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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爱我还是他 需要保护的人 5240 2024-12-13 10:25:15

主楼书房。

两具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顾屹为、顾西洲对立而坐。

阿姨将茶放到顾西洲面前,将白水和药放到顾屹为面前,然后迅速关门离开。

换了心脏就算恢复得很好也要终身吃抗排药, 不能喝会引起心跳加速的茶、咖啡、酒等饮料。

没有半点噪音的新风系统吹着适宜的风,整个房间寂静不已。

等顾屹为吃过药, 顾西洲冷冷道:“有话快说, 别浪费时间。”

顾屹为垂着眸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你在加州做的一切我不会计较,关于小南——”

“你想一笔勾销?”顾西洲躬身前倾, 叩响桌面, “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

“小南应该知道真相了吧?”顾屹为反问道, “或者你要我怎么弥补,尽管提。”

“行啊。”顾西洲干脆说, “明天搬出檀山,别在顾南面前晃悠。”

“不可能。”顾屹为一口拒绝,“事到如今我不可能让你继续逼迫他, 刚刚小南说了什么你不明白?”

“他胆子小, 因为小时侯的遭遇很内向, 但他在我们面前是怎样的状态你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说过活不下去?哪怕当年躺在医院都没这么说过!”

顾西洲低低警告:“别拿这个说事, 别用这个刺激他。”

“你也知道刺激他?”顾屹为倏地笑了,“那我问你,他脖子伤口是怎么回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西洲靠进沙发椅背,漫不经心地调调:“原来你也没听到多少。”

不然你就会明白那是为你留下的伤口, 当然顾西洲永远不会解释,不然顾屹为会认为自己对顾南很重要, 顾南曾经豁出性命只为了他的自由。

顾屹为不清楚实情,厉声质问道:“小南是不是在自残?”

顾西洲表情冷漠, 并不回答。

“我要带他走。”顾屹为凝视着他,“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你带不走他。”顾西洲自信十足,“他不会跟你走。”

“不是你以为的远走高飞,是带他出去散散心。”

“顾屹为,你觉得你能带他能走出檀山吗?”

“顾西洲,有些事情适可而止。”顾屹为不在乎,“不要逼大家撕破脸皮。”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顾西洲语气骤冷,“一个要求,别碰顾南。”

顾屹为懊恼地捏了捏眉心:“到现在还是这个说辞,你认为顾南是什么,小猫小狗?”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顾西洲:“是什么轮不到你来评判。”

“他让你把他当人看,你什么时候才能理解这句话?”顾屹为掷地有声地说,“他不是一个动物,他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想法。”

“不是逼他在我们之间选一个,你能不能明白?”

“而是无论他跟谁在一起,他都是他自己,你能懂吗?”

顾西洲眼神阴鸷,但沉默了。

顾屹为叹口气:“听说葬礼后你把他关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收手机不让他与外界通讯,也不让他离开家门。”

“后来逃跑到了北京,回来又被关起来。”

“你把他弄得没脾气,磋磨他的心性。”

“他有多难受。”顾屹为眼眶似乎泛起了薄红,“我都不敢想象。”

顾西洲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把他关起来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你让他进集团工作的时候想过他从小就很少跟外人接触吗?”顾屹为难以言喻地字字诘问,“你考虑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我也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你瞒他,我理解你的想法。”

“只要小南说真心喜欢你那我毫无怨言。”

“只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到底把他逼到了什么地步他才能做出自残的举动?”

“纱布位置是颈动脉,顾西洲,你想他死?”

面对直击内心深处的道道拷问,顾西洲面上始终无动于衷,还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你真正的意图,不用拐弯抹角。”

顾屹为怒极反笑:“到现在你还不反省?”

顾西洲将茶杯搁回原位:“你能不能去死?”

顾屹为:“怎么,要对我动手吗?”

顾西洲:“正在考虑。”

“可以,你可以试试。”顾屹为说,“不管得手与否到时候你看看小南怎么想,请你尽快这样做。”

一母同胞,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少顷,顾屹为诚恳地建议:“西洲,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不解决根本问题就算我再死一次小南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怎么不反省自己?”顾西洲忽地怒问,“怎么你一回来他就大吵大闹?”

“因为他的承受承力有限!”顾屹为忍无可忍,猛地拍响桌面,“你把他逼成这样反而把借口推到我身上?”

“那你顾屹为又有多干净?不是照样留了后手,不然安排胡凯干什么?”

