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景从大衣口袋随手掏出一个异能环,一边给对方上拷,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道德底线是不是太高了。
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够顾全大局,忍住不杀他。
段裴景很不爽,顺手一个巴掌,把昏迷中的陈权的下颌给打裂了。才抱着遗憾得不行的表情,带着江馁去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房子。
这是个单层的小平层。
鸟不拉屎,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把房子建在这儿,不烂尾才怪。
段裴景暗暗吐槽。
江馁的体温越来越高,没有了桎梏的信息素就跟疯了似的疯狂往段裴景的腺体里钻。
空气中的气息一下子就变了味。
段裴景低估了S级等级的纯种omega的信息素带来的威力。
……我靠,真好闻。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
而刚刚用抑制剂强行压下去的发情期隐隐又有被勾起来的征兆。
他呼出一口热气,尽量放平心态,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冷静冷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禁欲太久已经逼疯了。
……不能趁人之危。
否则江馁清醒过来怎么会放过你。
你俩还能有可能吗?
段裴景苦涩地想,扒开他的后衣领子。
纹身下那几根诡谲的黑色纹路就跟蛇一样,活跃在红到快要滴血的后颈上。筋络鼓突,跟活过来了似的,四散鼓动。
果不其然,跟上次的情况一样,甚至更加严重。
他从来没有听过发情期会变成这副模样。
段裴景看着这些筋络,思绪跟翻飞的书页般,飞速后退,最终停在了地下室的那本日志上。
上面详细记载了江馁发情期是如何一次次循环往复着靠自身免疫力撑过去,脱水、痉挛不断往复。
无人能够帮他。
只要试图触碰他的腺体,下场无非就跟段裴景第一次标记江馁的结果一样。
丧失基本意识?
【自愈】的副作用?
如果早几个月,段裴景可能不会这么觉得。
异能并不是什么病,早就有研究说明这是带动人类细胞的进化过程,强化肉体。
不可能出现这种几乎致命的副作用。
但自从【异变】的一概念出来,段裴景瞬间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固有认知,他的思维逻辑开始打碎重组。
异能是可以通过药剂强行拔高等级的。
异能是能通过手术进行移植的。
……段裴景抬手抚上那节皮肤上的黑红色筋络,感受着手下那诡异的触感,目光沉沉。
在触摸到的一瞬间,江馁敏感地感知到了肢体的触碰,小小挣扎了一下。
正当段裴景以为他要跟上次一样剧烈反抗时,江馁的动作却忽然渐渐缓慢下来。
段裴景就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悄悄松了口气。
“……段裴景。”
段裴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江馁,你醒了?”
“……”
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没了动静。
他仿佛用完了所有力气,意识非常不清醒,只小幅度地挣扎着。
段裴景神情缓缓凝重:“你别动,我帮你。”
……omega没有马上回答他,那节脆弱的脖颈还裸露在外,微张的灰蓝色的眼眸里蓄积着点晶莹剔透的生理泪水。
他眉头皱得很紧,脸颊连接耳后根的花就跟活过来了似的疯狂汲取着他身上的养分,脸色越发惨白。
段裴景想伸手去给他擦汗,手腕却被另一只纤瘦的手给强硬地攥住了。
“……”江馁眼尾连通耳根全部弥漫着不正常的潮红,唇色苍白,看起来脆弱得不行。他半恳求半强硬地推了推他,
“走。”
……又是这样。
段裴景低头看着他,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想,
为什么会一直重复这句话呢。
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是,现在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
真麻烦。
他感觉自己被一根长长的丝线跟江馁串到了一起,对方随便一点什么举动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
段裴景觉得自己必须要解决掉这种摇摇欲坠的不确定因素了。
“江馁。”他手腕处使了个小巧劲,反手把那只手牢牢握在了自己的掌中,动作强硬,这个状态的江馁根本反抗不了。
江馁被这变故惊得神志都清醒了些,迷茫地瞪着眼前alpha。
“这是最后一次,之后,哥再也不会强迫你。”段裴景不轻不重地将粗糙的指腹按在他细腻的腺体周围,“你讨厌我吗?”
