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79章

抢走那个白月光 双层深海鳕鱼堡 7981 2024-09-20 10:23:11

【79】

这两天许知礼几乎没回过自己的房子,天天都被宋砚珩用各种方式留在他家里,起初几天还编个理由,后面干脆连编都不编了,直接抱着人就放到床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高强度的运动把许知礼脑子也折磨傻了,一连好多天,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再这样天天和宋砚珩黏黏糊糊地厮混在一起了。

于是许知礼拍了拍宋砚珩的肩,果断地拒绝了他的邀请,语重心长道:“为了我们两个的身体着想,还是不能纵欲过度的。”

宋砚珩凑过来亲他,似乎并没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没有纵欲,晚上也只做三四次而已”

“三四次而已?”许知礼震惊地瞪大眼睛,重复他刚才的话,“宋砚珩,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没有一天晚上是凌晨三点之前睡的。”

男人自知理亏,装作没听到。

许知礼铁了心今天不和他回家,就没再看他故意装出来的可怜样子,径直摆了摆手,在他脸上敷衍地亲了一下:“行了,我开了车过来,你不用送我了。”

宋砚珩站在原地,伸出手很轻地抚摸他吻过的地方,声音有些闷:“果然。”

许知礼停下步子:“果然什么?”

“安禹说得没错,”宋砚珩静静看着他,“男人得到之后就会变得不珍惜。”

“在一起之前明明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现在没说两句话就凶我,嘴都不愿意亲,随便亲脸来糊弄,老公,我好伤心——”

“”

周围还有两两三三路过的人,宋砚珩并没刻意压低声音,许知礼虽然不太确定他们有没有听到,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上前死死捂住他的嘴,主动认输。

“行了行了,别在外面这样叫。”

许知礼叹了口气,趁周围没人时,微微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样总行了吧。”

宋砚珩唇边的笑意变淡了点:“为什么在外面不能这样叫?”

许知礼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废话,这么多人,叫老公不是会很奇怪吗?”

宋砚珩不说话了。

许知礼看着他慢慢低下头,狭长的眼睫垂落下来,显得有点委屈。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般宋砚珩这副样子,都没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抬起头,语气听不出情绪来:“可我记得之前,在烧烤摊喝酒那一次,哥哥不是还因为没被公开喝闷酒吗。”

像是越想越气似的,宋砚珩的语调也难得重了点,显得有点阴阳怪气的。

“现在倒是很低调。”

“”

许知礼无言以对。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还带翻旧账的啊!

许知礼并没有不想公开的意思,只是这几天他关顾着和宋砚珩黏糊了,都没来得及把消息告诉自己的好兄弟们。

再加上他如果说了,除了韩封和苏青,其余几个不知情的人一定又会扯到沈淞易,许知礼还得费口舌和他们解释好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最近实在腾不出精力。

许知礼反射性地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可他张了张嘴,很快意识到要是真翻起旧帐来,他之前做过理亏的事情未免有点太多。

于是他很怂地转开眼,不去看宋砚珩尖锐的眼神,心虚地伸手摸了摸鼻尖。

许知礼的语气也跟着弱了许多:“好啦,我上周就没回本家,再不回我妈又要唠叨了,就今晚不去,行不行?”

宋砚珩终于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好。”

“不过我受了点伤,”宋砚珩顿了顿,“今天只能自己回去处理一下了。”

宋砚珩之前在英国落下的伤才刚好没多久,手臂上的伤口到现在还留着一点很淡的痕迹没有消失,再加上他当时从宋城旭那里带自己出来后的样子太过惨烈,许知礼现在一听他受伤,都有点应激反应了。

许知礼心里一紧,一边在他身上找伤口,一边慌忙问:“哪里受伤了?你不是一天都在公司吗,怎么会受伤?”

