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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我还是他 需要保护的人 3902 2024-12-13 10:25:15

听闻这句抱歉, 小小的难过从心头涌起,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到每个毛孔。

“这不关你的事。”顾南抿着唇,“我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还不够。”顾西洲将他拉起, 后甲板浮动着层层海水,两人仿佛坐在海里, “有些事情必须要给你一个交代。”

顾南看着他, 最后又垂头:“你会有危险吗?”

“没有。”顾西洲说, “涨晚潮了,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回去时海水即将淹没码头, 身上衣服湿了又干透, 盐分析出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上到三楼都去洗澡。

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时,顾南看见顾西洲非常严肃地抱着手, 站在中岛台旁看平板。

以为是在远程开会或者看文件,顾南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去厨房倒水。

没曾想一靠近便听见......

“先将龙虾切成小块,蘸取面粉静置三分钟再放入油锅炸, 切记油温不可太高, 筷子冒泡即可放入.......”

这样的顾西洲感觉很割裂, 顾南有点想笑。

顾西洲后脑勺就像长了眼睛, 没回头地问:“笑什么。”

倒了水,顾南去到他身边同他一起站着,大言不惭地说:“我们一起学吧,其实做饭挺简单的。”

顾西洲不认同这个说法, 眉头紧紧拧着,“炸龙虾跟筷子有什么关联?筷子冒泡是什么意思?”

将做菜视频倒退了些, 两人一同研究出所以然,继续观摩了三道菜式, 开始动手。

厨房的步入式冰箱里放着提前准备的新鲜蔬果和鱼虾肉类,主菜自然是今天在海底逮到龙虾,副菜则是青菜和鸡蛋汤。

别提,两人花两小时做出来,不好吃不说,卖相也不佳。

人前叱咤的顾总栽了,频繁说:“不要吃了,去吃零食,明天开始厨师上门做菜。”

龙虾很咸,鸡蛋汤很腥,就青菜好一点。

顾南装作没听到,筷子没停。

就这样两人一言难尽地将午饭和晚饭一起吃过。

落日熔金,蓝调天空尽数染成绯红。

找了包辣味薯片压胃里不适,顾南去到露台咔擦咔擦嚼着,身后顾西洲提着啤酒来了。

大概胃里也是有点难受的......

顾南看破没说破,把薯片一递,顾西洲摇头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快点消化吧,顾南欣然同意。

“去擦防蚊液。”顾西洲提醒。

下楼两人没坐电梯,沿着楼梯下去,顺带观摩二楼活动室的布局。

空间都是一样大,但明显二楼有很多好玩儿的,例如棋牌室酒吧台,还有一架三角钢琴立在落地窗边。

顾南问:“巴格达的星星你还会弹吗?”

已经很多年没有时间碰琴键了,顾西洲说:“不会。”

一路踩上白沙滩,两人沿着海岸线悠闲走着。

海水泛着粼粼金光,巨大的日轮挂在地平线上。

“明天就是国内的新年了。”赤脚踩着暖烘烘的细沙子,顾南提着鞋,“明天我们干什么?”

身侧的顾西洲插着兜,“你想干什么。”

“想去岛上看看花草,摘点回来装扮房间。”说起房间,顾南掏出手机调出照片,“哥哥你看这个,中午刚到的时候好美。”

屏幕亮度不太行,两人凑得很近,脸颊好像一擦而过。

放大图片看清露台那颗椰子树和周遭树影,顾西洲很败兴致地开口:“晚上关了灯,房间会有张牙舞爪的影子。”

顾南疑惑地瞧着他,“什么意思?”

“卫星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到时候风一吹,这些影子就会动。”

“......”

“你认真的?”

“骗你做什么?”

抬头望天,明明天气良好。

“你故意吓我的吧?”顾南微微黑脸,“很幼稚,别这样啊。”

顾西洲不以为然,“骗你又没糖吃。”

岛上的海岸线是个闭环的圈,全部走完大概需要花费一天。

又是长途飞机又是下海回家做饭,两人都累了,没走多久迎着阵阵涛声和最后一点余晖,干脆在沙滩坐下休息。

顾西洲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从度假屋提出来的啤酒,顾南托腮望着远方,谁都没说话。

小时候他们常常这样度过,各做各得忙一天。

长大到至今,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心如旁骛地待在一起。

太阳很快沉进地平线,夜色和风阑并起。

其实顾南有挺多话想问,发完呆就开始频频偷瞟顾西洲,看了不知道多少眼时,顾西洲忽地啤酒瓶送到面前,“想喝就喝,偷看什么。”

行吧......顾南接过,拉开瓶口距离仰头灌了口,

大学时总听同学说啤酒淡如水,没想到这种啤酒酒精味儿这么浓,喝下去还沉甸甸地胀肚子,不过有一说一,挺好喝。

接连喝了好几口,顾西洲并未阻止,所以顾南意犹未尽地喝光了。

“怎么这个啤酒也有点甜?”咂摸着余味,他好奇道。

“麦芽的风味。”顾西洲解释。

“度假屋还有吗?”顾南说,“回去给我拿一瓶吧?”

