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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阮工

间歇热恋 松露蛋黄酱 5724 2024-09-19 12:24:01

阮青屿抱着电话, 闭着眼,躺在被窝里发笑。

下午到会议室找凌泽时, 自己就想问这事,备忘本里写着“小丹不是我儿子,我单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两人莫名其妙地吵起来,一时没顾上。

“小丹的确不是我儿子,是我姐的,她前两年嫁给H酒店集团大股东。”凌泽还在电话那头继续解释。

“小丹中文不好,分不清舅舅叔叔,所以叫我二爸爸。”

“嗯。”

“下午桑吉的事情,问客人是否忌口很重要,东亚人还好, 若是白种人,有时一点坚果就会致命。”

“嗯。”

阮青屿收起笑容, 静静地听着凌泽解释,没有再插话。

他把话筒夹在耳边,掰起手指头,细数自己再见到凌泽的时间, 从小岛遇到算起,前后也不过六天时间。

六天很长, 两人一起吃饭,坐车, 工作, 吵架。

六天很短, 似乎不够弥补六年的距离;但是如果可以, 是不是两人可以再有下一个六年。

六年后, 自己三十二岁,凌泽三十四岁,也许会像设计院里的同事那样,平日里工作配合默契,假期里拖家带口地一起做短途旅行。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期待的六年。

凌泽低声在自己耳边解释着种种,阮青屿听得恍惚,他想听凌泽解释的,不是儿子,不是什么集团标准,他想听的不过只是那几个问题,反反复复。

为什么走得那么突然?

你这几年在哪里?

都做了什么?

过得开心吗?

有没有想我?

好像这些问题,已经都有答案,因为家族生意问题被母亲突然带走,去英国,在英国读大学,和周成资成为好朋友,甚至还戒了烟,那应该都是开心的。

所以,也不一定会想我。

阮青屿叹了口气,却听到电话那头,凌泽在连名带姓地喊他。

“阮青屿。”凌泽原本声线就低沉,而最近听他说话,经常尾音嘶哑。

“嗯?”阮青屿心里又多了个问题,你的声音怎么了?

“我是……”凌泽轻咳了声。

“你的嗓子怎么了?”阮青屿还是问了。

“有点痒。”凌泽回答。

“哦。”阮青屿沉默下来,等着凌泽像刚刚那样有更多解释。

可是等了会儿,却没有听到凌泽的声音,电话那头倒是传来嘀嘀的收银声,伴着喧嚣的音乐声,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气球一个二十五。

“你吃巧克力吗?”凌泽突然问。

“你买呗。”阮青屿闭着的眼皮越来越重,高反让他特容易疲惫。

“凌泽,我们中国人不吃资本家的糖衣炮弹,酒店枕头挺软,我要带一个糖回家。”

阮青屿困得厉害,说出的话逐渐混乱不受控制。

只听见凌泽在电话那头低笑:“行了,睡吧,明天再说。”

阮青屿手一松,把话筒往地上丢,睡了过去。

香格里拉的夏天,天暗得晚,亮得早。

阮青屿终于在早上起床,准确地说是天没亮就起床。

因为阮院长的呼噜声震天响,大概是广场舞跳过头的缘故,累坏了。

阮青屿大半夜被吵醒后,不得不抱着被子,又睡到浴缸里。没有羽绒被的浴缸,很硬,于是他早早地就被硌醒。

早起也不是什么坏事,阮青屿决定出门看看高原的日出。

一打开房门,露台竟漂浮着一大串气球,细绳挂在栏杆上,气球们乘着凉风摇头晃脑。

气球长得五花八门的,最大的,是一颗两层大红的圆球,夹层洒着晶亮的银沙,由条细细的LED彩灯绑着,亮着闪,小太阳一般。

红气球边上绕着好些小气球,各种卡通图案,海绵宝宝,喜洋洋,奥特曼,甚至还有一只蟹老板。

阮青屿回头冲房间喊:“二叔,门口的气球是你昨天带回来的吗?”

回答阮青屿的只有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他突然想起,昨天和凌泽通电话时,电话背景声里有人在吆喝,气球一个二十五。

也许这些气球,是凌泽送来给自己的?

