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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醋精觉醒

剑客心里,没有爱情 一只大雁 5094 2024-07-09 14:17:35

江肃站在一旁,同贺灵城说了今日发生之事。

县中有蛊毒,贺灵城有些担心他二人再遇意外,可县中有盛鹤臣在,贺灵城不能跟随,他也只能一字一句,小心嘱托。

而与此同时,乌歧正抱着白虎毛茸茸的大爪子,贴在自己脸上磨蹭,一脸幸福,显然未曾想到这世间竟然还能有如此美之。

江肃满心感慨,道:“乌歧护法还真是喜欢猫。”

贺灵城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点点头,紧接着却又想起一事,不由问江肃,道:“这是你的主意吧。”

江肃眨一眨眼,原想否认,贺灵城却又继续说道:“你不必否认,少主没有这样的脑子。”

江肃:“……”

“你想讨乌歧,让他对少主忠心一些。”贺灵城低声说道,“你的确戳中了他的喜。”

贺灵城已如此笃定将此事说出口,江肃便不必再瞒,也只跟着笑了笑,道:“乌歧护法本就对少主忠心,我不过是借机送他些礼罢了。”

贺灵城却说:“你就不必送我礼了。”

江肃知道,贺灵城本就对李寒山极为关心,他就算不去拉拢贺灵城,贺灵城也绝不会背叛李寒山。

可江肃却觉得,正是这样的倾心付出,才更值得上的奖赏与礼。

“我没什么爱,也并无所求。”贺灵城忽而叹了口气,道,“此时此刻,我唯一希望收到的礼,便是在我三十而立之前,看到少主成家。”

江肃沉默片刻,问:“贺副使,您贵庚?”

贺灵城:“二十九。”

江肃:“……”

贺灵城又补上一句:“二十九,过半。”

江肃:“……”

贺灵城深深叹气:“只剩半年了。”

江肃:“……”

江肃不可能不明白贺灵城的意思,可他只能装傻,干笑一声,道一句“时间紧迫”,而后便迫不及待朝前走去,走到乌歧身边,强行同乌歧聊起了其他话题,道:“乌歧护法,这白虎会伤人。”

他说的根本就是废话。

可此时此刻,贺灵城用那种探究眼神看着他,而他又不愿意继续贺灵城的那个话题,便还是只能同乌歧继续这段废话,道:“这白虎在林中时,还想袭击我,乌歧护法,你若是想养它,千万要小心一些。”

乌歧开心抱着白虎的大爪子,道:“大猫猫,没有什么坏心眼。”

话音未落,那白虎似已要醒了,缓缓睁开眼睛,还有些头昏迷糊,下意识便冲着乌歧亮了爪子,毫不犹豫便要挣扎反抗,要去抓乌歧的手。

江肃一顿,原想制止这白虎,却不料那个满脸幸福的乌歧比他反应还快,在那白虎试图反抗之前,已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白虎的脑袋上。

砰地一声响,那白虎脑袋一歪,似又晕了过去,江肃怔了许久,方才转头看向乌歧,见乌歧还是摸着虎爪,如同小心抚摸着什么珍宝一般,一面开口道:“就算有坏心眼,它也不打不过窝。”

江肃:“……”

对,他差点忘记了。

乌歧的武功,也很高。

……等等。

对啊!乌歧的武功也很高,他怎么就忘记撮合乌歧了呢!

一日之内,发现这么多完成任务的希望,江肃不由欣喜,压低声音,状若无意般询问乌歧:“乌歧护法,你有心上人吗?”

乌歧沉默片刻,终于回首看向江肃,却并未正面回答江肃的问题,只是叹气,说:“我没有钱,养猫太花钱了。”

江肃停了片刻才想明白乌歧的意思,乌歧养了许多猫,每日光给猫解决食都需要花费很多钱,那哪怕魔教护法每月有不少银子,也许也是不够的。

乌歧来中原这么多年,只怕什么钱都没有存下来,而谈恋爱是要花钱的,成亲也是要花钱的,乌歧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可江肃觉得,这问题其实很简单。

乌歧没有钱,娶不了媳妇,那就找个有钱的入赘啊!反正西域中人应当没这么多规矩,只要乌歧有媳妇,他有红缘值,那软饭也是香的!

