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头发有些挡视线,林歌撩起额前的碎发,膝盖也随之往前顶了顶,轻声道:“……有。”
都到这份上了……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话落,莹莹的蓝光闪过,术式凝聚而成的藤蔓穿过项圈中间,一路蜿蜒而下,最终勾在五条悟的手腕上,还开了朵蓝色的小花。
花苞绽开向上,像是在羞涩的打着招呼。
林歌刻意让原本攻击性极强的藤蔓收敛了尖刺,手感变得和普通的绳藤有些类似,和皮肤的相性很好,不会扎人。
哎,这个就叫专业!!
花姐的术式真是居家必备各种意义上的好用啊!
在心里感慨一句,林歌垂下眼睛,盯着五条悟的手腕看。
如果缠在小蛋糕的脚踝和腰肢上,往上一提……
会被立马挣开吗?
小蛋糕力气那么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他可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让藤条变的更加坚强一点。
打铁还需自身硬!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林歌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也不想控制。
想着想着,他嘴上的笑容再也压不住。
嘿嘿……
下次吧,下次!
-
腕掌翻转,拽着“链条”,五条悟往后动了动,林歌的头也跟着被拽的往前伸。
颈骨抬起,铃铛随动作叮铃铃的响着。
黑暗的环境放大了感官,拇指轻轻摩擦着绿色的藤条,眼眶微微发红,五条悟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逐渐兴奋起来的大脑和心脏。
就连呼吸也紧促起来。
就好像……好像握住这根树藤做的链条,就能真的完全掌控面前之人的一切。
欢愉也好,痛楚也好,一切情绪都完全被他所左右,眼睛里也只有他的身影。
原来爱情可以让人自愿套上枷锁和项圈。
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而他是那团灼灼燃烧的火焰。
真可怕。
--好喜欢。
大脑这样告诉他。
他真……糟糕。
见林歌翘着唇角,很愉快的样子,五条悟微眯双瞳,有些不解:“你在笑什么?”
-
林歌打定主意今晚要给小蛋糕一个愉快体验,让他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吃过垃圾食品。
闻言,直接把脸皮和底线扔进了马里亚纳大海沟,语气甜蜜的回道:“我?我在等「主人」的任务。”
他似乎格外偏爱中间那两个字,说到它们时连声音都会跟着做出调整。
听到奇怪的称谓,五条悟差点没绷住。
他悄悄在心里咀嚼着这组名词的音符。
最终偏过头,颤着声音说:“……别这样叫。”
这会让他感觉喜欢这个词的自己更加糟糕。
林歌超级懂他。
听到这话根本不慌,反而笑着问:“你不喜欢?”
按照不要=要原则。
别这样叫=多叫我爱听。
哎,难不成他真是个逻辑天才?!
五条悟:“……”
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睛,彻底放弃抵抗。
“喜欢。”
承认时,五条悟的整张脸和耳朵都已红透,呼吸也带着灼热的温度,彻底失了序。
糟糕也好,奇怪也好。
都随便吧。
-
距离拉近,林歌弯弯眼睛,又往前凑凑脑袋,伸出舌尖,亲昵的含住那颗有些发红的的耳垂。
都戴项圈当狗了,不啃不咬简直对不起他这番特意打扮。
没有特意进行加热,他的口腔也寒如冰窖。
含进去的耳垂却一点温度都不减,甚至比原先更烫了几分,冰与火交织,谱写出暧昧的乐章。
黏稠的呼吸几乎要将人的理智淹没,直到感觉胸膛被往外推却,林歌才张开嘴巴,放过了已经到嘴的“猎物”。
他定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主人正咬着下唇。
由于咬的有些用力,唇瓣都泛起了白。
明明他才是握着锁链另一端的主导者、掌控者,却根本狠不下心训斥以下犯上的自己。
漂亮的睫羽轻轻颤着,在脸上投注下一连串细密的阴影。
没喊停。
那就是要继续。
按住手下劲瘦有力的腰肢,林歌在他眼边啾了一口,抓住了即将振翅的白色蝴蝶。
-
按开一盏暖光灯,林歌勤勤恳恳的打扫战场。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好品德之一。
等把一切都清理完,掀开被子想要上床时,腰间便自动搭上来一只温热的手。
“怎么还没睡?”
林歌有些意外的眨巴眨巴眼睛。
项圈的材料其实有些硬,加上后面小蛋糕时不时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捂脸或者往后抓,扯动间,脖子那边不免被磨的有些发红。
林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就算磨破了他也能很快愈合。
五条悟却很在意,看到发红的肌肤后,趁林歌低下头亲他的功夫,两手绕到其颈后,掰开了卡扣。
看来下次得专门去买材质柔软点的。
影响他发挥。
-
五条悟没说话。
等林歌的手放在了他的后颈间,才缓声道:
“你是因为今天的事才这样?”
林歌:“……”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选择如实相告:“有一点原因,但也不全是。”
他早就想玩主人play了。
嘿嘿。
没有这事儿也早晚得拉着小蛋糕玩。
鬼活着不搞黄还有什么意思?