找了半天,许知礼就差在外面把宋砚珩衣服直接撩起来看了,最后终于在他手指上发现一个小到基本上已经快愈合的伤口。

“”

许知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假装无意地用了点力,摁了下他那个位置。

宋砚珩根本没反应,对上他质疑的眼神,才非常假地吸了口气,说道:“疼。”

许知礼冷笑一声,他有随身带急救药品的习惯,手上已经很诚实地去口袋里找创可贴,嘴上却不留情:“幸好你现在和我说了,不然明天再说就要愈合了。”

他将创可贴的包装撕开,潦草地为他在指尖缠了一圈,有些丑丑地包裹着。

“宋砚珩,”许知礼松开他,嫌弃道,“你真的越来越娇气了。”

“嗯。”

男人毫不犹豫地同意他的话,声音里似乎还带了点笑意。

“现在有人心疼,”宋砚珩低下头看着他,“自然就变娇气了。”

许知礼愣了愣,脸有点红,憋了半天,最后装作不在意地“切”了一声:“你少自恋。”

宋砚珩笑了笑,看着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手指,准备收回手。

手却忽地被人拉住,许知礼低着头,小声吩咐他:“别动。”

男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电子手表,戴在了他的左手腕处。

许知礼将手表的电源打开,右手凑上来,宋砚珩这时才发现,他右手腕上戴着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手表。

两只手表接触,发出很轻的一声响动。

“我提前在上面设置了权限,会按时提醒你吃饭和休息,别总一天饿着肚子工作。”

许知礼没见过宋砚珩用这种运动电子手表,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还可以监测你的身体状态,平时可以用它测测心率什么的,虽然没你右手上那只江诗丹顿贵,但很好用。”

“对了,”许知礼犹豫了下,补充道,“这两只表是互通的,可以通过打开权限,看到对方的状态和位置。”

没等宋砚珩说话,他又急急解释道:“我不是要监视你的意思啊,我只是随口提一句而已,你不愿意就——”

男人挑了下眉,忽地开口:“怎么打开?”

许知礼话堵在嘴边,愣了愣:“——啊?”

“权限,”宋砚珩眨着眼睛,神色自若地看着他,“我想看。”

许知礼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替他打开后,又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于是他不太确定地问:“就算打开了,你也不会天天看吧?”

宋砚珩笑眯眯的,没回答。

“”完蛋。

许知礼这才忽然想起眼前这位其实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他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个功能告诉宋砚珩了。

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应该不至于吧?”

宋砚珩依旧笑意盈盈的,“不会天天看的。”

许知礼刚松了口气,就又听见他说。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会看。”

许知礼痛苦地湳沨闭了眼:“宋砚珩你这个私生饭,麻烦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

男人轻笑一声,伸出手用手背轻蹭了下他的脸颊,像逗弄某种猫科动物:“逗你的。”

“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看的,但是我的动态,你随时都可以看。”

许知礼愣了愣,他倒不是介意宋砚珩看他的位置,只是怕宋砚珩这话是又在他面前装纯良,于是将信将疑道:“真的?”

“这次是真的,”宋砚珩目光真挚,似乎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我说过了,就算你是我的伴侣,你也首先是你自己。”

“我不会干涉你原本的生活,在我这里,你永远是自由的。”

“”

许知礼垂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太大,他的眼睛忽然有点发酸。

这时,垂落下一旁的手忽然被人牵了起来,许知礼顿了下,抬起头时,忽然感觉无名指上一阵冰凉。

指根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

很纯正的一颗蓝宝石,做成了水滴的形状,指圈嵌着几颗很剔透的白色副钻,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许知礼盯着这枚戒指,莫名觉得很眼熟。

宋砚珩摩挲了下他的指尖,轻声道:“这是回礼。”

“喜欢吗?”

许知礼缓慢地伸手,摸上那枚戒指。

他有点愣愣地问:“宋砚珩,你这是在求婚吗?”

“不算,”宋砚珩回答,“只是在宣示主权。”

“求婚的话,会有更好的。”

公司大楼对面就是一家很大的商场,许知礼听见它的巨大广告牌开始播放广告词,是有关于珠宝首饰的。

他看着上面展示出一张拍卖款的粉红色钻石戒指,猛地想起来前几天韩封和他抱怨过的那场长夷大型艺术品拍卖会。

韩封最近又有了个新目标,估计是想拍些珠宝首饰去哄那位高兴,但整场看下来,就只有一枚戒指入了他的眼。

他当时立刻吩咐在场参加的助理,务必要抬价把那枚戒指拍下来,可没过一会儿,助理就打来电话,语气犹豫:“现在已经有人抬价到两千万美金了,我们还继续叫价吗?”

