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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爱我还是他 需要保护的人 3595 2024-12-13 10:25:15

病房很大, 但人一多就像被挤满了似的。

这群董事站在病床两米开外,以方伯仲为首,大家都擎等着他开口。

顾南只觉得很多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而顾西洲真是一点脸都不要,牢牢把持着他的腰。

今早GK公关部澄清遗嘱谣言, 直接公开了顾越泽亲笔签名的遗嘱, 与当年律师团提供的那份别无二致。

顾政希等人斗争许多年, 不知道在狱中知晓真实情况作何感想。

而这份代表权力与金钱的股份,顾西洲全部转给了顾南。

少顷, 方伯仲清清嗓子:“之前听说承亦的女朋友有个孩子, 这就是顾南吧?”他与顾承亦同辈份, 年轻时还一起鬼混过。

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刻意贬低,顾南点点头, “是的叔叔,是我。”他不认识方伯仲只能喊叔叔。

“不容易啊,遭了那么多罪。”方伯仲长吁短叹, 显然比其他人知道多些。

顾西洲立刻拧了眉:“你说什么?”

方伯仲老脸一抽, 没应腔, 强行将话题转移, 看着顾西洲问:“你身体怎么样?”

顾西洲神情淡漠:“没事。”

平常大家见面都是谈公事,私下里还没聚这么齐。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气氛有些冷清。

顾南暗戳戳地想,怪不得顾西洲风评不好, 除去那些假谣言,顾西洲眼里装得下谁?

“今天我们一来是探望你的伤情, 能呛声说明没有大碍。”脾气再好,方伯仲也挂了脸, “二来是确认未来集团的董事长位置。”

前者应该是带过,后者应该才是重点。

顾南赶紧解释:“我会把股份全部还给哥哥,那不是我的东西叔叔你们放心。”

说完腰上就被顾西洲暗暗拧了把,顾南忍着疼,手指也在背后拧顾西洲,想起伤口又唰地停手安抚似地摸了摸。

顾西洲脸色稍霁,淡声说:“股份不会转让,以后我还是显名股东,集团事务也由我来办理。”

这不纯纯工具人么,顾南想反驳又被顾西洲拧了把。

“你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不过你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方伯仲沉吟了下:“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接着病房响起各位董事此起彼伏的“保重身体好好恢复”之类的。

这群董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顾西洲甚至连送客招呼都不打。

送完他们回来顾南开始发作,知道自己生气没多大威慑,但要是把眉头皱起来就很突兀,因为他很少做这样的表情。

“我不要股份,为什么强塞给我。”

顾西洲“嘶”痛一声,倒回病床。

“......”,顾南狐疑地看着他:“你在扮柔弱?”

枕头上顾西洲脸色苍白,乌黑的眉眼便格外分明,特别是大病没愈的失血感尤其强烈。

“你不要这样,股份我真的不会要。”顾南软下语气,“我不想要钱,也不要什么董事长位置。”

顾西洲恍若未闻,还把眼睛闭上了。

不是,还耍赖啊?

换做从前顾南肯定觉得这样的顾西洲挺好玩,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哥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音量小小的。

闻言,顾西洲睁开了眼睛,“要什么?”

“我想跟你在一起。”顾南瞳孔亮亮的,“其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是你能不能......”

顾西洲忽地深深凝视而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冷:“能不能什么。”

近乎半分钟的沉默里,顾南摇摇头:“没什么哥哥,该吃药了。”

顾南明白,只要任何事情跟顾屹为沾一点边,就是雷。

晚上睡觉前,他给顾西洲说完晚安去到病房的里间休息,洗完澡算算时差加州现在是中午,于是给胡凯拨去电话。

只是胡凯的电话显示关机。

以为在忙没多想,顾南躺下睡觉。

但接下来三天,他都没有拨通胡凯的电话。

他很多次偷偷观察顾西洲,发现顾西洲并没有任何异常。

嗯,顾西洲发现不了异常,他身边的人可以。

第五天晚饭过后,顾南在病房看书,容朗本来在给顾西洲汇报重要工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捂住听筒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西洲没做表态,容朗中断汇报出去接。

眼看着房门关闭,顾南放下书来到顾西洲床边:“哥哥,我想去买酸奶,你要不要喝?”

