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起于大院里的小伙伴们邀他们出去玩。
上回他们就约姚稷和苏月去溜冰场玩,这天看到姚稷又问了一下,姚稷就把话带给了苏月。
苏月说:“行啊。”
她也很久没出去玩了,而且也很久没见过雷鸣他们了。
她想去,姚稷自然也一起,一行人就约了在溜冰场门口见。
雷鸣他们几个打小在京城长大,算不上纨绔子弟,但京城里有什么新鲜的、好玩的,他们一准知道。
这家溜冰场就是如此。
这是一家新开的娱乐场所,室内溜冰场,里面装着空调,大夏天,屋里凉飕飕,冰面上跟冒凉气似的。
还别说,大夏天,这么个地方还真挺舒服。
因此,这家溜冰场打一开业,就迅速成为年轻男女的心头好,在京城,也算屈指可数的新鲜场所。
不少人过来见世面。
苏月和姚稷到的时候,雷鸣窦斌几人已经等在了门口,乍一见苏月,他们有些不敢认。
“苏……月?”
苏月扬起下巴:“怎么,不认识我了?”
雷鸣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苏月在他们印象中,明明还是个小孩啊,怎么就……怎么就变样了?
俗话说,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何况苏月长得还挺好看。
雷鸣眼神飘忽,有点不好意思看她了。
姚稷注意到他的眼神,默默挪了一步,开口道:“咱们该进去了吧?”
窦斌呵呵笑:“啊对对对,走吧,咱先进去吧,票我们都买好了。听说这里生意好,人多着呢……”
玩了一会儿,小伙伴之间重新熟悉起来,又找回了当初相处的感觉。
雷鸣嘲笑苏月:“哈哈哈哈,你瞅瞅你,像不像乌龟?”
苏月怒道:“你给我等着!”
他们几人都是第一次来溜冰场,不过雷鸣和窦斌他们打小没少在冰场上撒欢,相比之下,穿上溜冰鞋的苏月四肢是有那么一点不协调。
为防止摔倒,苏月全副武装,头盔、护腕、护肘、护膝,该有的护具一样没缺。
就这,张若男和龙城还是不放心,担心给她摔坏了,又找了个形似抱枕的东西,绑在了她的屁股上。
这也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原因。
当然,苏月是绝对不承认自己四肢不协调的,她觉得自己就是缺乏经验,练习一会儿,肯定能赶上雷鸣他们。
对此,雷鸣放肆嘲笑:“哈哈等着就等着!”
说完,一阵风似的滑走了。
姚稷伸手拉苏月起来,在冰面上身体僵硬,摇摇晃晃。
看到他的样子,苏月得到了安慰,看吧,她就说肯定不是她的问题,初学者都不会滑嘛!
这样想的时候,苏月完全忽略了同样第一次滑冰,却在冰面上行动自如的张若男龙城两人。
姚稷仿佛不敢动一般,说道:“我们俩去边上练习吧,等练好了再去找他们‘决一死战’。”
“好!”他说到苏月心坎上了,苏月不会滑,但不怕摔,在冰面上说走就走。
她看到姚稷慢慢挪动,一步一步十分艰难的样子,不由拉住他:“你别怕,你扶着我走,咱们慢慢走,来,迈步,你看,没事吧……”
苏月低着头,注意力在两人的脚上,而姚稷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耳朵慢慢红了。
他本来就生得白,耳朵的红色蔓延至耳后,像搽了一片胭脂,好在头发遮挡住了一些,没有那么明显。
目睹全场的窦斌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总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斌子,康安,你们快过来啊!”滑冰场上,雷鸣挥手喊道。
窦斌看看只知道玩的哥们,又看看那边和苏月手拉着手练习的姚稷,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怪不得他哥们没对象!
一直跟在苏月身后,若有若无地隔开其他人的张若男和龙城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话说,男女同志一起来溜冰场玩貌似也是处对象的活动吧?
张若男和龙城看着不远处的几对关系亲密的男女同志,慢慢挪开视线,咳咳苏月同志和姚稷同志可不是单独来的,只是同伴滑走了而已。
对对只是……而已。
练习了一会儿,苏月已经能站在冰面上慢慢往前滑了,姿势虽然丑了一些,但动作是对的。
姚稷也适时地进步了一些,和她保持着差不多的水平。
苏月高兴道:“太好了,咱俩可以过去滑了!”
