“小孩子,闹脾气呢。”

他说完,朝着已经望过来的梁郁走了过去。

韶华看着时容与的背影,陷入巨大的疑惑:“……?”

小孩子?闹脾气?谁?

梁郁见时容与走过来,立刻收回了目光,转回头望着远方,思绪却并不在那渺渺山河间。

怀瑾仙尊向来冷漠不可亲近,虽然他已经早早的看清了对方虚伪的真面目,可在别人看来,时容与是云端之上令人敬仰的存在,还是修仙界第一美人,无数人心向神往,却不敢上前半分。

他师兄,应当亦然。

闭关的四年,师兄和时容与朝夕相处,或许并不是单纯的闭关,还有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

也许……他错过的那四年,师兄已经和时容与……

又或许……更早。

“在想什么呢?”时容与清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梁郁没有如往日一般立刻朝时容与望去,而是思索了好半天,才开口,问的却是:“所以,师兄不喜欢和我一起睡,是因为师尊吗?”

时容与一怔:“?”

这和反派师尊有什么关系?可能问的是昨晚?

“是啊。”

梁郁:“……”

他还记得四年前他曾问过师兄,喜不喜欢时容与,当时师兄的回答是,喜欢。

他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所有情绪掩盖,只是一想到这个答案,他心底好似打翻了陈醋,酸的他想要揍人。

他那光风霁月的师兄,怎么会喜欢上时容与那个人渣?

时容与不配,文鹭不配,这世上没人配得上他师兄。

梁郁越想越气,转身就走。

时容与看着梁郁气鼓鼓的背影,失笑。

“我不是都和他解释了昨晚是因为反派师尊才不跟他一间的吗?”

系统:“可能是你解释的过于模糊?”

时容与点了点头,觉得系统说的也有道理,刚准备跟上梁郁再解释一下,知州船忽的显出了结界,将一道淡蓝色的灵力挡在外面,紧接着,整艘船都晃了一下。

知州船有灵力防御,虽未伤到什么,却仍旧被灵力波动了一下。

时容与正好在此时抬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便摔了下去,要看就要砸到地上。

他还没动用灵力扭转自己的位置,已然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他抬眼望去,只见梁郁抿着唇,下颌弧度冷硬。

十八岁的少年,即便有些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脸上的青稚却还没有全然褪去。

一边生着莫名其妙的气,一边还要扶着自己的白月光,时容与想想就好笑。

笑意蔓延到眼尾,他轻笑着抬手,伸出指尖戳了戳梁郁的脸颊。

梁郁眼底的沉郁如烟散去,受宠若惊的看向时容与:“师兄这是……?”

时容与扶着他站直,整理了一下没怎么乱的衣袍:“道歉。”

梁郁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时容与会给他道歉,他低下头道:“师兄为何要给我道歉?”

时容与淡笑:“不知道,不过阿郁生气了,我便道个歉。”

他毕竟活了那么久了,道歉不道歉,面子不面子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梁郁刚被时容与抚平的酸意又涌了上来:“我没有在生气。”

时容与看着梁郁又鼓起来的脸,道:“你没有在生气,那这是在做什么?”

梁郁身形一顿。

是啊,他这是在做什么呢?师兄本也就不属于他,为什么师兄喜欢师尊,他便是如此反应?

如此……不正常。

师兄对他那么好,他不该这样对师兄。

梁郁反省了半天,刚要开口,时容与却又先道:“今晚师兄去你房间陪你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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