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清零,请宿主重新攻略。】
蓝调时刻。
天未全黑,天地之间显现出一种静谧的蓝色。
盘山公路上,一道轰鸣打破了这样的宁静,机车的咆哮声浪压着沥青柏油路从山脚一路飙到山腰。
【宿主,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还是请您注意驾驶安全。任务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川崎H2的机身犀利,男人手握车把,上身伏低,被隔挡在黑色头盔里的眼神微微有点冷:【你搞我?】
系统如实招来:【宿主我冤枉啊!虽然我前几个世界的确使过不少坏,但这次真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等您顺利通关我就能好好歇一阵了,谁想天天回快穿局当牛马。】
见顾屿桐还是怀疑,它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原因:
【两天前,江闻夏去找过秦飏。当天夜里,系统突然检测到黑化值波动异常,等到翌日清晨,黑化值就已经显示为零了。】
顾屿桐沉着眉,把车速飙到最高:【江闻夏……又是这个江闻夏。】
【按你们快穿局的传统感化模式,江闻夏需要维持温暖人设进而接近秦飏,让秦飏成功爱上他并被他所感化。但按你说的,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黑化值就通通清零,正常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
系统:【宿主,既然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就好心提醒您一句:江闻夏身上也带了系统,就像您可以用记忆和我换取前几个世界的相守一样,他也可以用同等价值量的东西来换取辅助任务成功的道具。】
顾屿桐想得入神:【你的意思是,江闻夏去见了秦飏,并且用别的什么东西抵消掉了秦飏身上积攒的黑化值?】
系统提醒他看路:【没错。】
顾屿桐暗骂一声:【本来黑化值都已经99%了,秦飏他突然犯什么毛病?】
系统小光表示也不知道:【宿主,我目前还不清楚,但我可以黑进快穿局内网帮您看看江闻夏的系统到底执行了什么指令。】
顾屿桐刮目相看地“哟”了声:【想不到你坏事做尽,关键时刻倒是挺靠谱。】
系统诚实道:【就是因为我有过前科,所以上面才派我来接管这个任务的。像那种感化反派的局,它们都嫌我太坏,不爱带我玩。】
声浪一声高过一声,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里,顾屿桐的心跳和车速飙到极限。
高速跳动的心脏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顾屿桐随口一说:【问你个事儿,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秦飏和我以前认识吗,是什么关系?】
系统用那副机械嗓子沉吟半天,终于开口:【其实吧……秦飏他以前就是——】
“先不说了,”顾屿桐瞥了眼后视镜,不甚在意地打断它,“后头来人了。”
静谧的蓝、鼓噪的声浪和地平线微微那抹橘红色,元素杂糅却又组合得恰到好处。
今晚陈谨誉做东,在山顶设宴,这里是必经之路。
这顿饭请的大多是商会里的各总裁老董,今天聚在一起不仅仅是给安然回来的陈谨誉接风洗尘,更是为接下来由陈谨誉牵头的“乘风”这一头等项目做准备。
“乘风”项目是S市近年来面向国际的海运大工程,发起人是陈谨誉和作为副会长的秦飏。
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只是顾屿桐没想到重头戏开始前竟还要被某人倒胃口。
一辆黑色SUV步步紧追,翻过了一个山头后,终于紧随在了顾屿桐的后方。
“说曹操曹操到。”
不知道为什么,顾屿桐莫名感到火大。
盘山公路曲曲绕绕,黑色川崎H2和SUV并道而行,难分先后,暗自较量。
雨后的沥青路和林间的草木香为这场角逐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情韵,可两位竞争者却火药味十足,并没有轻易放过对方的意思。
SUV后座,车窗半降。
秦飏的视线朝外看去,一双墨黑的眼眸没有半点情绪:
“就是他?”
