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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刻刀[VIP]

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 张无声 5422 2024-08-30 19:39:07

周鹤替他们念了归灵经。

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吟唱着艰深晦涩的经文,古韵的曲调将他的声音浸染,比玄门的那几口古钟听着还要叫人舒适。

宁绥想看他的袖子飞舞,想看那只黑金色的仙鹤在飞中展翅,便松开了周鹤的衣袖。

然而还不等他的手垂下去,周鹤便一把牵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小手握在了手里。

宁绥怕自己再有动作会打断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动。

巨婴的愤怒在周鹤平缓的语调里渐渐消散。

周遭的幻境也跟着一点点消逝。

宁绥看着面前的黑气和怨煞化作黑烟零零星星的飘向空中,与云端乍现的一点初阳相称,觉着归灵经的确很好听。

他想他也可以学一下。

随着幻境被破除,宁绥的身形也开始拔高。

他倒不担心自己的法衣会不会承受不住,因为他相信周鹤万事都做的很全。

只是他和周鹤的手还牵着。

宁绥没挣,只是看着周鹤将原本握着他的手的姿势变成了五指扣紧他的指缝里头。

宁绥长回原本的身高后,两人宽大的袖袍落下来,恰好能遮住。

至少在别人眼里看着,他俩好像只是挨得有点近。

于是宁绥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由着周鹤去了。

他们从幻境里出来后,人便回到了石碑前头,陈寡还在他们这,但明烛和毕师已然不见人影。

想必不是在这里入的幻境。

而在石碑旁,还跪着两个高高瘦瘦的人。

宁绥的视线从他和周鹤连接的地方离开,落在他们身上。

就见这两位穿着白衣的男子冲周鹤磕头:“主人。”

想必这就是正牌的赤鬼二傀了。

周鹤挑眉:“几千年没见一见就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怎的?你俩这是要定婚拜高堂么?”

宁绥:“?”

被他调侃了句,这二傀也没有不好意思,在左侧的那个白衣男子抬起了身子,却还是低着头,只能叫人瞧见他眉心有一点朱砂:“我们没能保护好赤鬼镇的人,此乃我们的过错,还请主人降罪。”

右侧的那个男子眼尾有几道黑红色的花纹,瞧着诡谲而又妖冶:“是我们的失职,主人要杀要剐,我们悉听尊便。”

周鹤捻着手指:“原来我在你们眼里便一直都是如此不通情理?”

赤鬼二傀忙摇头,周鹤便又问道:“还是你们觉着你们斗得过邬篦?”

赤鬼二傀又继续摇头。

周鹤叹了口气:“那你们还跪着干嘛?真要我送你们入洞房?”

赤鬼二傀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站起来了。

他们站起来后,宁绥才瞧清他们长什么样。

这两傀其实长相十分相似,只是一个眉心带朱砂,一个眼尾带傀纹,这才好分辨。

注意到宁绥的视线,周鹤温声对他说:“眉心一点红的是赤,我刻了傀纹的是鬼。”

他顿了顿:“他俩既是兄弟,也是爱人。”

陈寡默默在后头吱声:“我先前就是瞧见他俩在搬运人。”

“因为他们昏迷了。”赤解释道:“我们虽极力阻止了,还是避免不了魅的扩散,许多人都入了魅。不过现如今魅已消散,想必他们不久后便会醒来了。”

鬼期待的看着周鹤:“主人你们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周鹤借了一下宁绥的提线划破自己的指尖,将血点在赤鬼两傀的眉间,替他们重新滋养:“邬篦已到玄隐那了,我们得赶路。”

他念了几句经文,赤鬼两傀原本有些僵硬的动作便瞬间又流畅了起来,人也没有先前那样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了。

赤鬼两傀拱手谢过周鹤,周鹤摆了摆手:“什么时候决定了,便传信于我吧。”

他弯着眼抬起自己和宁绥交错的手:“你们的高堂齐了。”

赤鬼两傀便又跪下给宁绥磕了个头:“主子。”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没动也没吭声。

周鹤失笑:“起来吧,他脸皮薄,称呼可以不用改,但以后还是别动不动就行大礼了。”

他捻着手指:“看着我就怕。”

赤鬼两傀老老实实的应下了。

周鹤又说:“没事我们便先走了。”

赤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问出声:“主人……我同鬼察觉到您这两百年间做了许多的傀,您可是有何计划?若是如此,我们……”

“无事。”周鹤打断他:“唔,那是我魔怔了。”

他随意道:“走了。”

赤鬼两傀便冲三人拱手。

三人重新上路,待得走了几里路后,周鹤便捻着手指停了下来:“陈寡,我先送你回京城罢。”

陈寡停住脚步:“啊?”

