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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戴维上衣扣子都顾不上系就冲了出去,来到主卧门前,盖文就站在门口。

盖文一看到戴维来了,就赶忙迎上来:“先生……”

戴维着急就责难了盖文两句:“不是让你在里面看着艾伦斯的吗?你站在门外干什么?”

盖文:“是您宅子里的管家先生要我出来的,他们刚才一群人,抬着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房间。”

管家……戴维这才想起来,这处房产没人住的时候,罗敏特宫那边会拨一批帮佣过来打理闲宅,这处寓所也是。

戴维他们住进来之后,他们很自然地就成为了戴维的仆从,日常存在感不高,所以被戴维给忽略了。

戴维顾不得身上的留置针,来到门前砸门:“开门!里面的在搞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谁允许你们进去的?!”

跟着出来的御医在后面想要拉住戴维:“阁下,您别激动,别碰着您身上的针。”

戴维不管他,对着门又砸又踹,折腾了好半天,门忽然开了,那名没什么存在感的管家出现在戴维面前。

“少爷,您别急,里面马上就好了。”管家点头哈腰地对着戴维讨好地笑。

戴维一把推开他就闯进了卧室,一进去,就看见七八个行为可疑的仆从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床上是一张软化干瘪的茧皮。

戴维又急又燥,罕见地对着佣仆大发雷霆:“都给我滚出去!”

只是按照指示做事的仆从们四散而逃,迅速撤离了主卧,没了那些碍事仆从们的遮挡,戴维这才看清了,那个蜷缩在床角的他的艾伦斯现在的样子。

被一群仆从们死死压在地毯上动弹不得的艾伦斯,感觉到那群压制者的离开,本能地扑起来,做出了凶恶的姿态张牙舞爪地要吓唬人。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个束缚在他腰上的沉重环锁就生生折损完了他的力气,他被环锁末端的金属球给拽了回去,跌坐在地上。

艾伦斯又一次尝试着站起来,无果,再次摔了回去。

戴维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他的艾伦斯,光着身子,脸上带着金属止咬器,脖颈上一圈金属项圈,手上戴着手铐,脚踝上是脚镣,腰上箍着环锁。

脚镣和环锁的末端都带着一颗看起来不大,但是极有分量的金属球。

他们怎能,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闯进来,像对待一只畜生一名罪犯一样的,对待艾伦斯!

艾伦斯反复挣了几次,没有挣开,于是就坐在原地,用手铐去砸脚镣,砸的咔咔直响,金属锁链哗啦啦个不停。

戴维蹲下来,膝盖触到地毯,双手撑着地,放低身体靠近了,避免站立俯视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以平等的高度接近艾伦斯。

艾伦斯身上的桎梏怎么都弄不开,他现在愈发不安焦躁,正在专心砸脚镣,意识到有人靠近,就抬起头愤怒地要恐吓对方。

“艾伦斯……”戴维轻声呼唤了艾伦斯一句,原本怒气冲冲的艾伦斯在听见这个声音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就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戴维,举起双手抱住了脑袋。

戴维这才有机会看见艾伦斯刚才一直藏在后面的翅膀。

那一对新生的蝶翼,没精打采地耷拉在背后,一点光彩都不见,像是没有任何力量感,完全无法飞翔的样子。

戴维瞬间想到,那些科普纪录片里面讲,蝴蝶破茧时,就是向外挣扎的过程中,翅膀充血才会有力。

刚才克莱尔来找自己的时候,那语境分明是在说,艾伦斯刚刚破茧开始。

自己进来后,艾伦斯不光是已经从茧里出来了,而且身上还被上了那么多道锁链。

戴维脑海中猝然闪现出了一个可怕念头:刚才那群人是在艾伦斯破茧刚开始的时候,就闯进来,把艾伦斯强行从茧里拖出,然后给他上了这些枷锁。

戴维只觉得心口猛地难受了一下,他在后面呼唤着:“艾伦斯……是我,我是戴维,是戴维……”

艾伦斯抱着脑袋躲着他,不愿意转过来,戴维问他:“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们几个月前,在一个海边小镇的教堂里结婚,我不是原来那个少爷,我是另一个戴维……”

“你记不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教给你的,那个誓词你还有印象吗?”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斑斓蝶艾伦斯先生,你愿意同站在你面前的戴维结婚吗?”