要不然她自己去玩,把小伙伴一个人丢在这里,多不好意思啊。
姚稷点点头,又道:“我还有点不熟悉……”
“没事,我带着你!”苏月大包大揽道。
两人也没往最中间去,溜冰场里多是年轻人,年轻人玩上头,滑得飞快,场里人又多,时不时就是你撞我我撞你。
苏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和姚稷就是纯纯的新人,他俩在安全一点的地方滑就行了。
苏月怕小伙伴不敢滑,把胳膊伸出去,让他扶着,带着他慢慢地往前溜。
虽然速度慢,两人还是玩得很开心。
苏月是因为很少玩这样的活动,她上次滑冰还是几年前,老家的小伙伴们来京城,大家一起去什刹海附近玩。
至于姚稷,他为什么高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建一个室内溜冰场,投资可不小,因此,票价也不便宜,再加上这个地方在京城独一份,就成了不少年轻人装势充面的地方。
不少男青年故意带看上的女同志过来,特大方地掏出几块钱,拍在售票窗口:“来两张票!”
再带着女同志进去,展示一下自己滑冰的高超技术,借口教女同志滑冰,还能亲密接触,玩累了,再大方地要两杯冰果汁,两人靠在栏杆上,喝着果汁,说着小话。
这么一套下来,心仪的姑娘多半对男青年有了好印象。
也有一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青年爱在溜冰场里搭讪年轻姑娘。这种搭讪的行为还衍生出一个词儿,叫“拍婆子”,也叫“嗅蜜”。
这些小青年拍婆子也拍出经验来,他们认为那种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不好拍,而像来电影院、溜冰场这种玩闹场合的姑娘多半是玩得起的,好上手。
因此,在溜冰场里行为就更加放肆些。
苏月就被人瞄上了。
苏长河斯文俊秀,马蕙兰五官秀丽,苏月很好地遗传父母双方的相貌优点,生得一张甜瓜脸,皮肤白皙,因为玩闹,脸颊红通通的,脸上还长着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真能甜的人晕头转脑。
她跟姚稷在角落里练习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她,等到去中间玩时,更多人看到她了。
那些看她的人每看一眼她,就向姚稷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是不是男人哪?还要人姑娘家扶着?
对此,姚稷毫不在意。
然而他不在意,有人却觉得他好欺负,几个小青年笑嘻嘻地滑了过去。
三个人绕着苏月和姚稷转,其中一个和苏月搭讪道:“哎,这么玩有什么意思?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他一上来就凑到了自己跟前,离得太近,苏月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道:“不想,没兴趣。”
另一个人道:“别急着拒绝啊,你还不知道我这哥们是谁吧?我哥们可是溜冰场的常客,滑冰这种活动,我哥们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比你身边这个小白脸绝对强多了……”
玩得好好的,被人打扰,苏月本来就烦,听这人还骂她的小伙伴,就更不高兴了,拉着姚稷就要走。
“哎哎哎别走啊,玩玩嘛……”
“哥哥们请你喝汽水……”
“哥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啊……”
三人仗着人多势众,挡住了两人的路,最开始搭讪苏月的那个见她不给面子,脸上过不去,直接伸手去抓苏月。
从几个人上前搭讪到苏月他们转身离开,其实不过一两分钟,张若男和龙城见那人还敢动手,脸色一凝,忙滑上去。
他们俩跟在后面,而姚稷就在苏月身边,见这人敢对月月动手,他冷下脸,一脚踹了过去。
这位嘴里不干不净的有名的小青年不过是个花花架子,而姚稷可是真正在部队里训练过的。
他这一脚没留力气,对方痛呼一声,重重砸在冰面上。
另两个人见哥们被欺负,攥着拳头就扑了上去,姚稷将苏月拉到身后,握了握拳头,就迎了上去。
被赶来的张若男保护住的苏月听着尖叫声、拳头声以及痛呼声,急着推张若男:“若男姐我没事,你先去帮忙……”
张若男:“……大概……不用帮忙了。”
“啊?”苏月伸出脑袋,看清情形,缓缓张大了嘴巴。
她的小绵羊同桌怎么成霸王龙了???
还有,打架的时候,还能激发滑冰潜力?
怎么突然如履平地了?
苏月:怀疑人生jpg.
在打完人回来的姚稷眼中,她这副样子就是被吓到了,姚稷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语气着急:“没事了,别怕……”
苏月本来想质问他:好你小子,竟然扮猪吃老虎?
可是对上他的眼神,看到他眼里掩饰不住的关心和某些其他东西,突然怔住了。
她这个小伙伴,看她的眼神……是不是不清白啊?
一定是看错了!苏月跟被烫到似的,眼神闪躲:“那、那就好……你真厉害啊,呵呵……”
姚稷没有错过她脸上一瞬间的慌乱,他先是有些疑惑,继而突然想到什么,眼睛蓦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