窗外,机车上的男人低俯着上半身。
飙升的车速下,黑色皮夹克在风里翻飞,猎猎作响,露出一截堪称艺术品的窄腰,薄肌线条流畅有力,任何一截曲线都称得上完美。
“阿飏,算了。我们今天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江闻夏坐在秦飏身侧,脖颈处的那道伤口还是很明显,他下意识摸了摸,笑着和秦飏说算了。
经过那晚的事情后,他已经被医院开除。
没有半点说情的余地,上午的通知,下午就已经离职了。
秦飏貌似没有作罢的打算:“就是他动手伤的你?”
江闻夏试着安抚他:“其实本来就是我们误诊,顾先生一时冲动也正常。不过当时我躲得及时,所以没有造成太深的伤口,阿飏你也就别计较了,别为了我和陈会长伤了和气。”
这道本应该是在那场人为策划的“抢劫”里留下来的伤疤,如今成了医患矛盾中,顾屿桐因冲动而动手造成的伤。
秦飏瞥了眼他脖子上的伤口,微眯着眼,像是在回忆——然而一无所获。
江闻夏在不动声色地试探秦飏对顾屿桐的态度,他继续道:“一个好好的人突然被诊断为躁郁症,换成谁心里都不好受。顾先生有气冲我撒也是应该的。”
秦飏把车窗完全放下来。
“还疼吗。”说是对江闻夏说的,视线却始终紧随机车上的那道黑色身影。
江闻夏扬起嘴角:“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秦飏撤回视线,对司机说:“跟上,别他。”
此时,SUV和机车即将并行到了一个右急弯,内侧是山崖,防护栏外是几百米的陡坡。
顾屿桐在内侧,车身向□□斜,开始压弯,车身几乎和沥青路成了一个45°的夹角,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SUV紧随其后,一边飚速一边靠近那辆川崎H2。
毫无疑问,这样的动作极其危险。
“疯子果然还是疯子。”顾屿桐也察觉到了来者不善,暗骂一声,右膝折起,护膝擦碰着粗粝的沥青路面,擦出一路刺目的火花。
行至急弯处,高速状态的机身微微有些不稳。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路况,出现这个迹象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秦飏心头一震,手猛地攀上车窗,下意识脱口而出:“等——!”
司机大哥很有分寸,并没有真的别那辆机车。
万幸的是,顾屿桐的技术还算不错,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和SUV齐齐驶出了急弯。
秦飏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这样的情绪让他感到困惑。
然而被挑衅了的顾屿桐此刻早已经怒火中烧。
他终于舍得往SUV的后座里看了眼,就这么一眼,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顾屿桐。”
秦飏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人的名字,看着他。
黑色头盔里的那双眼睛颜色很浅,眉宇低沉,细看还有点狡黠,此刻正凶恶地瞪着他。
有点像那种不知死活的坏狐狸——秦飏在心里这样评价。
正想着,顾屿桐骑着机车忽然靠近。
秦飏瞬间就离他更近了,在震耳的声浪里,他好像看见那双浅色眼睛里攒着满满当当的坏,紧接着,一滩泥水猝不及防地从窗外溅了进来。
是他干的。
顾屿桐得逞后,骑到了SUV前头,腾出一只手,对着秦飏竖了根中指。
他回头欣赏了眼自己的杰作,轻佻地扬扬眉,随后头一点,用头盔遮住了那双憋不住坏的眼睛。
潇洒地扬长而去。
“再见~”
*
陈谨誉已经等了顾屿桐很久。
这比顾屿桐给出的抵达时间晚了二十分钟,三楼观景台的陈谨誉撑着护栏,看着不远处的盘山公路。
陈谨誉把车钥匙扔给一个信得过的手下:“你去接。”
“好的。”手下接过车钥匙正准备下楼,忽然指着不远处说了声,“欸,陈总,那不就是顾先生的车吗?”