“不喝。”顾西洲脸色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的白皙,从文件中抬头看来,“让保镖去买。”

“我还想下去走走。”顾南面不改色地撒谎。

五天没出过病房,确实会闷。

顾西洲说:“让保镖陪你去买。”

出了门,顾南看见容朗举着电话的身影刚好消失在走廊尽头,尽头是救生楼梯,他问身后三名保镖,“你们要喝酸奶吗?”

保镖还没来及得说不要,顾南提前截断:“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每个口味我都买一点吧,各位有忌口过敏的么?”

三名保镖对视片刻,摇摇头。

“好的,那我去问问容助理要不要喝。”说着,顾南朝尽头走去,保镖当然跟在身后,不过没关系,他们不会干涉他做什么。

快要走到楼梯时,顾南刻意放缓了步伐。

楼梯空旷,带着容朗低低的回音,“不用理会,只要不闹出动静就行。”

稍稍停顿几秒,他又说,“安保再加一轮,我会跟顾总汇报。”

“药你们按时去取。”

“好,再联络。”

挂了电话的容朗走出来,顿时吓了一跳,“小南你来多久了?!”

顾南礼貌地微笑:“刚来,我要出去买酸奶,你喝吗?”

“酸奶好多糖分,晚上喝容易长胖。”容朗苦笑着拒绝,却不经意移开视线撇了眼身后的保镖们。

其中一个保镖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以证确实刚来。

保镖们不会怀疑顾南的动机,一是吃人嘴软,二是他们保护顾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顾南耍什么心眼子。

顾南也理所当然给出最自然的反应:“好,那我下楼了。”

转过身,他就变了脸色。

如果之前对胡凯电话告知的内容还存在一丝疑虑,现在尽可打消。

药、安保、动静、汇报。

顾西洲真的把顾屹为关了起来,莫名失联的胡凯应该也被他关了起来。

顾西洲是不是疯了?考虑过后果吗?顾南只觉得这才认识到顾西洲十分之一的可怕,因为顾西洲悄无声息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可顾西洲也可以为了找到顾明喆等人的犯罪证据隐忍十几年,很大部分还是因为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冰火两重天,顾南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不过暂时装也要装得很冷静。

买酸奶时,他还给每个保镖认真挑了看起来他们会喜欢的口味,然后提着剩下的酸奶回到病房。

顾西洲放下文件,发现门外那几个魁梧壮硕的冷面保镖统一在嘬吸管,不禁好笑地问:“买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喝?”

这些天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除了左肩还不能动弹之外,整个人跟正常时候没有区别。

或许是难得有这么长的时间休息,他那张常常冷漠的脸添了几分人气。

看着顾西洲一步步靠近,顾南在衣兜蜷了蜷手指,“哥哥,你有话对我说吗?”

“说什么?”顾西洲不以为然,拿了瓶酸奶观摩。

“你真的没有话对我说吗?”顾南重复了遍。

顾西洲抬眼看来,轻松的神情褪去,又变得没有人味儿。

“你想让我说什么?”

顾南不死心:“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顾西洲道:“不要拐弯抹角,说你想说的。”

顾南用力揉了下脸:“你把哥和胡律师关起来了是不是?”

“拖到现在才挑破,我以为你会马上来质问我,没想到忍了这么多天。”顾西洲把酸奶放回口袋,八方不动地说,“顾南,这次你让我很意外。”

有点可笑,原来这些天的挣扎和欲言又止早就被顾西洲看清了摸透了。

来不及搞明白顾西洲是如何知道的,顾南急急走到他面前,面对面牵住他的手指,瞳底闪烁着希冀和恳求:“哥哥,你把他们放了吧,好吗。”

“胡律师可以。”顾西洲很干脆,“顾屹为不行。”

原来连胡凯的律师身份都一清二楚。

顾南还是不死心:“为什么?”

