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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廿四铜钱 2903 2024-08-23 11:18:10

梁郁出了寝宫,那份眼底的喜色顿时冷了下去,整个人如坠冰窟。

从前他不知道,也不敢探寻时容与喜欢谁,喜欢男子还是女子,等到他明白自己对时容与的心思后,又不敢让时容与知道,怕时容与不喜欢他,他开了这个口,便会疏远他。

再后来,师兄为了护他而死,时容与被他抓回魔界,他满心只有恨,想要时容与尝尝他和师兄的痛苦,想要时容与被他折磨至死,如此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兄。

可时容与真的死了,从他眼前跃下血池,在那池子里尸骨无存,他反应过来这世间再也没有时容与的存在,他却觉得心空了一块。

他在这世上的爱没有了,最后连恨也失去了。

所以当他知道,时容与和师兄“澍清”是同一个人,他的爱与恨都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他觉得荒谬,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一个人恨不得日日折磨他,要他生不如死,另一个人护着他,将他捧在掌心,怕他冷,怕他热,怕他疼,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到最后,他也不得不信,时容与和他师兄,就是同一个人,甚至时容与做的一切,折磨他,都是因为他体内的魔种。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师兄死在他面前,最后还折磨时容与,将对方逼死。

是他亲手把他最重要的人,送上了绝路。

至今他都还记得时容与跳下血池时,唇角的那抹笑。

想来是即将离开他的轻松吧。

梁郁想到这个可能,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去找时容与,告诉他,自己没想杀他。

所以在知道时容与的魂魄可能还在这个世上,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招回来,即便散尽魔气,即便神识破碎,即便最终他会魂飞魄散,他只想再见时容与一面。

可是他找了时容与五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他就想着,一定要见到那个人,亲口跟他说,对不起,和,喜欢你。

但后来,他又不甘心,凭什么时容与把他耍的团团转,一边折磨他,一边对他好,将他的爱恨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他就像一个小丑,在时容与眼睛里,他究竟是什么呢?

梁郁不知道,但他如今只想抓住时容与,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抛弃他。

可当他真的见到时容与的时候,所有的念头都灰飞烟灭了,他看着鲜活的时容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要时容与活着,只要他待在他身边,他怎么样都可以。

浮锦看着瞬间变脸的梁郁,腹诽道,跟一个和时容与长得像的替身说话就又是带着笑,又是温柔的语气,出了门就疾言厉色,真是过分啊。

不过说起来,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梁郁有点正常的脸色,更别说笑了,原来他们魔尊大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就是只对一个人笑,可惜了。

“尊主大人,您真的要跟他成亲吗?”浮锦转头问他,脑子里已经在思索如何操办这场盛大的婚礼了。

梁郁淡淡道:“自然。”

浮锦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又道:“那这是喜事啊,您还一脸不高兴?要我说你就该多笑笑,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

梁郁听着似曾相识的话,扯了扯嘴角:“可是他说他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

若是这样,那他该怎么办……

若真是这样,他就把时容与一辈子困在身边,让他一个女人都见不到!

浮锦闻言,却疑惑道:“啊?可是他方才还同我说,他是断袖呢!”

“这人嘴里真是没一句实话。”

梁郁一怔:“他说他是断袖?”

浮锦点头:“对啊,亲口所言。”

梁郁垂了垂眸,唇角轻轻上扬,他朝着寝宫偏殿走去,那里是唤魂术阵法所在,浮锦不被允许进到里面,便先离开去准备魔界的大婚了。

梁郁推开那扇门,偏殿没有一丝灯光,昏暗异常,梁郁平常并不觉得,他早已习惯了里面的黑暗,甚至享受于黑暗将他吞噬,因为他不配被光亮笼罩。

他抬步走了进去,阵法像是察觉到有人进来,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叫嚣着要来人将神识与魔气喂养它。

梁郁站在阵法外面,看着发光的法阵,扯了一抹嘲讽的笑来。

时容与还活着,只是躲着他,难怪唤魂术施展五年,也唤不回时容与的一丝魂魄。

他闭了闭眼,抬手将眼前的阵法捏碎,金色的法阵在他动作的瞬间,化作星光点点,在昏暗的屋子里格外梦幻,却又像是将他这五年的徒劳无功变作灰飞。

梁郁看着星光暗去,神色柔和了一瞬。

他的师兄已经回来了,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了。

梁郁转身出去,另一只手的血肉生长,将白骨包裹,还好方才伸出去的手长出了血肉,应当没有吓到时容与。

他出了侧殿,转身回到寝宫,时容与仍旧在床上没有离开,那抹雪色的身影靠在床柱边上,将他的心也一并柔和了下来。

梁郁靠近了才看到,时容与是靠着床柱睡着了,浅淡的呼吸和胸膛微弱起伏都让梁郁觉着,眼前的人如同琉璃,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还是和绛雪峰上靠在莲池边的时候一模一样。

