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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的男朋友

本次快穿禁止感化危险反派 六千帜 4299 2024-12-19 10:07:08

梦醒了,顾屿桐睁开眼。

他压抑地平缓着呼吸,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认命般轻叹了口气。

“真是疯了。”

他起身想去浴室,这时候才发现纪琛已经不在身后了。

刚刚梦醒的beta浑然不知,整间卧室里的佛手柑味信息素浓到呛人,而易感期的alpha正饱受易感期的折磨。

“纪琛?”

他朝沙发那边看去,纪琛正侧睡在沙发上,紧蹙着眉,极不安稳,身旁堆满了顾屿桐平时穿过的衣服,手里还紧紧抓着他今天穿过的贴身衣物。

是alpha在易感期可能会出现的筑巢行为。

易感期的纪琛得不到顾屿桐身上的信息素的安抚,只能用这样的蠢办法,苦苦汲取着那点浅淡的皂香味。

顾屿桐走过去,把那堆衣服掀开:“纪琛,我下楼给你拿抑制剂。”

衣服被拿开,露出alpha那张痛苦隐忍的脸。

“止咬器……?”

纪琛的下颌紧紧系着止咬器,手里攥着顾屿桐的衣服不放,饮鸩止渴般靠这点淡淡的香味度过难捱的易感期。

顾屿桐摸到那副止咬器的瞬间,心忽然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一向强势的Alpha束缚起自己的兽性,藏起爪牙,在绝对掌控和低头屈服之间违背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顾屿桐叹了口气:“你在发热,不打抑制剂怎么行,难道单单靠止咬器就能缓解不适吗?”

“……不能。”纪琛被惊醒,微微撩起眼皮。

“不能还不赶紧打抑制剂?”顾屿桐起身,“你先等会,我下楼去找刘右。”

“你刚刚……”纪琛拽住他的手,“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顾屿桐脚步一顿,那个荒唐糜乱的梦又重新塞回他的脑子。

他死鸭子嘴硬:“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晚上做什么梦?我梦见我点男模,睡男人,和他们喝酒、玩牌、摇骰子——”

“你叫的是我名字。”

纪琛很适时地打断了他。

顾屿桐愣在原地,蜷了蜷指尖,顿时气焰全无,像只被抓包的坏事小猫。

“我今晚来之前打过一针抑制剂。是你,睡不老实,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纪琛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格外平常的事情,“像泥鳅一样抓不住,还一直求我给你。”

最后总结道:“我记得beta没有发.情期。”

简而言之,纪琛变成这样全都怪顾屿桐在他怀里煽风点火。

由于心虚,顾屿桐下意识地否认:“说什么胡话,也许是你听错了也不一定。”

“顾屿桐。”纪琛叫住他,把他往回拽,“在心虚什么。”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纪林,你也是这副不给碰的样子吗?”

顾屿桐:“这和纪林没有关系。”

纪琛猛地一拽,让顾屿桐摔倒了自己身上,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沙发上。

“那……”Alpha克制而隐忍地用金属止咬器去摩擦着顾屿桐的鼻尖、下巴、喉结,仿佛是在交渡掌控权,“可以吗。”

顾屿桐是要离开的,是不可能为谁停留下来的。

这句“可以吗”或许暗含更多、更长远的含义,但顾屿桐此刻更倾向于把它理解为,纪琛在向自己询问当下是否愿意继续。

察觉到顾屿桐又想回避问题,纪琛准备把话说得更加明白:“我想问的是,我们可以在——”

顾屿桐先发制人,截断他的话:“可以,做吧。”

“顾屿桐。”

“嗯?”顾屿桐很久没冲他笑了,边笑边去解他的止咬器,“纪老板不想和我做吗。”

纪琛制止了他手里的动作,但显然对方抱定了大干一场的决心,三下五除二就把止咬器拆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献舍般吻了上来。

急躁、不安,不像平时的他。

纪琛松开他濡湿的下唇,问他:“怎么了?”

“纪琛,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顾屿桐在办事时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轻佻放荡就算了,有时候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

纪琛揶揄他:“刚刚梦里见过。”

顾屿桐蹙眉,又重重地碾上了他的唇,迫切地想知道问题答案似的,吻得很深很用力:“不是……”

纪琛去解他的衣服:“想说什么?”

顾屿桐这次换了一个肯定的语气:“我们见过的吧。”

两人呼吸急促,纪琛掐着顾屿桐的后颈,企图让氧气灌进两人严丝合缝的唇瓣之间。他低垂着眼,问道:“到底怎么了。”

“梦里四个你。”

顾屿桐绞尽脑汁,始终抓不住那些转瞬即逝的记忆碎片,最后只得自暴自弃地笑了笑:“我说胡话呢,别当真。”

夜很长,Alpha的体力好得惊人。

纪琛少有这样体贴的时候,每一次的紧拥和触摸都包含安抚的意味,被他压在身下或是猛地抱起的时候,顾屿桐在恍惚间有过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这个人曾经和他产生过很多交集。

他的体温、样貌、性格,无一不让顾屿桐感到熟悉。

最后的最后,顾屿桐彻底虚脱。

纪琛抱着他去浴室,顾屿桐的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心事重重的顾屿桐死死咬住纪琛的肩,含糊不清道:“纪琛,我恨死你了。”

纪琛单手托着他,打开花洒:“嗯,我也。”

“……”

“我也”什么呢?

