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活动已经开始了，您现在不能进去。”

因为路上发生了点意外，杜克来到位于威斯敏斯特宫的秀场的时候有些晚了，被守在外面的维密工作人员习惯性的拦了下来，不过对方立即看清了他是谁，又改口说道：“罗森伯格导演，请你从秀场左侧回廊绕进去可以吗？”

能守在秀场外出任接待人员的，没有一个是笨蛋，认出是自家公司的大股东之一，马上放行。

杜克点了点头，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去，而是通过外面的走廊，向着侧门走去。

“蒂娜，回头记得通知南希。”他转头对蒂娜·菲说道：“以后不要与那家租车行合作了。”

他租赁的汽车在路上抛锚了。

“我已经记下来了。”

自己的老板是什么人，蒂娜·菲还是比较了解的，“我回头会去找合适的车行。”

“还有……”杜克想起了在路上考虑，却因为车子抛锚忘记提的事情，“告诉南希和帕尼，让她们与通知凯瑟琳·泽塔·琼斯和薇薇安·李，尽快从马里布搬出去。”

这种工作最适合经纪人做了，他能看出泽塔·琼斯一直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南希那种标准的功利主义者是不会给她实现的机会的。

走到侧门那边前，蒂娜·菲提醒了一句，“我们来伦敦的时候，南希和帕尼已经在处理了，协议的时间也马上到了，我们回去前，应该就可以完成。”

“这样最好。”杜克点了下头。

侧门这边的工作人员打开门，杜克和蒂娜·菲顺着最边缘的通道，轻手轻脚走到了伸展台前，稍稍看了一下，就发现了母莉亚夫人的所在，赶紧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相邻的两个座位上。

“妈妈……”杜克跟母亲打招呼。

莉亚夫人点了点头，“你迟到了。”

“路车子上出了点问题。”

见母亲关切的看过来，杜克赶紧小声说道：“只是发动机故障。”

莉亚夫人的神情立即放松了下来，对另一边打招呼的蒂娜·菲点下头，目光又转到了舞台上。

杜克的眼睛越过母亲，落在了坐在她旁边的人身上，那是斯嘉丽·约翰逊，以前的金发小女孩脸上的稚气基本消失，似乎没有看到他的一般，只是在低头看书，明显对曾经很好奇的超模们没有了兴趣。

摇了摇头，杜克的注意力也转到了伸展台上，维密天使们的走秀正在进行中。

经过几年的摸索实践，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年度秀越来越奢华，曾经经常在网络上出现的面孔，也越来越多。

看了仅仅十分钟，杜克就从新增加的模特中，发现了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阿德莉亚娜·利玛和吉赛尔·邦臣，不过从她们的装束上，能看出只是维密的外围模特，还没有正式签约。

这几年，随着不断的造势，维密天使的名声渐显，甚至成为了超模的代名词，能签约成为正式的天使，不但意味着一夜成名，还有每年上百万美元的巨额薪酬。

特别是代表天使的翅膀，更是一些模特梦寐以求的，如今的维密天使，翅膀已经成为了地位的象征。

在维密中翅膀除了美学上的考虑，还是模特地位的象征，维密这几年的秀中，不是每个模特都有翅膀，有翅膀的就那几个，比如渐渐成为维密天使头牌的海蒂·克鲁姆，她们是维密公司的签约模特，也就是真正的所谓天使。

大多数模特在和维密签约天使合同前就已与公司有合作，却只是类似于临时工的性质，跟天使间的地位和收入不可同日而语。

每一届维密天使秀，都少不了重量级嘉宾的表演，历经几年之后，邀请当红歌星在维密的伸展台上演唱，渐渐形成了惯例。

这届年度秀放在了伦敦，邀请的自然是英国最红的歌手，而在1997年这个阶段，英国最红的歌手是谁？当然是一个组合——Spice.Girls。

所以五个艳俗的小女生，穿着维密的粉色睡衣走上了舞台，演唱的是她们的成名曲《Wannabe》。

虽然这个组合大名鼎鼎，但杜克能认识的只有一个，而且坦白地讲，维多利亚·亚当斯在五个人中的地位是比较低的，这从演唱歌词的数量和表演时所处的位置就能反应出来，她独唱的歌词极少，一般情况下，都是位于第四位或者第五位，很少能跑到前面。

始终站在前面的是领唱的一个黑人和金发波斯猫，但就像《芝加哥》和《星际迷航》一样，先赢不叫赢，这五个人中，最聪明的人是谁？恐怕用不了几年，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