“你以为我希望胡凯派上用场吗。”

顾西洲冷嗤一声:“加州安保到底有多严,你能不能出来,想必你是体验者比我清楚。”

加州那栋房子在每天深夜安保都会刻意松懈,特意留了众多出入口。

尽管顾屹为和楚珂走出大门最终还是会被请回去,但顾西洲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顾屹为有没有在外面安排什么人。

没想到顾屹为这么沉得住气,不仅没有反抗也从未向外界传递过消息。

原来不是不反抗,而是埋了个定时炸弹胡凯。

顾屹为大方承认:“确实是这样——”

说着,他猝然停住话音,瞳底闪烁着微光,语速飞快地反问:“所以小南不是自残,他威胁你所以你才——”

顾西洲立刻否认:“别给自己增光,你以为你有多重要?”

“就是这样。”顾屹为斩钉截地说了这句,又很快沉默下来,“西洲,别逼他了,公平竞争吧。”

“把选择权交给小南,不要再逼他了。”

顾西洲不想再谈,起身说:“他本来是我的,没有什么所谓的选择权。”

顾屹为也站起来,两人隔着四四方方的茶几对峙。

“你可以保持己见,看看最后小南会不会理你。”顾屹为锐评:“毕竟你学不会尊重。”

顾西洲忽地攥住他的衣领,“别在我面前摆自以为很了解他的姿态,你去问问他,他对你什么感觉,顾屹为,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自信。”

这场对话理所当然不欢而散。

顾西洲摔门下楼,顾屹为拦住去路:“你还要去逼他?”

顾西洲冰冷一笑:“顾屹为,你是不是加州时间过惯了?现在是国内的夜间休息时间。”

“不是逼他,是到点我们该休息了,你能明白?”顾西洲毫不客气地错开肩头,“想不想知道今年生日他送了我什么?”

顾屹为掉头就走。

望着走廊渐渐远去的背影,顾西洲慢声说:“枕头,送的是他床上的枕头。”

顾屹为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之后顾西洲去了副楼,在三楼卧室门口站了很久,从前是拧动把手径直进去,现在连门都不敢敲,最终掉头去了一楼客房。

主卧里,顾南刚洗完澡出来。

这段时间他日夜颠倒,现在到了应该睡觉的时间点根本睡不着。

前几天是恐惧夜晚的来临,现在是恐惧白日的来临。

那样又会见到顾西洲和顾屹为,他们又会因为自己起争执。

顾南脑子乱糟糟的,尝试想了很多解决办法,最后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先跟顾屹为说清楚,顾西洲应该会好起来吧?

胡思乱想到天际泛白才沉沉睡去,睡得也不安稳,梦里顾西洲又把他关了起来,这次不是度假屋也不是檀山,而是一个极窄的笼子。

在笼子里顾南伸不开腿也张不开手,只能缩成一个球状。

顾西洲冷眉冷眼地站在笼子外面:“为什么跟顾屹为说话?为什么要看顾屹为?”

极度压缩的空间里,顾南反复求了很多次哥哥不要关我,而顾西洲不准他哭也不准他闹,不然就再涂药。

极度恐惧中,顾南大叫着惊醒。

睁眼发现顾西洲并不在房间,这才喘着粗气重新缩回被子里。

躺得久了又觉得头疼,冲了个澡稍微好些。

肚子饿得呱呱叫,昨晚并没吃晚饭。

所以只好心惊胆战地下楼,不敢坐电梯怕顾西洲在客厅等他选择走楼梯。

客厅确实有人在等,是顾屹为。

顾屹为孤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影轮廓比假死前清减了很多,不过端坐得端正笔直,只是双眼微微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顾南故意弄出动静,这时顾屹为动了动,回过头来看着他微笑说:“小南醒了。”

“哥,找我有事吗。”顾南慢吞吞走过去,“抱歉我睡到现在。”

“为什么道歉小南,这是你的家睡多久都可以。”顾屹为眼神温柔,“阿姨做了你喜欢吃的菜,现在要去吃一点吗。”

从前顾南都是陪顾西洲吃饭,现在换成顾屹为陪他吃饭。

餐桌上,顾南一直抱着碗不怎么抬头,顾屹为有序地给他夹菜,也陪着吃了点。

吃得差不多,顾南放下筷子:“哥,昨天你跟哥哥聊了什么。”

顾屹为笑了下:“很想知道吗。”

“不是很想。”顾南望着他,定定心神后,说,“我跟哥哥在一起了。”

“我知道。”

“哥,我有话对你说。”

