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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杨晚(三更)

万人迷影后暗恋指南 脚兔三 3032 2024-06-19 09:21:48

微信消息:“娇娇, 导师临时让我整理文件,耽误了会儿,我现在下地铁了, 你在哪儿?”

金斯娇站在地铁口外回复:三口号。

约莫过去两分钟, 身后传来一声喊, 金斯娇回头,看见杨晚站在上升地扶梯上, 笑着朝她招手:“娇娇!”

再过几天就立冬了, 可杨晚穿得很少, 上面一件V领的宽毛衣,下面到腿弯的半身裙, 两条小腿露在风里, 看着就冷。

等人走近, 金斯娇皱眉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杨晚不好意思地拉紧单肩包的皮带,“来江城没带多少衣服,长衣洗了没干。”

金斯娇拿手机搜索最近的商场,大概三公里, 打车过去很快, “去买几件,小心感冒。”

网约车就在附近四百米,一会儿就到了。上了车, 金斯娇让司机把空调打开, 司机应该是当地人,操着一口方言说:“女士, 这种天也要开空调?”

金斯娇:“我体寒。”

司机怪气地嘀咕了两句听不懂的,不情不愿地开了空调。

抵达商场, 要进电梯,杨晚拉了金斯娇一下,“你不饿吗?”

“你没吃午饭?”

杨晚轻轻道:“中午忙,没赶上吃饭。”

金斯娇只好另外去找附近能用餐的地点。

商场四楼有许多餐厅,下午这个时间段比较偏,用餐不需要排队。

上完餐没多久,服务员端着茶水过来,同时安利店里的促销活动,说是办个会员下次来店内用餐指定菜品能打八折。

金斯娇拒绝了,服务员还想再劝,她冷淡道:“出去麻烦把门关上。”

服务员尴尬地拿着宣传单退出包间,金斯娇这才摘了口罩。

包间里的灯光色调黄暖,落在她眉眼和鼻梁上,光暗分明,介乎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这张被粉丝称作神迹的脸近距离观看冲击力巨大,杨晚挪不开眼,呼吸都慢了,直到金斯娇提醒饭菜要凉了,她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杨晚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你已经杀青了?”

“嗯。”

“那怎么还待在江城?”

金斯娇没告诉她自己是早上才从海城飞过来的,“先休息几天。”

“你这段时间住在酒店里?”

金斯娇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家店的饭菜口味有些重,她吃不太惯。

杨晚犹豫道:“我看见热搜,你和公司解约了?”

杨晚:“解约也好,我听说你们公司对艺人不太好,你待了五年也是时候离开了。不如回去……”

金斯娇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叔婶有为难你吗?”

被打断,杨晚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娇娇,叔婶只是市侩了点儿,本性不坏的,”她放下餐具,着重道,“何况我们都是一家人,阿爸已经去世了,总不能连最后的亲人都推远。”

金斯娇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杨早呢,去看过她吗?”

杨晚抿唇:“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来来回回,金斯娇终于没了耐心。

她抬起头,不带感情地陈述事实:“你姓杨,但我不姓,他们也并不是我的亲人。”

“那我呢,你也没把我当作亲人吗?”杨晚迫切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做出一丁点让步吗?”

金斯娇深吸了一口气:“杨晚,不是什么人都能称之为‘亲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懂。”

杯子里的水渐渐凉了,金斯娇一口喝下去大半,脾气还是没消:“但凡你记得杨早为什么死,今天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杨晚搭在桌布上的手立刻攥紧了,“……姐姐已经去世六年了,你不要总拿她来刺激我。”

“不想受刺激的话就别在我面前提杨家,”金斯娇眼神冷漠,说的话不留半点情面,“我的脾气没你想的那么好。”

杨晚眼眶一红,眼中出现水意,她慌张地拿起餐具,忍着泪舀着小瓷碗里的浓汤。

金斯娇垂下眼睫,一股无名郁气搅得她气血翻涌。

在杨晚的泪珠子即将要落到碗里时,金斯娇推开椅子,“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她推门出去了。

杨晚看着她果决的背影,眼泪簌簌地滚落。

——

片场,工作人员们在专心准备,群演们趁着中场休息互相打趣,笑声连连,导演棚里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金斯娇的父亲叫杨则成,做的不是正经生意。明面上是酒吧KTV,实际上是个黑赌场,被查封的时候警方还牵扯出底下有几桩皮肉生意……”孟沈把门关上,反锁住,回头低声道,“最要命的是杨则成只蹲了一年半的牢就出来了,明显是动了关系。”

雪年眉头紧蹙。

“这事儿和查封新闻在金斯娇出道那年一起被扒出来,闹得沸沸扬扬,当时野浪替她澄清过,不过那会儿大众怒火正高涨,澄清反而起了反作用,第二年金斯娇和整个组合就成了弃子被野浪彻底雪藏了。”

“当时野浪是怎么澄清的?”

孟沈就知道她会问,早就准备好答案:“金斯娇是杨则成的养女,不是亲生的。”

雪年怔了下,“养女?”

