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雏双目一眨不眨盯着燕球球,像是在问他似的。
“……”燕无羁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
银仙小心翼翼问:“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呢?”
少女捏着肉球,玩得不亦乐乎,“以后家里有了羁羁,燕桑就不是‘木有羁羁’的人了。”
“………”
燕无羁顿时怔住。
燕无羁右手被缚,便直接从左手甩出一条长长的链刃,带着无数森寒倒钩的链剑似锁链似长鞭,眨眼间便在前方划开一道横向15尺的“山河渊隙”。
洞穴的地面开裂,红到发黑的裂隙之下不断冒出亮银色的雷光,将周围的鬼女全部吸附拉扯过去。
捆在雪萝粉拳上的头发紧紧拉成一条直线,燕无羁早知伊邪那美绝不会轻易松开自己,所以变成雪萝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既然对方不松,他便反过来利用这点,让两人成为链接状态。
雪萝虎虎生风抡着锁链,竟直接往伊邪那美的朝她攻来的头发上绞。
“来,左边儿捆上一个猪儿虫!”
“咻”地一声,那锁链一式“血覆黄泉”朝伊邪那美的头发飞驰过去,盘蛇般旋转纠缠而上,和发束你我不分地死死纠在一起。
心中五味杂陈的燕无羁,将小恩先生和幼吉尔送走。
他主动接替了原本由银仙负责的活,并开始了同时抚养小雏和小银仙的生活。
这一接手下来,大哥忽然就感受到家庭煮夫银仙大人平日是多么能干。
仅仅一天而已,燕无羁就有种面对做不完的家务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再次陷入自己是否是一名黑心老板的良心拷问。
难以想象,银仙平时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繁琐的杂事的。
师父,真的万万没想到,你的国学成绩能差到这个地步……
被封印的库洛牌飘向咩萝的方向,燕无羁下意识看了眼下方的文字:“……原来不是‘屁’啊。”
“!!”愤怒的雾一个急转弯,窜向了小樱的方向。
混乱的人们惊疑不定望着“妖怪”银仙和使用“道法”的咩萝、小狼和小樱。
难得靠谱了一回的银仙大人微微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了他的“记忆置换器”……
……
但燕无羁也相信小小兔没有说谎。
小雏不知道小小兔真的是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而燕无羁虽然没看过小小兔出场的戏份,却百分百确定名叫“月野兔”的人在这个世界绝不会是什么酱油路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小小兔的妈妈——也就是原作的女主角小兔,手中拥有圣杯。
这就是非常有用的信息了。
由于时空之门的特性,美战的位面和燕无羁所处的“现世”已经进行了融合,如果英灵侧的圣杯注定要在近六十年后才能现身,那么天狗提到的能够解决他眼下的麻烦的圣杯,极有可能就是小兔手中的那个。
燕无羁再次为粉兔子同学的天使光环感动泪流。
小叽萝从层叠的袖子里探出半只小手,轻轻按了按胸前的衣服。
胸中流淌涌动着滚烫的热意……这种心情……是什么呢?
满天的甜心们小小的身体上散发出微光,他们向高处浮起,五彩缤纷的蛋壳再一次将他们包裹起来。
叽萝蓦地抬头,小家伙们向他告别。
“燕桑,我们回家去了,你也要早点回家!”
“……嗯。”
燕无羁缓缓点了点头。
『术士惠比寿役使妖物,犯下神明之大忌,即刻对他处以死刑。其道标岩弥,教导神主不当,彻查其下落,杀无赦。』
『武神毘沙门天、前狐狸神银仙,阻止众神讨伐惠比寿,胆敢质疑天之权威,视为大逆之罪,处以神薙之刑。』
燕无羁心口剧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
“天”的判决一出,众神结阵,即刻行刑。
听命于“天”的数万神明在云端围成巨大的圆阵,紫红色的繁复法阵悬于天穹顶端,散发出古老、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
无垠的星空深处,渐渐能够窥见一颗赤红的星体。
空气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灼热起来,然而睡梦中的人们还并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银仙诧异道:“奇怪,一般这种情况,人类各国的卫星系统都会有警报的吧?电视广播什么的竟然也完全没有反应?”
