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贺?
纪弥顿了顿, 随后转身到服务台前,姿态松散自然,看起来想要搭几句话。
“我看到过他的行李箱,后来找回来了么?”他对姓贺的住客颇有兴趣。
管家解释:“好在不是被偷, 别人找朋友搬家, 箱子堆在一起被搞混, 今天下班就送回来了。”
另一个人说:“你和他前后脚, 他刚刚下来取东西。”
租的时候,中介与纪弥说过,那位房东全款买下公寓以后, 一直没有居住,常年都在满世界跑。
经济完全自由的人, 生活上只考虑舒适度, 如果来沪市短期玩乐,多半会选择订市中心的酒店。
亚樾里的地段更靠近一众科技产业, 去商圈和夜店这类地方不算方便。
那间房子长久不住, 还蒙上了防尘布,床品等也需要购买,就算喊家政大包大揽,这笔费用能住一天五星套房。
那人丢行李嘟囔报警麻烦,却愿意费这个劲,举动有点奇怪。
纪弥心说, 可能是有钱烧得慌。
管家正好提起:“他送了我们一人一盒巧克力,我问他用不用推荐周围餐厅,他说自己是特意来看哥哥和嫂子的, 去哥哥家蹭饭。”
纪弥恍然大悟:“他哥嫂就住附近是吧?”
管家忘掉人家名字,但把八卦记得一清二楚。
“嗯, 御盛湾呀。”她道。
“两口子应该做互联网的,小贺六点多过去扑了个空,人家都没下班呢。”
纪弥若有所思地“喔”了声,上楼后,自己的对门往常干干净净,如今地上多出一份拆过的外卖盒。
听到他输入密码的声音,对面也有了动静。
“啊啊啊来了来了!我不和你们瞎聊了!”那人边推门张望,边挂掉视频电话。
一个人吵出一桌麻将的效果,纪弥困惑地扭头看过去。
那人与他大眼瞪小眼,空气安静两秒,租客满脸茫然,房东更是表情空白。
纪弥感觉得到,对方视线上上下下,仿佛在精确地扫描自己。
最后,那道眼神停留在了自己的喉结上,逐渐涣散和崩溃。
纪弥:??
“我叫纪弥,最近租了东边这间房。”他解释,“你是房东吧?”
那人原先叽叽喳喳没完,在纪弥的面前却猛地哑火,干巴巴地“哈哈”两声。
“对的,我叫贺竞南,不好意思啊头一回见,有点受到刺激。”他恍惚地回答。
他买了好几盒巧克力,四处派发当见面礼,这时候递出来,也分享给纪弥。
纪弥懵懂地接下,道谢后询问:“中介没有和你交代过我的情况吗?”
贺竞南说:“房子是我哥帮忙弄的,他委托给了顾问,我属于躺着收钱。”
“原来是这样,你这趟是来拜访你哥和嫂子?现在见到了吗?”纪弥寒暄。
“呃,出了点状况,我说不准没嫂子。”贺竞南硬着头皮说。
纪弥:???
傍晚六点还拜访失败,现在不过八点多。
你的哥嫂一拍两散得太迅速了吧?
“节哀。”他同情地安慰,再好心说,“你住进来要是有哪里不方便,可以找我帮忙。”
贺竞南没客气:“我估计在这儿待半个月,要是吵着你你也跟我说。”
两人因而互相加了微信,纪弥回到房间,继续研究和Jing去哪里吃饭。
贺竞南则是匆匆关上门,生怕自己的声音漏到纪弥那边去,闷在被子里拨了贺景延的电话。
贺景延没接,高冷地嘱咐:[在开会,事情多,有事明天说。]
没管他在做什么事,贺竞南发语音咆哮。
“你特么捂得严严实实,告诉你哈,我见到纪弥了!他怎么是男的?”
半小时以后,贺竞南在看《家里有Gay自己能如何帮助》,贺景延主动拨了回来。
“哟,谁啊?”贺竞南凉凉道,“不是明天再说么?”