梁郁唇边漾出一丝浅笑,抱着时容与放到床榻上,小心地搁好对方的脑袋,又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时容与头上的斗笠就这么滑了下来,梁郁抬手将斗笠取下,露出了时容与那张易容过的,普通的面容。

和记忆中的时容与不一样,但梁郁眼底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只是浅笑了一下,将斗笠放到了一边。

同样放在一边的还有坠霄剑和青玉扇,他曾经抱着这两样东西,睡在这张床上,日复一日,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时容与在他身边。

可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梁郁此刻看着时容与,忍了忍也没忍住,翻身上了床,将时容与搂进了怀里。

时容与睡得很沉,这样也没能将他吵醒,梁郁放心地将时容与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嗅着时容与发间的清香,怀里满是独属于时容与的气息,熟悉的气息令他安心。

他就抱着人沉沉睡去,那是五年来第一个好觉,没有梦,只有时容与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时容与仍旧在他的怀里一动未动,姿势也没变,他一颗悬着的心重重落下。

不是梦,时容与就在他身前,还活着。

他轻声唤:“容容,醒醒。”

时容与没反应。

梁郁敛了唇角的笑,又喊了一声:“容容。”

时容与还是没反应。

梁郁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若不是怀里的人尚有呼吸,他都要怀疑,时容与又抛弃他了。

但现在这个模样,显然也不对劲。

他沉下了脸色,起身把药魔喊了过来:“给他看看。”

浮锦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抿唇道:“我是用毒的,不治人。”

梁郁瞥了她一眼:“方石仪找到了吗?”

浮锦:“暂时还没。”

梁郁扬眉,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没找到,那就你治,治不好,你也死。”

浮锦:“……”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

她一个研究毒物的,哪里会治人,方石仪倒是会,但她短时间上哪找去?

浮锦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到床榻前,搭上了时容与的脉。

床上的人没有灵力,她便也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探探脉,只是她什么也没探出来:“脉象并无异常,只是睡着了,应该没什么事。”

梁郁定定的看着她:“只是睡着怎么会叫不醒?”

浮锦为难,她也不知道啊,脉象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她要是敢说一句不知道,梁郁就得把她剐了。

浮锦灵光一闪,道:“要不把他那个弟弟找来问问,说不定有什么从小带的隐疾?”

梁郁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时容与有没有隐疾他很清楚,但浮锦说的也不无道理,五年的分别,他对时容与如今的状况,并不清楚。

梁郁准许后,浮锦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用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又迅速将韶华抓了回来。

“你家哥哥有什么隐疾吗?”浮锦直接问道。

梁郁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浮锦接收到梁郁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重新问道:“容时有什么隐疾吗?”

这该死的占有欲,人家弟弟都不让喊了!

韶华倒是没在意这个,他一脸茫然的看向浮锦:“啊?什么隐疾?”

他眨巴了下眼睛,看了一眼梁郁,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只手垂在床沿的时容与——梁郁将时容与整个身姿都挡了起来。

韶华想起梁郁要和时容与成亲的事,顿时震惊地看向梁郁。

梁师兄不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他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知道啊,隐疾?没有啊!没有吧!”

梁郁听着韶华语无伦次的话,眉头一点点锁了起来:“他身上有什么不适你都不知道吗?”

韶华这才停下:“啊?身体不适?”

他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个隐疾,他就说嘛,那个隐疾他怎么会知道!

韶华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时容与,见对方没什么事,这才道:“没什么,怀……我家哥哥比较嗜睡,这是正常的。”

还好他及时收住,怀瑾仙尊说梁师兄可能没认出他来,他可不能乱说话。

梁郁察觉到韶华没说实话,目光扫过韶华,这人……总也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方石仪找不到,就连能要挟他的韶华也不知所踪,莫非……这人就是韶华?

容貌不像,身形也有些差距,许是五年时间长开了,他嗤笑一声,道:“嗜睡也该有个原因,你哥哥为什么嗜睡?”

韶华见梁郁刨根问底,实在想不出怎么回答他,又被梁郁的目光注视着,心里发紧,脑子里也不知想到了哪里,脱口就是:“我哥哥像是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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