周鹤:“我同你宁哥要直径回无归山了,事情进展的有些快,我们再这么拖沓下去,结局可能不会太好。”

陈寡下意识问道:“那我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你宁哥沉睡后我也离开了无归山。”周鹤告诉自己这是宁宁唯一的朋友,只能耐下性子:“我设了个阵,即便是我师兄都进不去,能进去的就只有我和你宁哥。”

他顿了一下,诚恳道:“你要非得跟我们一起走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人到无归山就会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你不怕死,我嫌脏。”

这世上能让周鹤不嫌脏的就唯一一个。

这唯一一个小时候也还被周鹤差点丢出去过。

陈寡默默的缩了脖子:“那鹤哥你们到时候是要去极北之地吗?走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喊上我?”

周鹤捻着手指:“不必,京城那边已然凑了支队伍准备前去,现在他们就等你了。”

陈寡:“等我???”

他瞪大了眼睛:“真的???”

他眼里满是惊喜与雀跃,但周鹤下一句话就是:“不然呢?没你一道他们都能被玄隐赶走。”

注意到这个名字第二次出现,宁绥抬眸看了周鹤一眼。

玄隐是那条黑蛟?

陈寡高高兴兴的进了周鹤开的裂缝里头,走时还不忘留了句:“那两位爹爹我们极北之地见!”

多了个儿子,宁绥并没有多高兴。

他只看向周鹤:“你认识黑蛟。”

周鹤点头:“你十八岁后我在他那待了两百多年,直到你醒来。”

所以他的伤不是黑蛟弄的。

因为他们是朋友。

宁绥垂眸,语气平淡:“那你的伤?”

周鹤停了停,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宁绥说的是哪里的伤口,毕竟他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叫宁绥在不经意间瞧见。

他有些无奈,但到底还是含糊了句:“没什么大事,不小心弄的。”

周鹤换了个话题:“明烛你还要杀吗?要的话我去帮你把他抓来。”

宁绥没答话。

他只是记得他以前瞧周鹤身上是没有半点伤痕的。

做玄师,不可能不受伤。

周鹤也肯定有狼狈的时候。

他想也许是因为周鹤有什么法子消除伤痕,这样才能叫那些大妖都畏惧他。

毕竟无论是谁看他他都是那个不会受伤不会流血的神明。

可周鹤为何不消掉腕骨上那道浅浅的伤痕?

有特殊意义?

宁绥没抬眼:“他去哪了?”

周鹤想了想:“许是去给那些入了魅的人喂血了吧,大妖的血也是大补的,能帮助他们恢复精气。”

宁绥掀起眼皮。

周鹤失笑着揉他的头:“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故意帮他开脱的。只是他本身也很爱这块地,还有生活在这儿的人。不然不可能在几千年前玄门还没壮大的时候都没有开过杀戒。”

宁绥在魅里头不是没有听到过明烛的名字。

他淡淡道:“等杀了邬篦后,你教我归灵经吧。”

周鹤扬了下眉,笑着应下。

他开了前去无归山的缝隙,随后松开了宁绥的手:“去吧。”

宁绥抬脚往前走,和先前一样,头都没有回就直接扎了进去。

等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瞧见的就是他生活了十三年的无归山。

有着他最熟悉的竹林、树木。

也有着他最熟悉的青石小路。

包括那清澈的池子、池边的巨石。

还有一处宅院。

宁绥静静的看着这没有挂了块空匾的宅院。

他与周鹤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十八岁以后还会回到这儿来。

甚至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周鹤从他背后走出来,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往他怀里带:“欢迎回家。”

宁绥任由他半搂着,随着他这一声,树上的鸟儿全部都开口叽叽喳喳的重复他这一句话。

无归山的生物,除了那一池子的鱼是真的,旁的都是傀。

宁绥说:“两百多年。”

周鹤扬眉,正以为怀里的人也要难得的说点惆怅伤感的话来,结果宁绥来了句:“你不需要清理一下?”

