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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别无所求

万人迷影后暗恋指南 脚兔三 2768 2024-06-19 09:21:48

但以乔黎现在的人气和知名度, 鸣英真的会放任这棵摇钱树自己长腿跑了吗?

月色渺渺,薛致安晃着秋千和乔黎亲姐妹一样闲聊,金斯娇独自沉思, 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半小时。

乔黎水土不服还没好全乎, 不适合熬太晚, 再者金斯娇不爱说话,乔薛两人都觉得让她冰柱似的坐在这儿接不上话怪不好意思的, 絮絮叨叨地聊完一些七七八八的, 几人随便找了个理由解散, 各自回去。

乔黎和薛致安回三楼。

金斯娇在一楼。

别墅一楼的起居室和会客厅是完全独立的,一扇平行的梨花木门将两块空间隔绝开来, 不用担心房主的隐私问题。

金斯娇回去已过晚十点, 楼下的灯只留了一盏, 客厅里昏昏暗暗的。

进起居室,她把移门拉上,看着全景落地窗外的森幽静谧夜景,心脏没出息地在胸膛里乱跳。

都这个点儿了,雪年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会不会一直在等她?

主卧的房门是关着的, 金斯娇经过时“不小心”加重步伐, 随后竖耳,却没从里头听见动静。

她不死心,又故意逗留在门口等了会儿, 房内还是安安静静的, 终于感到赧然。

想什么呢?

还真打算睡到雪年床上去不成?

揣着颗不是做贼胜似做贼的心,金斯娇彻底蔫了, 回房把摄影头一一遮住,忙活完自谴地拿上换洗衣物, 洗了个有助冷静身心的温水澡。

吹头发时,她找来一部雪年的电影,在桌边坐着,一边拨弄湿发一边漫无目的地看屏幕。

呼呼作响的热风盖过了电影的声音,手机屏幕闪过一幅幅画面,她的心思却不知飞哪儿去了,反正不在面前的电影上。

短发干得很快。

不一会儿,指缝间没了潮意,该关掉吹风,但金斯娇光顾着发呆没注意到。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电影进度条一点点地后移,头顶的温度不断攀升……

某一刻,手上一灼。

“嘶!”金斯娇倏地回过神。

手被热风烫着了,左手手背红了好大一块,看着很唬人。

金斯娇低头吹吹,有点疼,正打算去卫生间泡会儿冷水,手机忽然嗡地一震。

同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雪年:还不过来?

金斯娇微微睁大眼,站起来嗖地拿起手机,手背的伤也不顾,打字速度前所未有过地快,“您还没睡?”

雪年:你不会忘了下午答应过我什么吧?

怎么可能忘,她惦记了整整一个晚上。

金斯娇立刻就要过去。

开了门,她忽地觉得自己这样表现得太迫不及待,便在门口停下来,别别扭扭地打字:要带枕头过去吗?

雪年:不用。

金斯娇:被子呢?两个人睡会不会太挤?

雪年没回。

金斯娇忐忑地看着手机屏幕,心想江城的气温这么高,晚上应该不需要一张床上盖两张被子吧……

“哒”,隔壁主卧的门忽然被打开。

金斯娇抬头看去,只见雪年一身干净简单的吊带裙,外头披着件绛色睡袍,倚门抱臂。

走廊光线昏暗,唯有开着的两扇卧室门作为光源,她的身体一半隐在暗处一半又陷在光里,眉眼与鼻梁的折线无比深邃,唇瓣轻轻开合,声线温雅而慵懒:

“什么都不用带,你自己过来就行。”

再多的犹豫和试探都被她一句话打消。

片刻。

门在身后关上,金斯娇垂下眼睫,乖乖在一边候着。

难怪雪年说睡两个也不会挤,原来主卧大得能办下一场六个人的party。

余光瞄到那张两米的双人大床,床上的蚕丝被有动过的痕迹,金斯娇飞快地收回视线,摈弃掉脑子里一部分躁动的遐想。

“渴不渴?”雪年在桌边倒水。

金斯娇忙道:“不渴。”

雪年边喝水边瞥她。

金斯娇背脊一紧,实在是扛不住这只着吊带和薄袍的旖旎美色。

雪年只是简单地投来一个眼神她都觉得有别的暗示。

自觉心好脏,金斯娇找话题:“您还没睡?”

雪年小口地啜着水,“在等你。”

“刚才在外面碰到薛老师和乔老师了。”她解释自己来晚的原因。

“嗯,我看见了。”

“……您看见了?”

雪年走到窗边,撩了下落地窗的双层窗帘一角,道:“从这儿能看到院子里。”

金斯娇顺着她撩开的那叫看过去,果然,庭院的夜景尽收眼底。

也就是说,她在那儿木头似的坐着,雪年早就发现了。

金斯娇顿感窘迫,她的笨拙总在雪年面前无处遁形,形象尽毁。

原以为雪年一定会借这机会逗弄她几句,没想到雪年忽然视线一偏,把她左手拉过去,“手怎么了?”