要知道这款戒指的起拍价只有五百万美金,韩封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忍不住骂道:“哪个疯子抬价这么高,有钱没地方花了吗?”

后面韩封自然没再跟这位看起来势在必得的神秘人继续争下去,后面还专门让助理去留意了下那人是谁,不过后面就没了下文。

许知礼听他说,那枚戒指上的蓝色宝石似乎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limerence.”

正出神,面前的男人忽然就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轻声开口:“这枚戒指的名字。”

——深恋感,因你而神魂颠倒,指炽热而迷恋的爱。

许知礼愣了愣,这个名字和之前韩封提过的单词重合,他终于敢肯定,手上这枚就是前几天被两千万美金拍走的戒指,而面前的男人,正是韩封和他抱怨过的,抬价抬得近乎离谱,有钱没处花的神经病。

许知礼出来工作后,虽然父母和哥哥还会时不时塞给他一点零花钱,可他毕竟长大了,不能总靠家里,除了买车买房的大花销,平时花的都是自己挣来的钱。

铭沣虽然最近发展势头很不错,可毕竟规模和人手都相对缺乏,许知礼也很少再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就一掷千金了。

于是许知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让连他这种败家二世祖都觉得惊讶的感叹,又觉得他那个不到一万的电子手表换来个上千万的戒指,实在显得他有点吝啬。

正头脑风暴着后面要再送宋砚珩点什么东西的时候,许知礼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很恭敬地喊宋砚珩:“宋总。”

他转过头,发现是刚下班的顾云,身边还跟着一位娇小的女生,许知礼记得她,是华登的那位爱脑补的前台小姐。

宋砚珩冲他微微点了下头,当作回应。

他身边那位前台小姐看见他俩站在一起,忽然眼睛一亮,先是朝着宋砚珩喊了声宋总,又看向许知礼,很大声地叫:“老板好!”

“?”

许知礼有点懵地眨了两下眼,才转过头压低声音问一边的宋砚珩:“她为什么叫我老板?”

宋砚珩似笑非笑地答:“不知道。”

“……”

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许知礼摇了摇头,把莫名的思绪甩出去,虽然奇怪,但秉持着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尴尬的原则,他还是犹豫着应了一声。

前台走上来,抬起头看他,和许知礼因为上次的事道歉:“不好意思呀,上次我不知道你和宋总的关系,所以才——”

顾云连忙把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女生扯到自己身边,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别在这儿瞎说,不是说要去吃饭吗,快点走了。”

女生不太情愿地撇了下嘴,不过倒是很听话地闭了嘴,没再说些什么。

“宋总,那我们就先走了。”

顾云像是生怕女生再说些什么出格的话,忙不迭地拉住她的手腕,快步离开了。

许知礼盯着两人亲密无间离开的背影,沉思片刻,忍不住笑了一声:“宋砚珩,你们公司有办公室恋情啊,不管管吗?”

“嗯,”宋砚珩应了句,“没办法管。”

男人不着痕迹地握住他的手。

“我们不也是吗?”

许知礼愣了愣,别扭地转过头,半天才硬邦邦地回道:“谁和你是办公室恋情,我们只是合作方,又不是一个公司的。”

宋砚珩轻飘飘地“噢”了一声,忽地又俯下身来问他:“不是办公室恋情,那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他举起两人十指交握的手,暗示刚才许知礼看见人下意识将他松开的动作,慢悠悠道:“——我还以为我见不得人呢。”又来了。

许知礼无奈地闭了眼,实在冲天想大喊一声冤枉——天知道他刚才只是单纯被吓了一跳而产生的应激动作而已啊!

看来公开的事真要提上日程了,否则他非得被宋砚珩天天念叨得耳朵起茧子不可。

许知礼叹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求求你。”

不过说到这里,许知礼忽然想起之前他问过宋砚珩的那个问题。

“如果你谈恋爱了,也会不告诉身边的朋友吗?”

那时候宋砚珩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如果是我喜欢的人,那上至八十岁的太奶奶,下至三岁的小侄子,我全部都敲锣打鼓地通知。”

这句话再结合刚才那两位的反应,许知礼突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不会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爷爷了吧?”