“…………”
暴雨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屋檐流淌下来,珠露雨帘,寂静的氛围汇聚在这座狭小而破烂的废弃小平层里。
段裴景发誓他打从出生起,除了出任务,就没待过这么破的房子。
也没想到过,基本属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会在这种境地下进行。
江馁的眼神不聚焦,像蒙了层濛濛的水雾。看着他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种被深情凝视的错觉,让他产生了一种莫须有的希冀。
江馁微微张开嘴,像是想说点什么,最后吐出来的却还是一个字:“——走。”
段裴景的瞳孔缩了一下,跟想要平复自己心情似的苦笑一声,喃喃自语:
“他妈的……我现在在说什么呢。”
“哥给你做个临时标记,然后就带你回去打抑制剂,嗯?”
……江馁好像听懂了他的话,顺从地把自己的脸埋进段裴景的颈窝里。omega平时似有若无的白桦香在这一刻爆发了至少数十倍,汹涌地朝他扑了过来。
滚烫的体温紧贴着传递过来,那股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对方刻意的挑逗下逐渐被二次唤醒。
……段裴景五指深深嵌入地面,已经忍耐到极限。
他身体后倾,一只手还不忘托住江馁的后脑勺,防止这个人形挂件不小心摔下地面。
他的声音发哑:
“……坐好。”
江馁迷迷糊糊之间,被人整个翻了个边。手里一空,还没等他抱怨,自己就被压住了背脊,按在了墙面上。
“……嗯?”
omega下意识挣扎。
段裴景把他推搡的两只手抓在一起,固定在头顶,控制住对方动作。
……江馁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温度。
炽热到滚烫。
虎牙距离那块温热柔软的腺体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段裴景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
“防止你再不讲道理,打我一拳,这次哥就硬来了。”
还没等江馁分析明白这个话的意思,下一秒他猛地一颤——!
虎牙嵌入,高阶alpha的信息素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了四肢百骸,又酥又软的感觉刺激得江馁的腰腹往上一弹!
“唔……!”
但对方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一只粗糙的大手先一步强行把他按了回去。
江馁瞳孔猝然发颤:“……!”
松木味道的信息素缠绵悱恻地摩挲着渗进他的腺体,酥麻的痛感跟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侵蚀了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段……急促的短音。
他的下半句话消散在空气中。
或许是因为段裴景同样有发情的征兆,动作比较狠,松木味道的信息素霸道、蛮横地侵占着他体内的一切。
江馁有一瞬间的失声。
失策了。
“……”江馁湿/透了的发丝凌乱地垂着,双眼涣散,意识不清地这么想,
他绝对不能跟这个人交配。
不管越和有没有跟人上床,会不会给他中肯的反馈,江馁都已经放弃了这个恐怖的想法。
仗着自己不会杀他,就这么……
这么……
江馁发着抖,闭上了双眼。
他很清楚段裴景在给自己做临时标记,这种感觉其实非常地……爽。
第一次被段裴景标记的时候,标记的流程被迫终止。
所以之后的江馁就记住了段裴景的信息素的味道,防止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失手把人杀了。
但可能段裴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的信息素才这么肆无忌惮,不给江馁留有一丝可以反抗的余地。
大脑就被过激的标记给刺激得一片空白,没办法正常的思考,腺体传来的酥麻感已经把他困在了这块地方,无处可逃。
……
整个过程非常的漫长,江馁甚至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分不清是是汗还是雨,脸颊被浸润成一种精致的瓷白,在他快失去所以意识的最后一刻,标记停止了。
“…………”
江馁没了力气,只能靠着墙,虚脱般地喘息着。
这跟上床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礼义廉耻的认知的江馁,头一次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胀。
接下来要干什么?上床?
……噢不对……
江馁大脑一片混沌,胡思乱想道,
应该是去……拿抑制剂。
对,抑制剂。
他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在眼前的人的脸上。
段裴景也不是很镇定的样子,额头湿透的刘海被他尽数撩了上去。眉尾斜飞,露出那张野性里夹杂着欲望的眼睛,赤裸,直接。
“江小宝。”段裴景缩短两人的距离,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在走之前,哥想问你一个问题。”
“……”江馁沉默着。
他知道段裴景要问什么。
虽然他们就差上床了,但他还是觉得……
不可以。
他不能跟他有其他的关系。
江馁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次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江馁真的很想阻止段裴景说出口。
仿佛只要他说出口,那些日夜纠缠他的噩梦即刻就会化作现实,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
他不明白这是不是就叫软肋,他只知道他害怕……真的怕的不得了。
可段裴景居然问他:“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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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早点发的,审核没过……很担心真的
审核过了的话,下午再补偿你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