纪琛顿了两秒,把后半句话说完:“……喜欢你。”

*

这是纪琛强行把顾屿桐带来别墅的第九天。

今天下午他要出国谈项目,临行前,他站在台阶上看了会儿顾屿桐。

自打上回那晚以后,顾屿桐总是一副心思很重的样子。说话时那股气死人的鬼精劲好像没了,一个人发呆想事的时候越来越多,饭也吃得越来越少,昨晚纪琛抱着他竟然觉得硌手。

“查到了?”

“查到了。”台阶一旁,刘右陪纪琛站着,“纪林是今天下午六点的航班。另外,两天前他找到我们的人,要求出国前要见顾先生一面。”

纪琛看着顾屿桐:“他是来要人的。”

“是的。”刘右点头肯定,但他想不通一点,“纪总您既然都知道纪林的目的,那为什么还……”

今天难得是个晴天。

顾屿桐躺在秋千架上,怀里抱着两只胖成球的肥啾,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纪琛看了眼身边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刘右:“你也觉得一旦放他走,他就不会回来了。”

“顾先生是个很难揣摩的人。”刘右实话实说,却一针见血,“纪总您谈成过这么多买卖,做成过这么多项目,但这一次选择权未必在您。”

“不是您放不放人,是他想不想走。就像那天,您大张旗鼓地要给他做腺体手术,万事俱备,结果最后仅仅只是因为顾先生的一句‘不想做,不喜欢’就临时叫停,还和沈总闹了点不愉快。”

纪琛反问:“难道我不放人,他能走得出这栋别墅?”

刘右笑了笑:“只要他想。”

只要他想。

这句话纪琛很早之前用来警告顾屿桐的时候就说过,同样的话再一次出现,没想到主动被双方早已互换了位置。

自觉说多了话的刘右没再提这些,而是继续汇报纪琛交给他的事情:“跟在顾先生身边的人都已经提前通知过了,不会干涉他的行为,不会干扰他的决定。和纪林见面的时间约在下午两点,我待会儿会告知顾先生。”

纪琛点点头。

撤走一直以来监视他的人,放宽所有限制他做决定的条件,甚至这回连纪琛本人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这样的情况下,顾屿桐会怎么选。

“谁说我是放他走。”

顾屿桐嘴硬、不老实,真心话不肯说明白,可纪琛吓也吓了,教训也教训了,就是撬不开那张嘴。

“前几天沈迟山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沈总原话说,集团业务发展得快,在海市,眼热恒耀这块肥肉的人多了去了,可您办事又不讲情面,难免会有心术不正的小人在背后耍阴招。沈总提醒您这次出差途中得提防着点。”

刘右接着说,“我们待会儿不走原计划那条线,改走另一条路。”

纪琛出声打断:“不需要,原计划进行。”

“纪总?”刘右感到疑惑,“那些人的手段您是清楚的,车祸、绑架、无所不用其极,对您造成的伤害甚至有可能是致命的。”

纪琛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

“出任何事我负责。”

刘右叹气,再度劝阻:“纪总。”

纪琛朝顾屿桐看了眼。

秋千椅轻微晃动,带起的风束紧了顾屿桐的衬衣,那截腰看起来比以前更清瘦了点。

“顾先生未必领您的情。”

顾屿桐说要和他两清,说喜欢纪林不喜欢他,他就想尽办法地给纪林使绊子,甚至不择手段地把顾屿桐强留在身边,折腾他逼迫他,但顾屿桐始终都不肯服软,似乎纪琛用再下作的伎俩都触动不了他。

这样一个有手段的人,好像一下子就花光了所有的办法。

纪林的落魄不能让他有所撼动,这些日子的圈禁也没办法让他低头,那如果流血受伤的人换成自己呢?

“不是放他走,是让他选。”

刘右皱眉,劝阻道:“纪总,这件事风险太大,无论如何都得不偿失啊。”

“纪琛——”顾屿桐忽然叫他。

纪琛走过去,顾屿桐把左手摊开给他看,晃了晃:“昨晚你把戒指取下来了?”

“嗯。”

“啧,你又搞什么名堂?”

“戴着丑。”

“好吧。”顾屿桐抬起眼睛,微微眯着,挡着阳光看纪琛,“你和刘右刚刚在说什么?”

纪琛往顾屿桐身前站了站,alpha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部分阳光:“我下午出差,飞美国的航班,去三天。”

“嗯。”顾屿桐的眼睛舒服了很多,眨眨眼,勾唇笑了,“怎么?要我送你?”

