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三四秒。

下颚轻轻抵在林歌的颈窝，五条悟小猫般地蹭了蹭。

做这个动作时，他额前的头发不可避免的来回扫过林歌脖子上的肌肤。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细密而酥麻的痒意，林歌握紧拳头，青筋崩起。

他！怎么！那么会！

玩我不跟玩狗一样啊。

…可他这样真的好可爱哦，我好喜欢！

想了想，林歌抬起手，生疏的拍了拍五条悟的后背，力道特别轻，像是对待珍贵的易碎品那样。

他从没对人做过这个动作。

也知道五条悟和易碎扯不上一分关系。

但林歌莫名就想这样做。

先是拍，后面又变成用手掌紧贴，就这么不动了。

摸一下。

嘿嘿。

摸一下怎么了！

小蛋糕都这么主动了。

他光摸摸背，又不会死！

-

五条悟并未对林歌的小动作做出什么反应。

嗅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清新好闻的味道，他突然闷声开口：“…你身上好香。”

闻言，林歌：“……”

倒反天罡！

喉结上下滚动一瞬，明明肌肤之间还隔着两层衣物，滚烫的温度却像熔岩一样在身体里点燃，林歌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摆。

小蛋糕这么钓他，他真的会失去荔枝的！

没开玩笑！

脑袋几乎要短路，林歌吞咽着口水，喏喏道：“还，还好吧…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

审神者商城里19.9包邮的货。

据说是什么大牌原香？

小蛋糕喜欢这个味道啊。

一会儿多买几箱送他！

小小洗衣液，拿下！

…话说回来，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朵上，真的好热呀！

酥的人骨头都要化了。

还很香…

林歌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能这么敏感。

怪不到小凰文里大家都爱从耳朵开始写呢…

原来是这种感觉。

五条悟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又说：“林歌，你好瘦。”

“锁骨咯的我好痛。”

嘴上说着不舒服，脑袋却是一点也不挪。

身体力行的上演教科书级别的口是心非。

林歌：“……”

真是对不起啊！

他有些伤心： “…我会努力吃胖一点的。”

但也不能太胖，那样不健康，也不好看。

林歌在认真考虑，如果自己办个健身房的年卡有没有可能变成梦想中的薄肌大帅哥。

顺便再蹿一下身高！

就是有些担心办完卡健身房会不会跑路。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而且…

他做个俯卧撑都蝴蝶振翅，去了半条命，特意去健身房进行专业训练真的不会死吗…

五条悟说：“好。”

下一秒。

“你去染头发了？”指腹随意搓着林歌红色的发尾，五条悟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后颈。

他不太喜欢这个颜色。

一股咒灵的味道…

他想问林歌在咒灵的领域里都发生了什么，但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反倒让他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被他这样亲昵的对待，林歌克制住想摸脖子的冲动，有些无所适从，说：“没有。”

小蛋糕我觉得我们现在真的有点暧昧了喔！

进度太快，他反倒有种踩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

随时都能跌落。

-

“骗人。”

五条悟轻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好像蝶翅染上了霜色，好看的惊人。

林歌：“…”

冤枉啊，清汤大老爷！

他正要说什么来反驳。

“滴滴。”

是车喇叭的声音。

林歌一抬头，就看到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

每辆车上的驾驶座位都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人，看样子像是传说中的辅助监督。

吃掉四大特级的咒力后，他的视力变得很好，甚至感觉自己现在是千里眼mini版。

这声音似乎也惊醒了五条悟。

喇叭声响起的一瞬间，他便收回了胳膊，亲密的距离立刻拉远，似乎刚才过界的拥抱只是林歌的幻觉。

-

跟下车的两位辅助监督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五条悟一寸寸巡视着林歌，不知过了多久，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清冽的声音响起：“…抱歉，擅自做了奇怪的事情。”

看他表情淡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林歌有些失望，面上却连忙摆手，道：“说什么呢。”

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他被抱的可爽了！

…不过，这就结束了啊，好可惜。

他试探着道：“现在要去追击跑掉的咒灵吗？”

他真的超在意。

五条悟摇摇头：“没事，咒灵的事之后再说。”

话落，他扭了扭手腕，朝快步从这边走来的辅助监督指指脚边被他踩过的脑花，意兴阑珊道：“随便什么，玻璃瓶也好，垃圾袋也好，把这东西收拾起来。”

说这句话时，他表情和语气极为冷淡和厌恶，好像光是提起便能脏了他的嘴。

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忙不迭应是，指挥同事一起去车上拿铲子去铲已经黏连在地上的‘咒物’。

应该是咒物吧？

伊地知洁高不确定的想。

这外型…真的很恶心啊。

打扫时，他偷偷用铲子戳了戳。

刚戳上，已经变成一滩的咒物突然动了动，最上方慢慢出现一只嘴。

“五条…”悟。

悟字还没说出来，就又被五条悟用力踩了一脚。

“闭嘴。”

尤觉不爽，他甚至还用鞋底捻了捻。

羂索：“……”

闭上嘴巴，重复去世。

斯到普！斯到普！

能不能给个痛快啊，啊？

他真的很后悔，真的！

早知道刚才不嘲讽了。

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

还时不时被踩一下羞辱。

伊地知洁高：“……”

拿着铲子的手微微颤抖。

啊啊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能让五条先生出手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跟同事对视一瞬，伊地知洁高闭上眼。

豁…豁出去了！

-

穿着西装的人在那里忙忙碌碌，林歌挠了挠头，刚想说点什么，便看到五条悟弯下腰，倾身抱起了那具用衣服盖着脸的尸体。

隔着空气，两人对上目光。

只听五条悟道： “抱歉，暂时不能陪你了…”

他又一次说了抱歉。

林歌有点不得劲：“没事啊，没事，别这样说。”

小蛋糕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

突然抱他，突然分开，突然道歉…

这是在对他进行什么服从性测试吗？

可他真的好开心哦。

原来被CCTV是这种感觉。

就算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要去苦哈哈的挖野菜，也甘之如饴。

林歌甚至能找理由自己劝自己挖野菜是为了饮食健康。

现在大家不都流行什么素食主义吗。

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减，林歌抿抿唇，抬头看了眼天空。

天穹已经逐渐蒙上一层阴影。

他刚传送过来时便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又跟咒灵们在领域里唠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到了快要吃晚饭的时间。

但他现在提不太起吃饭的兴致。

真奇怪，这还是头一次呢。

他没能消沉多久。

因为小蛋糕又和他说话了。

“你今晚要住在哪里，有订宾馆吗？”

林歌揉着自己发烫的耳朵，说：“还没有。”

他刚落地就CPU咒灵去了，哪有空定宾馆哦。

五条悟想了想，说：“那跟我去高专吧。”

林歌一愣：“…哎？”

林歌不解，林歌震惊，林歌狂喜！

不是，进度这么快？

他们要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吗？！

好好好！

他喜欢服从性测试！

服从性测试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在那里等我一会儿，好吗。”

五条悟定定看着他。

“等晚上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再聊你的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林歌依然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