他转过头,正要再同乌歧探听探听消息,却见乌歧已陷入了自己没有钱的苦恼之中,抬首看着眼前白虎庞大的体型,用并不标准的汉话痛苦碎碎念叨,道:“这么大,得吃多少鱼啊。”

江肃:“……”

乌歧又挠了挠头,说:“全吃鱼也不,它害得吃肉。”

江肃:“……”

乌歧:“可窝也买不起肉啊。”

江肃:“……”

太可怜了,江肃不想再看了。

堂堂魔教护法,竟然穷得连肉都买不起。

他左右一看,最终也只得到李寒山身边去,问:“你们魔教护法,一月能得多少银子啊?”

李寒山本来在偷偷翻其中的一本书,想看看这本书内的小人姿势是否正常,可不想江肃忽而凑上前来,吓得他将那书往包袱里一丢,只当做无事发生,而后看向江肃,强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来,一本严肃道:“我不管账,我也不知道。”

江肃问:“那谁管账?”

李寒山认真回答:“贺副使。”

江肃一怔,再看向乌歧时,眼中已带上了一分希望。

还说要找能吃软饭的呢,这眼前可不就有个天大的饭票吗。

贺灵城掌管教中一切内务,那若是能说服贺灵城,让贺灵城将乌歧的猫儿宠全部充公,成为魔教的教猫,那这些猫儿往后的伙食自然全由魔教公费负责,那乌歧自然就不用为猫的食头疼了啊!

李寒山也顺着江肃的目光朝贺灵城看去,心中还有不解,问:“你在看什么?”

江肃小声问他:“我有个疑惑,为什么我们每次去寻贺副使时,乌歧总在他的房间里。”

李寒山:“……”

李寒山仔细回想,像确实如此。

每次他与江肃一道去找贺灵城时,总能看到抱着猫的乌歧,不仅如此,在教中时像也是如此,乌歧很喜欢跟着贺灵城走,只不过乌歧不喜欢说话,总是充当抱着猫的背景板,很容易便被人忽略,所以过了这么久了,李寒山竟然全无察觉。

江肃当机立断,再度走到贺灵城身边,决定问一问贺灵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觉得贺灵城是个聪明人,面对贺灵城时,他并不需要委婉,反正贺灵城总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他便直接问贺灵城,道:“贺副使,乌歧护法为什么总是跟着你啊?”

贺灵城一怔,这问题他显然也不知道答案,只能皱皱眉,道:“他……每次来都试图和我要钱去买肉。”

江肃:“……啊?”

“我和他说了,量力而行,不要养那么多猫。”贺灵城叹气,“可他就是喜欢,宁可自己少一顿,也不能多饿猫一口,我劝不过来。”

江肃:“他只是找你要钱买肉?”

贺灵城点头:“不然呢?”

江肃:“……”

对不起,是他想多了。

乌歧根本没把握住这个行走的饭票,这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贺灵城一看他回来,不由又接着往下念叨:“我的礼……”

江肃:“我先去看看周洲!”

他扭头就走,贺灵城站在远处看他背影,觉得他像是落荒而逃,不由又叹气,觉得少主的爱情,着实长路漫漫。

……

江肃找到周洲,同他道:“周捕快,今夜你休息,明日我还需你一道同我进城。”

周洲本就担忧徐卿言,听江肃这么说,一时难抑心中欣喜,不住点头,道:“江少侠!若有何处需要我帮忙,您尽管说便是!”

“你不必帮忙,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江肃蹙眉说道,“那山寺中是什么人,徐捕头可曾告诉过你?”

周洲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住摇头。

江肃叹了口气,又问:“那你到山寺之中时,可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

周洲苦思冥想,仔细回忆,一会儿才开口,道:“确实有。”

他记得那日同徐卿言上山,半夜的时候,山林中本正是热闹的时候,总得有些虫鸣鸟叫,可那一日……林中一片死寂,他什么也听不到,甚至连一只虫子都不曾看见。

他觉得奇怪,问了徐卿言,徐卿言却神色如常,似一切都在他推算之中,直到入寺之前,徐卿言方才嘱托他,让他千万不要离开他太远。

那时周洲以为徐卿言是担心他武功太弱,若是离远了,徐卿言难以保护他,可如今想来……实在有些古怪。

以往他与徐卿言一同外出时,徐卿言可从未这么嘱托过他。

江肃顿时觉得自己猜测已中了十之八九。

驭蛊之术,无非就是以蛊虫操控人心,亦或是神不知鬼不觉令人身中剧毒,而蛊虫由万虫炼制而成,若这山寺之中有蛊虫,那其余普通的虫子避让,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江肃又问:“你可曾见过山寺之中被困的人质?”