“不用。”纪琛按住秋千架的扶手,将晃动幅度降到最低,“不过选择权在你。”

顾屿桐怀里那只被纪琛养大的肥啾黏人得很,飞都还不会飞呢,就要往纪琛手上靠。

“它很黏我。”纪琛戳了戳它的圆脑袋,然后铁石心肠地把它塞回顾屿桐怀里,“时间不早了,其他的刘右会跟你说。我走了。”

顾屿桐发现今天的纪琛有点古怪,但具体他形容不上来。

纪琛上了车,在离开别墅区以后,刘右才告诉顾屿桐今天下午两点纪林约他见面,地点在永乐中路244号的咖啡馆。

刘右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您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顾屿桐坐直身体。

“选择在您,但机会只有一次。”话是这么说,但刘右却迟迟没有将手里准备好的外套递给顾屿桐。

顾屿桐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微抬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几秒,随后干脆利落地接过了刘右手里的外套。

刘右拿起通讯器:“开门,所有人可以撤了。”

顾屿桐把小鸡崽子放下,揉揉它们的脑袋,起身,迈向大门的脚步有些迟疑。

“顾先生,”刘右走上前,“纪总给这里所有的人放了短假,您今晚回来的时候做姜汤的阿姨可能已经走了,但如果您想喝,随时都有。”

顾屿桐转身,没多说一个字。

【逃离反派成功,距离任务截止只剩二十四小时。】

“顾先生……”

顾屿桐全然当做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后的秋千架和别墅越来越远,最后渺小成一个点。

【宿主,您太令我刮目相看了!】

【少废话,套在反派这个壳子里的人是谁?】

系统愣了愣:【您说什么,小光听不懂~】

【我问你,前三个世界里的攻略对象是不是他?】

系统装傻充愣:【他,他是谁?宿主您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又怎么能指望小光知道呢?】

“少在这里给我装无辜!!”

网约车师傅朝后视镜看了眼:“小伙子这是被甩了?失恋了?”

“……师傅没事。”

师傅笑了笑:“年轻大小伙子失恋怕什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当面找对方问个清楚不就行了,你不问,人家不说,到头来还不是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师傅,不是你想的——”

“女孩子都很好哄的,你买束花买点好吃的,好声好气地低个头,再掉两滴眼泪,就算那姑娘是大小姐脾气也该被你拿下了。”

师傅越说越上头,用手按了按触屏,打算放首老情歌缓解缓解气氛,谁料手滑,一不小心点到了今日新闻播报。

“新型抑制剂市场繁荣发展,带动海市经济迅速增长,GDP跻身全省第一。”

“纪家破产,深陷财务造假丑闻,集团老总纪林疑似出国避风头。”

“……”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新闻。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今日十四时十分在淮安大道发生一起恶性撞车伤人事件,死伤情况不明,伤员身份核实中……”

顾屿桐的心脏没来由地一缩。

“师傅,淮安大道在哪儿啊?”

“那是去国际机场的路。你不是去永乐中路吗,他那跟咱们这头的路况没关系,两地方远着呢,耽误不了你见你女朋友嗷。”

师傅挠挠头,叹了口气:“刚刚我跑那头的弟兄发了几张现场的照片过来,哟呵,满地的血,估计得死人。”

顾屿桐蹙眉:“国际机场?”

“是啊,海市就这一个国际机场,我还能记错不成?”师傅惋惜道,“看现场照片是辆迈巴赫,车尾撞得惨不忍睹,这种情况要么是后头的酒驾,要么是仇家寻仇,我看那淌了一地的血,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仇家寻仇……”

海市的迈巴赫车主这么多,脾气臭、仇家多的人这么多,怎么会偏巧就是他呢。

司机哂笑道:“小伙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上流圈子里的人玩得花是事实,可手段狠也是事实。那纪家老二不就是个得罪人的主儿?要我看啊,整个海市仇家最多就属他了哈哈哈哈。”

司机看了眼导航,准备结束订单:“快到了,等会记得给你女朋友买捧花嗷。”

顾屿桐烦闷地撩起额前的头发:“他不是我女朋友。”

“啊?那就是你男朋友?”

“……也不是。”

师傅把车停稳,看了眼后视镜,笑他:“甭骗叔,你脸上的担心两个字都快藏不住了。你就按照叔教你的做,保管你对象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师傅。”

“掉头,去淮安大道。”

师傅坐直身体:“嘿,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那边堵车,大家伙都恨不得能绕路走,你倒好,怎么还上赶着去看热闹?”

顾屿桐死攥着扶手,关节泛白。

手机里是一连串拨不通的电话,联系人消息栏里的消息全是已读不回。

“我男朋友不在前面的咖啡馆……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他……”

咖啡馆的纪林往窗外看了眼,一辆比亚迪紧急掉头,猛地提速朝着反方向驰去。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和顾屿桐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半小时。

咖啡馆对面的小巷子口外,还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车。

车里副驾驶座上。

孔翔把烟嘴拿掉,不怀好意地盯着远去的那辆比亚迪:“那小子确定在车上?”

开车的小弟点头:“翔哥,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

孔翔森然一笑,弹了弹烟灰:

“追上去,找个机会把人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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