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落到审神者手上比落到那群付丧神手里要好。

毕竟它和那群家伙之间是真的有仇。

想象了一下如果落到付丧神手中自己会遭遇的事，狐之助打了个激灵。

包死的！

还得是死的很痛苦的那种。

不要！它绝对不要！

它宁愿被审神者倒挂在这里看着他发疯。

不知狐之助心中算计，林歌兀自笑了会儿，等情绪稳定下来，才伸出手，将它嘴里的藤蔓撇到一边。

就在狐之助琢磨他是什么意思时，就听审神者冷不丁道：“会唱歌吗？”

狐之助茫然：“？”

林歌失望：“不会？”

感觉要是否认可能狐命不保，狐之助忙不迭道：“会！”

说完又暗搓搓加了句：“但不多。”

打开音乐软件，林歌搜了个特别甜的歌，将倒挂着的狐之助正了过来。

解开它身上绑着的绳子后，林歌把音量孔怼到它脸上：“学一下。”

他追加要求：“如果能跟着歌扭一下就更好了。”

狐之助：“……”

天杀的审神者，要不是命在这家伙手里，它非得找一面包车人弄他！

心里扎着审神者的小人，形势比人强，狐之助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很痛快的道：“好嘞大人！我这就学！”

-

重录了无数次，狐之助终于录出两版勉强能听的音乐。

就在它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之前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往后的狐生光芒万丈时，它又被审神者用藤蔓五花大绑了起来。

狐之助满脑袋问号，不知道审神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大，大人？”

林歌朝他笑了笑。

下一秒，咚咚两声，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得到可以进门的允许后，白发金瞳的付丧神出现门外。

鹤丸国永饶有兴味的拎住狐之助的后颈，声音听着很是愉快：“好久不见，666号。”

“我很想你，你呢？”

说完，不等狐之助回话，他看向林歌，先是道了声谢，才道：“我直接带走？”

林歌点头：“随你。”

狐之助：“！！！”

他终于明白过来审神者的意思。

用完就丢！？

狐之助眼泪都飙出来了，严词拒绝：“不！你不能让他把我带走！你知道我会遭遇什么吗？！”

它急忙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会很多才艺！除了唱歌，我还会别的！”

“你见过狐狸钻火圈吗？见过狐狸胸口碎大石吗？只要你留下我，我都可以让你见！

鹤丸国永给了它一个比兜：“话那么多。”

狐之助咬紧牙没说痛，眼睛紧紧盯着林歌，渴望他能改变主意。

在狐之助期待的目光下，林歌挠挠头，很真诚的道：“我会给你降半屏默哀的。”

这是他们安分守己用户最高的礼节！

-

东京。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细密的雨雾中，雨点伴随着微风打在窗户上，不断敲击，传来连绵不绝的嘀嗒声。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连着在床单上摸索了几下，终于摸到了冰凉凉的手机外壳。

为了处理上蹿下跳的总监部蠢货，昨天回来以后五条悟忙到很晚才睡，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却准时唤醒了他。

他这会儿脑袋还有些发懵，听着屋外传来的雨点声，原本想起床的心思立刻发生了变化，找到目标物后，闭着眼睛重新把手缩回被子里。

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敲击解锁，他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眼睛眯着睁开一条缝，就看到聊天软件中的那一大堆未读。

「AA沙漠孤狼幸福版：【视频】【视频】」

「小悟，我家的狐狸会唱恋爱循环。」

消息发来的时间是凌晨四点。

五条悟一直没有给林歌改备注。

一是他的好友列表除了对方大多都喜欢用真名。

二则是小狗早就被他设置成了置顶聊天。

狐狸，唱……恋爱循环？

大脑反应了一秒才将这话的逻辑理顺，没去纠结自己在林歌那里的称呼从悟变成了小悟，五条悟勉强把眼睛睁的大了些，点开两个视频。

*

随着进度条播放到末尾，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真的会唱。

扭的也很可爱。

也是林歌的式神吗？

他按住空格键给林歌发过去语音条：“很可爱……唱的很好听，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还挺快的……

刚发过去，手机就嗡动一声。

「AA沙漠孤狼幸福版：开门。」

看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五条悟彻底清醒了。

-

门被有些暴力的一下拉开。

上下审视几眼头发被打湿成一缕缕的落汤小狗，五条悟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

扯着林歌的手腕走进屋，他找出一条干毛巾，故意用了几分力气，一下下擦在林歌长长的湿发和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语气有些不好：“来了多久？”

