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6章 根

间歇热恋 松露蛋黄酱 3164 2024-09-19 12:24:01

阮青屿第一次被业主点名参与项目。

若是其他项目, 他估计会激动血洒蓝图。但点名的人是凌兆昆,阮青屿就搞不清凌兆昆到底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设计理念, 或者只是为了打败周家的傻小子,争口气。

与凌兆坤说完再见,凌泽的微信接踵而至。

A-LZ:怎么没来上海?

阮螃蟹:这阵子我没跟项目。

A-LZ:还以为今天可以见到你。

阮螃蟹:没诚意,等下次开会我们再见。

阮青屿回完微信,手机一丢,接着睡回笼觉,再醒已经是过了中午饭点,被阮院长的电话吵醒的。

阮院长就在家里,正吃饱饭坐一楼和他哥阮教授泡茶,懒得上楼,就打阮青屿手机。

阮青屿躺床上按开免提, 抗诉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中午的二叔你跑来家里吃饭,是不是要逼我干活?

资本家阮院长在手机里只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句:头还疼吗?

第二句:明天能去上海出差吗?

第三句:你的午饭被我吃了,吴老师不在,你醒了自己能弄点吃的吗?

阮院长甚至不需要阮青屿回答, 自顾自问完,便挂断电话, 很显然,他默认所有问题都是肯定回复。

房间门外, 有窸窣的挠门声, 是阮小橘, 阮青屿起床, 把门开条缝, 阮院长声如洪钟的嗓音就和阮小橘一起从门缝里挤进来。

“只要是姓凌,果然都喜欢你,阮螃蟹,刚刚林晓培电话来,说凌兆昆点名你要参加S酒店的方案汇报,明天去上海啊。”

“去,去,去!”

阮青屿二话不说立刻答应,方案汇报的事另提,去上海出差,还能见凌泽一面,也不错,凌泽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回复微信的速度也没之前快。

他躺回床抱着枕头开心,资本家既然提供公费恋爱的机会,肯定不能浪费。阮青屿立刻给凌泽发微信,汇报这天大的喜讯。

阮螃蟹:明天等我,晚上我们去迪士尼怎么样?

阮青屿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才收到凌泽的回复,两个字,没空。

是无情地拒绝。

阮青屿在手机表情包里翻来找去,选了个熊猫掀桌子的动图,发了过去。

两人交往有段时间,阮青屿发现凌泽是标准的工作狂,经常一整天从眼睛睁开就是开会,大陆的分部,欧洲总部,算上两边时差,经常是大晚上,还在视频会议个没完。

他想想,又发了条微信,他可是阮青屿,没有凌泽答应不了的事。

阮螃蟹:据说他们卫生间的马赛克小瓷砖贴得特漂亮,来去看看。

发送键刚按下,房间窗外便响起汽车喇叭声,短促一声,清脆响亮;中午的生活区安静得只剩蝉鸣,突如其来的鸣笛,吓了阮青屿一跳。

大中午还不到三点,谁这么没素质,阮青屿起身探头,发现自家花园门口,停了台崭新的MINI COPPER,橘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熟透的螃蟹。

熟悉的身影走出驾驶室,绕过车头,正抬头看着自己:“阿屿,下来开门。”

阮青屿站在窗前,瞪大眼,一动不动,午后的日光晃得他满眼是游走的光圈,凌泽立在这片光中又喊了一遍:“阿屿,开门。”

“来啦。”阮青屿回过神,冲出房间,蹬蹬地往楼下跑。

“急什么呢,小心滚下来。”阮院长听到阮青屿急促下楼声,训了句。

“你的金主爸爸来啦。”阮青屿回顶道。

他跑得太快,一转身往大门口去,说的话也跟含糊不清,阮院长和阮教授只听到半句。

你爸爸来啦。

“你爸爸?”阮院长问阮教授。

“也是你爸爸。”阮教授淡定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阮老先生已经去世多年,阮青屿说的又是谁?