齐木楠子平静回答:“为了不引起骚乱,过去的‘我’在这时候屏蔽了全球的通信信号,并且对全人类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催眠。”
“…………”银仙顿时无话可说。
燕无羁哭笑不得。
身后传来门铃的声音,是其他人也到了。
托尔和康娜去玄关迎接,燕无羁瞄了瞄门口,偷偷告诉小雏龙肉的事。
屋里随着人多热闹起来。
“咦,我怎么记得你家厨房以前是开放式?新装修了吗?”
屋外的人惊疑不定:雾草……!你们已经深入到进到胃里这么厉害的了吗!!
天呐这听起来好变态可……又有点刺激怎么肥四!!
早就不再纯洁的少年少女们齐齐咽了咽口水。
银仙嘤嘤着道:“那……燕桑你起码、做点措施吧,毕竟是那种地方……我也很难为情的!”
燕无羁似乎在房间里翻了翻柜子,然后找到了什么。
“都是你们在海滩……嗷!……太亲近其他的……噗嗷!既然都有新欢了那么小雏大人交给我有什么……嗷呜!”
破碎的惨绝人寰叫声,交织成和谐的背景音,燕无羁挡住了少女的视线,并且为她掩住了耳朵。
大哥用他最温和的声音道:
“总之,恶灵们洗脑的黑泥,半个字都不需要信。”
少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她心里其实有了一丁点若有似无的猜测。
“燕桑,狗神被埋起来的时候,应该只能听见声音,所以被银仙‘哈斯哈斯’的,其实是你吧?”
“银……银仙!!”
那道切断身躯的伤口中,飞出无数紫色的数据光点,但下一秒,它们又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像被缝补的衣物那样被千万条丝线牵回到原处,重新构筑成银发青年的身体。
——是燕无羁以防万一,在天罚开始之前给银仙种下的「凤凰蛊」。
银仙瞳中金芒凝实,徒手抓住了那剑的剑身,口中无声念着什么。
狂暴的冰雪伴着漫天的惊雷,朝培因席卷而去。
银仙诧异动了动脑袋,“燕桑?”
矮子萝市松瞅了瞅右边的燕桑,又瞅了瞅左边的银仙,默默将视线移到了大街上,并发出一声洞悉一切的“哦呼”。
“…………”
燕无羁僵硬往后退了一步,但没有松掉盖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
“……不、不许看。”
银仙:“…………”就算你这么说了也……
难怪孙子酱时常蹦出男性的自称,打怪PK风格也完全不像个女孩……
突然从“萝莉”变成“萝莉大哥”,泷谷真感觉内心深处哪里有点幻灭。
你永远不知道网游世界里软萌可爱、颜文字表情信手拈来的萝莉队友背后,会不会是一米九的猛男大汉。
这尼玛真是太草了。
法夫纳倒是对燕无羁的画风接受良好,他跟毒萝初遇时毒萝就说过自己是男人,所以他一直以为孙子酱是个长得很少女的男性人类而已。
嗯……真相和想象存在亿点点偏差,不是什么大问题。
众人交流的功夫,电波少女眼疾手快偷偷把两人面前的食物都投喂给了小康娜。
他们一起走出房间洗漱,正好碰到周六来上班、到二楼仓库取咖啡豆的桃矢。
桃矢在楼梯口愣了愣,尴尬向二人问好:“早、早安……”
他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银仙衣衫不整从燕桑的房里出来!!
他们昨天晚上睡在一起!!