阮青屿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气的是凌泽,坏得很,总当人是三岁孩子,高兴的是气球确实好看,阮工很喜欢,有点意外。

阮青屿已经忘记,自己出门是要看什么日出,带着这串气球又躺回浴缸里。

盥洗室灯光隐蔽而昏黄,气球在空中漂浮着,寂静的清晨里被撒了满天的太阳。

阮青屿望着这人工日出,朦胧间又睡了过去。

所谓的七日度假计划,也不是安排天天睡觉,阮青屿在浴缸睡着没多久,就被阮院长喊起来。

老头盯着盥洗室里飘忽不定的气球们,发问:“怎么突然变多了?”

“什么?”阮青屿抱着枕头,坐直起身,眯眼看着气球,被吵醒都还是满心欢喜。

“气球啊,我买的,二十五呢。”阮院长刷着牙说。

“你买的?”阮青屿瞬间躺下了,完全不想动;他闭上眼,不再看气球,没睡够,不想起,今天还有调研行程安排,但是他决定就躺客房里不出门。

“可我只给你买了一个,就那只蟹老板。之后我碰到凌泽,他车子大,就让他帮忙带回酒店。”阮院长开始数气球:“这都十个不止,不会都是凌泽买的吧?”

“他也去跳广场舞啊?”阮青屿扯过被子蒙在头上,闭着眼睛开始酝酿睡意:“二叔我头疼,今天不想出门。”

“哦,好,那你回床上躺吧。”阮院长还在数气球。

“他说你要吃巧克力,酒店没有,去县城给你买。”阮院长转身问阮青屿,面色狐疑:“他是不是撞翻人家的气球车,所以就把整个摊子的气球都买回来了?”

“可能是吧。”阮青屿又坐直起身,迅速爬出浴缸,开始洗漱:“我头不疼了,二叔等我,一起出门。”

酒店安排两台车作为调研用车,一台阿尔法,一台路虎。

因为起得迟,等阮青屿急匆匆地赶到酒店门口时,阿尔法车门敞开着,凌泽正坐在驾驶室后面的位置,淡蓝牛仔衬衫,外面罩着件藏青色冲锋衣。

阮青屿站在车外,抬头看向凌泽,暗自感叹,这人是不是掌握如何把衬衫穿得精神好看的一百种方法,回滨城自己也要买件衬衫来穿穿。

等感叹完,阮青屿发现自己的腿不听话,已经带着脑子挨着凌泽的位置坐下了。

林晓培坐在副驾驶,回头道:“阮工要不要坐副驾驶?风景好呢。”

阮青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坐的是车上的领导位,他不好意思地起身往后座钻,乖乖地坐到后排靠窗的位置。

“我坐后排就好,副驾驶容易晕车。”阮青屿回答。

“后排颠,你还是坐回来。”凌泽皱着眉喊他。

“那留给二叔坐,我不怕颠。”阮青屿一听,更不好意思坐过去。

“后面还有台路虎,阮工要看风景的话,也可以坐过去。”林晓培突然说。

凌泽透过后视镜瞪了林晓培一眼。

“阮工坐后座就可以,不用挪了。”林晓培憋笑着又说。

“路虎上坐的都是谁?”阮青屿问,他以为这次来香格里拉的就只有滨城设计院,和S酒店的室内设计周成资。

“成资总的联合国大军。”林晓培道:“GEN建筑设计的人,这次也一起来踩点,他们住在古城酒店,没有上来我们住的这里。”

“哦。”阮青屿看向窗外,本来是半躺在后座,现在人都坐得笔直,他在心里哀嚎着,自己的酒店设计梦,这次估计要破灭。

“怎么?阮工害怕了,这次投标还做吗?”林晓培看着阮青屿安静如鸡的样子,忍不住逗两句。

“怕,怕死了。”阮青屿一如既往地直接:“你们业主就喜欢老外的设计,都不需要看方案,只要看到是外国名字设计师,直接主观加分。”

“你这是真怕假怕?”林晓培听阮青屿的口气,满是调侃,没一点怕的样子。

“你家阮院长说,实在不行他回去联系滨城300米酒店的英国设计团队,他也做一个联合体,打个对台。”林晓培说。

“也行,及时止损呗”阮青屿神色淡淡,他说的是真心话。GEN团队的代表作遍布北上广,滨城沿海天际线也占了好几个,面对外籍设计,他根本就没底。

“什么外籍设计,主创还不都是中国人,几个真用外籍的,都是挂名。”凌泽突然开口:“都用图纸说话,怕什么。”

