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顶着大太阳去郊外给闺女寻摸新鲜菜色,闺女却跟着小伙伴出去玩,苏长河是没意见的。
他闺女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全年无休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京城,出去玩玩怎么了?
也就是他不在家,要不然高低得问问他闺女,零花钱带够没?要不要多找几个小伙伴?用不用爹安排人陪?
但是,见闺女跟个大小伙子一前一后地进来,苏长河心里就不舒服了。
他眯了眯眼神,目光像X光一样在姚稷身上扫过。
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个儿了?算起来,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
跟他闺女站在一块儿怎么就看着那么不爽呢?
还说说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都玩一下午了,还没说够啊?
苏长河不动声色地喊他闺女:“买到了牛肉,你过来瞅瞅,晚上想怎么吃啊?”
他闺女果然被吸引过来:“牛肉?在哪儿买的呀?竟然还能买到这个……”
“要不我跟你韩叔去乡下干吗?就是为了这个去的,特地让人留了毛肚和百叶,都收拾好了,等会儿给你涮火锅吃,好不好?”
“哇——好好好!”
牛肉就很不容易买到了,一头牛身上毛肚和百叶就那么一点,就更难得了。
“牛肉也买了不少,你看看想怎么吃?是腌了烫火锅吃,还是做土豆牛肉、西红柿牛腩,或者吃卤的?”
苏月让她爸说得口水都快下来了:“西红柿牛腩吧,火锅吃辣的,正好做个酸的……”
“行!”苏长河一口答应,瞥了一眼她手上拿的花,仿佛不经意一般问道,“哪来的花儿啊?你们去公园了?”
苏月习惯了和爸妈分享生活,她爸一问,她就嘚不嘚不把下午的行程全倒了出来,末了还把花怼她爸面前,问道:“香不?”
苏长河:“香,先放那儿吧,等会儿让你妈给收拾了插瓶里,放餐厅书房跟起居室吧,卧室不适合,太香了,影响睡眠。”
苏月一点儿没多想,说:“那我自己收拾吧,妈,咱家花瓶呢?”
“你屋里的多宝格上,起居室靠墙的柜子里也有!”
“哦好,知道了。”
苏月把花塞给姚稷,去找花瓶,找出来三个大小不一的。
姚稷去端水拿简单,有些枝丫还得修剪修剪,他看了一眼石桌附近,问马蕙兰:“阿姨,蚊香在哪儿?”
马蕙兰给他指了指位置,姚稷去拿了一盘出来,点好了,放在石桌下面,提醒苏月:“你往这边来点,别烫着。”
苏月挪了过去,两人就在院子里石桌上收拾起来,她说:“你别走了,在我家吃晚饭吧,我家晚上吃火锅,我爸给整了好多菜呢,晚上要是太晚,就在我家睡呗,家里又不是没你的屋子……”
厨房里,特地开着窗户、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的苏长河一口牙都快咬碎了,睡啥睡?明天就把其他屋子全锁了,钥匙灌水泥,扔河里!
呀!还靠那么近?苏长河从窗户后盯着两人,手里的白菜都让他捏碎了。
马蕙兰真是无语又好笑,她撞了撞苏长河:“干啥呢?要不你过去,坐他俩中间?”
苏长河气哼哼:“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马蕙兰故意道:“担心什么?”
“他俩啊!”苏长河指着院子里,“你瞅瞅,你瞅瞅,你闺女都快早恋了!”
“你闺女已经十八了,当年我这么大,谁天天跟我屁股后面跑来着?又是帮我搬书,又是说晚上不安全,非要送我回家?”
苏长河噎了噎,随即又理直气壮,当爹的和当闺女的能一样吗?他能一辈子对媳妇好,那谁谁能吗?
“怎么不一样了?”马蕙兰反问,“小稷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跟你闺女说得上话,还能一起搞研究,真说起来,你以前还没人家长得俊呢。”
“谁没他俊了?”苏长河怒道,“想当年我也是十里八乡一根草好吧?”
一旁的苗婶子差点没笑出声,这两口子说话怎么这么可乐呢?
她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拎着篮子,贴着墙边,悄悄地溜了出去。
厨房里就剩夫妻俩,苏长河更加不藏着掖着了:“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苏长河凑近马蕙兰,试图说服她:“你看,咱闺女才多大,虚岁十八,周岁还没成年,四舍五入就还是一孩子,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
不对,他闺女的学已经上完了,苏长河收回剩下的一个字:“……就是报效祖国,祖国还没有强大起来,搞什么对象?”
“再说了,咱闺女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没长大似的,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咱俩一块儿睡。这傻不愣登的样儿,嫁到人家,万一受欺负怎么办?”