“无法无天了,不上班也罢,还满口胡言,趁吴老师不在家,把孩子揍一顿?”阮教授提议。

“可以,你先。”阮院长表示同意:“别打手,业主还点名要他画图呢。”

等着挨揍的阮青屿,兴高采烈地穿过小花园,往阮院长的金主爸爸奔去。

金主爸爸站在花园外,今天还是正装,深灰西裤,靛蓝衬衫,滨城比上海热,他手上搭着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领口扣子松开好几个,大概是赶飞机的原因,发型也没那么整齐,刘海半往后笼,剩一半凌乱地落在额头。

阮青屿又看见滨城海边城中村一霸凌泽冲着自己笑,不过现在更精致斯文点。

他隔着花园围栏,用力搂上凌泽的脖子:“你回来啦。”

凌泽俯下身,拥住阮青屿的后背,蝴蝶骨覆在掌下,随着阮青屿手臂舒展,带着室内的凉气和月见草小花的香气。

阮螃蟹一句没诚意,自己立刻带着诚意从上海飞回滨城。

车子沿着海岸线往阮教授家开时,凌泽看到沙滩上迎风摇摆的黄色月见草小花。他想起第一次载阮青屿上学的那个下午,想起早上凌兆昆坐着轮椅,坚持参加上海S酒店定案会的情景。

落叶归根,阮青屿提过。

对凌兆昆来说H集团是他的根,所以在人生即将到尽头时,他依旧将所有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

对自己来说,也许阮青屿才是自己的根,而吴老师家是他能好好活着的沃土。

艳阳,热风,炙热的体温,凌泽收紧双臂,不想放开。

两人隔着铁栏,抱着傻笑。

“你俩,”阮院长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冒出:“可以进房间再抱。”

阮院长站在玄关,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隔着铁围杆,抱得难舍难分;阮小橘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尝试着往花园偷溜。

“热吗?”阮院长又问。

何止是热,还会烫,铁围栏高度刚好到阮青屿腰上,隔着衣服烫得皮肤还有点疼。

但阮青屿没敢回话,松开手,给凌泽开门,马上转身,冲着阮小橘嚷句:“臭猫,你别想偷溜出门。”一个箭步,抱起阮小橘,跑进屋。

“阮院长。”凌泽跟在阮青屿身后,恭恭敬敬地喊道。

“凌泽,你今天不是在上海吗?”阮院长问,又看着随意停门口的小橘车,皱皱眉。

凌泽脑子转得飞快,他见阮青屿人都没跑影,便回答:“早上在的,我爸让我来看看阿屿为什么不参加上海方案汇报会。”

“哦,方案大差不大,谁汇报都一样。”阮院长回答:“老凌董有心了。”

“阿屿最近都没上班?”凌泽问道。

“嗯,他说他头疼。”阮院长实话实说,他见两人刚刚抱得亲密,估摸着凌泽多少也知道阮青屿车祸撞了脑袋的事。

“又闹失忆了?”凌泽接过阮院长递来的一次性拖鞋,在玄关低声问着。

“在公司没有,在家也没听吴老师说,最近挺稳定。”阮院长回答:“你也知道小屿这病?他自己说的?”

“我回国后,第一次遇到他,就犯病了。后来,我送他回家,吴老师和我说的。”凌泽说。

“就是看到你激动的吧。你不然晚点问问他,为什么不跟方案,他自己在我这里讲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阮院长随机应变:“你俩好兄弟,也许他能多说点。”

“好,我试试。”凌泽不动声色地扮演着好兄弟。

一老一小进了屋。阮教授看到凌泽很开心:“是凌泽啊,小屿和我说你爸爸来了,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呢。”

凌泽看了眼阮青屿,这都是什么称呼?

