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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48小时死亡游戏(19)

诡秘档案 超欧大思思 3549 2024-01-09 10: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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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屁, 你给我滚出来!”谢隐看着正在和新来漂亮小警员搭讪的老屁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屁身高175,浑身精瘦。别看他精瘦,但做警察的时候绝对是队里追击的一把好手。出手快准狠, 回回抓完人还得像模像样地比划几下子,然后来一句“罪过罪过”。见是谢隐, 颠颠跑过来, 机灵的小型犬一样,就差长个尾巴了。

“头儿, 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

谢隐冷冷一笑:“秦淮一说‘画龙点睛’,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

秦淮见谢隐脸色不好, 跟了出来,解释道:“是我叫他来的。我想让他帮我看看龙脉中龙头的位置。崔力强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的儿子,所以不可能无缘无故在龙脉附近建房子——”

谢隐如醍醐灌顶, 他眉梢一挑,问道:“他要在龙脉上,安葬他的儿子?”

秦淮:“崔力强将A城风水分析得很透, 儿子对于他来说那么重要,他必然会给儿子选一个风水最佳的坟墓。如果找到了崔力强儿子的墓穴, 应该就能找到崔力强。这都是我的猜测, 但刚才看见顾丽芬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老屁哈哈一笑, 向秦淮摆摆手,把谢隐拽到了一边, 旋即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谢隐跟前问道:“头儿, 听说这秦老师长得帅了, 但没想到竟然长这么帅!盘靓条顺, 人间极品!头儿,您跟我撂个准话,您到底还是不是大直男,您要真是直男,我可冲了。这追到手,够我吹到84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谢隐一脑门子问号:“为啥到84啊?”

老屁:“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也去了。活到八十四够劲儿了,下辈子再追别的也得按这个标准来!”

谢隐抬脚作势要踹,老屁赶紧向后跳了一步,手上作出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转头还贱嗖嗖地向韩易挑挑眉——看着点,最会看眼色的还是我。

韩易都嫌弃他幼稚!

谢隐:“说重点。”

预审科的警员在这个时候出来了,激动地对谢隐说:“头儿,撂了!顾丽芬之所以同意帮助崔力强犯罪,就是因为崔力强承诺给顾丽芬的女儿也找一个风水好的墓地。画龙点睛,这两个人的墓地,就是那两个眼睛!”

——

在赶往所谓的“华龙点睛”的路上,老屁跟一只求偶的猴子似的,眉飞色舞,就差上蹿下跳了。

他一边神神叨叨地和谢隐讲述他的理论,一边时不时见缝插针的和秦淮搭话。

“咱们A城的龙头,学术界一直有不同的说法,不懂行的人多以山高为尊,”老屁转头看向秦淮,“但秦老师你有文化,你懂,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

谢隐看着老屁朝秦淮越贴越近的脸,心头一阵烦躁:“说!重!点!”

老屁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往回挪了挪屁股,继续说道:“我这博采峦头、六爻、辅星、命理各派众长,能那么俗气么?”

说罢,老屁指着一座丘陵说道:“此峰三水环绕,石为山骨,骨有奇形,七星拱卫,紫气东来,苍烟若浮,云蒸霭霭,必为龙头!”

谢隐自然不相信这些,但破案的关键不在于他信与不信,而是犯罪嫌疑人是怎么想的。

在老屁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所谓的龙头山,因为是野山,路至半山腰时车就不能行了。众人又向上攀了一会,正如老屁所说,此山雾霭环绕,山涧清脆,空气湿润清凉,抛开风水不谈,直观上也能给人一种舒适的体验感。行至其中,身心放松,全然没有攀爬的辛苦之感,走了一个多小时,在一个背山靠水的平坦地处看见了一片松柏林。

野山上草木葱郁,同海拔的树木都可以达到合抱粗,然而这一片松柏林看起来则“稚嫩”不少。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些树大概也得栽种了几年了,但远远看着,仍然非常突兀。

众人荷枪实弹警戒向内挺近,谢隐特意嘱咐了注意脚下和头顶。

然而穿过松柏林,一个水泥砌筑的坟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老屁带着菩提手串的手疯狂摇动着折扇,一脸骄傲地看向秦淮,秦淮会其意,礼貌又冰冷地报以一个微笑。

老屁心里却喜不自胜——高岭之花才有意思!

没有埋伏,没有反抗,一个老人盘坐在坟前,大把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等我一会,警察同志。”老人头发几乎全白,声音苍老无力,与他那瘦削的身型十分和谐,“你们放心,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你们确实脑子里有点东西,我就不会再反抗了。我给我儿再多烧点纸,他在下面,不能再活得这么苦了。”

谢隐虽不信鬼神,但既然对方没有反抗的意图和能力,他也不急于一时。谢隐走上前,同样往火盆里撒了一把纸钱,仔细观察了一下墓穴后问道:“没有碑文?”

无碑,更无字。

老人语气平缓地回答:“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一把年纪了,如果不是亲生儿子,我不会在这祭奠的。”

谢隐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单纯只是好奇。”

“生无功绩,死无缘由,纵有碑文,写什么呢?”老人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眼角沟壑处似有泪光闪烁,“我这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不然也不至于被富人霸占了妻子,又丧了命。我为他选了处好墓地,又替他报了仇,我当爹的责就尽到了。我问心无愧了,就没必要白发人给黑发人立碑了。”

回警队的路上,崔力强满目欣慰地看着车里的警察们,说道:“你们这代人,比上一代人强多了。我儿当生时如果能遇到你们,兴许便不会有今时今日的下场。”

众人无言。孙猛可恨,但崔中河亦不足惜。他在面对强权意欲霸占妻子的时候,选择了默认与退让。这种懦弱的性格与他的悲剧不可说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当时他能遇到谢隐他们这些热血的年轻警察,恐怕也不会毅然加入,保护自己的权益,护卫自己的家人。