独属于川崎的排气声浪从远处驰近,停在了大门口。
顾屿桐摘了头盔,夹在胳膊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不一会儿,秦飏的车停在了顾屿桐身后。秦飏率先下车,下车后就看见了顾屿桐。
顾屿桐长腿一跨,清清爽爽地从机车上下来:“巧遇啊,秦总。”
秦飏的眼神很冷,显然是在反感顾屿桐刚刚的那个恶作剧。
“我车技怎么样?喜欢吗?”顾屿桐厚颜无耻且不知死活地寻衅问道。
“……”秦飏沉默着,并未回话。
顾屿桐故意恶心他:“喜欢就好。”
说完,抬手在唇边比了个OK的手势,探出了一截湿润的舌尖。
比起嚣张,这个动作更显色气,甚至还带了点x暗示。
【黑化值恢复到10%了,宿主加把劲啊!!】
就在秦飏彻底被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omega激怒时,江闻夏终于出现,他拿着湿巾下车:“阿飏,你的脸上还有泥点。我用湿巾帮你擦擦。”
“欸,是顾先生。”江闻夏手中的湿巾还停在秦飏的下颌,转过脸对顾屿桐说话。
顾屿桐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皮衣,笑起来时邪气十足:“这位是,秦总新欢?”
秦飏往江闻夏身前一站,言语间满是维护之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顾屿桐觉得秦飏有哪里不对劲,暂时又说不出来。
“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陈谨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沉稳重,语气没有半点责怪,“我等你很久。”
“谨誉。”顾屿桐刚一转头,浸满alpha信息素的外套就披在了肩上。
陈谨誉的眼神缱绻,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偏爱和耐心,用手背贴了贴顾屿桐的脸:“脸都冻成这样了,下次我让人去接你。这车以后收起来放家里,车钥匙给我保管,可以吗?”
顾屿桐顺手把头盔塞进他怀里,无所谓地笑笑:“当然可以,都听你的。”
“天冷,先跟我进去吧。”陈谨誉牵起他,掌心那么热,两人路过秦飏时看了眼他,“秦总不一起进来?”
秦飏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没出声。
“秦总在看什么?”顾屿桐睚眦必报地回敬了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
会堂内摆着一张圆桌,说是不分主次,但主位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饭局上,陈谨誉正向一众老董询问关于“乘风”项目的相关细节,圆桌上觥筹交错,酒气熏天。
“嫂子,我敬您一杯。之前是我没分寸,您见谅。”
杜景也在,在顾屿桐面前客客气气的,不过瘸了条腿——貌似陈谨誉做的,如果是秦飏,那杜景今天估计来都来不了。
不仅是杜景,秦飏公司项目被截,江闻夏突然被开除……陈谨誉说要算账,就绝对不会只是说说。
陈谨誉中途放下酒杯,摸了摸顾屿桐后颈的阻隔贴:“可能还要一会儿,你要是累了我让人送你回房间。”
临近发情期的omega出于本能地渴望alpha的信息素,顾屿桐觉得待在陈谨誉身边挺好的:“没事,已经贴好阻隔贴了,问题不大。”
“不舒服要和我说,不用勉强,我带你回房间。”
陈谨誉对顾屿桐很好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两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滚过床单。
陈谨誉的声音很轻,让人心安:“抑制剂和阻隔贴房间里都有,当然,如果你想要别的,我也能给。”
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包养,不如说是陈谨誉单方面的追求。
作为alpha的他选择用权势把人锁在身边,但作为陈谨誉本人,并不愿意更进一步强迫他。
陈谨誉默许顾屿桐的一切出格行为,在等顾屿桐喜欢上他这件事上有很多的耐心。
顾屿桐只是笑笑:“谢谢你的抑制剂。”
刚说完,抬眼就对上了对面秦飏投来的视线,顾屿桐风轻云淡地移开眼神。
顾屿桐能看出秦飏兴致缺缺,那些人上前恭维的话,他百无聊赖地听着,递到他面前的酒杯也都被江闻夏一一拦下。
饭桌上唯一有意思的是——
秦飏盘子里全是江闻夏帮忙夹的菜,绿油油一片,大葱小葱都有,舀的那碗汤里还飘着不少葱花。
对面的顾屿桐淡淡扫了眼,下意识觉得秦飏不会喜欢吃这些。
果然下一秒,秦飏捏住了omega细长白皙的手腕:“不用忙活,我不饿。”
顾屿桐阴阳怪气地小声学了一句:“我不喜欢葱~”
紧接着,下一秒。
秦飏:“我不喜欢葱。”
顾屿桐有点诧异,但令他更加诧异的是秦飏接下来的话。
从刚开始就寡言少语的秦副会长,很淡地瞥了眼面前的项目文件:“接下来的项目跟进我会全权交给代理人,月底顺帆号的试航我就不去了。”
众人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甚至连陈谨誉都看了眼他。
陈谨誉搁下文件,笑问:“副会长最近研究什么大项目呢,这么忙。”
见秦飏没说话,陈谨誉又看向他身边的江闻夏,意有所指:“的确是个大项目,难得秦副会长也有被人绊住的一天,也只好按你的意思来了。”
只要秦飏不把手伸向顾屿桐,那陈谨誉根本懒得理会秦飏身边换人换得有多快:“难怪方才听人家一口一个阿飏叫得这么亲热,原来是有情况啊。”
江闻夏坐在秦飏身侧,略显羞赧地低着头。
周围人眼观六路,很快反应过来,都笑着恭喜:
“副会长这是有喜事啊!”