“就是,阮工,怕什么,凌泽的业主专家票,全部都是你的。”林晓培哈哈哈地笑起来。

阮青屿当下就感觉自己后脑勺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他偷偷瞄了凌泽一眼,凌泽头朝着窗外看不见正脸。

他等了几秒,觉得凌泽没有要表态的意思,便说道:

“晓培总,我们还是用图纸说话,用图纸哈。”

话刚落音,阮院长就走到车门旁,边上还跟着周成资,这两人倒也不需要谦让,周成资先上车,直接往车尾钻,而阮院长,则是坐在凌泽身边的位子。

阮青屿见周成资坐到自己边上,实在没忍住,问:“周总,你怎么天天都和我穿一样啊,新加坡时髦穿一身黑?不热吗?”

阮青屿今天依旧是全黑,额头的伤口用纱布贴着,头发温顺地盖住前额,很好说话的样子。

周成资被阮青屿这么一说,盯着他看了好久,一直到阮青屿反瞪着眼回去,才笑着说:“你怎么不穿其他颜色,偏天天要和我情侣装?”

“我昨天穿大红的,逗牦牛时搞脏了。”阮青屿听到周成资说什么情侣装,实在无厘头,他认真地解释起来,余光扫了眼凌泽的位置。

阮青屿坐在凌泽后侧的位置,能看到的是个背影,只见凌泽拿起随身带的水杯,缓缓地拧开瓶盖。

凌泽的手形修长,指甲修得干净整齐,旋开杯盖时,指节发力,带起掌骨沟壑分明,掌丘处微微隆起,上面有道明显的疤痕。

“牦牛好玩吗?”凌泽开口问道,没有回头。

“挺乖的。”阮青屿盯着凌泽手上的疤痕回答,疤痕看起来像被什么割伤,带着缝线的痕迹,阮青屿记得清楚,在读大学时,凌泽的手除了握笔处的薄茧,其他地方一直都是干燥柔软,从来就不会有伤痕。

凌泽抿了口水,又重新盖上杯盖,仿佛车上没有周成资这个人。

夏天的香格里拉温度不高,越往海拔高处,温度越低,车内甚至开着点暖气,阮青屿见凌泽打开杯盖时,杯壁传出冰块碰撞的声音,喝的都是冰水。

他掏出手机,给凌泽发了条微信。

阮螃蟹:你喝的是冰水,嗓子不舒服吗?

A-LZ:没事,你今天起迟了?

阮螃蟹:嗯,和二叔数气球,花了点时间。

A-LZ:十五个,两百块。

阮螃蟹:那我二叔被坑了,他的蟹老板花了二十五。

A-LZ:你赶紧卖他,一个二十。

阮螃蟹:他买蟹老板是给我的,你买的呢?

A-LZ:你说呢?

阮螃蟹:一个二十,十五个三百,卖你送给阮院长。

A-LZ转账300.00元。

阮螃蟹收到300.00元。

阮螃蟹:谢谢老板,气球阮工很喜欢。

A-LZ:你就拿倒卖气球的干劲去投标,路虎车上的假老外,绝对打不过你。

阮螃蟹:我隔壁那个真老外,一拳就能把我打死。

阮青屿回复完,瞄了隔壁眼坐身边的周成资,今天他冲锋衣的拉链拉得很高,前胸绷得紧紧的。

A-LZ:你别总是偷看人家。

阮螃蟹:你怎么知道我看了???

