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骂自己，村上伸出食指指着林歌，整个人被气得哆嗦：“你……你！！”

岂有此理！！

竖子尔敢！！

村上被气得语无伦次。

竟然敢讽刺他们是垃圾！

这小子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他根本不知道总监部的长老们随随便便画个圈，打个叉就能决定术师的一生！

实在激动，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随着他动作，“吱呀”一声，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尖锐的声音极为惹人注目，不少视线都隐隐汇聚至此。

与他同样装束的四名咒术师也大骇，眸中盛满不可置信，难以想象居然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挑战咒术界的权力巅峰。

若非店中普通人太多，他们早就行使特殊手段将这不敬之人绑至长老们面前令其磕头谢罪。

双方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就在这时。

“叮叮～”

“028在吗，028号～”

服务员在前台按了一下叫餐铃。

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林歌拍拍屁股，捏着桌上自己的点餐小票到柜台取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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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费力的拎着五十份全家桶出了店门，瞥了眼身后，见绣花枕头们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林歌很贴心的往阴暗的小巷里转。

竟然还有人想主动送上来让他装杯？！

满足，必须狠狠满足！

林歌觉得自己实在太善良了。

今年的感动咒术界十大人物必能有他一席之地。

可惜东京的人实在太多，他走了两分多钟才找到一个能满足他黑吃黑要求，较为阴暗的巷道。

脚步一顿，观察了下四周，林歌将全家桶们丢进仓库，转身道：“你们一起上还是…？”

赶紧的吧，他还得去跟小蛋糕一块吃咩咩噗噗好吃到爆的午餐呢。

他刷到好几天那家店的推广了，据说有上百种甜品，宣传图和评价看着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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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他手中提着的食物瞬间消失，村上等人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便将其记在心中，准备面见长老们时汇报。

转而，听他语气轻慢，村上沉下脸：“林先生，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能单独被长老们面见，是你一生都不可多求的殊荣。”

村上口若悬河，脸上全然都是敬仰： “若我是你，在得到召见的第一时间便会整装待发，沐浴焚香，力求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觐见……”

林歌：“……”

林歌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舔狗不得好死。

他这只小蛋糕专属舔狗除外。

嘿嘿。

松了松腕骨，他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彩虹屁：“好了好了，知道了。”

“能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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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扬被打断，村上被噎了一下。

这么敷衍？

双手并拢，用十指捏出术式雏形，村上的咒力化作刀锋直冲林歌而去，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很小很小的擦伤。

连皮都没破。

啧了一声，村上做着最后的确认：“林先生，若你执迷不悟，我等只能……”

话还没说完，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跟他一块儿来的咒术师同伴都被奇怪的绿色藤蔓束缚着四肢吊了起来。

连一秒钟都用不到。

村上：“…？”

情报不是说这家伙的术式是能够改变灵魂吗？

这又是什么鬼！

还有，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咒力正在被身上缠着的鬼东西吸取？！

邪门……太邪门！

这家伙的真实身份难道是诅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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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要化身尖叫鸡，林歌直接用藤蔓堵住几人的嘴。

遂上前几步，在“唔唔唔……”的背景音中，他在村上口袋里摸索几下，将他的手机摸了出来。

见是指纹解锁，直接抓着村上的手指挨个试了试。

运气还算不错，试到第二个便是正确答案。

林歌熟门熟路的打开通讯录，上下翻了一下，找到最近通话里备注名为总监部-北川大人的头像拨了过去。

电话滴了两声便被接听，极短的电流声响了一下，便从听筒中传来一道庄严的声音：“村上，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

听到动静，林歌嫌弃的把手机拿远了些。

“中登，听说你要找我。”

牵起唇角，见村上在自己说出“中登”这个称谓时瞪大了眼睛，瞳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他很好心的按下扩音键。

村上：“！！！”

他竟然用自己的号码跟长老大人这么说话？！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仅这个林先生完了，他的前途也跟着完了！

真是一片灰暗啊……

-

“……你是林？”