难道他不醒，就要一直在门口等下去吗？

林歌脑袋被毛巾整个盖住，发出沉闷的声音：“刚到。”

他这次落地姿势很好，没有从天而降。

可能因为高专有结界的缘故，降落地点落在了鸟居门外。由于不知道东京有下雨，一落地就被淋了个透心凉。

林歌以食堂抢饭的速度跑进高专，中间还碰到了去买早饭的夜蛾正道。

校长先生很热情想把手上的伞给他，想着自己本来就被淋了个半湿，打伞实在是没必要，林歌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五条悟停下手上动作，又问： “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林歌为自己辩解：“因为我刚到。”

听起来有点假，但真的就是那么巧合。

他刚跑到小蛋糕宿舍门口，手机上就收到了消息。

可能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林歌美美的想。

-

雨越下越大。

林歌简单洗了一下，吹完头发出来，就见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今天是下雨天，乌云盖顶，将阳光遮了个严实，屋子里有些暗。

五条悟没有开灯，眉心紧紧蹙着，电脑上好像是在播放什么视频，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脸上。

他没有开媒体音，整个空间静悄悄的，只有电脑运转的沙沙声。

林歌一出来，五条悟抬头看向他。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悄然迸发。

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林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往他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眼看他再走几步就能看到播放器上的内容，五条悟直接合上电脑。

“我在学习。”

五条悟说。

林歌：“……”

学习？

学哪种习？

正经的习还是不正经的？

心中那个念头霎时疯长。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林歌将手扣在笔记本的缝隙间，手指刚往上抬了一下便被制止。

五条悟这一阻拦，他顿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不能看？”

-

短暂的慌乱后，五条悟早已镇定下来。

他缓缓抬起眼睫。

明明是仰视的视角，由他来做这个动作却变了意味。

刻意没用反转术式进行修复，五条悟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一直没好。

但他恢复能力实在太好，两天过去，伤口已经只剩下一个小点，起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他的唇色很粉，也很淡，比起伤口，这一小块血痂更像一颗红色的痣。

被这么一看，林歌觉得自己冰冷的尸体热热的。

这是吵架他都得扇自己十个比兜的美貌啊！

-

“你不用看。”

“我已经学会了。”五条悟说。

林歌眨眨眼睛。

这还用学？

难道不是躺平享受让他出力就行？

正迷茫着，就见五条悟站起身。

那只修长的手一下子扣上林歌的腰，压着他往桌子上坐。

林歌舔了舔嘴巴。

懂了。

原来小蛋糕学的是play。

不过……这也太这么刺激了吧。

直接在桌子上？

桌子那么凉那么硬，在这上面做饭真的不会腰酸背痛吗？

强忍着想要反压住小蛋糕的冲动，林歌颤着声线：“你学会什么了？”

说着，他往前拱了拱脑袋，在五条悟耳边啾了一口。

小悟，小悟，我要kiss你！

耳鬓厮磨，五条悟垂下头，按照教学步骤，一板一眼的在林歌颈间吸出一块泛着红色的印记来。

“学到了这个。”

他说。

看了教学他才知道，原来亲密的时候要靠嘴巴嘬，而不是用牙齿咬。

可他还是喜欢用牙齿。

但……“讲师”说这样不温柔，容易留下不好的体验。

五条悟只能忍耐下来。

下意识用手指碰碰刚才被嘬的地方，心脏跳动的速度太快，林歌觉得自己血管都要爆炸开来。

小蛋糕找的这个教学视频是真的很不错啊！

-

气氛渐入佳境。

直到林歌发现五条悟的手好像在往不该放的地方挪。

“…！！！”

热血上头的脑袋顿时像被淋了一盆冰水，林歌立马坐直身体，满眼惊恐。

……不对！

肯定哪里不对！

他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的反应让五条悟有些疑惑，短暂的沉默后，才道：“怎么了？”

林歌觉得有什么脏东西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是陷入泥潭一般，说话都十分费劲。

过了几秒，他磕磕绊绊的道：“你，你刚才……”

-

刚才？

五条悟以为他是害怕，想了想，柔着声音哄道：“我认真学过了，不会让你痛的。”

趁着林歌洗澡的功夫，他把昨天学过的东西又复习了一遍，每个步骤都记得清清楚楚，正是自信的时候。

林歌：“……”

林歌根本没被这句话安慰到。

不，问题不是这个！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五条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眼神微暗，五条悟捏住林歌的肩膀。

“你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