“想不到我们平时生人勿近的秦总也有金屋藏娇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
顾屿桐挑挑眉,搁下银筷。
众人举杯相碰,顾屿桐也起身,琥珀色的酒浆从瓶口溢出,恰好滴落在了秦飏的无名指上。
两人的视线再度相碰。
秦飏看着他,黑而发沉的一双眼里没有半点情绪,好像顾屿桐做出来的任何过火的事情都引起不了他的注意力。
顾屿桐:“秦总,恭喜。”
秦飏:“恭喜什么?”
顾屿桐看了眼他空落落的无名指,最后用酒杯点了点他的酒杯:“恭喜你订婚。”
秦飏不对劲。
顾屿桐终于知道秦飏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好像不记得顾屿桐是谁了。
围上前来恭喜的人越来越多,道贺声也越来越大,导致顾屿桐没能听见秦飏回了一句什么话。
陈谨誉终于得闲,他揉揉顾屿桐的后颈:“这里的alpha太多了,会不舒服吗?”
顾屿桐起身,已经有点站不稳:“你继续忙,我先回房间了。”
这里离市区较远,陈谨誉索性在六楼安排了专门的房间来接待众人。
顾屿桐和他的房间是一间套房,考虑到顾屿桐的特殊情况,房间里准备了特效抑制剂和抑制贴,当然也有安.全.套——不过这个估计用不上。
侍应生将顾屿桐带到房间:“顾先生,这是陈会长给您准备的房间。抑制剂放在主卧床头抽屉,您需要的话可以自取,如果您有别的需要可以联系我,您叫我小刘就好,这是我的电话,我会代为转达给陈会长。”
“谢谢。”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顾屿桐进去后就瘫在了沙发上。
这回是真的发.情了。
陈谨誉和秦飏他们估计还有事情要聊,其他人也都还在饭局上。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顾屿桐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刚才和秦飏碰杯时的那声脆响。
“系统……系统?”
“小光,你把刚刚没说话的话说完。秦飏以前和我是什么关系?”
系统这会儿估计正在黑快穿局的内网,暂时呼叫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抑制贴逐渐失效,房间内开始弥漫起白兰地酒信息素的味道,热烈辛辣的酒精刺激着顾屿桐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顾屿桐的肌肤开始升温,随着体表温度的增加,体内开始漫溢一种更加燥.热的欲.望。
“抑制剂……”
他跌撞着来到主卧,在拉开抽屉的一瞬间,周围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
顾屿桐来不及管这个,在抽屉里摸瞎,抽屉里的东西相当齐全,不仅有抑制剂,还有t。
他率先摸到的是安.全.套。
发.情.热愈演愈烈,被omega的原始本能彻底控制的顾屿桐已经完全不能自抑,他打消了继续寻找抑制剂的念头,转而给陈谨誉打去电话。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半了。
陈谨誉的手机打不通,显示关机状态,应该是还在继续商讨项目事宜。
顾屿桐转而拨给了刚刚那个侍应生:“喂……”
侍应生尽量安抚着顾屿桐的情绪:“顾先生您别急,是六楼这层的电路故障导致忽然停电,我们会立刻联系维修人员。”
“不……”顾屿桐靠着床头柜,汗湿的掌心有点抓不稳手机,“我要找……陈谨誉,他的手机打不通、我要找他,立刻。”
侍应生说:“半小时前,陈会长和秦副会长他们去了二楼的会议室开会,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进不去,您很急吗?”