“喝吧,喝多了晚上不敢起床上厕所。”

“真的要下雨吗?”

“嗯。”

其实海风早就变得咸湿,热带岛屿夜间下雨也是常事。

想了想,顾南说:“你还觉得我胆子很小吗?”酒精有点上头,说话也毫无顾忌。

“小时候害怕那是因为太矮了,总觉得门很高,总是能看到很多角落,灯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的才觉得害怕。”

“现在长高了,看到得都是明亮的地方,所以不害怕了。”

顾西洲沉默了会儿:“记得这么多。”

“我可不傻。”顾南郑重其事地说。

“是不傻,就是很烦。”顾西洲浅浅笑了下,“晚上别叫我。”

“当然不会。”

滴溜溜转着乌黑的眼珠子,顾南胆子很大地问,“哥哥,很多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西洲鼻音:“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告诉有什么好?特别是在有限的危险环境范围内。

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你好,不然别人都会知道你对我多重要。

话音隐匿在喉头良久,顾西洲不动声色,“安静一会儿。”

“好吧。”

几分钟后,酒精已经完全上头了。

顾南艳羡开口:“我还想跟你一起弹琴。”

顾西洲扳过他酡红的脸,仔细观察一阵儿,“你醉了。”

“是吗?”带着沙子的手指抚上脸颊,顾南傻笑起来,“我很开心。”

“笨得跟以前一样。”顾西洲笑着轻嗤。

素月还没爬起,周遭光线暗淡,耳畔不停有虫鸣海鸥叫。

在沙地上转了个身,顾南盘着腿与顾西洲面对面,在模糊的夜色中仔仔细细打量着顾西洲英俊的眉眼,硬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颚线。

眼神有意错开那薄薄的嘴唇,他一字一句地小声说:“哥哥,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

不自然地撇开脸,顾西洲转移话题般,“要发酒疯了。”

“抱歉,以前误会你了。”

不让看,就追着看。

像小狗那样撑趴着,顾南扭着上半身,由下到上地望着顾西洲,“以前我觉得你很讨厌我,在檀山看到我也不会跟我说话,我以为你嫌弃我,没有妈妈你甚至可以把我赶出去,但是你没有。”

“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在保护我,你对我很好。”

“不管你跟哥关系怎么样,虽然哥现在已经死了。”提到这个他有些难过,“可就像你说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吧,行么?哥哥”

顾西洲转回脸:“以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太难解答,顾南像被刺到的小动物唰地收回去。

想说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但是他明白他的心不纯,既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顾西洲说:“假如顾屹为会回来呢?”

“没有这种可能。”顾南摇头。

顾西洲深深凝睇着他,“如果他回来你选谁?”

“什么意思?”顾南不明白,“他已经死了。”

双肩传来力道,是顾西洲牢牢握住了,“顾南,现在说答案,不要拖延。”

死去的人怎么会回来,这个假设实在太奇怪了。

若硬要回答,顾南只能遵循本能地问:“你们都是我哥哥,为什么要做选择?”

“非要你选一个。”顾西洲强调,“只能选一个一起生活。”

他刻意停顿,将方才顾西洲所说如数奉还。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酒精已经顺着血液将脑子全搅浑了,顾南咬了下嘴唇,目光闪躲地看向别处,“不能不选吗?”

顾西洲:“不行,必须选一个。”

“可是要我选......”顾南磕巴道,“你也没说原因啊......”

肩上力度再加几分,顾西洲却倏地笑了,骂了句,“混账东西。”

“干嘛骂人啊。”顾南挣脱他,往后挪。

“你想听什么?”顾西洲伸出腿,轻巧地压住他的腿,扬着下巴得意地问,“还是说你在确认什么?”

挪不动又跑不了,顾南突然发蛮,低头就朝那条横在身上的大腿咬。

唇瓣距离肌肤几厘米,耳畔忽然传来顾西洲平静的嗓音。

“还要怎么喜欢你?什么事情不是顺你的心意安排?”

“平日见到我就像老鼠见了猫,吃饭都要离得远远的,枕头都能藏一个。”

“费劲心思哄到岛上来才给一点笑脸,是不是再喝瓶啤酒才能吐露真言?”