黄天在上,他此生与赌毒不共戴天!!!
-
五条悟:“。”
有时候过于坦率也挺……
平静两下呼吸,他才重新开口:“林歌,为什么想吃宿傩的手指?”
林歌觉得他的浅含义是:我的「苍」喂不饱你?
没有立即回答,林歌沉淀两秒钟,反问道:“悟,为什么老是叫我全名?”
他细细数着:“你叫虎杖同学悠仁,叫伏黑同学惠……”
“为什么只叫我全名?”
是我们做的不够多,还是我不够努力?
秘技·倒打一耙!!
-
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能问出这样角度刁钻的问题,五条悟一默:“……他们是小孩子。”
他只是叫习惯了……
林歌打蛇上棍,胡搅蛮缠:“我也可以是。”
五条悟:“……”
把他摁在门上叫主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不当也罢。
见他不答,林歌蹭着他胳膊催促他,黏黏糊糊的“嗯?”了一声。
小歌会撒娇,小蛋糕魂会飘!
-
五条悟:“……”
五条悟向来对他这招没有抵抗力,不过半秒便双手投降,问道:“……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听到这话,林歌狂喜,不自觉咧开嘴巴,很是热情的道: “什么都行吗?”
尊嘟假嘟!!?
那他得认真的想想。
怎么爽怎么来!!
宝宝太可爱,亲爱的太正常,哥哥酱又有点不现实,小蛋糕的年龄比他假·证上的大。
纠结……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我觉得……”林歌嘴里刚说出三个字,便被五条悟用手捂住。
“歌。”
感觉小狗会说出奇奇怪怪的称呼。
还是他自己抢答吧。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也不是什么过于亲密的称呼,却成功让林歌瞪大眼睛,晕晕乎乎的应道:“……哎~!”
歌会跑调,但歌!不会跑掉!
-
央着他叫了好几声自己的名字,林歌安静下来,知道躲不掉,老老实实的回答起五条悟最初的问题。
“我想帮你的忙……”
他对了对手指: “你不想虎杖同学死掉,对吧?”
五条悟没否认。
抬起手臂,他将手指插进林歌柔软的长发间。
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笨小狗。”
林歌:“……”
林歌觉得他真是太文明了。
不愧是少爷。
这哪里是在骂他,明明是奖励。
如饮美酒,让他沉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傻瓜和笨蛋都成了亲昵的爱称,只有傻逼的攻击性一如既往的强。
可惜小蛋糕这辈子都没机会听到这个词。
他遇到的人哪怕道德再败坏,素质也都属“上等”,打架就打架,很少有说带脏字垃圾话的人。
-
话题说到这儿算是揭过,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脸蛋,临入睡前,林歌想了想,说:“悟,我有一个问题。”
他竖起食指。
时间已经不早,五条悟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你说。”
见他犯困,林歌心一软,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算了。”他迅速改变主意:“明天再说。”
哎呀。
怎么打哈欠也像大猫咪一样啊。
眉毛会轻轻蹙到一起,眼睛也会变得朦朦胧胧,像新雨后的雾。
真可爱。
--亲一口!
林歌迅速在他左脸上啵了一下。
五条悟:“……”
五条悟戳他肩膀。
“话只说一半很过分哎。”
他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
见他坚持,林歌只好继续:“……我只是突然想到,既然宿傩的手指危害性那么大,为什么不把它绑火箭上发射到外太空里去?”
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想拿宿傩的手指干坏事,也没法飞到外太空在宇宙中捞吧?
难道芝士鸡排饭还有离开地球以后能随机刷新的特别功能?
行,那算他牛逼。
五条悟:“…?”
五条悟表情一滞,睡意完全消散。
绑火箭上发射到外太空?
好问题。
给他问住了。
对哦。
为什么不?
不算御三家厚实的家底,光是政府拨款的那些每年溢出的经费都完全够发射火箭的费用。
宿傩的手指具有无法毁坏的特性。
千年以来,他们一直都在研究该怎么让其永远从世界上消失,完全没想过还能……这样。
真是科技改变命运啊……
见他震惊的看着自己,林歌舔舔嘴巴:“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吗?”
真能随机刷新?
五条悟回过神:“……不,你很聪明。”
他说:“我会在明天的会议上提案的。”
林歌认为他在哄自己,不是很在意的哦了一声。
把小蛋糕往怀里拉了拉,闻着香喷喷的味道沉入梦乡。
-
次日清晨。
喘着粗气,林歌赫然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
他动静很大,五条悟也被强制开机,揉着眼睛,抬手往林歌背后摸了摸,摸到一手冰凉的冷汗。
做了噩梦?
听到声音,林歌扁起嘴巴。
转眼便一下子扑在小蛋糕身上,急切的朝他脸上和唇上亲了几口,才委委屈屈的道:
“我,我梦见你说要跟我分手,你说……你爸妈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可怕,太可怕!
五条悟:“……”
对小狗来说确实是很过分的噩梦。
没做反抗,任由林歌抱着自己,他抬手顺了顺对方后背上的脊骨,过了数秒,才柔声道:
“然后就被吓醒了?”