恍惚一瞬后，名唤北川的总监部高层便意识到自己派遣出去的术师翻了车。

他并未太过慌乱，反而轻蔑一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知天高地厚。

以为抓住五条家的掌权人这个靠山就能胡作非为？

很可惜，这个世界并不会因此为他提供太多特权。

就算是五条悟本人，也不会明着同他们作对。

数年以来，哪怕他们故意将超出正常术师负荷的任务丢给对方，他也会照做，每一桩都能圆满完成，没有半点异议。

对方敬业的都让他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完全不明白他这是图什么。

金钱？权利？名声？

他似乎都不缺。

总不能是梦想吧。

另一名同为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则截然相反。

让她接一次任务比登天还要难，絮叨烦了就往国外跑，令他们很是头痛。

但这样的性格才算正常。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规则在咒术界并不适用。

北川下意识忽略这个月以来史上最敬业特级术师已经给了他们数次没脸。

没事，叛逆期罢了。

可以理解。

但这个「林」他们一定要掌握在手中。

连天与咒缚那般无解的体质都能化解，换理而言，是否也能延缓他们的衰老或者替换新的器官，使之重焕新生？

偏偏是在他们垂垂暮年时出现，这又何尝不是上天的指示和馈赠。

有这样的术式在，批量制造出听令于他们的术师也并非难事。

总监部将更加势不可挡，别说国家，就算是世界！也能……

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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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认真的说： “我知道啊。”

“我正在跟你打电话。”

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热血上头的北川：“？？”

不待中登回话，林歌继续道：“直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北川默了一下。

遂在训斥对方态度和顺势下坡之间选择了后者，端着腔调，道：“你的术式很不错，不该籍籍无名。若你聪明……就该知道总监部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野心并不可耻，钱，地位，名声。世人皆为利来又为利往……”

文绉绉的，林歌不想听，再次打断他：“我想要什么都行？”

虽然觉得他有些没礼貌，但看在他术式的面子上，北川忍了忍，自信一笑：“当然。”

林歌有些向往：“那我想当总监部的首座。”

好耶！能和小蛋糕玩封建余孽play了！

北川：“……这个暂时不可以。”

做梦呢！他都没当上首座！！

林歌退而求其次，提出第二个愿望：“我想要一千亿。”

北川隐隐黑脸：“每年政府拨的总经费也没有那么多。”

这是把他当许愿池里的王八了啊！

怎么不说要当总统呢？

“这些都不行？”再一再二不再三，林歌很失望。

“你们真拉。”

听不得他这样无礼，北川深吸一口气，咬紧了后槽牙：“除了这些，我们都能满足你。”

他拿出自己认为的最终武器：“难道你真的甘愿做五条悟一辈子的附庸？”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被这么说吧？

-

林歌：“！！！”

林歌确实受不了。

一辈子？

做小蛋糕一辈子的附庸？！！

他立马乐不可支的笑了出来。

我天呢！！

还有这种好事？

这个活动怎么参加？直接报名就可以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中午跟小蛋糕吃饭的时候就要拿这句话深情表白一波！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林歌美的不行。

他都组织好语言了。

小悟，我要做你一辈子的附庸，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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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那端的年轻术师像轰天炮一样的笑声，北川蹙紧眉峰，觉得耳朵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呵……

北川歪嘴一笑。

看来是想通了。

得到他们的伸出的橄榄枝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虽说能做咒术师的第一要素就是精神不正常，但这个状态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既然你能明白，我在总监部等你……”

北川讳莫如深的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久」字还没说出来，电话那端就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

北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年轻人就是心急。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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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林歌将手机塞回村上兜里。

操纵着藤蔓将这五只绣花枕头的脑袋抬起来，确定能把他们的脸照的清清楚楚，林歌咔嚓咔嚓给他们照了几张，发给自己的置顶聊天。

「悟，开完会了吗？我抓到了五只小老鼠~」

附带他现在的定位。

他预订的甜品餐厅离这里不远，等小蛋糕过来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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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看着咻--地出现在面前的小蛋糕，林歌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的上去拉他手往脸上放。

沐浴在香甜的气息中，林歌怀疑自己得了限定皮肤饥渴症。

一看见小蛋糕就想贴贴，贴不到就浑身难受。

看到几人的惨状就知道林歌取得了压倒性胜利，五条悟却依旧上下检查了他一番。

发现他手背上有伤口，立马蹙起眉头：“是他们干的？”

林歌：“……”

小悟你发现的真及时。

再晚两秒就自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