贺景延没有丝毫心虚,更没有掩饰的意思。
他开门见山:“你去亚樾里了?”
“哥们儿要给我订酒店,被我感动但婉拒,就为了来参观你的心上人。”
说到最后,贺竞南故意咬重最后三个字。
“以为被你金屋藏娇了,一看人家甚至加班,你追人就这点水平?活该现在还打光棍。”
贺景延不吃他的挑衅,短促地嗤笑了声。
“特此通知,我现在不是单身。”他道。
贺竞南震惊:“那为什么不同居?我这块地方风水那么好,你俩非要住一个?”
贺景延怕他在纪弥那边胡话,道:“事情比你想得复杂,你听不懂别掺和。”
贺竞南回喷:“怀疑我智商?我特么堂堂神学高材生,剑桥的毕业证回头就贴你门上。”
老牌豪门早已积累丰厚的资本,富家子在这份庇护之下,没必要考虑赚钱,念书都选最难变现的古典类学科。
贺景延貌似头一回听说:“原来你本科读的是神学。”
贺竞南:???
他怒吼:“哥,你太过分了?!”
全靠那张毕业证,贺景延道:“我这边还有事,电话里讲不清,待会儿过来说。”
“我要是等久了,可以去找纪弥了解详情!”贺竞南摆谱。
贺景延说:“在他那里,你估计只能听到Jing的故事,没有你哥的人名。”
贺竞南皱眉:“什么跟什么?这儿又不是公司,诸位装哪门子逼,还整出英文来了?”
他再回味:“这么刺激,你们三角恋啊?”
贺景延:“……”
他咬牙切齿:“贺竞南,再说一遍?”
贺竞南现在翅膀硬了,堂哥让他重复,他还附赠强调。
“你还是三角恋里不被爱的那一个!”他嚷嚷。
·
有演出活动的餐厅大多带有酒馆性质,五月初放小长假,正是客流高峰段,各家店提早拟出节日菜单和安排。
纪弥挑了下,看中一家西班牙饭店,他家有院子有草坪,在这个回暖的季节正合适。
于是,他向Jing旁敲侧击。
先发去店家的点评平台截图,名字、地址和口碑全在里面。
他再粘贴草稿箱的内容:[你爱吃火腿吗?这家的海鲜和甜品也不错,假期有乐队驻场。]
因为心里没底,不禁有些怯,没等Jing的回应,纪弥妥帖地先发去节目单。
他圈了最底下的乐队名字:[我听过他们的歌,是我的手机铃声。]
话里没有请求句,但字里行间,都是希望Jing能陪自己去。
mī:[不过他家建议最少两个人去。]
纪弥一股脑说完,端得含蓄自若。
实际上,他全程屏住呼吸,收工后不敢多看屏幕,揣着加快的心跳,只敢找付千遥抓狂。
“为什么约人奔现比约架还紧张?”纪弥嘀咕。
他看时间,又开始焦虑。
“距离发送过去了整整两分半,他还没有回答我,这样是不是失败的预兆?”
付千遥道:“他估计还没上线吧,这个点你平时都在公司干活,今天怎么这么早?”
“为面基做酝酿。”纪弥回答。
他的感情经历简单又干净,心动、告白以及更进一步的种种,都是值得郑重对待的新鲜体验。
付千遥问:“你准备几号和Jing吃饭啊?”
纪弥说:“5号吧,返工前一天,担心他假期要回去看望家人。”
“那你之前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们出去玩?”付千遥问,“千岛湖度假据说还有烟花秀。”
纪弥上一次出去玩还是到日本旅游,如今已经隔了半年,确实想要近处走走。
“有其他人吗?”他问。
付千遥说:“这边几个同事也去,你都认识,还有你们的总办的方溪云,我们开保姆车自驾,目前能再带一个人。”
既然没有陌生人,纪弥说:“我明天看看日程表,怕临时有加班,不想放你们鸽子。”
“你来的话咱俩拼房,白天找地方露营,大家一起烧烤。”付千遥说。
纪弥有些想去,又放不下工作。
他祈祷:“希望贺景延做个好人。”
“老板绝对放你走,方溪云说了,Delay五月头要去集团开会,都不在园区里。”付千遥透露。
纪弥诧异:“那么辛苦?不是法定假吗?”