这番话的每个字眼,都让心肝发颤。

埋着头,顾南心跳如雷地抓紧了顾西洲的腿,都不敢呼吸了。

顾西洲动了动:“别碰,痒。”

酒精继续横冲直撞,来到大脑分泌多巴胺的黑质细胞和纹状体处盘旋、久久停留不肯走。

手心捏得起汗却没放开,顾南低下头,轻轻吻了下顾西洲的膝盖。

干了坏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南只好侧蜷在他腿上,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就那样定定望着他。

海风凉凉,彼此目光都炙热。

少顷顾西洲凑近,拨弄他的耳垂,“承认了?“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酥掉了半边身子,顾南下意识闭上眼睛,小声说,“我的胆子已经长大了。”

顾西洲笑他。

顾南感到懊恼。

“你是我哥哥,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很奇怪?”

“而且我还姓顾。”

“有我在谁敢说你什么?”食指和大拇指碾着耳垂,顾西洲重重捏了下,“你跟顾屹为在一起怎么不考虑这些?”

吃痛只余,顾南震惊道,“我什么时候跟哥在一起过啊!”

“18岁生日那天,你以为我瞎?”

彼时顾南根本不清楚什么是喜欢,只是不反感顾屹亲他,当然顾屹为也只这样做过一次。

顾南觉得自己很委屈,“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对我很好啊。”

头埋得更低,顾西洲亲他的耳尖,“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感受?快点说。”

“我也很痒。”顾南为难,“你别亲了。”

“顾屹为亲你,你怎么不反抗?”顾西洲算旧账,舌尖探到耳廓细细地游移,“你还好意思委屈?”

湿滑的舌尖就像导火索,划到哪里就点燃哪里。

没几下,顾南就不受控制地抓紧顾西洲衣领,“哥哥、哥哥......别弄别弄!”与此同时挣扎着要坐起来。

牢牢按住肩膀,顾西洲誓不罢休:“回答。”

实在被亲得受不了,无可奈何,顾南只能颤抖着大喊:“觉得很对不起你,之前对你说了那些话我也很抱歉。”

“没了?”

“还要听什么啊?”

视线向下一瞥,顾西洲冷笑一声,“又在嘴硬。”

知道看的是什么位置,简直羞得无地自容,顾南更仓惶地挣扎起来,他穿的沙滩裤就是简单的松紧绳子。

顾西洲轻松扯下。

顾南顿时吱哇乱叫起来,惊煞一片林子里睡着的海鸟。

头顶天空好看得紧,密密麻麻的黑点团飞。

“快点回答。”顾西洲一边上手段,一边催。

顾南死死拽住他的手指,气息未定地喘着气:“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停住往下探,顾西洲扬声问:“还有呢?”

“我喜欢你。”啤酒好醉,顾南快速答,“跟其他人无关!”

说完整个世界仿佛都开启了静音,模糊夜色里,只见顾西洲深吸口气忽然正经起来,带着凝重,还有未知的担忧。

顾南不明所以,却感知到顾西洲将他紧紧抱紧了怀里,脸埋在脖颈呢喃道,“再说一次。”

嗫嚅着嘴唇,顾南只觉得心酸。

“假如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自问自答着,顾西洲又倏尔改口,“我要一次获得原谅的权力。”

等解决完顾明喆和顾政希,顾屹为就不用回来了,关在某处好好养着就行。

毕竟好不容易,毕竟三个人的屋檐太拥挤。

完全听不懂因何而起,顾南安抚似地握紧顾西洲的手臂,呆呆问:“你会犯什么错啊。”

隔了许久,顾西洲自嘲一笑地抬起头。

话毕,他双手箍住顾南的腰,将顾南整个人抱起来坐在腿上。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顾西洲哑声道:“白晾你这么久,先用手给你解决好不好?”

虽然身体的确那啥,但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啊??

这天大地大的,顾南想跑,偷偷在沙滩四处摸,企图摸到裤子。

忽略掉这些小动作,顾西洲钳住他的手,接着细细密密吻上他脸颊。

海涛阵阵,淹没了细碎呻.吟,倦鸟重归林,躲在树梢悄悄聆听。

最后顾南是被托着屁股抱回去的,在顾西洲肩膀上虚睁着红红的眼皮。

快到度假屋时,天空沙沙地落起雨来。

倏地,一道惊雷和闪电映亮半边天,顾南下意识抖了下。

愈发密集的雨点声中,顾西洲稳稳按上他背脊,“我在。”

在沙滩弄了几次才罢休,顾南实在没力气,睡眼朦胧地环着顾西洲的脖子抱紧,“真的下雨了。”

乘坐电梯抵达三楼,顾西洲低头吻了下他发心,“手痛不痛?”

“不痛。”

强提了点精神,顾南伏在他肩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问,“哥哥,今晚我们能一起睡吗。”

一脚踢开卧房门,顾西洲不屑道:“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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