宋砚珩垂下眼,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许知礼握着他的力气增大了点,心中不禁有些打鼓——看他这反应,估计真十有八九,宋爷爷已经知道了。

这种大家族的爷爷,又是宋家德高望重的掌权人,就算如今同性婚姻合法,也肯定不会接受自家孙子喜欢一个男人的吧。

许知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害怕宋爷爷为难自己,只是怕他再因为这件事不喜欢宋砚珩,宋砚珩难得有一位爱他的长辈,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了两个人的关系。

虽然迟早要说,但起码得给他点时间做个心理准备,让他老人家不那么生气才对。

但看宋砚珩这副样子,应该是没打算给人缓冲的时间了。

“他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

等了一会儿,宋砚珩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听到他的话,许知礼刚松了口气,就又听见他说:“他只知道我单恋你。”

“”

大哥,这话好像比刚才那句还要糟糕点吧!

许知礼感觉整个心都悬起来了,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干巴巴地问:“那你爷爷怎么说?”

不会真要搞个天凉许破吧。

“没说什么,”宋砚珩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着让许知礼惊掉下巴的话,“他说你很好。”

像突然想起什么,宋砚珩又紧接着补充:“他还说到时候要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

“……?”

许知礼就差直接在脑袋上扣出一个巨大的问号来了,他张了半天嘴,好久之后才勉强消化宋砚珩的话,千言万语最后只凝聚成一个字:“——啊?”

“怎么了,是不喜欢小孩吗?”

宋砚珩似乎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任何问题,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缓缓说:“没事,那我们就不听他的。”

许知礼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之前宋禾庭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放弃了撮合宋砚珩和周家的那位小姐,后面还撺掇他跟着宋砚珩一起去英国,许知礼在今天终于明白过来了。

目前听到的这些话实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许知礼觉得短时间内他是不好意思再看见宋爷爷慈祥的脸了。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过了宋爷爷那一关,许知礼是不担心他家里的,他爸妈都不太在意儿子结婚对象的性别,他那位哥更是巴不得他赶紧远离沈淞易,要不是碍于许知礼是他弟弟,都恨不得直接把他打包送给人家。

况且看现在宋砚珩的态度,是真打算上至太奶奶下至三岁小孩儿都通知一遍了,许知礼确实也该找个机会和他家里说一声。

毕竟某人是一枝很难养的玫瑰花,还孤孤单单等了他那么久,许知礼总要宠着点的。———许知礼这几天光顾着谈恋爱,接到韩封打来的电话时,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和那群兄弟出去聚会了。

“这几天要不就是你有事,要不就是苏青那家伙有事,总凑不齐人,”韩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语气十分不满,“今天我请客,不管你俩有什么事儿,就算陨石砸你家了都得给我来,听见没?”

今晚宋砚珩正好要回衡山,许知礼这边本就没什么事,再加上确实很久没和他们几个出去聚了,他很快地应了下来:“行行行,知道了,还是老地方,一会儿我过去。”

地点依旧是韩封那家会所,许知礼将车停好后,外面的安保认得他,很快找了侍应生带他进去。

众人看见卡点到的许知礼早已习以为常,韩封看见他进来,将手里的烟熄灭,走上来搂住他的肩,往沙发边走:“你总算来了,许大少爷,你自己数数我们多少天没见了?”

“你是吸了多少烟,呛死了,”许知礼嫌弃地推了推他,冲另一边咳嗽了几声,“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天天和你们腻歪在一起。”

在边上打牌的人堆里有人笑着插话进来调侃他:“哎哟,难不成这两天没和我们聚是陪老婆去了?”

许知礼低着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状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嗯,对啊。”

“我就说——啊?”

那人傻了,手里的牌都惊掉了几张,哗啦啦掉在牌桌上。

韩封搭在他肩上的手似乎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笑脸,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他将手臂收回,从面前拿起一杯酒,很慢地喝了一口,才笑着问道:“不是吧,真在一起了,这么快?”

那边的一群人嗅到瓜的味道,个个眼睛放光地凑过来,苏青更是直接把牌一甩,眼睛都要凑到许知礼脸上去了。

许知礼抵住苏青不断靠近的胸膛,非常嫌弃地向后退了退:“哎哎哎,你离我远一点,我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搞得谁没家室似的,”苏青不屑地嗤了声,又扯回到刚才的话题,“别扯别的,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又谈恋爱了?”