“爱他,忠诚于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与他共同面对,和他共度一生吗?……”

“艾伦斯……”戴维从未想过,有一天当他再念起他的结婚誓词时,他会是这样的泪流满面。

艾伦斯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里水光粼粼,不等眨眼泪珠就刷刷地滚了下来:“戴维?……”

戴维:“是我。”

“戴维!”艾伦斯扑过去抱住了他,这个拥抱不小心碰到了戴维胸前腺体中的留置针,针尖直往肉里戳,戴维忍着疼回抱,“是我。”

戴维抱了艾伦斯一会,安抚住他的情绪之后,就开始检查他身上的层层枷锁。

一道一道,把刚刚破茧的斑斓蝶,牢牢地锁住。

戴维上手去掰艾伦斯颈上的项圈,那项圈太牢固,完全无法靠蛮力去打开它。

“你等一下,我去拿钥匙给你打开,乖乖,我马上就回来,等我。”

戴维起身就往卧室门外走,来到门口处,那名管家果然就在这里。

门外的御医一眼就发现戴维胸前的留置针在往外渗血,刚要提醒,还没来得及,戴维一脚踹在了那名管家的肚子上。

“你干的好事!你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锁着他,你活得不耐烦了!”

戴维暴跳如雷把在场的人都吓住了,被一脚踹翻的管家匆匆忙忙地爬起来:

“少爷,您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在罗敏特宫里当值了。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害您的呀……”

戴维:“你凭什么仗着自己岁数大,就替别人做主?我家的事,轮得到你管?!”

管家一把年纪哭着控诉:“您的分化等级不足以安抚住您的雌君,雌君狂暴起来会伤着您,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呀!”

戴维指着他:“把开手铐脚镣的钥匙给我,然后你滚蛋,从哪来滚回哪去!”

管家苦苦哀求:“我不能给您,会伤着您的呀……”

戴维:“你不给我我现在就打死你!”

管家好歹是把那一串钥匙都给了戴维,戴维一把夺过来,转头就往房间里走。

御医在后面喊:“阁下,您的针!”

戴维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碰了壁的御医望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地瞧了一阵,然后转头问旁边的盖文:“戴维阁下,与其雌君的感情,似乎特别好,是这样吗?”

盖文证实:“不错。”

“从我开始在戴维先生身边做事起,我所目睹的,就是这样。他们的感情很好,彼此都互相把对方,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这位皇室的医师点了点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衣襟,在白大褂的下面,他穿的西装左边的口袋里,那里面放了一枚戒指。

那原本是套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只是为病人看诊不能佩戴这种首饰,所以摘下来,放在那个口袋里,贴着他的心脏。

戴维提着那串钥匙回到房间里,先是把艾伦斯的手铐给打开,接着是脚上的脚镣,然后是腰上的环锁,脸上的止咬器。

等到戴维的手伸向艾伦斯脖颈上最后一层禁制——电击项圈的时候,艾伦斯抓住了他的手。

“我现在有意识……但是我不确定,我失去理性的时候会不会伤害你……”艾伦斯流着眼泪劝戴维,“留着这个吧,我要是发狂了,你可以用它来牵制我……”

电流穿过身体时,会有巨大痛感,因此常用来驯服猛兽。

利爪尖牙,电一电,立刻就老实了。

戴维亲手擦掉艾伦斯脸上的泪水:“我长得比你高,比你壮,我还能让你给伤害了?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兔子能把老虎咬死的。”

蝴蝶多食花蜜,多数美丽柔弱,比拟成兔子;巴塔利甲壳虫食肉,顶级掠食者,比拟成老虎。

老虎发狂会吃了兔子,倒真没见过哪个兔子发狂会吃了老虎。

戴维态度强硬地摘掉了艾伦斯脖子上的项圈,找来一件衣服从前面披在了艾伦斯的身上。

艾伦斯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好半天缓过神来,才注意到戴维的胸口。

扎针的地方在渗血!