A-LZ:我后脑勺有眼睛。

阮青屿心里一惊,凌泽到底怎么知道自己偷看周成资胸肌的,他身子不由得往凌泽作为方向靠,一抬头,看到前座位椅背上,PAD屏幕正暗着,而凌泽正在屏幕反光里对着自己笑。

既然如此,那就多看两眼,阮青屿又往隔壁瞟了瞟。

“阮工,你看我做什么?”周成资问得直接,

阮青屿眼睛大,提溜转时候,视线比一般人来得明显,他自己觉察不到,但是被看的人就很容易发现。

“看你练得很好的样子。”阮青屿比周成资更直接。

阮青屿余光瞄到凌泽,他把手放到保温杯上,又移开。

“阮工喜欢啊,喜欢晚上我带去你健身房,教你怎么练,要吗?”周成资回答得热情。

“我高反着呢,还是不要了。”

阮青屿第一次感觉高反也不是太差劲的事情,起码可以让自己在各种场合装死,而且是想死到什么程度都可以。

A-LZ:你应该晚上就开始去练,投标比不过,就去掀了GEN的桌子。

阮螃蟹:滚。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北前行,天气时雨时晴,绵绵其山,莽莽无言。

而车子里的人话逐渐多起来,林晓培回头与阮院长攀谈着项目情况,周成资则不时就抓住阮青屿的胳膊,指着车外的景色,激动得哇哇哇。

这是与南方山区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壮美开阔,但更令阮青屿惊讶的,是连接在雪山与雪山之间的公路。

路况出乎意料的好,平坦的双车道,只是偶有落石。

阮青屿往后车窗回头望去,公路缎带般缠绕于崇山峻岭之间。

他下过不少工地,在骄阳炙烤的夏季,或在台风肆虐的雨季;当项目从图纸变为现实时,自己会有种道不清的成就感,仿佛是刚组装完大型乐高的孩子,从图纸到拼件都是由亲手设计。

但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渺小;穿梭在高山间的隧道,架设在峡谷上的桥梁,衬得自己经手过的项目都异常简单,微不足道。

他低头,又给凌泽发了条微信。

阮螃蟹:这些修路的工人,真的厉害,比我项目上的工人强多了。

A-LZ:想不想下去自己开?

阮青屿不回微信了,他把人贴着车窗,趴在车窗与座位的缝隙间,悄悄地问凌泽:“可以吗?”

凌泽回完阮青屿微信,便闭上眼睛,仰头靠着座椅。车内逼仄的空间,与不断上升的海拔开始令自己前额隐隐作痛。

耳边突然一声:“可以吗?”微弱细软。

凌泽睁开眼睛,左侧的椅缝间,探出四个圆圆的指腹,是阮青屿的手。

指甲修得很短,几乎紧贴指尖,透着点粉,像粉色纤月。

凌泽抬手,掌心轻抚过那粉纤月,顿了下,抬手,再落下。

“嗯嗯。”阮青屿又悄声回答,带着愉悦。

这是他们两人之前常用的暗号,轻拍两下,表示赞同。

凌泽又将手轻覆在阮青屿指尖上,这次没有再抬起,他弯曲指尖,指腹相贴。

阮青屿指尖的温度有点凉,就像是车外夏季高原湿润的空气,一丝丝地漫入血液。

“晓培姐,让司机靠边停下,后面的路虎也是。”凌泽再开口,时间过了许久。

“怎么了?”

“晕车,我要下去自己开。”凌泽回答得坦然。

“那行,你和路虎的司机换下?”林晓培问:“你不会想开阿尔法吧?”

“就开路虎。再找个会开车的和我一起替换下。”凌泽接着道。

“那就阮工呗。”林晓培一下就听懂了,助攻是她的天职,义不容辞。

“小屿,你半年没摸车,能行吗?”阮院长有点担心。

“啊?”

阮青屿知道自己是真不行,这下要完蛋,他微动指尖,在凌泽的掌心滑动,凌泽温热的手心带着薄茧,握住自己指尖,悄悄发力,松开,再发力。

轻拍两下,就是可以。

“可以的,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开车吧。”阮青屿回答。

“我也要去,我也会开车。”周成资激动起来,也非要要亲自开车;自从车子开过3500海拔他一直都在亢奋状态,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缺见世面,就一直哇个不停。

“你去个屁。”林晓培急了:“你的联合国大军,都要挪过来,你好好陪着啊,难道要我陪吗?”