金斯娇顺应她的动作往前靠了靠,“不小心烫了下。”

雪年眉心蹙起:“冲过凉水了吗?”

“还,还没。”

光顾着激动,忘了。

“你……”

听语气雪年大概是想训她,但一抬眼,看见金斯娇明亮的双眸,她到嘴边的话压下来,变成:“怎么烫着的?”

金斯娇老实回答:“吹头发的时候没注意。”

雪年一哑。

好半天,她哭笑不得地在金斯娇额头敲了下,带她到卫生间冲凉水。

哗哗的声音停下,面盆接了一汪水。

金斯娇左手被牵着浸进水里,清凉的液体覆盖到手背,针扎一样的痛感顿时减缓了许多。

雪年隔水观察着那片红,确认不严重,舒了口气,同时又无奈:“吹个头发都能伤着自己,明天岂不是要把厨房都给炸了?”

金斯娇心道那应该不至于,炸厨房的另有其人,情况不对她会及时跑路,绝不给人添麻烦。

“我本来想让您教我的,”她低声说,“我可以像上次一样帮您打下手。”

上次她哪儿是帮忙打下手,分明是小尾巴一样拴人腰上。

雪年包容了她不切实际的小幻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这个词像承诺,金斯娇心念一动,很喜欢。

她凝视着雪年的侧颜,明灯下雪年肌肤白得生光,长发松散地挽在耳后,几丝垂落,轻垂的长睫只能遮去眸中一半的情绪,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进屋之后只注意到雪年穿着吊带和睡袍,她这才发现,雪年摘了choker,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干净,颈侧雪白的皮肤上沁着一簇淡淡的粉。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今晚上床就不止是睡觉了。”雪年说。

金斯娇蹭地挪开脸。

耳后根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雪年没抬头:“再泡个一分多钟,要是痛的话找节目组问问有没有烫伤膏……”

金斯娇忙道不痛。

好不容易才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她不想让外人过来。

雪年没坚持,只是在一边守着盯她。

泡完,雪年拿了干毛巾。

金斯娇接过去把手擦干净,雪年就在旁边看着,看着金斯娇怎么擦手,表情有多收敛,耳朵有多红……

在她久定不移的注视下,金斯娇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明显。

“怎么了?”她咬唇问。

雪年视线便顺着下移了几分,自然地说没什么,“就是想亲你。”

金斯娇:……

她该怎么回答?

请、请便?

雪年碰了下鼻子,好像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挺让人尴尬的,就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好了,不早了,擦干就睡觉吧。”

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躺过。

关了大灯后,金斯娇站在床沿边,冷静地想。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雪年已经掀开蚕丝被,坐到床上了,“愣着干什么?不上来?”

金斯娇踌躇道:“我睡觉,可能有坏习惯……”

翻身踢人抢被子,她也不确定有没有,谁知道自己睡着后是什么样,但还是想提前给雪年打个预警。

“是吗?”雪年乐了,“在酒店没见着啊。”

金斯娇立刻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当晚喝醉了她睡得无知无觉,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上是上了,但躺下后身体只占据床边缘小小的一个角落,中间与雪年隔着一米半远,堪称边界感之王。

雪年只看了一眼就道:“不怕睡着掉下去?”

“……不怕。”

“过来。”

金斯娇:“……”

她抱着软枕,移腰过去,忐忑地靠到雪年身边。

鼻间有淡淡的沐浴香氛的味道,带着体温,不知道是来自雪年还是她自己。

雪年手臂动了下,金斯娇紧张地把背绷直了,但雪年只是伸手替她拉好被子,没做别的,“睡不着就跟我说说话,以后总要习惯的。”

习惯?

床头灯还没关,雪年把她惊讶的表情看了个完整,立刻皱眉道:“你打算谈恋爱分床睡?”

金斯娇表情更惊愕了,“谈、谈恋爱?”

“不然呢?”雪年啪地一下开了床头的开关,大灯亮起,她眯起眼,盯着金斯娇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金斯娇被她盯得腰软,不由抓住被角。

雪年说了谈恋爱,那关系应该是——

“……恋人。”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脑子里烟花乱炸,心脏急得快缺氧。

抱过、亲过,一张床上睡过,可金斯娇一直没有准确地定义过自己和雪年的关系。

仰视和追逐是她的习惯,她一直觉得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雪年身后,而不是身边。

而恋人,意味着平等、比肩,和携手。

那是金斯娇在睡梦中才会留给自己的一隅善意,自律与严苛下唯一的放纵。

眼下,她一直所追寻的,从天而降,流星般砸进灵魂里,贯穿过去、现在,和未来,金斯娇在巨大的冲击和幸福中甚至产生了这样一种近乎自毁的错觉:

可以了,就到这儿吧。

梦想已经实现,她的生命到此已经足够圆满,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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