艾伦斯扑上去扶着戴维,低头去看戴维胸前的留置针:“这是……什么?……”

戴维这才腾出空来去看自己的针,刚才一直觉得心口温热,伸手蹭了一把,发现流了不少血。

戴维用衣服把血擦掉:“没事,就是打了个针,刚才碰了一下。”

艾伦斯喃喃地问:“为什么要打针?”

戴维笑着说:“我感冒了。”

艾伦斯立刻就要站起来往外走,戴维赶忙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艾伦斯:“我去帮你叫医生,处理一下。”

“你这样可不能出去!你是打算光溜溜的,就往外跑吗?”戴维拉着艾伦斯,强行把他按在了床上。

戴维:“小事情,不用担心,我一会出去,处理一下就好了,我有话问你。”

“是不是他们把你从茧里硬拽出来的?”

艾伦斯神色迷茫,他像是思考了半天,然后点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

他不记得了,他是戴维来的时候,才开始慢慢有了理性,之前就跟做梦一样,一股脑醒过来全忘了。

不过他了解自己的身体,他的翅膀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不能正常舒展,身上也没劲,正常破茧不会这样。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这次时间格外的短,正常情况,我现在应该还在茧里……”

戴维不知为何,听完艾伦斯的话之后,隐约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只是艾伦斯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时间去细细思量,他在旁边焦急地催促戴维:“你快去,看医生……”

戴维帮艾伦斯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亲了亲额头:“你留在房里,去被子里面,乖乖的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艾伦斯听他的话,爬上床去,拉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扯过那张干瘪的茧皮,蒙在了脸上。

他没到真正的破茧时间,现在对那个茧还有着一种依赖性。

戴维这才起身去处理他的留置针。

还是那名御医在帮他弄,果然如他之前所说那样,一次痛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强烈的痛苦。

御医为戴维施针用药的时候,戴维像是闲话家常一样,盯着御医:“我记得,您是叫霍顿对吗?霍顿勋爵,御医大人。”

御医霍顿诧异地抬眼看了戴维一下:“是的,阁下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了?”

戴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霍顿体贴地询问戴维:“阁下现在,感觉还痛不痛?”

戴维:“有一点,但是完全可以忍受。我的雌君提前破茧了,我的信息素浓度还不够,可以为我加大药量吗?”

霍顿手中动作一停顿:“下重药,会令您感到非常不适。”

戴维盯着他的眼睛说:“那正好,和我的雌君有难同当。”

戴维处理完留置针后回到了主卧,关上门,他联络上了之前来他家中看诊的民间医生。

“戴维阁下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是需要看诊预约吗?”

“不,我只是想来咨询一个简单的药理知识。”

“您请讲。”

“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一种药,可以用于休眠腺体恢复正常工作,但是在第一次使用时,会出现剧烈疼痛的?”

“有的,有一种叫做啡米特露的特效药,就是针对信息素腺体休眠症专门研发出来的药物,它的初代版本,使用时会令患者感到剧烈疼痛。”

“后来考虑到患者的使用感,这种药被进一步提纯升级,保留药效,但是去掉了疼痛的副作用,现在市面上流行的版本几乎都是升级后的啡米特露。”

戴维:“初代版本的药,在使用中,会不会出现第一次给药后产生耐药性,从而后面都不再感受到痛苦的现象?”

另一头的医生笑了笑:“没有任何一种药的耐药性是麻醉效果,初代版本只要使用就会有痛感。”

戴维:“我第一次给药后出现剧烈疼痛,但是之后再用药,就不疼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排除有上麻醉的可能,但如果您明确没有麻醉,应该就是第二次开始换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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