“顾屹为已经死了。”顾西洲语气和脸庞一样冰冷,“你忘了吗?”

“他没有死。”顾南用力攥紧他的手指,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喜欢你,哥哥,我喜欢你。”

“我知道。”顾西洲不为所动。

“那你把哥放了好吗。”顾南转而抱住他手臂,“我想好了我都想好了。”

“等哥回来我会搬出檀山不跟他见面,我们一起生活好吗,我不会见他。”

顾西洲冷嗤一声:“他还没回来你就要搬出去,檀山是你家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可是顾南也没办法说让顾屹为搬出去,他无计可施只能干瘪地说,“姑姑和二叔他们已经解决了,你们做的事情我也都了解,我知道你们——”

“顾屹为不能回来。”顾西洲打断他,一字一句冰冷地说,“顾南,我不想再重复。”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顾南不敢大动作再拉他的手,只好抱住他的腰。

“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顾南以一种非常依赖的方式紧贴顾西洲的背脊,“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

“没求过?你又忘了?”顾西洲跟三分钟前好像变了个人,不留情面地否认,“几个月前你也是这样求我的,也是因为顾屹为。”

“顾南,我很厌烦这种感觉。”

顾南陡然松了手臂:“那我怎么做你才会放了他?”

“装不下去了?”顾西洲哂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说,“什么都不需要做,假意也好真心也好。”

“尽量维持现状,毕竟这是我千辛万苦得到的。”

话音落,顾南彻底呆愣地站在原地。

顾西洲重新躺回病床,“进去休息,明天我们去巴哈马。”

灯光下顾南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张着嘴发出气音,“去几天啊。”

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顾西洲稳稳回答:“待到你不再开口说让顾屹为回来为止。”

顾南不敢置信:“你又要关我?”

“这次我陪你。”顾西洲答。

这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令人无比窒息,顾南快步走到病床边:“你是疯子吗。”

“你从来没有相信我是不是?”

“每次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顾西洲依旧冷静:“我从没怀疑过你讲这句话的真心,但人性幽微,善变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我不会善变,我不会喜欢别人。”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顾西洲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忧虑未来不如掌控现在。”

顾南猛地瞪大眼睛:“你把我当什么,一个项目还是日程表里需要待办的事?”

“因为你觉得我会变,所以就不能让哥恢复正常生活,仅仅是你要掌控现在。”

顾西洲眉眼微冷:“去喝酸奶,别再乱发脾气。”

“这几天我反复说了我只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顾南不由自主地拔高了音量,“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你教我相依为命,你说我们要好好生活,我做好了准备,可......你现在这样说?”

“哥‘死’后你把我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后来我想出去工作,你又强行把我安排到集团。”他焦灼地表达,“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做什么,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愿意。”

“以前这样我理解,是因为独自出门有危险,现在不会有危险了你还是这样做。”

“我就像一个牵线傀儡,你握着线让我去哪我才能去哪。”

“可是哥哥你应该都是为我好的,所以没关系我都听你的。”

“但是我们之间跟哥没有半点关系,放了他到底会怎样啊!”

顾西洲冷眼旁观,等他发泄完:“闹够了么?闹够了去休息。”

“如果你不放他们出来。”顾南清楚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加焦躁地说,“我就报警!”

顾西洲懒得理会:“随便。”

可还是不死心,顾南再次抓住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跟哥回来并不冲突,我保证不会见他。”

顾西洲不耐地警告:“别提他。”

“你为什么总这样,你为什么总这样啊!”顾南崩溃了,很想尖叫又不能尖叫,只好痛苦大喊,“我不想去巴哈马,我要去加州。”

顾西洲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扣住他脖颈:“又因为顾屹为变成这副鬼样子。”

“顾南,你再闹一句,我马上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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