付千遥道:“公司开着的每一天都要操心吧,要养活那么多人呢,他不辛苦点大家喝西北风。”
说完,付千遥把纪弥拉到了微信群里。
方溪云:[\\欢迎小弥/]
其他人纷纷复制,然后询问纪弥的驾驶水平。
纪弥有样学样:[\\哪怕是柯尼塞格也不在话下/]
其实回顾过往两年,他只开过超跑,没碰别的车。
互相起哄了一番,纪弥戳开萌心,Jing尚且离线。
纪弥向付千遥吐槽:[我看他和Delay差不多忙。]
付千遥:[你没好到哪里去,也就是工作和睡觉无限循环,见缝插针谈恋爱。]
他再说:[你俩但凡有个人闲点儿,早就开始感情危机了。]
纪弥:[……]
付千遥采访:[约Jing出来之后,你们吃完饭打算干嘛?]
纪弥没想过下一步,思路老套:[看电影?]
付千遥诧异:[看完电影再怎么说?]
纪弥觉得自己在受审:[逛下马路,各回各家,准备明天上班。]
付千遥:[好清水的一份计划表,我本来还想提醒你,就算恋爱了也要小心他是坏男人。]
纪弥不明所以:[我把扳手揣兜里?]
付千遥:[天,看你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样子,我以为你们要干柴烈火,是想说记得戴上避孕套。]
因为纪弥太纯了,又脾气软,网恋对象说到底不清楚底细,鬼知道是什么货色,犯浑欺负人怎么办?
不过,付千遥现在叹为观止,心态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说:[你拿扳手干嘛啊?他长得不合心意,直接给他毁容是吗?]
纪弥也倒吸凉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没有想过开房这种事?!]
付千遥纳闷:[成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谈恋爱怎么能不贪图性欲,和铁哥们儿有什么区别?]
纪弥:“……”
说来付千遥可能不信,自己对Jing真的没有那种想法。
这种喜欢更侧重精神层面的依赖和欣赏,至于性吸引,纪弥没那么大的本事遐想一团马赛克。
即便Jing发过腹肌照,纪弥看到以后,更多的是认为对方可爱,居然会因为他表扬别人而吃醋。
也许彼此一直缺点荷尔蒙,纪弥发觉问题。
之前开了视频,自己也很干涩,有意贴近情侣该有的亲密氛围,心里却没有什么过火的念头。
“可能还因为贺景延。”纪弥默默甩锅。
Jing两次三番地与贺景延挂钩,谁有胆子对顶头上司不敬?
日常里不痛不痒拌几句嘴是一码事,在这方面冒犯别人又是另一码事了,纪弥及时打住细究。
贺竞南送的巧克力是草莓味,纪弥坐在书桌前,随手拆开吃了两块。
口感顺滑,不是很甜,他多看了眼包装,是个很有名的外国牌子。
之后下楼买东西的时候,纪弥想着要回礼。
念及贺竞南刚搬过来,又会去混酒吧,作息应该不太规律,他去挑了两盒点心,起来随时能当早饭。
纪弥踏进店门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一辆宾利驶进公寓的地库。
贺景延进电梯摁了楼层键,敲开贺竞南的门。
“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有一股烟酒味?”贺景延道,“狐朋狗友不要带到这里来。”
贺竞南说:“昨天去了夜店,外套上可能染了点,你什么鼻子啊,这都能闻出来?”