马蕙兰嘴角抽搐,你怕是忘了你闺女什么身份,还受欺负,她身边带的俩警卫员是摆设啊?
还有,“谁说咱闺女就要嫁出去了?”
“你是说……入赘?”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苏长河的眼睛蹭一下亮了:“这不好吧,姚稷他家能答应不?话说小稷要是死心塌地非要入赘,他家里人也没办法对吧?”
马蕙兰:“……”
刚才还那谁谁,一转眼就小稷了?你这也太现实了。
马蕙兰打断他的畅想:“我的意思是,以你闺女现在的身份地位,国家以后肯定会给她养老的,成不成家不是必要的。”
“她要是不想成家,就不成。她要是和别人对上眼了,你也别阻拦……”
苏长河嘴巴张了张,试图说话,马蕙兰瞪了他一眼,苏长河悻悻地闭上嘴,行,不说,不说,听你说。
“……按现在的生理年龄算,你闺女也是大姑娘了,谈个恋爱不是正常吗?”
人生在世几十年,父母是父母,爱人是爱人,像她闺女这样的,有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走,不也挺好?
“谈恋爱是谈恋爱,成不成还是两码事,就算真要结婚,你闺女有国家撑腰,谁敢欺负她?”他俩也不是死的,还能眼睁睁看着闺女被欺负?
“也用不着说谁嫁谁娶,新时代了,咱不讲究那些。你闺女要是结婚,咱就给他们在附近准备个小房子,两人组建个小家庭。”
“当然月月和小稷工作都忙,平时肯定没时间做饭,咱家里都是现成的,他俩过来吃也正常……”
至于吃着吃着就留宿了,留着留着就住下来了,那不是顺其自然的事嘛。
苏长河:“哦——”恍然大悟。
还是他家蕙兰聪明啊,放在眼皮子底下,这不就跟他闺女还在家里一样?
让媳妇说通了,苏长河再看姚稷就客观多了。
以前这小子天天跟他闺女一起玩,在他印象中,还是个小孩,现在一看,还真是个大小伙子了。
还是个盘靓条顺的大小伙!
个高腿长,长得嘛……比他年轻时候就差一点点。
外表方面,合格。
再看其他方面,智商上,和他闺女勉强相配,在这刊那刊上发表过不少论文,还证明一个啥理论,分量好像挺重的,京大那段日子又是横幅又是通知,搞得跟中奖似的。
还因为这事,在京大开了一个学术报告会,不少外国学者都来参会了。
平心而论,这小子算厉害的,好吧,他承认,确实厉害。
家庭方面,姚家老爷子、姚稷他大哥他们都打过交道,为人还不错,不过姚稷的爹妈他还没见过,不知道是啥样的人,这一项暂且待定。
性格方面,跟他闺女一样,为人单纯,不谙世事,这点比较好,用不着和他闺女性格互补,补啥呀?要那么多心眼子干啥?有什么事,这不是有他们大人吗?
跟他闺女相处中,对他闺女一向比较照顾,勉强加一分吧。
人品方面,没得黑,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听说苏月助学基金的存在后,还把他的分红也给捐了。
苏长河问他都捐了,他用什么,他说没关系,他表哥和几个朋友做生意缺钱,他投了一份子,还有分红。
有爱心又有度,还聪明,再加一分。
总的来说,姚稷是个挺优秀的小伙子,可以纳入考虑中,不过也不是非他不可。
世上的好小伙并不是没有,厂里就有几个好苗子,而且厂里出来的人,不怕对他闺女不好,苏长河心说,还得寻摸几个备选项。
至于姚稷不喜欢他闺女的事,苏长河一点儿都没想,他闺女这么好,还有人不喜欢?不喜欢的人肯定眼瞎!
当爹的就是这么自信!
从吃饭,苏长河就在明里暗里打量,姚稷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抓紧了筷子:“苏叔,我、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没!”苏长河笑呵呵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一脸慈爱,“我瞧着你今天这身打扮精神!”
姚稷抿着嘴笑了:“是我妈准备的。”
“你妈回来了?你爸呢?这么多年也没回来几次吧?”
“嗯,这次一起回来了……”
苏长河一边说,一边给他夹菜,那叫一个和颜悦色、亲切友好。
桌上的其他人神态不一。
苏月压根就没发现之前他爸对姚稷的敌意,自然不觉得现在有啥不对,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红通通的火锅上,吃得嘶哈嘶哈。
马蕙兰知道得最清楚,她嘴角含笑,并没有阻止,嗯,了解清楚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
苗婶子一知半解,感到奇怪,刚才长河对人还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一会儿工夫,转变这么大?
