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分钟，这场讨伐便以压倒性的胜利落下帷幕。

没去管被自己丢到一边看完全程的两个小帅哥有多震惊，林歌弯下腰打扫战场，拾取“战利品”。

他很满足的捡起被真人转变以后掉落在地上，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zip压缩版小零食，将其丢进仓库里当储备粮。

不过，说实话......

真人捏脸的技术有待提升。

之前把虫子变成鼻嘎小白狗的时候手艺还很精湛。

好好的溯行军，个个都被他变成了奇形怪状、表情极其抽象的模样，很是影响食欲。

明明可以将其变成统一的几何形状，比如圆形或者三角形，真人就是不干。

因为他觉得那样很没意思，非得别出心裁的给他们设计造型，彰显自己糟糕的审美和品味。

连着拾了几个表情诡异的mini军，林歌觉得这设计灵感不要也罢。

-

转变溯行军需要的咒力比转变人类要多的多。

重新捏造型也需要消耗咒力，林歌没有到为了心里那点对真人造型设计的不满意就充当冤大头的地步，叹了口气就算揭过。

真人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辛苦了。

他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加州清光身上，被躲开以后还要厚着脸皮往上靠，似乎真的感觉不到后者有多讨厌他。

此次战斗中，加州清光击杀4只，受了轻伤，灵力总量上升两级。

真人转化21只。

而他林歌！

全场醒目担当！

以吃掉35只溯行军的傲人战绩拿下本次MVP！

--遥遥领先！遥遥领先！！

捡完全部溯行军，林歌发现似乎少了两个。

想都不用想，他扭过头，立马锁定了嫌疑目标。

……除了真人，还能有谁？

-

见他看自己，真人表情一变。

眼睛来回乱瞄，本来还想装傻，见林歌眼神越来越沉，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直立正。

他伸手往兜里掏。

掏了好几下才一脸不舍的掏出偷偷藏起来的，最满意的两个作品。

形状比其他的更圆润一些，表情也更狰狞。

真人赌林歌不会特意检查数量，等回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装作这是他的新收藏。

但很遗憾，赌输了。

怪不得人类总说赌狗不得好死。

不管。

--下次还要赌！

他喜欢这种小游戏！

被发现了也好喜欢！

见状，加州清光勾起唇角，只觉浑身舒畅，甚至感觉伤口处的痛感都少了几分。

他朝真人往下拉了拉眼睑。

活该！

-

没收完真人的杰作，念着有看不见咒灵的两名猎鬼人在场，林歌没揍他，默默在脑袋里打开任务面板，发现在全面击溃溯行军以后进度竟然还差百分之十。

他很快明白这百分之十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看来锖兔他们并不是任务目标。

必须得亲眼确认目标安全才行…？

这个机制真的有点落后。

想搞破坏的都杀没了，世界线还能怎么蹦哒。

难道他要在这儿一直等目标出现吗？

拍拍身上在战斗中沾到的雪，林歌呼出一口凉气，考虑着要不要从商城里买个帐篷。

总不能在这儿一直罚站吧？

啊……

啊啊啊！！

他在心里嚎了两声。

--好想念有小蛋糕的被窝。

夏天里气温高，如果不特意用术式加热，他的身体就会一直冰冰凉凉，凉的很稳定，不会往上升。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成为五条悟的人形降温机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自从他们睡在一起后，他屋里的空调便一直在摸鱼，已经很久没有上岗工作，完全变成了挂在墙上的装饰品。

想到这里，林歌砸吧砸吧嘴巴，目光放空。

睡着以后小蛋糕的腿会不自觉的往他腿上和腰上压，每天醒过来他俩都是紧紧贴在一块的姿势。

林歌只知道自己凉，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凉法。

有天早上醒来以后他心血来潮的问了这个问题。

可能是刚醒过来还有点懵，他得到了小悟牌锐评：和尸体有点像。

不同的是他香香的，不臭。

也软软的，不会变硬，压着很舒服。

连着用了几个形容词之后五条悟就意识到自己评价的有点太过犀利，主动凑过来脑袋，安抚性的在林歌脸上啵了两口。

效果出奇的好，林歌还没升腾起来的委屈立马一扫而空。

但他爱装，硬着磨着让五条悟又从嘴巴上啾了几下才重新露出笑容。

-

思绪回笼，林歌转过身，从容面对在战斗开始前被他当沙包丢出去的两个小帅哥。

情况紧急，他当时用的力气比较大，依稀记得他俩好像在空中翻了好几圈才落地。

要不是身体平衡力好，这一下得给他们摔成轻伤。

哎呀。

怪不好意思的。

-

见他转身，锖兔迟疑几秒，与富冈义勇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开口：“林，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们看来，就是林歌在转瞬之间便以一己之力猎杀了数十名类似“鬼”的怪物。