贺景延从不沉迷于这类声色享乐,但对堂弟没那么多要求,让他不要带人,只是怕纪弥住隔壁被影响。
他伸手开了半扇窗,客厅空气流通,逐渐变得清新。
“来吧,请说出你俩什么情况。”贺竞南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把胳膊搁在膝盖上。
贺景延长话短说,也花了十多分钟。
讲完以后,贺竞南的姿势已然变化,烂泥般瘫在沙发底下。
“我就说你别馋和。”贺景延嗤笑。
贺竞南认为自己的CPU烧掉了,脑子转不动。
“这不关智商高低的事情吧?神学高材生对此表示没办法,佛祖来了都只能念阿弥陀佛。”
贺景延威胁:“在纪弥面前不要说错话,不要求你帮忙,你别捣乱就可以。”
“我看你干脆别住这里了,去御盛湾吧,就在我眼皮底下。”他道,“省得有什么岔子。”
贺竞南道:“整件事最大的岔子明明是你,现在你只有整容才能逃过制裁,或者你用Jing的身份闪电分手再销号跑路。”
贺景延倨傲道:“你当我没想过销号?”
贺竞南无语了,这人怎么还理直气壮。
“那你特么倒是忍到成功注销啊,人家一伤心就诈尸了有屁用。”
他再恨铁不成钢:“你要是不用变声器,当场掀了纪弥的马甲,都轮不到你头疼。”
贺景延道:“他当时在做客,还住我家里,如果发现网友就是自己说坏话的老板,他要怎么办?”
“大善人,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怎么办啊?”贺竞南束手无策,但讲风凉话。
眼见着即将吵起来,不料大门被敲了两下。
纪弥站在外面,给贺竞南发消息:[买了些点心分你一些,请问你在家吗?]
隔着密码门,兄弟俩站在客厅看着微信消息,贺景延瞥了贺竞南一眼。
尽管贺景延不说话,但贺竞南感觉到了确切的杀意。
纪弥见贺竞南没及时回复,打字:[不在的话那我放门口?]
紧接着,眼前的门便被打开。
“害你破费了,怎么还有投食?”贺竞南笑得莫名僵硬,“要不要进来坐坐?”
纪弥知道对方只是礼节性询问,摇头:“不用,我要去休息了。”
敞开着门,他难免看到屋内景象,几只行李箱直接在地板上摊开,桌面摆着两瓶拧开过的饮料。
“有人做客?这份麻薯貌似来得正好。”他随口道。
然而,贺竞南刚受过堂哥的胁迫,面对纪弥心慌过度,下意识地掩饰。
“没有啊,我就一个人,独居哈哈哈哈。”
纪弥:?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纪弥没怎么留神。
话说起来,贺竞南的哥哥住在御盛湾,如果是血缘亲属,会不会也姓贺?
又是做互联网行业,忙得晚上不着家,纪弥忍不住顺着浮出贺景延的名字。
但有显而易见的矛盾之处,如果贺竞南的兄长是贺景延,那么他所谓的嫂子是谁?
自己在公司与贺景延朝夕相处,每天至少有十个小时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再说贺景延来过自己这边,没提起这是自己堂弟的房子。
再往下琢磨,说不通的地方就更多了,纪弥闭了闭眼。
回到家,萌心上有了一条未读消息。
纪弥登时被转移注意力,打开的时候颇有仪式感,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双手合十地吸了口气。
“答应mī吧。”他好像在施法。
纪弥没有买过彩票,此刻却体会了一把期待中奖的局促感。
指尖点进去,Jing:[好,你爱吃什么?我去预约。]
纪弥眼睛有些亮,回复:[吃你好几顿,这次我去吧!]
这时已经过了店家的营业点,第二天,纪弥打电话过去预约。
“除了包场和求婚,我们是不做预约的呢。”店家道。
纪弥道:“那会不会当天没位置?”
店家表示掐着点来肯定不至于,现场排队也不会等太久,他们往常的翻桌率不低。
纪弥了解过后,转头与Jing沟通,由此敲定碰面的时间。
意识到纪弥在紧张,Jing打趣:[留给我整容的时间不多了。]
纪弥看到以后笑了下,语气放松起来。
[我保存了我们从认识开始的记录,有谁说自己是帅比来着?]