温老太太人老成精,即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敏锐地察觉了苏长河对姚稷态度的变化。
至于韩全,他是真啥也不知道,一桌子上,就他和苏月想的最少,见苏月爱吃火锅里的莲藕,还多放了几个。
而龙城和张若男两人就有点坐立不安了,苏长河同志这个态度,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要是不知道,他们用说吗?
两个单身汉觉得让他们思考这种事情,真不如让他们跟敌人真木仓实弹打一场。
部队大院,姚家也准备吃晚饭了。
过不久就是姚老爷子八十大寿了,姚家几兄弟常年不在家,这次老爷子过寿,必须得回来。
因此,今儿饭桌上,人数颇为齐全,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老三两口子都在。
家里孙子辈各有各的工作,暂时还没回来,倒是姚稷赶得巧,出去好几年,正好赶在老爷子过寿前回来。
姚家老大姚镇海朝楼上喊了几声,见没人应答,疑惑道:“咦,小稷呢?”
坐在主位的姚老爷子让儿媳妇们上菜,扫了他一眼,道:“你别管。”
姚镇海坐到他下手:“啊?啥意思?他晚上不吃?还是又看书看入迷了?不是说今天回来了吗?”
问题真多,姚老爷子都懒得搭理他。
姚家老三姚平波从楼上下来,听见大哥的问题,一边走过来,一边回道:“是回来了,下午去找同学玩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没有,”姚家大儿媳妇谢芸端了菜出来,道,“爸说小稷晚上不回来吃了。”
儿媳妇说话,姚老爷子给了点面子,他道:“嗯,小稷打电话回来说过了,他在同学家吃,不用等他。”
“同学?哪个同学啊?”姚镇海好奇,他儿子那性子,一天天抱着本书不撒手,谁也不爱搭理,还有处的这么好的同学?
上午才回来,下午就去找人家玩,还一玩玩一下午,饭都不回来吃了?
咋听着那么稀奇呢?
“问那么多干啥?”姚老爷子不耐烦道,“吃饭,吃饭。”
“我这不是好奇嘛……”
谢芸忍不住笑了笑:“是那个叫‘月月’的同学吧?听如雪说,小稷走的时候,还拎了一篮子荔枝。”
江如雪是姚家老三的媳妇,她笑道:“可不是吗?还问我甜不甜,挑了大的带过去,我看啊,咱家小稷只怕是有情况……”
“真的假的?”
江如雪的一句话,让姚家老大、老二、老三连同谢芸和老二媳妇都看了过来。
姚平波十分惊讶,就他们家小稷那性子,还能有情况?
“不对啊,小稷不是去参加保密项目了吗?在大西北那地界待了好几年,一回来就有情况?人姑娘等了他四年?不对啊,小稷才多大……”
姚老爷子骂道:“你给我闭嘴吧,啥也不知道,就知道瞎猜!”
姚平波打小就没少挨骂,这一句骂不疼不痒,他全当成了耳旁风,腆着脸道:“我不知道,那您老给说说呗?”
姚家其他人也很好奇,都看着老爷子。
姚老爷子想骂他们,然而没憋住,脸上带上了笑,他清了清嗓子:“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哦,那就是有戏,姚家人分分钟解读出老爷子的言外之意。
“那个叫‘月月’的同学是不是之前咱家小稷和人交朋友的那个?”
“应该是,我好像还听小稷提起过她,是个挺厉害一小姑娘……”
“啧,咱家小稷不会早就喜欢人小姑娘了吧?”
“小稷晚上就是在她家吃饭吗?这就登门了?不太好吧……”
“都闭嘴!”姚老爷子脑瓜子被吵得嗡嗡的,他道,“听我说!”
桌上几人安静下来,示意老爷子:您说,您说。
姚老爷子开口:“盛世集团知道吗?”
姚家众人点点头,有一时没想起来的,旁边人一提醒:“就是那个三十多层楼……”
“哦——”
立马知道了,盛世大厦都成京城新地标了。
“盛世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以前和你们提过的长河,苏长河。他本来是下乡知青,后来带领生产队开加工厂、又在京城开食品厂,他下乡的地儿是淮宁县下面一个生产队。”
“淮宁就是姚政任职的那个安省下面的县,姚政这几年看起来看得不错吧?多次受表扬,说他们县发展得好,其实吧,有一半的功劳都在人家身上!”
“人家不光带自己生产队的人开厂,还帮助其他生产队,带动周边地区发展……哦,教育部搞的那个雏鹰计划,也是长河他们厂搞的!”