阮青屿一听,人都要晕过去:“爸,你别乱说,我没这么没说。”

“刚才你说的什么爸爸?”阮教授问。

“金主爸爸,金主爸爸。”阮青屿把阮小橘一丢,豁出去:“人家凌泽现在出钱盖酒店的大业主。”

“你给好好设计了吗?别浪费人家花的钱。”阮教授义正词严的,胳膊往凌泽拐。他不像吴老师,儿子宝贝得不行,阮青屿在家赋闲几天,阮教授总觉得年纪轻轻不应该。

“嗯,会的,会的。”阮青屿敷衍着,走进厨房找吃的。

吴老师准备的午饭已经被阮院长一扫而光,厨房里最简单的食物,只有泡面。

“凌泽,你吃午饭了吗?”阮青屿问:“我要冲泡面,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泡的不好吃。”凌泽说。

“你爱吃不吃。”阮青屿心情好,放松得口无遮拦:“二叔,要不你来煮,给金主表现下。”

“金主会被我毒死。”阮院长靠坐沙发里,两腿伸直,指指面前的空茶杯:“哥,茶没味道,换一泡。”

凌泽见阮院长指挥阮教授泡茶的样子,和阮青屿指挥自己的架势竟是七分相似,顿时觉得好笑:“我来煮吧,冰箱里有没有能用的?”

“小泽,多煮点,我也要吃。”阮教授说:“阮院长吃太快,我都没吃饱;他一人食量顶小屿俩。”

阮教授喊出凌泽的小名时,凌泽开冰箱的手轻抖了下,冰箱保鲜层吴老师整理得整整齐齐,食物分类摆放的位置和过去一模一样,凌泽闭着眼睛,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要吃炖蛋,炖个蛋吃。”阮青屿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

“好,再炒个饭?”冰箱里留一小碗隔夜的白米饭,是吴老师的习惯,以防阮青屿或者凌泽有时候临时从学校回来没东西吃。

“嗯嗯嗯。”阮青屿捣蒜般点头:“关键是,凌泽,你现在会做饭啦?你不是香菜和芫荽分不清的人吗?”

凌泽笑笑没回答,拿好食材进了厨房。

不到二十分钟,元贝炖蛋,虾仁青豆炒饭,冒着热气摆在了餐桌上。

“可以啊,小泽。”阮教授吃着炖蛋,赞不绝口:“你们做酒店的人,是都要练厨艺的吗?”

“没有的,但我有在厨房学了阵子。”凌泽一笔带过自己的中餐厅后厨经历,看着阮青屿埋头苦吃。

“阮院长,一起吃啊,我做了4人份炖蛋。”凌泽招呼着。

阮院长从不抗拒任何美食,一碗炖蛋下肚,他抹嘴道:“工作以外就跟过去一样,随小屿喊二叔就行,别见外。”

“二叔。S酒店就有劳你多费心。”凌泽笑道。

“好说,好说”

四人围着餐桌有说有笑的,炒饭,炖蛋很快就被吃个底朝天。

阮青屿和阮院长照例伸直腿,靠坐在椅子上享受人生,而凌泽和阮教授两人抢着盘子争着要去洗碗。

“活久见啊,二叔。”阮青屿喝着凌泽给自己做的冰茶,叨咕着:“还有人争着抢着要洗碗,人生过得太顺,给自己找点苦吃吗。”

话刚落音,玄关的门铃就响了。

阮青屿抱着冰茶,慢悠悠地走到玄关,打开门,头也不抬地说:“妈,凌泽回来了。”

大门就这么敞着,阮青屿开了门,转身往客厅走,盯着阮小橘,防止它又想偷溜。

但站在门口的人并没有进屋。

“青屿。”门外的人低声喊道,那不是吴老师的声音。

阮青屿一回头,瞬间拿着冰茶呆立在玄关,门外的人正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的深瞳与凌泽三分相似。

室外的热风不断地往屋里涌,阮院长被热得探出头,他往玄关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凌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阮院长吃惊地问道。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