他再说:[你不好看也可以,就像我又不懂事。]
Jing在容貌焦虑,纪弥则纠结着怎么打扮。
和Jing说着长什么样都无所谓,他却在乎自己给对方的第一印象。
纪弥与贺景延报备:“我周四晚上有点事,找我可以打电话。”
贺景延在处理公务,分心道:“你要去哪儿?”
“挑新衣服呀。”纪弥道,“我要和Jing见面了,总该收拾一下自己吧。”
贺景延本来在敲键盘,闻言顿住,继而靠在椅背上。
“这么隆重?你要孔雀开屏?”他问。
纪弥蹙眉:“这叫期待好吗?你不懂,我其实还有点不安。”
“怕他眼睛和芝麻一样大?”贺景延问。
“没有,怕他不满意我。”纪弥道,“我直觉他应该不会丑。”
贺景延迟疑:“为什么,你会赛博看相?”
“就我也能接受他是个普通人吧,Delay,业内的帅哥是少数派,很多人看到你都会惊讶下。”
纪弥又弯起眼睫:“如果他和你差不多帅,那算我运气好。”
贺景延听完没有讲话,纪弥看他公务缠身,不再多加打扰。
“等等。”在纪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贺景延突然说。
纪弥回头:“还有事?”
贺景延把一张卡放在桌上,往前递去,示意纪弥接过。
“拿这张VIC卡过去买吧。”他道,“会有导购搭配好款式送到服务室,到时候也有人帮你挑。”
纪弥没想麻烦上司,立刻想要推拒。
可是贺景延说:“赶紧买完可以赶紧回来,你的时间比卡值钱。”
这样的措辞难以让人拒绝,纪弥难为情地收下,碍着贵重没有随身携带,放在了工位的抽屉里。
傍晚到X17组,苏应钟请了设计师朋友过来,几个人在忙里偷闲地喝奶茶。
朋友道:“我在你们这层楼快窒息了,完全没有审美。”
苏应钟说:“大家都是游戏民工,因为你要过来,我都特意让他们别穿睡衣到处晃悠。”
朋友对苏应钟指指点点:“穿横条纹上衣就不要搭格子裤了,换纯色的吧。”
苏应钟:“我是让你帮忙看角色图,不用看我了,我也是民工!”
不远处,纪弥看了眼身上的格子衫,戳在门口迟迟没进去。
苏应钟不允许只有自己受伤,眼尖地招呼纪弥赶快进来。
但是朋友先前对众人百般嫌弃,看到纪弥之后,却没有多说什么。
“吐槽机没墨了啊?”苏应钟诧异。
朋友说:“不好意思,年轻貌美就是最大资本,穿睡衣都能被原谅。”
苏应钟噎了下,有点不爽,但又觉得他很有道理。
继而他与纪弥介绍:“我朋友小周,混时尚圈,在给奢侈品做高定设计。”
纪弥朝小周笑笑,礼貌地打了招呼。
苏应钟拆台:“这人副业是鼓捣古董,收藏为主,纯做赔本买卖,没几个能卖出去。”
“你说什么呢?我这是打通人脉陶冶情操。”小周反驳。
“顺带扩展下自己的知识面,我现在看古董的眼力见,都可以去倒斗了。”他说。
苏应钟不信,道:“你天天混博物馆啊?”
小周说:“没,博物馆还要排队,而且人家那是保护级文物,我都是去拍卖会。”
纪弥觉得他好厉害,问:“那你看古董可以分辨出品牌和年代吗?”
“当然咯,你有什么想问的啊?”小周耍酷。
纪弥跃跃欲试,打开Jing最开始的那张头像,里面有古董手表。
如果用大数据识图的话,这只手表曾经出现在拍卖会上,只是公开了展览照片,但没有别的东西。
小周仔细看了下图,道:“唔,品牌是百达翡丽,其余的我需要问问朋友们……”
“我当你能把流通信息也讲出来呢。”苏应钟道。
小周解释:“这种表看着不是单件孤品,流通信息也会很杂,不能咬死打包票。”
他摸了摸下巴:“但我知道你们的大老板就有这一块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弥今天口袋里没有扳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