周鹤瞧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微微一笑:“需要。”

他托起宁绥的下巴,迫使宁绥仰头转回来瞧他:“但得先做点别的。”

天晓得他刚跟小朋友互通心意小朋友就真的缩水成小朋友了他有多憋屈。

周鹤低头吻下去,宁绥便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对着他。

周鹤身上带着的浅淡的香火味同无归山的气息交杂在一起,一切又变成了宁绥最熟悉也是最怀念的模样。

那是曾被他封锁在记忆深处的妄念。

而现如今这点妄念比以往离他还要近,所有的呼吸、温度全部都一点点渗进来。

宁绥本以为周鹤会顾忌点他唇上的伤口,结果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猛烈。

那感觉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一般。

可周鹤搂着他的手却又是轻柔的。

只要宁绥想,随时都可以推开他。

但宁绥没有。

宁绥只是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手,然而在提线勒住自己的手指的那一瞬,他又想到了周鹤心疼的视线,于是他又只能默默松开。

等到宁绥的呼吸彻底紊乱时,周鹤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他。

他搂着努力调整自己呼吸的宁绥,低笑着说:“宁宁,你现在不会因为我的接触紧张了。”

宁绥闷咳了一声,抬眸瞧周鹤。

的确,他现如今的确不会因为肢体接触而过度紧绷了。

他抿唇舔舐了一下自己快要好了的伤口,还没开口说话,周鹤便又吻了下来:“别舔。”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容易破皮。”

他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宁绥的唇说的,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宁绥的嘴上,直接烫的宁绥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于是今日份的第二个吻便落了下来。

不同于先前的如骤风暴雨般的猛烈,这个吻格外的绵长而又温柔。

周鹤极具耐心的一点点引导着宁绥,想让人主动往他怀里倒。

奈何宁绥的确有些喘不上气,不过一会便想要推开周鹤。

他想着左右这次背后没什么东西,周鹤也没多用力掣肘他,他随随便便就能脱身。

可当他的手覆上周鹤的肩膀欲要用力时,周鹤却猛地将他圈在了怀里,放在他腰后的手和拖着他后颈的手一同用力,直接将宁绥往自己这边送。

宁绥猝不及防的撞上去,他也没分清楚究竟是谁的牙尖磕到了他破皮了的地方,这种较为脆弱的疼痛直接让宁绥皱了眉,人又因为在周鹤怀里总归是多了点感情、放松了许多,便不由得轻轻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出口,直接叫宁绥的身体僵硬。

周鹤也终于放过了他,拖着他的后颈哑笑:“先前同那些妖物打斗时肩膀被开了个洞你都没喊一声疼……”

他顿了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侧:“这还叫不会撒娇?”

宁绥:“……”

他冷冷抬眸,已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将那乱七八糟交杂在一起的提线展露出来警告周鹤。

周鹤抬手,人却没后退,眉眼弯弯,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与纵容:“我的错。”

他漫不经心道:“是我情不自禁,也是我得寸进尺,更是我肆意妄为。但我真的一直都很想在这里吻你了。”

周鹤的声音温柔:“你判刑吧。”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最终只是放下自己的手,扭头直径进屋。

周鹤一边起卦清理屋内的灰尘落叶,一边道:“雪峰乌金木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你去就是了。”

宁绥点了下头,扭头转进了月门。

这里一切都没变。

宁绥看着存放着各种木偶、木料、刻刀的屋子前头的那棵巨大的桃树,看着上头他留下来的各种密密麻麻的孔,和树皮的纹路埋没到了一起。

那是他四岁那年换了他手里的线后开始学甩线甩出来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钉进去时震麻了他的手,后面又怎么也拔不出来。

他以为周鹤不在,结果这人却一直坐在屋檐上瞧着他,想等他开口喊他。

然而宁绥并没有喊。

于是两人僵持到天黑,最终还是周鹤下来替他解决了困局。

他的线也是周鹤送他的。

他嫌棉线软了点,没什么杀伤力,只能操纵一下木偶,借用灵力抓一下邪祟妖物精怪。

可宁绥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

他是太子,宁朝也不是那么的和平。

他母后和外祖一家便是因为勾心斗角死在了大妖的手里。

他还要有杀人的本事。

宁绥推开门,就见里头摆满了他做过的木偶。

这里头本来是周鹤用来存放的,后来他来了,周鹤便把这块大点的屋子让给了他,让自己的那些木偶和已经没了生命的傀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头。