银仙揉着眼睛,软绵绵打着哈欠回了好:“呀白,昨天睡得太晚……都这个点了……”
“等等,如果超能力已经消失,你是怎么穿越到这里来的?”银仙困惑提问。
“……”齐木楠子默了两秒,用了一个浅显易懂的比喻来说明这个情况,“我也是在封印之后才明白,‘封印’仅能够‘清零’。如果封印前的能力值是10000,那么封印后就成为0,但每过24小时都会增加100……”
她淡然的语气中隐隐有几分无奈:“虽然刚封印的时候,我的确短暂变成了普通人,但没过多久,仍在持续成长的超能力就又慢慢恢复了……”
燕无羁深表同情:“你想做普通人听起来还挺难的。”
“话虽如此,但幸好它没有真的消失,否则我就无法来到这里改变未来了。”齐木楠子继续道。
“小行星重临的那天,我的属性只恢复了不足一成,所以本来过去能阻止的事,就变得超出了能力范围。”
有吉尔伽美什在,她心知自己必不是拿到了圣杯的守护者们的对手,女主人9在暴怒中仰天咆哮,不惜献祭燃烧自己以替代圣杯的力量,向无尽的宇宙深处发出尖锐的信号——
“法老90,降临吧,降临吧——!把这些妨碍塔乌星系扩张的家伙统统杀光——!!”
深邃的星空中,来自异次元宇宙的射线回应了她的召唤。
早就觊觎着这片星系的法老90,在女主人9燃烧献祭爆发的力量指引下,成功定位了地球的坐标,并将他庞大的本体驶了过来——
他的本体,是一颗巨大的、表面长着无数线虫般触手的毛茸茸的星体,乍一看就像一只超巨型的黑色蒲公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颗巨大的毛线球……啊不是,是法老90的时候,燕无羁莫名有种爪子很痒的错觉。
几分钟后,他和银仙并排坐在了香蕉船里。
皮船前方被一根绳索拴在了水上摩托屁股后面,驾驶的小哥冲他们友好比了个准备出发的手势。
燕无羁面无表情、银仙紧张兮兮地、同时将双手放在皮艇座位两侧的抓手上。
摸到抓手的那一秒,他们两个同步瞪大了双眼。
抓手……不知道被哪个混蛋涂满了超滑的防晒油!!!
“咻——”骤然启动的水上摩托,拉着香蕉船在海面上划过一道弧形的白浪。
她顿了顿,冷淡笑道:“不过这至少也说明,怪盗对大酷会确实很重要。”
她走到了仓库背面、被炸开的那个大窟窿那里,火光中,依稀可见岸边燕无羁他们落水时溅上岸的水花。
贝尔摩德脚步一停。
她在岸边蹲了下来,手指抚了抚地面未干的水痕。
“……等等,看来还有加时赛特别节目。”
高跟鞋的声音,沿着码头的岸线,一步步移动到了燕无羁他们上岸的地方。
“燕桑,别动。”
少年温热的手灵巧从他衣服下面钻了进去,精准摸索到了燕无羁腹部的章纹。
小银仙难得用这副正太脸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缺少力量补充是很严重的事,因为不清楚燕桑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万一是完全由魔力造物的身体,魔力不足甚至可能会从世上消失……”
他指尖找到了那章纹的中心,打算往里面注入神力。
手指下面的身体过于僵硬,银仙于是抬起头,对脸色涨红的燕无羁放松笑道:“燕桑,需要补魔不必羞于启齿。你本来就不是人类,这时候还请不要勉强掩饰身体状况,大方来依靠我吧!”
“!!!”燕无羁脑子都懵了。
“真的什么都可以吃啊。”大哥听到他家姑娘这样感叹,“市松是灵能种,你是暴食种吗?”
“康娜是龙。”这小奶音简直把人萌哭了。
“人偶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呢?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区别。”
市松竖起食指科普:“人偶没有心,就算看见妖怪和龙这种正常人类常识之外的生物也不为所动。”
康娜酱点点头,用混杂着崇拜、渴望和求知欲的眼神望着市松,问:“能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