以气息来看，领队怪物的实力几乎等同于下弦之鬼前列，其他个体也都是算得上强大的存在。

攻击方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呼吸法，仅仅是抬手间便能召唤出一大堆火呀，水呀，藤蔓呀……却并不是血鬼术。

包括他对逃走恶鬼的描述。

那只能通过自爆逃命的鬼……

会是鬼杀队建立至今的终极目标吗？

林歌挺挺胸膛：“我是个贪财好色的人。”

好小蛋糕的色，嘿嘿！

看见小蛋糕就想压着亲！

锖兔：“？？”

锖兔扯了扯嘴角：“……别，别说笑了。”

林歌只好正了正神色，道：“好吧，我是一个勇敢又善良的人。”

-

闻言，锖兔一默。

觉得可能是自己表达方式有问题，银色的双瞳微颤，他再次开口：“不，林，我不是在问你的品性……”

对方确实勇敢又善良，也很强大……

但这和他问的不是一个意思。

见他执着，林歌叹了口气，一副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再次开口，声音很是有力：

“我是主角。”

他一闭眼世界就黑了，他一睁眼世界就亮了。

他不是主角是什么？

-

锖兔：“？？？”

一瞬间，他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勇气和力量。

哈哈。

算了，就这样吧。

富冈义勇：“……”

他扶住额头，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一种很奇怪的诙谐感。

见锖兔一脸怀疑人生，意识到林歌并不会认真回答他们关于身份的问题，富冈义勇上前一步，聪明的选择略过这个话题，轻声道：“林...先生，你之前说的，会自爆的鬼，他还有别的特征吗？”

-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林歌思考了一下：“喜欢让人下跪？”

觉得这个答案好像有些敷衍，又道：“攻击方式是血液可以变成刺鞭，手臂也能，比较擅长远攻，近战实力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他全程都在用术式堆伤害，只要下跪哥二号试图近身就给他一发「苍」或者「融合版·苍」，硬生生把对方的血量堆了下去。

小蛋糕的术式AOE伤害是最高的，用起来也最顺手。

新吃的宿傩牌斩击则有些不好控制，很容易切歪。

比如对战时，他对准的明明是发霉红丝绒的手臂，切下去却切在了脖子上。

宿傩的术式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小蛋糕除了苍还有没有别的招呀......

想吃。

……回家问问！

-

这些情报实在重要，富冈义勇在心中认真记下，颔首向林歌轻声道了句谢。

见他态度这样郑重，林歌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他来头很大？”

难道也是个和芝士鸡排饭那样的大boss？

他这体质还挺特殊啊，只打巅峰赛。

还都赢了。

好棒！

全靠小蛋糕栽培！

受不了了，下次出阵能不能跟政府申请一下带着家属出战啊！

他一定飞快完成任务，公费旅游带着小蛋糕领略异世界风情！

锖兔在一旁道：“可能是鬼王。”

他沉下声音：“十二鬼月的主人，也是绝对的支配者。”

林歌哦了一声。

他想起了宿傩。

诅咒之王，以绝对力量统治恐惧的化身，千年前最强术师……

他在心里掰手指头。

发霉红丝绒是芝士鸡排饭素未谋面的亲兄弟吗？

见面就喜欢让人下跪，一大堆前缀和绰号，还容易破防……

好诡异，跟有模板一样。

感觉名号都不值钱了。

而且，发霉鬼王还不如宿傩呢，起码宿傩和他打到了最后一刻，没有自爆跑路。

-

半响。

林歌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直到眼睛都有点发干，他率先收回目光。

眨了眨眼睛，直到双眼恢复湿润，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不去追吗？”

赶紧走啊，他还想收拾真人呢！

这家伙仗着有外人在自己不揍他，一会儿往树上爬一会儿扑到雪堆上来回扑腾，扑完以后就凭着速度快的优势浑身湿漉漉的去招惹清光，直到把他衣服都蹭上水才罢休。

林歌感觉清光要碎了。

这事是他有欠考虑，回家一定得给清光点精神损失费。

嗯……就，给他充几个648？

对清光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给他充648更真诚的了吧。

听到这话，锖兔眸子一颤：“我们……在等你。”

林歌停滞几秒，才道：“等我干嘛？”

他这里又不能发鸡蛋。

锖兔摇摇头：“天已经快亮了，鬼会躲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

更何况，若他们猜测的方向正确，不做任何准备便前去追击无异于自找死路。

锖兔在心里轻轻咀嚼着那几个字。

鬼舞辻无惨。

一个压在所有人心头的名字，所有悲剧的伊始和源头。

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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