其实这些木偶也可以丢了。

很多都破损的很厉害,即便是修缮,也没法让其出去同那些妖物打斗了。

可宁绥没有扔,周鹤也没有跟他提过。

宁绥从抽屉里摸出一只檀木盒。

这盒子的雕工很好,上头刻了个“宁”字,但这并不是宁绥自己做的。

是周鹤给他做的。

就连里头的刻刀,都是周鹤亲自替他寻了材料给他打造的。

从前没那个心思,后来有了,又不敢去想。

现在瞧瞧,这无归山的一草一木,他所有的东西都与周鹤有关。

明明他也没什么耐心,总是懒懒散散的,对许多事都是怎么简单方便怎么来,可只要是跟宁绥有关的。

周鹤便会去用心,会亲自操劳。

宁绥摩挲着檀木盒子上刻着的字,打开了盒子。

里头的刻刀一共十二把,宁绥开始学做木偶时用的并不是这套,他那个时候用的是周鹤的那套。

是后来因为周鹤的刻刀对于他来说太沉了,也太大了点,他喜欢小点的刻刀,于是周鹤才给他再打过一套的。

而那套刻刀……

宁绥垂了垂眸,遮住了眼里的冰冷。

周鹤是没提过,但每次无虞来瞧见那套刻刀就总会沉默不语。

宁绥不是傻子,当然能够猜到那是邬篦送给周鹤的。

学偃术,师父送徒弟刻刀,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宁绥心里就是有一根刺横着。

不是因为他与邬篦的仇恨。

只是他一想到有人比他陪伴周鹤更长的时间,比他更了解周鹤,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与周鹤没有相处很久。

至少在周鹤那漫长的生命里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可对于宁绥来说,这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宁绥打开摆放在地上的大箱子,里头躺着一截快有他两个那么高、两个那么宽的木头。

这木头通体呈现黑色,纹理却是白的,一打开,里头的寒气便冒了出来。

这便是雪峰乌金木了。

如若不是以灵力裹着刻刀,再以此木认得主的血为染,寻常人是没法在这上头留下痕迹的。

当年周鹤往北边跑,费了大半个月的功夫,也就寻了两块回来,全给宁绥滴血认主了。

据无虞所言,即便是周鹤,都没用上这么好的木。

宁绥生前做的那个留在了宫里头,是一个比他高比他魁梧的壮汉,长相自然是不怎么样的,但带出去极具安全感。

这回要做个什么样的,宁绥没想好。

若是长期使用的木偶,他也会取名,故而他并不喜欢做一模一样的木偶,因为这样他会分辨不出来。

宁绥正摸着这雪峰乌金木思索着,周鹤便拿着个盒子踏了进来。

宁绥偏头瞧他看去,周鹤道:“来你这同你一道做点东西。”

宁绥:“你不是有自己的屋么?”

周鹤直径在他的长桌前坐下:“这不是想同你一起吗?分开一瞬我都难受得紧。”

他最后那句话调笑的意味很浓,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将宁绥恶心到。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他从盒子里摸出刻刀,本来那点冷漠的情绪在瞧见那把刀时瞬间消散。

周鹤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侧目:“怎的了?想不出要做什么样的?还是想要我搭把手?”

宁绥没答话,只是沉沉的看着他手里的刻刀。

周鹤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样的,眨了下眼:“唔?”

“你的刀呢?”

宁绥问他,因为周鹤手里拿着的是那位兰姑娘送他的礼物。

周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你是说原先那套?不小心丢了吧,本也不是什么宝贵的物品,找不着便找不着了。”

他说的随意轻松,可也只有宁绥这种级别的偃师才知晓,于偃师而言,生命中最宝贵的其实不是木偶,而是刻刀。

好的偃师,对刻刀的要求也是极其严苛的。

追求适合自己的手感,追求适合自己的锋利程度。

就连宁绥也是如此。

而周鹤的那套,宁绥也曾听无虞说过。

周鹤用了几千年了。

周鹤因为还修剑,故而力气较一般偃师,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偃师都要大。

他需要沉一点的刻刀手上的力度才不会飘走。

周鹤说那套刻刀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

但宁绥能明白周鹤为何这么说,故而他道:“我不介意的。”

他只是有一点的在意,可他的确不介意。

周鹤好,才是最好的。

周鹤无奈的看着宁绥:“我倒希望你能介意一下……”

他顿了顿,温声道:“我从前是不晓得有人将我和他放一起那样提,现在晓得了。”

按正常人来说,这时候接的应该会是“我会注意些”,可周鹤不一样。

周鹤微微一笑:“我觉着恶心。”

他漫不经心的摸着刻刀的刀背:“再说这套是旁的小姑娘送你的,我已问好了她的婚期,到时候我们再去替她添妆,算是还了这份情。”

周鹤问他:“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请允许我为鹤鹤鸡叫半小时!

感谢在2020-11-0810:34:37~2020-11-0911:1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净2瓶;白夫人爱怼怼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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