姚镇海点点头,他和大儿子离得远,但平时也通电话,不止一次听他提起过此人。
姚老爷子又看向二儿子:“部队军需采购的方便面、压缩饼干熟悉吧?就是盛世在京城的那个食品厂出来的。”
姚老二哦一声,他就说“盛世”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原来是那个厂子!
“月月呢,就是长河的闺女,月月她妈叫马蕙兰,那也不是一般人。医科大学毕业的,隋老的关门弟子,军总医院的医生,还没毕业就上手术台了,医术非常好……”
“是她啊!”谢芸惊讶道,两个妯娌忙问她,“大嫂你认识?”
谢芸摇头:“我哪儿认识,听说过。我们医院之前有个伤患伤势严重,伤口最深处距离心脏不到两公分,院里没办法,紧急送到了总院,听说就是这位马医生做的手术,八个小时,生生拉回一条命。”
谢芸是驻地医院的一名医生,因为是同行,才更能认识到这位马医生的医术有多厉害,当时他们医院也不是没有尝试,但是实在太危急,根本没人能动这个手术。
年轻时候的隋老肯定能做,可是隋老年纪这么大了,几个小时的手术,没办法坚持。
当时大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想着总院的医生多一点,说不定有办法,谁知道最后是这位马医生主刀的!
听说手术做的非常好,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那位伤者都已经回去了,虽然不得不退伍,但是命总算保住了。
谢芸由衷赞道:“马医生有个绰号叫‘马一刀’,大家都说她是外科一把刀,有一双天生拿手术刀的手。”
姚家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苏家也太离谱了吧?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
原以为他们家条件不说最好,起码不给孩子拖后腿,现在倒好,一大家子,愣是让两人比下去了。
姚老爷子哼哼道:“你们以为苏家就长河跟蕙兰两口子厉害?月月才是最厉害的!”
“知道手机跟电脑谁研究出来的吗?月月!”
“知道月月身边跟着警卫员贴身保护吗?还俩儿!”
“知道今天送小稷回来那吉普车谁的吗?上面专门给月月配的!”
“知道小稷为什么要去大西北吗?因为月月在那儿!小稷是自个人申请过去的,月月不一样,人家是国家派过去的!”
“知道月月什么级别吗?”
姚老爷子扫了眼仨儿子,嫌弃道:“比你们仨加起来都重要!”
其实姚老爷子也不知道月月现在啥级别了,不过他这个位置,知道的消息多一点,一个月前,西北基地那儿什么动静,消息灵通的都知道。
捷报都送到大领导案头了!
要说这事和月月没关系,姚老爷子是不信的,她要是没起作用,国家能让她在那边待五年?
手机电脑都是她做出来的,国家还希望她能再出成果呢。
姚老爷子估摸着,月月现在肯定比五年前更重要了。
五年前,她就能做出那么多东西,五年后,不得比他三个儿子还重要?
毕竟,领兵的将领多,但这种重要的科研人才,一个人顶几个师,那可是用一个少一个!
姚家的饭桌上气氛沉重,饭都吃不下去了,被自家亲爹打击的姚家三兄弟心中郁闷。
这操蛋的心情啊!
比不过人家爹妈就算了,还比不过人家孩子?
谢芸先前还有等儿子回来打趣儿子的心思,现在啥心思也没了,她儿子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好到自家完全没啥用!
“爸,小稷和月月这事能成吗?”谢芸忧心忡忡。
姚老爷子道:“成不成还要看小稷。”
“那完了……”自家这傻儿子,别叫人家赶出来。
姚老爷子不高兴:“怎么就完了?我看小稷挺聪明的,还知道一起参加项目,这不是和人家待了四年?这叫那啥先上楼的人能得到月亮!”
姚家其他人嘴角直抽抽:“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别管是水还是楼,反正就这意思,别灭自己人威风,我把话放在这儿,这件事就是咱家最大的事,谁都不许给我掉链子!”
姚老爷子都不敢想,他小孙子要是和月月在一起,以后生个孩子那得多聪明!
他老姚家也要出聪明人了,哈哈哈哈哈,姚老爷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不过还是不能轻敌,他可是知道的,就他们大院里,就有好几个老伙计蠢蠢欲动。
呵,就他们家里孙子、外孙子那熊样,能和他家小稷比吗?
月月那么聪明的脑瓜子,跟他们家孩子在一起,都糟蹋了!
姚老爷子再次强调:“别不当一回事,都给我盯紧点,发现敌情务必第一时间上报!”
姚家其他人:“…………”
您老人家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是说人小姑娘才十几岁吗?至于吗?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姚老爷子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这一次回京城,苏月的身边还真莫名其妙多了不少同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