周洲又点头,道:“这就更奇怪了。”

他随徐卿言进了山寺,小心翼翼,四处搜寻那些失踪之人的下落,他原以为那么多人,应当会被关在地牢之类的地方,可山寺之内并无牢房,他们左右寻找许久,最终竟是在大殿之内看到那些人的。

大殿只点了一盏孤灯,那些人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如同庙中和尚一般,低头垂首,却并非是在念经。

他们人人睁着双眼,明明还有呼吸,却丝毫不动,对外人闯入没有半点反应,似那身体只剩下一具空壳。

周洲原以为他们是被人封住了穴道,他想上前尝试,徐卿言却不许他再朝前半步,而后他们便被寺中之人发现,仓皇之下,只得落荒而逃。

江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弄清楚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他起身,让周洲在此休息,周洲却眨眼看着他,问:“江少侠,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江肃:“没有。”

周洲还想再说。

“你武功这么差,帮什么帮。”江肃挑眉,“睡觉,明天别拖后腿就。”

周洲:“……”

江肃无情转身,只留给周洲一个背影。

周洲明白了。

他仰慕江肃年纪轻轻武功盖世,那单纯仰慕,是没什么作用的。

他应当将江肃奉为自己的努力目标,而后朝着这目标奋力向前,只要他武功进步了,江少侠一定就不会再这么说他了!

周洲仰面躺下,闭上双眼,遵从江肃的吩咐,准备休息。

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希望。

……

江肃在此休息一夜,翌日清晨,他方起身出门,正打算练剑,便已见乌歧背负弓箭,从营地外回来了。

江肃皱眉细看,见乌歧手中还拖着一串他从山中打来的猎,显然是给白虎准备的食,江肃不由看了看天色,他因为需要练剑,每日几乎是天亮便起身,他觉得自己已起得很早了,而乌歧……竟然比他还早。

不仅如此,他看乌歧的那些猎,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逮到的,他简直不敢想乌歧简直是什么时候起的床,这人对猫的喜爱,他也不是很能理解。

江肃同乌歧打过招呼,叫醒了周洲,李寒山已牵着马站在路边等他们了。

周洲有伤在身,不能骑马,正他们昨日同县衙借了马车,江肃便请他上了马车,自个在前赶车,李寒山策马同行。

周洲觉得自己像活在梦里。

遇见了他多年来敬仰的对象便也罢了,眼下江肃竟还在为他赶车,他满心激动,嘴上的话不由便也跟着多了。

“江……江少侠!”周洲激动说道,“我从说书人那儿听说过你的故事。”

江肃面无表情回答:“大半是假的。”

周洲一怔,立马摇头否认江肃的话,道:“江少侠,若你不是这江湖的传奇人,那些说书先生,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喜欢传颂你的故事呢?”

江肃挑眉,不由问:“他们都说了什么?”

周洲:“说江少侠你出生就会拿剑!”

江肃:“你醒醒,正常人一岁之后才会走路。”

周洲:“五岁击败门中前辈!”

江肃:“我五岁才开始练剑。”

周洲:“十岁成为门派第一!”

江肃:“十岁才开始刻苦习剑……”

他有些无言,他在这身体十岁时方到书中,十岁之前,他根本不喜欢练武,那基础一塌糊涂,全都是十岁之后他恶补上去的。

可周洲还是要说。

周洲:“十五岁成为江湖第一!”

江肃:“……我现在都不算江湖第一。”

那么多门派的前辈,他可还剩个了然门的掌门未曾击败过。

那老头儿闭关至今未出,他倒是想成为江湖第一,可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周洲想了想,又说:“说书先生还说,江少侠不仅武功高,还是江湖第一美人,生得倾国倾城,整个江湖,有无数侠士喜欢他。”

江肃:“……”

这个他无法反驳。

可这是什么值得称颂的事情吗?这江湖,那么多侠士都是断袖,为什么说书先生像还挺自豪?!

而周洲话音未落,骑马在侧的李寒山已经冷冰冰看了过来,那目光锋锐如刃,吓得周洲一哆嗦,却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可他往马车内缩了缩,却还要坚持接着往下说话。

“说书先生说了,江少侠,您就是这江湖千百年来的第一人!”周洲提起此事,更加激动,“第一美人加上第一剑客,江少侠,您太了不起了!”

江肃:“……我说了,他在瞎掰。”

周洲却仿佛全然不曾听闻,捂着满心的欢喜,匆匆道:“我从小就很仰慕你!”

江肃:“……”

李寒山:“……”

李寒山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正要冲着周洲发作,江肃却已淡淡开口,反问周洲:“周捕快,你多大了?”