回到警队后,崔力强无需过多审问,他坦然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在得知儿子崔中河突发脑溢血的消息后,崔力强第一时间赶往了医院。面对孙猛和其手下各种形式的恐吓逼迫,崔力强根本无法相信儿子是死于突发疾病。即便当时的主治医生王世佗一再耐心地向其解释病理机制,他仍然觉得王世佗收了孙猛的好处,伪造了病例。

崔力强向司法机构申请了法律援助,律师林翠竹在得知崔中河已经脑死亡的情况下,提出了放弃治疗的建议,以图给崔中河的家属申请工伤补助。然而此时的崔力强已然像是受了惊吓的刺猬,浑身倒刺地面对所有人——包括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孙猛,他的儿媳妇袁咏梅,也包括一直在为他提供帮助的王世佗和林翠竹。

后来袁咏梅决定放弃治疗,她也获得了丰厚的补偿。崔力强就在此时得知了孙猛侵犯儿媳的事,他觉得所有人都在合起伙来谋杀他的儿子。

崔力强想尽一切办法将儿子的骨灰从原来的坟中取出,然后愤然离家。他给儿子葬在了风水极佳的“龙眼”处,用八年多的时间钻研学习电子知识,研习风水秘术,踩点寻找作案地点,攒钱购置做安设备,跟踪几个“仇人”,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儿子雪耻报仇。

八年来,他没有一日能睡个安稳觉,右脚的伤情更严重了,咳血后得知自己已经肺癌晚期,转移至全身。崔力强知道,他必须要动手了,否则他无法给儿子复仇。

在八年如一日的跟踪过程中,崔力强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四个“仇人”的人。他发现王世佗一家人一直秉承着悬壶济世的原则,无时无刻不在救人、帮助人,崔力强强大的恨意常常在王世佗春风化雨的温暖中动摇——他开始质疑自己,当年王世佗的诊断是不是真的没有毛病。

正是王世佗一生如一日的善良,拯救了孙女于水火——崔力强决定放过这个女孩子,只是拿她作为分散警力的诱饵。

他联合顾丽芬,杀害了孙猛的儿子,林翠竹的女儿,又绑架了王世佗的孙女,袁咏梅的女儿。他将孩子们死死困在棺材里,减少氧气,又容不得挣扎,在惊惧与无奈中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

谢隐:“那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虐杀方式?”

话音一落,崔力强猛然抬起那张老泪纵横的脸,浑浊的眼珠透着陈旧的昏黄,他颤抖着声音问谢隐:“那我儿子呢?他……他明明活着啊,他还能喘气呢,他们就非说他死了,他难道不是被虐杀吗?我要让他们的孩子,还有那个小杂种,都体会一下我儿子的痛苦……”

崔力强的表情愈发扭曲,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激动得几乎站了起来,又被警员们狠狠按回了座位里。

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伴随着零碎的记忆瞬间将谢隐笼罩,他突然想起在蒲冬亭病房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妮妮。她为了减少母亲的痛苦,在母亲脑死亡后选择了放弃治疗,进而怀疑自己,最终走向死亡。

谢隐不懂医学,他也无意于悲春伤秋,但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重重的无力感,一种关于生死无法探究的无力感。

良久,崔力强“求仁得仁”的笑了,过度的悲戚与讽刺的笑容纠缠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

谢隐:“孙猛,我们会将他绳之以法的,我不想对你过多的说教,法律会制裁他,也会制裁你。可是那些无辜的孩子,因为你的执念和偏见而受伤甚至死亡的孩子,他们不可怜么?”

崔力强苦涩笑笑:“小同志,我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他们,就是他们父母的因果。”

谢隐轻叹一口气,说道:“因果报应?我以前也不信,但今天,我破例信一回。”

谢隐将一份报告推到了崔力强的眼前。

“曲念,那个被你割伤动脉,失血过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损伤的女孩,就是嘴里一直说的‘杂种’。经过DNA比对,她其实是崔中河的孩子。”

惊惧让崔力强的瞳孔皱缩,张着嘴僵在原地——甚至口水流了出来自己都浑然不知。

谢隐继续说:“袁咏梅一直知道这个孩子是崔中河的,她为了能给孩子多要一些抚养费,在得知崔中河已经脑死亡之后,选择了放弃治疗,获得工伤补助。”

也就是说,崔力强一直仇恨的,最终被他亲手伤害的女孩,正是他的孙女。

凄厉的呼喊声穿透审讯室厚重的墙壁。审讯室外,秦淮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黑暗之下,到底还有多少悲剧,正在上演?

——

此时此刻,警队不远处的一处别墅中。

惨白纤长的手指触碰到床头的按钮,昏黄的光线晕染开,虽然微弱,却与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床上的年轻大男孩眯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他毫无兴致地问了句:“被抓到了?”

床头立着的黑衣男人恭敬点头:“是,崔力强已近被抓了。”

男孩向上挪了挪,靠在床头,一头卷曲微黄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是他抓的?”

黑衣男人:“是,他看破了游戏陷阱,又破解了榫卯结构的垃圾塔。”

男孩略有自豪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好。真好。”

黑衣男人不明白男孩为什么这么高兴,又不敢询问。

男孩的指尖像弹钢琴一样轻点了几下床头柜,一朵妖异绚烂的血红色山茶花镶刻在他的相框上。他猛然将相框,扣在了床头柜上,没给黑衣男人看清照片中两个人脸的机会。

“叔叔既然送了我礼物,我便送回去,还不是好事么?”

说到这,男孩关上了床头灯,他轻轻软软地滑入舒适的蚕丝被里。

天地又是浑然一体的黑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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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案:灵魂拍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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