许知礼炸毛:“什么叫又?”

苏青不理他,又看向一旁的韩封:“还有你韩封,你这话是早知道点什么是不是?”

“靠,亏我还把你们当好兄弟,什么事情都和你们说,你们却谈恋爱还偷偷瞒着我!”

韩封冷笑一声:“大哥,谁瞒着你了,是你自己太迟钝,人家就那么明显了,就你看不出来。”

许知礼表示赞同:“就是。”

苏青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看许知礼,又看看韩封,顿了几秒,忽然猛地张大嘴巴。

“你俩啊?”

“”

许知礼沉默几秒。

“苏青,”他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给出一个真诚的建议,“我帮你挂个号,你明天去看看脑子吧。”

“所以到底是谁啊!”

许知礼没打算继续吊人的胃口,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慢慢说出一个人名。

“宋砚珩。”

“啊?!”

在场的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他们有的在高中时就知道宋砚珩这个名字,毕竟这位当时在学校里就出名得很,有的则是最近在新闻上听多了这个和宋氏一起出现的名字,现在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很难不记住。

苏青的下巴更是快跌到地上去了。

他忽然回想起前几天晚上十点多时,他给许知礼打电话,那个熟悉的男声,以及当时令他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这一切和现在这个消息联系起来,忽然就变得十分合理了。

“靠,我怎么没想到呢,”苏青一拍脑袋,“你俩一见面就黏黏糊糊的,我竟然没发现。”

许知礼笑他:“没事,别人不知道奇怪,你不知道很正常。”

“……”

苏青愤怒,苏青无法反驳。

有人在旁边感叹:“我之前怎么配,都没敢把你俩凑在一起过,结果你现在竟然真的和宋家那位在一起了。”

许知礼哼哼一声:“怎么了,我俩看起来很不般配吗?”

“倒不是,”他摇摇头,“主要是你之前喜欢沈淞易那么久,我以为你就喜欢那种贫穷坚韧的清冷挂,不喜欢这种,嗯”

他想了想,半天才挤出一个形容词:“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富家公子。”

许知礼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宋砚珩很好笑,可他确实没办法否认,之前刚认识他时,他似乎也觉得宋砚珩是这种人。

于是他顺着点点头,憋笑道:“嗯,我现在喜欢的类型变了,就喜欢这种。”

那人笑着骂他秀恩爱,话还没说完,苏青又接着盘问他:“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我记得好像第一次他来这里接你时,你俩之间的氛围就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望出一江春水来了。”

苏青顿了顿,忽然大喊道:“我去,宋砚珩为爱做三啊!”

“”

许知礼一拳揍在他肩上:“你才做三,我俩分手后才开始的好不好。”

“那就好,”苏青拍着胸膛,松了口气,“要是宋兄当男小三的话,我只能——”

许知礼瞟他一眼:“只能怎么?”

“只能背着良心支持他了。”

许知礼忍不住骂他:“神经病。”

苏青嘿嘿笑两声,正事盘问完,就开始八卦别的:“那你和他谁是上面那个?”

“”

许知礼腾地红了耳根,伸手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到一边:“你滚蛋。”

“这有什么的啊!”苏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会笑你的。”

许知礼拧起眉来,觉得十分没面子。

虽然他确实不太在意这个,可苏青这副好像他一定就是下面那个似的样子让他愤愤不平——毕竟之前他喜欢沈淞易的时候,都是把自己当上位的。

于是他模棱两可地回答:“他叫我老公。”

周围人大多意料之中地奥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有韩封和苏青没说话。

韩封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八卦,追着他盘问个不停,许知礼有点心虚地瞥了他一眼,果然看见他十分不信任的眼神。

他偷偷冲韩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警告他不许乱说。

韩封笑了一下,悄悄对他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靠在了后面的沙发靠背上。

苏青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真的?宋砚珩真愿意当下面那个?”