“好啊。”顾屹为站起身,“咱们去后花园散散步?上午过去了趟发现好久都没打理了。”

顾南擦擦嘴巴也站起来。

顾屹为上前两步,他立刻避嫌般地往后退。

不过就算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顾屹为温和的目光,而且腮边骤然被轻抚了下。

面前,顾屹为轻声说:“今天脸色更差了,请医生来看一下吧。”

“没事,我不难受。”顾南摇摇头。

“还是那么抗拒医生啊?”顾屹为轻松地绕开话题,“那上去加件外套吧,后花园可不恒温哦。”

再下楼时顾南加了件毛衣外套,一个晃神,顾屹为已经熟稔地给他扣好了领口的扣子。

接着两人肩并肩出了门,闻着空气中泛着淡淡的湿意,踏上青绿草坪。

一路无言到了楠木林,顾屹为开口说:“抱歉,从前骗了你。”

知道指得是冒认顾西洲的事,顾南双手揣在兜里,“没事的。”

“西洲很在意。”顾屹为看向远方:“很生气。”

“我会劝他的。”顾南点点头,而后不确定地说,“哥哥其实脾气很好的......”

顾屹为嘴角勾出苦涩地笑:“是吗?”

“无论曾经是谁,你们都是我哥哥。”顾南表情认真,“都是我最爱的亲人。”

“这样啊。”顾屹为笑着逗他,“不能当爱人吗?”

游乐园已经远远抛诸脑后,一切纠葛都从那里而起。

现在既然错过了,那就错过了。

顾南小声答:“爱人只能有一个。”

顾屹为没再追问。

两人继续朝前走来到后花园,一到春天,这里的花草简直像疯了一样。

望着满目纠缠的嫩绿,顾屹为叹了口气:“多花繁缕怎么这么能长,年前施了多少肥啊小南。”

这么多年来顾屹为一直投其所好,闲暇时自学了很多花理知识,这园子里甚至还有很多他跟顾南一起种下的果树和花。

施了多少肥?顾南仔细回忆:“好像很多次,那时候——”

那时候成天被关着没地方可去,只能待在这里打理花草。

顾屹为愁容满面地故意转移话题:“现在该怎么打理?”

顾南更愁:“毁灭吧。”

话音落,顾屹为扑哧笑出声,顾南看他两秒,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

“算了先不管了,我们过去坐吧。”顾南指指凉架下的休息区,顾屹为开玩笑:“还好这里没被占领......”

凉架上挂着枯萎的葡萄藤和猕猴桃藤,烂叶子挤得到处都是。

顾屹为微微纵身:“待会儿要不要帮你减掉。”

“让它们自己发挥吧。”顾南揉了揉脑袋,“反正每年都这样。”

“好吧。”顾屹为重新坐好,主动问,“小南你想说什么?”

“我猜你有很多话想说,刚刚过来一直欲言又止的。”

顾屹为对他的秉性也一清二楚,顾南不禁好笑,又觉得轻松,仿佛回到之前大家都相安无事的日子。

那时候顾西洲对于顾南来说还像个陌生人,就算在檀山见到也只是陌生人的哥哥。

顾南也知道症结,顾西洲跟顾屹为的关系、自己跟顾屹为的关系、自己跟顾西洲的关系。

三方纠缠,都是因为自己。

现在他没开口,顾屹为永远不会催,他不说,顾屹为永远不会问。

凭心而论,顾南更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所以这下说什么也不觉得负担,可以勇敢地表达自己。

“哥,对不起。”这是第一句。

顾屹为手肘抵上桌面,皱眉问:“怎么了,怎么还道歉了。”

“你还记得我18岁生日那天吗。”顾南试探。

顾屹为:“当然记得,那天我很高兴。”

顾南赶紧打断后话:“那时我不懂事没有向你表明,也不能说不懂事,这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哥,很抱歉,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那时向你说清楚。”

“没关系。”顾屹为握住他手,“你没有谈过恋爱,懵懂是正常的。”

“要是什么都了解,反而我该担心得睡不着了。”

握来的手掌宽厚温暖,顾南一点点挣脱,将两只手重新揣回外套兜里,更加直白地说:“我只把你当哥哥。”

顾屹为笑容暗淡:“好遗憾。”

顾南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感觉一切都很苍白,心里五味陈杂再次说:“对不起。”

“不要一直道歉,你没有做错。”顾屹为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就连瞳孔都闪着温柔的光,“如果要论对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喜欢弟弟,在成人那天迫不及待吻了他,是我的问题。”