“是啊,杨则成有两个亲生女儿,金斯娇是他从孤儿院领养的,”孟沈说起这事儿表情有点糟心,“几年前黑粉编瞎料,说杨则成是看她长得漂亮才从孤儿院带回去的,好进KTV接客……编这料的人真够畜生的,那会儿金斯娇才多大,给半大点孩子泼脏水也不怕出门遭雷劈。”

雪年眼神微沉,坐在桌前的酝酿了会儿,平静地问:“你怎么看她?”

孟沈指指自己,“你问我?”

雪年点头。

孟沈习惯性地咬烟,“我觉得的吧,黑料有真假,但是新闻通报是敲定的。她爸不是好人,牵连到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能觉得这么说太没良心了,毕竟自己刚和人相处过半年,孟沈又说:“金斯娇这人……脾气挺倔,不过倔有倔的好,不会走邪路。”

“至于耍大牌这顶帽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娱乐圈里有些二五八万你不捧着他就觉得你是看不起他,更何况金斯娇这性子我有时候都能被她气着。她啊,一个字,就是犟,但犟归犟,真论不到耍大牌的地步。”

雪年淡淡点头,反应给的不明显,让人无法猜出她在想什么,孟沈掂量着道:“但我怎么看她不要紧,重要的是大众怎么看她、陆老师怎么看她……或者,你怎么看她?”

雪年反问:“我怎么看重要吗?”

“废话!全剧组上下都知道你袒护金斯娇!”孟沈就差指着鼻子骂她偏心眼儿,“得亏你俩性别一样,要不副导演都要嗑你俩了。”

雪年唇角上扬,冲她抛个眼色,眉眼间风情万种,意思是:人缘好,怪我咯?

孟沈想给她一脚,管撩不管陪,净搁这儿浪吧。

眼瞧着时间奔着三点去,导演棚外远远传来副导拔高的喊声,孟沈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得赶下一场,开始动手撵人,“好了,不跟你说了,快到下一场了,孽畜,速速归位。”

孽畜非常优雅地推开椅子起身。

走到门边,雪年想起件事来,回头轻声问:“这些乱七八糟的的黑料,金斯娇从来没有亲自澄清过吗?”

“好不容易大众才把这事给忘了,再提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说着孟沈往监视器后面挪,准备开工,“而且她不是还有亲人吗?没公开澄清也可能是为了保护家人吧。”

雪年会意,若有所思。

餐厅靠背有一处露天台,三面封闭,只有上方开天,是个躲麻烦的好地方。

一路直行,到了露天台,金斯娇快速甩上门。

门一关,她靠上门板,失控地骂了句脏话。

满腔的烦躁被撕开一道小口子,要了命地往外挤,金斯娇花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把宣泄的欲望压回去。

她头破血流也要挣脱的地方,到了杨晚口中,变成了难舍难分的亲人与家庭,每每想到这一点金斯娇都会恶心得忍不住作呕,她从来都不能理解杨晚。

明知道杨则成是怎样一个人,明知道杨早是怎么被那群“亲人”逼得写下遗书自杀……

杨晚到底在想什么?

头顶有阴潮的天色,金斯娇用力地仰头,企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

可她办不到,见面不过几小时,她又被杨晚轻而易举地拽回到了那片深渊里。

金斯娇记得很清楚,杨早去世那天,也有这样阴云密布的天空。

过去六年,连亲妹妹杨晚都要把她忘记了,只有自己还记得。

……

推开包间的门,杨晚回头,小声道:“你回来了?”

金斯娇从她身侧经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饱了吗?”

杨晚面前的小瓷碗是空的,但桌上的菜碟没被动过,她只喝了些汤,口红也补上了。

她在楼下喊饿,其实只是为了能和金斯娇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说说话。

“我不是想惹你生气,”杨晚尝试补救,放低姿态,“我就是……太想你了,身边没有熟悉的人,我很久没跟人说过心里话……”

可惜金斯娇不是个擅长倾听的人。

金斯娇闭了闭眼,疲惫道:“杨晚。”

杨晚期许地望着她。

金斯娇低低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无论是亲情还是别的。”

她是一个情感过度稀薄的人,仅有的那一点温度连自己的暖不了,更别提暖别人,杨晚不该奢望从她这儿得到救赎。

包厢的灯光分明是暖的,金斯娇说的话却使人透体生寒,杨晚唇瓣颤了颤,看似茫然地呢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斯娇直视着她的双眼:“我有喜欢的人,上次就跟你说过了。”

杨晚急不可待地接话:“我上次也说了,我不会再打扰你的,我是你的姐姐,只是想关心你而已。”

“你的关心让我很累,我不需要……很多时候我不懂你在想什么,是觉得我过得太好太轻松了吗?为什么总是想要把我拉回原点?”

杨晚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脸色唰地白了,说不出话,良久才颤抖道:“我只是想离你近些……”

金斯娇胃里又开始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杨晚的存在像是一片始终笼罩在头上的阴影,时刻提醒着她过去有多么灰暗。

金斯娇忍着作呕的不适把大衣穿上,一件件收拾随身物品。

杨晚惊慌地站起来,“你要去哪儿?”

她拿起手机,“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不,我不要……”

手指碰到屏幕,手机亮了下,显示密码锁被锁定,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输入密码。

金斯娇一顿,抬头看向杨晚,声音陡然变得冰凉:“你动我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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