事实上，再过去几年，谁还记得Spice.Girls其他成员的名字？它简直成为了一个人的代名词。

历经《芝加哥》漫长拍摄的折磨，杜克多少从莉莉·弗雷德那里学到了点东西，歌舞方面的素质虽然还是有限，却多少提高了一点，而且这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欣赏。

相比于北美正在走红的麦当娜、玛利亚·凯莉、惠特尼·休斯顿和仙妮亚·唐恩等女歌手，Spice.Girls的风格简单概括就是艳俗，无论从造型，还是在演唱，以及音乐上，都无从谈起高雅别致。

五个女孩长相一般，舞蹈一般，演唱水平不是很高，成员之间比较，也有好有坏，但是唱的好的也好不了多少，如果说唯一的长处，就是她们的表演充满激情和青春活力，走的也是极端亲民的路线，演唱的也是类似于未来洗脑神曲般最为简单的流行歌曲，这或许是她们迅速大红大紫，却又以同样快的速度陨落的原因之一。

《Wannabe》之后，Spice.Girls又演唱了《Who.Do.You.Think.You.Are》，可以说非常卖力。

其实稍稍想想，也能明白她们卖力的原因，这是通过ABC电视台向全美直播的节目，Spice.Girls明显想进军北美音乐市场。

相比于近乎完全闭塞的电视电影节目市场，流行乐对外来音乐可以说是比较开放的了。

不知道大卫·贝克汉姆来了吗？杜克突然蹦出了这种无聊的想法，维密年度秀会邀请大批名流明星参加，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大卫·贝克汉姆应该成名了，毕竟明年世界杯就要被罚下去了啊。

这一对金童玉女，可谓是男女小三同时插足的典型。

摇了摇头，杜克扔掉这些无聊的想法，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娱乐沾边的圈子里，这些都太正常了。

Spice.Girls的表演之后，走秀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嘉宾也可以借此解决一些个人问题，莉亚夫人另一边的斯嘉丽·约翰逊这时将手中的书塞进挎包里，站了起来。

“嗨，杜克。”她极有礼貌的打招呼。

“亲爱的……”杜克笑了下，“没想到你现在才看到我。”

“不好意思，我看书有些入神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莉亚夫人说道：“教母，我要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蒂娜·菲也站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向着外面走去，杜克有些奇怪的问道：“妈妈，发生什么了吗？”

莉亚夫人知道杜克问的是斯嘉丽·约翰逊，叹了口气说道：“约翰逊夫妇准备离婚，双方间已经反目成仇，为了争夺财产闹得不可开交，斯嘉打电话向我哭诉过几次，我就把她带了出来，这种情况对她这么大的孩子伤害是最深的，我能感觉到，她的性格好像都有些变了。”

别人的家事，外人是无法插手的，杜克只是劝解了母亲几句，也就不再说什么。

确实，家庭破碎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夹在中间的孩子，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他这样奇特的经历，完全不会受到家庭分裂的影响，而且十岁出头的孩子，受到的伤害往往特别深。

年纪小一些还不太懂事，感受不会太深；年龄大一些，会稍稍成熟，承受能力也更强。

“杜克……”

大概是想到了往事，莉亚夫人忽然低声问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拜托，妈妈，我当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杜克总不能说那时自己思想已经足够成熟了吧？只好说道：“我那时才三岁，能有什么想法？等长大一些懂事后，我觉得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已经足够幸运了。”

莉亚夫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嘴角却挂上了一丝微笑。

蒂娜·菲和斯嘉丽·约翰逊回来之后没多久，走秀再次开始，那些热情洋溢的天使模特，不断与现场观众坐着互动，挤出一个个媚眼，扔下一个个飞吻，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最后压轴的，是由钻石、红宝石以及白金打造的天价内衣，如今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头牌天使海蒂·克鲁姆穿着它们压轴出场，如同往届一样，这款造价350万美元的内衣，还没有等走秀结束，就被某位超级富豪以500万美元的价格标购拿走。

秀场散去，随后还有一场盛大的派对，去往酒店的时候，杜克上了母亲的房车，车子发动后，坐在他对面的斯嘉丽·约翰逊还是在抱着一本书看，异常专注。

“嘿，小家伙。”杜克不禁好奇的问道：“你看的什么，这么入迷。”

斯嘉丽头也没有用抬，“我来到伦敦后刚刚买的，我的魔法圣经，《哈利波特与魔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