周洲一怔,答:“二十四。”

“从小就仰慕我?”江肃挑眉,“我比你年纪小。”

周洲:“……”

周洲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江肃又抬起手,指向一旁的李寒山,道:“他也比你年纪小。”

周洲:“啊?”

周洲不明白江肃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他从未注意过的路人,他转头看向李寒山,却恰巧又对上了李寒山冷冰冰的目光,他只得立即将目光收回来,有些紧张。

“你看看,比你年纪小的人,都比你武功高了。”江肃说,“而你呢?你空闲的时候,又在干什么呢?”

周洲:“我……”

“有时间在此胡说八道,不如念一念自己的心法。”江肃又问,“你是什么门派的?”

周洲羞愧低下了头:“我没有什么门派,我的武功,是总捕头教的。”

江肃想了想六扇门的总捕头,出身万刀堂,用的是刀,武功还算不错,他便挑眉,冲着周洲道:“你满脑子说书先生,对得起你们总捕头吗!”

周洲更加羞愧,小声喃喃道:“我错了。”

江肃:“还不去把刀谱拿出来看一看!”

可周洲手头没有刀谱。

他的东西还在县城中的客栈内,刀谱这种东西,他当然也放在行李这种,并未随身携带。

江肃恨铁不成钢。

“刀谱这种东西,你竟然不随身带着。”江肃挑眉,指了指屋内行囊,道,“里头有纸笔,你拿出来,现在就默写!”周洲趴在马车内,认真默写刀谱,而江肃松了口气,转头看见李寒山正看着他,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其他。

李寒山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他觉得,江肃应当也是看出了这周洲对他颇有感,有些异样,这才故意同周洲绕这些话。

那也便是说,江肃其实……是看得出来别人对他心有暧昧的。

李寒山不高兴。

他一路沉默不言,等进了县城,到客栈外,便已见得盛鹤臣在客栈大堂之内等候,见他们几人来此,急忙快步相迎,道:“肃儿,赶马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

江肃皱了皱眉,道:“我会赶马,顺手便做了,有何不妥?”

盛鹤臣急献殷勤,要扶江肃下马,又去接江肃手中的缰绳,江肃一时未曾注意,竟真被他将缰绳拿了过去。

周洲抱着自己默写的刀谱从马车内探出头来,正与那盛鹤臣对上目光,他咧嘴傻傻一笑,江肃便叹气在边上为他二人介绍,道:“盛兄,这就是那位六扇门的周捕快。”

盛鹤臣一笑,还未开口,周洲已急匆匆道:“盛盟主!你是盛盟主吗!”

盛鹤臣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手中还握着那缰绳,点头,道:“我是。”

“啊!”周洲激动大喊,“盛盟主!我很仰慕您!”

盛鹤臣:“……啊?”

江肃:“……”

李寒山:“……”

周洲激动不已,急匆匆从那马车上下来,觉得今天真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他深吸几口气,抓着盛鹤臣倾诉自己从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各种说法,盛鹤臣从未见过对他如此热情的人,只能点点头,开口客套,道:“周捕快客气了。”

周洲还想再说,那边客栈中的老板娘已走了过来,见他们有马又有马车,不由面露为难,道:“这位客人,这……奴家不会赶马,可以绕烦客人将马车带到后院去吗?”

江肃蹙眉,问:“客栈内其他人呢?”

提起此事,那老板娘不由低下头,一时掩不住眸中担忧苦楚,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我家男人前些时日上山寺参拜……后来伙计又上山去寻他……”

江肃已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李寒山头一回抢着他的话,赶在他开口之前,转过头同盛鹤臣道:“那就麻烦盛盟主了。”

盛鹤臣:“……”

盛鹤臣不由一怔,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缰绳。

他方才从江肃手中抢过了缰绳,可……可以他的身份,哪有他来赶马的道理。

盛鹤臣抬起头,看见周洲一脸无辜,道:“对不起,盛盟主,我不会。”

李寒山果断接话:“我也不会。”

盛鹤臣:“……”

江肃咳嗽一声,道:“我来吧。”

盛鹤臣一把推开了江肃的手。

“肃儿,我说了,这种粗使活,怎么能由你来做呢?”盛鹤臣勉强维持面上微笑,却很不得用眼刀将那个抢着开口的李寒山千刀万剐,“还是我来吧。”

江肃:“……也。”

于是周洲下了马车,盛鹤臣牵过缰绳,正要上车去,李寒山却将自己骑着马儿的缰绳也递给了他。

“麻烦盛盟主了。”李寒山诚恳说道,“多谢,顺路。”

盛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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