“当然了,”许知礼挺起胸膛,“这个1我当之无愧好吧。”

苏青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想起之前宋砚珩虽然看起来比许知礼高,身材也壮一些,但确实细皮嫩肉的,还很爱娇滴滴地往许知礼身上贴,当下位倒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勉强相信你。”

一群人又围着他叽叽喳喳问了半天,忽然有个人从桌上拿起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递到他面前:“阿礼,那这个送你了。”

许知礼接过那个黑色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抬起眼问他:“什么东西——”

下一秒,他低下头,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话语硬生生堵在了嘴边。

——是一个兔子耳朵,旁边还摆着一只很短的兔子尾巴。

耳朵毛茸茸的,两边各缀着一颗铃铛,泛着很淡的粉色,材质看起来很轻,尾巴上有一根不长不短的细金属条。

许知礼立刻像被烫伤了似的将它扔开,恼羞成怒般地问:“这什么东西啊!”

“怎么了,多漂亮啊,”那人笑一声,“原本要送我相好的,可惜人家不喜欢,只能便宜你了。”

许知礼没忍住又瞟了一眼:“这东西能干什么啊?”

他撇撇嘴,显然对许知礼这副不开窍的样子十分鄙视:“你学一学吧,什么都不懂,一点情趣都没有,小心你家那位嫌弃你。”

“给你家那位戴呗,”他将盒子重新放回许知礼的面前,“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许知礼看着那盒子,有点犹豫:“你确定他会喜欢吗?”

“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要是我相好主动带上,我肯定会开心疯掉的。”

“”

许知礼忍不住看了眼指圈上的戒指,想起要回礼的事。

韩封像是看出他的为难,直起身子,准备将那盒子扔回去:“你别搞啊,不是谁都你一样变态的。”

下一秒,许知礼却忽然伸出手,将盒子拿了回去,放到身后。

韩封顿了下,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他。

灯光太暗,许知礼祈祷没人看见他红透的耳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好吧,我给你一点面子,回去试试。”

那人笑他:“得了吧,就是想试,还装。”

许知礼喊他赶紧滚,倒是没否认。

身边的韩封似乎笑了一声,原本打算离开,却忽然看见了许知礼手上那枚很亮眼的蓝色宝石戒指。

他起身的动作顿了顿。

那颗宝石那么显眼,他却现在才注意到。

他抓着许知礼的手腕,垂着眼,看了不知道多久。

许知礼以为他还对这枚戒指念念不忘,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安慰道:“我确实也不知道他拍下了这枚戒指,今天刚送我的。”

“别的也就算了,这个确实不能随便送你,不然下次我去拍卖会,给你买个更好的,你再拿去哄你小男朋友,行不行?”

韩封沉默片刻,终于松开他的手。

“不用。”

他站起身,手里从桌上顺走一瓶度数不算高的罐装酒,又递给他一罐:“这里有点闷,你陪我去天台透透气?”

许知礼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行啊。”

两个人并肩来到了天台。

虽然已经入春,但夜晚依旧有些冷,这家会所的地理位置很好,站在天台向下望时,能看见长夷市区全部的夜景。

许知礼双手撑在前面的栏杆上,抿了一口手里的酒,很惬意地吸了口气。

“好舒服啊,好久没来这里了。”

“嗯,以前的时候我们还经常来这里,”风将韩封前面的额发吹乱,一向注意形象的他却低着头,并不在意,“就我们俩。”

许知礼笑了两声:“是啊,苏青还经常在这里逮我们,说我们抛弃他。”

韩封跟着笑了一声,却没继续说下去,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许知礼很少见韩封这副话少的样子,他凑近了韩封一点,轻声问他:“你今天看起来情绪不高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吗?”

韩封没答话,只不停地喝着自己手里的酒,直到将酒喝完,他才停下,把易拉罐很轻易地捏扁,握在手里。

“阿礼,”韩封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和宋砚珩在一起,你开心吗?”

许知礼愣了下,有点没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心。”

听见他的回答,韩封又沉默了。

很久之后,许知礼才听见他说。

“那就好,”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开心就好。”

许知礼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奇怪,他戳了戳韩封的胳膊,有些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半晌,韩封很沉地叹了口气。

他站直身子,将手里扁扁的易拉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一次没有等许知礼一起,他走向门边,又在门口停住。

许知礼看见韩封没有回头,只冲着他摆了摆手。

“没什么,只是觉得——”

一阵风吹来,许知礼打了个寒战,韩封的声音很轻,很快飘散在风里。

“我的青春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怒更一万字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