“嗯,很急。”
“好的,我们现在去敲门。但想必六楼停电的事情陈会长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会即刻上楼来找您的,顾先生您别着急。”
“好。”
整个六楼伸手不见五指。
越是黑暗就越是容易滋生一些潮湿的、黏腻的心思。
顾屿桐的脑子现在一片浆糊,只想得到alpha的信息素。
他根本等不及陈谨誉上楼来找他,于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自己下楼去和陈谨誉汇合。
六楼很安静,宾客要么在顶楼的观景台娱乐,要么就是在会议室开会,暂时还没人回房间休息,除了陷入发.情期的顾屿桐。
扶着墙壁走到楼梯口的顾屿桐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站了个人。
“但想必六楼停电的事情陈会长应该已经知道了……”
“他会即刻上楼来找您的……”
刚刚电话里侍应生的话点醒了他。
“……谨誉。”顾屿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倒在了来者怀里。
陈谨誉没有说话。
顾屿桐指尖滚烫,深深陷进陈谨誉的小臂里:“我好难受,我不想要抑制剂。”
陈谨誉由他抓着,却没扶他,信息素也被他藏得严丝合缝。
“谨誉,你别捉弄我了。你明知道我现在很不舒服……”顾屿桐看透了他的把戏,企图用契合度100%的信息素来蛊惑眼前的alpha,“给我点信息素吧,我好难受,求你……求你别捉弄我了。”
陈谨誉的脸隐在黑暗里,顾屿桐看不清,但不用看也知道alpha的脸上应该是一副逗弄人的表情。
顾屿桐把他推在墙上,轻蹭着他的喉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以前没做过,所以我现在这样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但今天不一样……我受不了了。”
陈谨誉喉结一滚,被omega发烫发热的脸颊蹭得很痒。
他声音暗哑,似乎是想推开顾屿桐:“为什么呢。为什么以前不和我做。”
顾屿桐揪着他的领口,主动递出唇:“不知道。”
那股微微抵抗的力道逐渐消失,陈谨誉问他:“那今晚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顾屿桐舔唇的瞬间,舌尖蹭到了陈谨誉的下唇,“因为……我也不知道。”
心里烦?喝多了酒?顾屿桐实在不知道。
“哪来这么多问题,惹人心烦。”顾屿桐烦闷地凑了上去,态度恶劣地吻住了他。
漆黑的走廊里,陈谨誉一愣,准备把他拉开,却没想到对方越吻越深。顾屿桐牵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后脑勺。
“我喜欢这样。”
“你好好亲,别推开我。”
陈谨誉思索了两秒钟,选择顺从本能地回吻住了顾屿桐。
两个人越吻越激烈,一路从走廊来到了套房,两人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跌撞着亲到了卧室床上。
alpha的身上这时已经沾了不少白兰地酒的味道,顾屿桐这时又扑了上来,把沉默寡言的陈瑾誉压住,还想索吻。
陈谨誉制止住顾屿桐,嗓音哑得几乎失声:“等等。”
“等什么等,”顾屿桐的呼吸紊乱,起了些愠意,“陈谨誉,你别逗我了,我要你的信息素……”
陈谨誉仍旧不为所动。
就在顾屿桐准备下一步动作时,门口忽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顾屿桐?”
“听小刘说你找我?”
顾屿桐瞳孔猛地一颤,原本还在作乱的手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时候,供电突然恢复。
整间套房瞬间亮堂了起来。
门口的声音也渐渐逼近:
“你在卧室是吗?别害怕,是我,谨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