“可是小南,你真的喜欢西洲吗。”

“虽然昨晚我听到得并不多,但我感觉到你很痛苦。”

顾南避无可避地低下头,如果在半个月前他可以肯定答复顾屹为,现在的他给不出准确答案。

隔了一会儿,顾屹为直接将椅子拖到他身边,并排坐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喜欢他,但是不能对我说,不然听起来像是在向我寻求帮助或者向我表明心意。”

“不过小南,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考虑这些,我不会多想。”

“之前没有给你讲过我很爱你这件事,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怕耽误了你,如果不是我,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西洲。”顾屹为声线浅浅,“我一直保持这个想法到现在,未来也不会改变。”

“在加州那段时间我常想,假如你已经跟西洲在一起,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你脖子的伤——”他难言地停顿,“我不想看你难受。”

“如果不喜欢西洲,不要委屈自己,你很好,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脾气更好。”

“世界很大,优秀的人很多。”

“不是非得在我跟西洲之间选择不可,你明白吗?”

“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最后这句最动人心,顾南潸然泪下,放心也放下戒备。

“哥哥总是把我关起来,一共关了三次,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是我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跟他待在一起我很害怕,害怕说错话惹他生气。”

“害怕没有做好,害怕在他面前提起你,我跟他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他。”

说到这里,他汹涌地哽咽起来。

“之前我是很喜欢他,现在不喜欢了,我怕他。”

更多的,顾南就说不出口了。

在巴哈马小岛时,顾西洲用膏体逼他就犯,逼他说了很多在清醒时一辈子也不可能讲出来的话。

顾屹为眼睛也红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不说了,有我在小南,没人可以再关你。”

顾南并没有哭多久,檀山到处巡逻的保镖,他们全是顾西洲的眼线。

只是擦干眼泪,头更痛了。

顾屹为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想回去睡一觉。”顾南跌跌撞撞地站起,“哥,我想回去睡一觉。”

顾屹为担忧地望着他,“真的没事?”

“嗯,可能没睡好。”

顾屹为长长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之后两人折返回副楼。

顾南在玄关换鞋时打了个喷嚏,顾屹为更担忧地说:“你先上去我给你泡冲剂喝,喝了再睡,如果还是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

顾南点点头,回到卧室先去浴室洗手。

刚洗完,顾屹为端着冲剂进来,扫了眼双人盥洗台面——两个同款不同色的牙刷正插在玻璃杯中充电。

就在这时,卧房门突然响了。

顾南和顾屹为同时回头,顾西洲脸色阴沉地出现在浴室门口,“你们在干什么?!”

那探究、审度、怀疑、愠怒的目光宛若利剑,顾南赶紧解释:“哥只是给我送药,他刚来他马上就要走。”

“阿姨呢?”顾西洲冷冷反问:“为什么不找阿姨?”

顾屹为回身重重将杯子磕在盥洗台上:“顾西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顾南朝顾屹为示意没事,作势就要进一步解释,但顾西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拽到自己身边。

冰冷的眼神在身上来回扫视,就像在察明有没有沾染什么。

顾南不知道该作何应对,小幅度发着抖。

顾屹为见到他这样,怒声吼道:“你先把小南放开。”

顾西洲犀利抬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出去。”

顾南又痛苦起来:“你别骂哥,是我的问题。”他哆哆嗦嗦地想要挣脱,但顾西洲就是不会松手。

顾屹为疾步靠近:“松开,你抓得是他左手!”

顾西洲一字一句:“滚出去。”

激荡的情绪层层递进,顾南感觉自己什么都想不了了,头痛欲裂。

“是我的问题!不管哥的事!”其实吼了什么自己都听不太清。

面前,顾西洲削薄的嘴唇一张一合。

顾南努力辨认,好像问的是“你为什么这么维护他?”

这是维护吗?这不是事实吗?

顾南不知道该说什么,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脑子嗡嗡作响,痛得仿佛加了一百个压强。

不想管还在争执的顾屹为和顾西洲,麻痹地走向浴室,一步步走向卧室尽头的露台。

但内心马上有个声音叫嚣着将他惊醒。

不是逃避,也不是害怕。

顾南只是本能不想看到这一幕,心理和生理双重抗拒。

身后的浴室里倏然响起玻璃杯碎裂的动静——顾西洲和顾屹为怎样他都不想管了,现在他只想闭上眼睛一了百了。

三楼看起来不太摔得死人的样子。

那六楼的阁楼呢?

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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