“那倒没有。”林歌摇头,目光发直。
“我说……就你有爸妈吗,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分手。”
结果小蛋糕的脸突然就变成了芝士鸡排饭的脸!
还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天呐!!立马给他吓萎啦!!
他从梦里摁着宿傩打了一架,左勾拳!右勾拳!打着打着就醒了过来。
不听小悟言,吃亏在眼前。
鸡排饭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五条悟:“……”
行。
听到林歌说自己的脸在梦里突然变成了宿傩的脸。
五条悟想了想,从专业的角度猜测道:“也许是手指产生的残秽……”
应该不会产生大问题,但还是要注意。
之前从未有人能在意识空间中和宿傩干仗,还能干赢,自然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资料。
-
残秽?
听不懂,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歌立即将其抛之脑后,亲昵的蹭蹭他的鼻尖:“你多亲我两口,说不定我就好了。”
五条悟:“……”
少顷。
“啾,啾。”
哪怕知道这是信口胡诌,他也昂起头,配合的在林歌嘴巴上亲了几口。
林歌立马满血复活,胳膊收紧,欢天喜地的道:“神医,神医呐!!”
“我好了,我好了!!”
什么残秽,什么鸡排饭碎片!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
简单温存了半个多小时,吃完早餐,五条悟突然说他要去开关于‘将宿傩手指发送到外太空’这个主题的咒术师小会议。
林歌茫然:“……真开啊?”
他以为昨晚小蛋糕是哄他玩的。
结果事实真的就是那么大一咒术界没有任何人想过要与时俱进,用科技改变生活。
一腔热血,就是干!
林歌不是没有工作的闲鬼。
不过他打算等小蛋糕开完会议,俩人一块儿甜蜜蜜的吃个午餐,再传送回本丸,去完成之前接取的60包小零食任务。
等待的功夫,还可以去市里给付丧神们带点全家桶之类的“土特产”,维系同事情谊。
简单做着规划,林歌顿感自己可以成为时间管理大师。
就是不知道狐之助还活着没有。
如果还活着,他想让对方唱跳学猫叫,再表演一下之前说过的胸口碎大石和钻火圈。
拒绝动物表演,狐之助除外。
-
吃小蛋糕吃的多了,林歌也能做到小距离位移。
但他和五条悟几乎等同于无限的蓝条不同。
位移需要用到的能量很多。
林歌粗略的算了一下,光是从高专移到市里的快餐店,就要用到身体中储存的十分之一的能量。
这是干嘛呢。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网约车。
到店后,一口气要了五十份全家桶套餐,等待店员出餐的功夫,他对面突然坐下了一群穿着传统日式服装,身材高大的陌生人。
是的,一群。
他们身上散发着五花八门的味道,特点是都很淡。
林歌不太满意。
还不如初见时的虎杖同学香呢。
绣花枕头。
他没在意,打开手机刷起短视频来。
直到为首的男人语气笃定的开口,道:
“你是林歌。”
他这般指名道姓,林歌按下暂停键,微抬眼皮,礼貌的点点头:“昂。”
男人又道:“林先生,京都高专的那名天与咒缚是你的手笔?”
天与咒缚?
哦,给他医美灵感的小帅哥啊。
林歌再次承认:“昂。”
“向东京高专出售咒具的也是你?”
林歌:“昂!”
系我,都系我!
说到这里,他歪歪脑袋:“你谁。”
慕名而来的新客户?
哎,你说这个钱怎么非得往他兜里跑捏。
听他全部应下,男人正了正神色,自我介绍说:“我是村上。”
遂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指指门外: “林先生,长老有事要找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
捕捉到关键词,林歌来了兴趣,看着这群人身上古老的服饰,坐直身体,两眼放光的道:“哪里的长老?”
难道是小蛋糕家里的人?
喔!喔喔喔喔!!
林歌在心里发出喔喔奶糖的声音。
难道要上演“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孙子/少爷”的剧情了?!
可以!!
他准备好了!
他要拿出五个亿甩回去!
十个亿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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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兴,村上眉头舒展,以为他很尊敬那几位大人,便朗声道:“林先生,注意用词和态度……”
话落,又道:“是总监部的长老们,请保持敬畏之心。”
林歌:“。”
总监部啊。
那群该去小英家当牛的老出生们?
他瞬间失去兴趣,低头去看刚刚暂停的短视频:“哦,那不去。”
真没劲。
白激动了。
还以为终于让他遇到狗血剧情了呢。
村上似乎被他这样的态度震惊到,眼睛都大了不少。
与同伴们对视一眼,他用奇怪的腔调冷声道:“林先生,这由不得你。”
他捧读:“总监部的权柄至高无上,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完又威胁:“若是令那几位大人不快……”
十条命也不够他们判的。
林歌这回真乐了。
哎吆。
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句话不错,记在语录上,下次装逼的时候用。
关掉手机,他往后仰了仰,真诚发问:“你们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啊。”
“这么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