周成资被说得哑口无言,一边是业主,一边自己找来的合作伙伴,但是他确实又很想自己开车,开心一把:“晓培总,联合国大军你也认识啊,都合作过项目的。”

“是认识,可是你有证吗?来大陆时候驾照认证过吗?你别把我们左舵都开峡谷里。”林晓培开了大招。

周成资哑口无言,没有驾照,比开惯右舵更致命。

车子很快就换好,阮青屿兴奋地和阿尔法挥手告别,然后一个箭步,爬上驾驶室,捧着方向盘,对着凌泽笑。

“让我开,让我开。”阮青屿用乞求的语气说。

“你不是不行吗?”凌泽问他:“你车祸康复后,就没再开过车不是?”

阮青屿:“你不是说可以吗?”

凌泽:“我什么时候说可以的?”

阮青屿举起左手,伸到凌泽面前:“就刚刚,你握了两下。”

他理直气壮地看着凌泽,大眼睁睁地,倒映着整片天空;凌泽知道自己除了投降,别无他选,即使这双眼睛他明明已经注视了十几年。

“开慢点。”凌泽坐上副驾驶,带上安全带吩咐。

“遵命。”阮青屿启动车子,油门一踩,车子像蹒跚老妇一样,在陡峭的山间缓缓前行。

阮青屿开得不止慢一点点,时速不过40公里。

凌泽看着车窗外缓慢向后的风景,旁敲侧击身边的阮工:“阿屿,你会不会困?要不要吸氧?”

“不用,我好着呢。”阮青屿开得兴奋,全身血液奔流着,头脑异常清醒。

那就慢慢开,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凌泽看着身边的人,黑发盖住前额,发尾软软地带着微卷,下巴尖俏,眉与眼美得不近人情。

他想,这台车如果就这样永不停歇地开下去,那也是很好的。

阮工,是真很好,他严格执行着凌泽开慢点的要求,从天亮,开到天黑。

当又一台大货车从自己车前超过时,阮青屿兴奋地和凌泽喊道:“凌泽,你看 那大货车车身的七彩灯,好漂亮啊。”

没有阮工漂亮。

凌泽心里默默回应着,嘴上说着:“你饿不饿啊,天都快黑了。”

“饿啊。”阮青屿目视前方,他自从坐上驾驶座,就没有再看过一眼凌泽。

“前面服务区停下?我要去卫生间。”凌泽说,他想自己不再找点借口,阮工还会一直在38码坚持下去。

他这时开始理解,阮青屿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项目负责人,并且得到女将军林晓培的认可,并不单纯是因为背后支持他的阮院长,更多的是他身上独有的韧性。

他对自己喜爱的事物,总是抱着单纯执着的态度,义无反顾,全心全意。

“别看啦。都看一路了呀。”

凌泽的眼前突然一片黑,车子已经停在服务区,阮青屿正侧着身抬手捂住自己的眼。

等他再睁开眼,阮青屿已经跳下驾驶座,往服务区的卫生间跑去了,凌泽摸了摸自己的眼,跟着下了车。

服务区的卫生间正在修葺,用的是临时活动卫生间,细长条一个盒子,可以自动冲洗,也算是干干净净。

阮青屿很快就从卫生间里出来,洗过手,湿漉漉地晃着,他看到凌泽还站在车旁不动,觉得奇怪。

“凌泽,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阮青屿问。

“去过了。”凌泽回答。

“是吗?我怎么都没看到你走过来。”阮青屿觉得奇怪,他确定凌泽是没有靠近移动卫生间的,莫非这个肮脏的家伙随地大小便?

“我用商家自己家的卫生间,随便买点东西,借用了下。”凌泽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是一大袋菌干。

阮青屿看着凌泽,皱了下鼻子:“凌泽你什么时候养出这么一身龟毛的毛病?连上个卫生间都挑三拣四的。”

“我就是买菌干,顺路,懒得走到你那里罢了。”凌泽又解释,他搂过阮青屿的肩,轻拍了两下。

“嗯嗯。走吧,找商铺老板弄点吃的。”阮青屿看着凌泽手里的菌干,也没在多问。

凌泽手伸到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包着铝箔纸的小袋子,不到半个手掌大,递给阮青屿。

“这个给你,路上光盯着你开车,忘了。”

【作者有话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居然弄错入V章节了,27号入V,设定成27章入V,实在对不起大家,只能多出一个空章了,后续我写一个番外补上。

这几天入V,都会有多字胖章节,谢谢大家支持订阅~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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