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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二合一 新的学校新的开场……

那天,凌一弦一直和双胞胎姐妹聊到黄昏时分,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当然,在双方分手之际,凌一弦三人组的外号,已经从“爹以群分”这个稍微有点绕口的称呼,进化成了“共享单爹”了。

凌一弦:“……”

魔家姐妹还在对凌一弦极力解释。

“其实我们觉得……”

“你们三个的状态……”

“应该算是‘共轭老爹’。”

“不过这个词语好像有点难以理解。”

“所以就叫‘共享单爹’吧!”

凌一弦:“……”

明秋惊:“……”

江自流:“……”

啊这,明秋惊小组风评被害啊喂!

一周以后,凌一弦组的暑假实践作业宣告结束,少年班开学的日子即将开始。

…………

开学第一天,在十步之外隔着一扇普通的清漆门板,凌一弦就听到了教室里的动静。

“来了来了!”

“确定是他们!”

“新同学到,预备好——”

凌一弦眨眨眼睛,和身边的明秋惊交换了一下眼神,发觉明秋惊轻微地摇了摇头。

嗯,这就是没有大事的意思。

凌一弦瞬间了然,另一只手顺理成章、动作丝滑、非常连贯、一气呵成地把江自流给推到了最前面。

江自流:“???”

凌一弦笑着拍拍他后背:“全靠我们的盾守保护啦!”

这下子,三人组的站位,顿时构成了一颗以江自流为尖角的等边三角形。

听着教室里一时嘈杂,又被刻意压下的窃笑和沟通声,江自流不以为意,大跨步上前,一把将教室门直接拉开——

一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贯穿上下楼层,响及四面八方。

站在最前方的江自流首当其冲,至于他后面的凌一弦和明秋惊,也被强大的音波力量震得收住脚步。

只见窗台之上,正对着教室大门的方向,滑应殊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一左一右,一站一坐。

站着的那个陌生男生正陶醉地闭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忘情地吹着他的黄铜大唢呐。

坐在窗台上的滑应殊姿态懒洋洋的,脸上架着一副圆圆墨镜,耳朵眼里塞着两团棉花。

他一只腿盘在窗台上,另一只小腿则晃悠悠地顺着窗沿自然垂下。

滑应殊怀里抱着一把三弦,配合着身边的唢呐声,弹得也是动情又入神。

唢呐一吹,三弦一弹,就好像咿咿呀呀的大戏即将开场,全村老少会在戏曲中围着露天的桌子开席吃饭。

这两个男生开场的欢迎仪式如此特殊,差点没把凌一弦给直接送走。

骤然之间,唢呐声忽然一收,只剩滑应殊把三弦拨弄得上下翻飞,教室角落里居然还响起了清脆又有节奏的快板声!

凌一弦顺着声音望去——嚯,原来这儿还有个漏网之鱼呢。

拿快板儿的先说道: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

滑应殊戏谑地冲着凌一弦挑了挑眉毛:

“说南边来个吒儿姐,三头六臂火尖枪。”

放下唢呐的男生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紧跟着接口:

“桃儿梨儿杏仁儿枣,百花比不上绛珠香。”

快板儿:“凌猴子闹上天宫殿,白娘子描起蛾眉就扮个女妆。”

滑应殊:“小青蛇凌波洞前闹法海,那贼秃驴手里舞起金光。”

铜唢呐:“你说这新同学为何物,怎么让八方神魔汇聚一方。”

说到最后,三人哈哈一笑。滑应殊手里三弦最后一响,手指同时划过三根琴弦,发出一道和音:“——原来是千年的弦儿修成个小小鸟,定睛一看啊,是什么?”

班里也有人顺着起哄:你说是什么?”

“嗨,是个幼年版的大金翅鹏王!”

话音刚落,少年班里笑作一团。

有人拍手鼓掌,有人撮口吹起了口哨,也有人略带戏谑地叫凌一弦的名字:“弦姐永远的神!”

“班里就等你啦,这下江自流那小队可算是凑齐啦!”

幸好凌一弦早经历过数次千人公演,少年班这十来个人,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场面。

“好久不见。”滑应殊笑吟吟地冲凌一弦打招呼,“我们都等你一早晨了,大姨子你可算是来啦!”

望着眼前这出明显是为自己精心安排的节目,凌一弦脸上渐渐泛起浓厚的笑意。

和她的笑意一样鲜明的,当然是嘎嘣嘎嘣被一颗颗按响的手指关节。

“好久不见。”凌一弦也笑吟吟地说,“来,妹夫,把我三弦儿妹子给我抱一会儿,等会儿你记得准备好给她美容的钱啊。”

不意凌一弦会把玩笑接得这么顺口,滑应殊的眼睛眨巴眨巴,很快就带上几分了然神色。

他想起了凌一弦曾生疏扮演美人蝎的那些日子,以及因为调遣任务,在节目组多留了一个来月的队员娄妲。

嘴角轻佻的笑意缓缓收敛,滑应殊轻声感慨:“这可真是……美人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

暖场之后,滑应殊依次向凌一弦介绍班里的同学。

本届a市少年班,至今算上凌一弦为止,一共才有十二名武者,也就是四个武者小组——分别是凌一弦组、滑应殊组、魔家姐妹组,以及那位久闻大名的赵融组。

少年班成员的录取标准极其苛刻,宁缺毋滥,头一条就是十六岁及以下的四级武者。

他们这一届,除了娄妲因为功法特殊、能力特殊,以三级武者的身份被招录外,另一个实力不到四级的成员,就是今年才十三岁的三级武者俞少如。

这名字听得有点耳熟。

凌一弦在脑海里略略一过,才想起来,俞少如就是魔家双胞胎姐妹的搭档。

他的事假请得够长,从那天跟凌一弦交班开始,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滑应殊扯过那位把唢呐吹得震天响的男生,乐悠悠地跟凌一弦介绍:

“这个,卫文安,虽然不是我们音律一道的武者,可杀伤力胜似我们音律一道的武者。怎么样,弦姐,这小唢呐吹得带劲儿不?”

前几个武者小组都已经满员,凌一弦稍稍一想,就知道这位唢呐兄和打快板儿的一样,想必都是赵融组的成员。

不过,看着男生笑嘻嘻的年轻脸孔,凌一弦觉得这两人还跟自己挺投脾气。

凌一弦笑着点头:“不错。”

一听凌一弦表扬他的唢呐,卫文安当场表情就飘了。

“这算什么,来,我给你吹个最拿手的《百鸟朝凤》……”

“去你的。”滑应殊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被对方灵巧地闪开,还“梆”地一下用唢呐予以还击。

抖着那只被敲个正着的小腿,滑应殊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去吹个《千张纸》、《哭七关》呢。”

卫文安分辩道:“这不是《百鸟朝凤》是喜丧,那俩不是嘛……”

这俩人打闹得太入神,快板兄索性自行上前一步,不太隆重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弦姐你好,我叫廖小绍。你别看我名字起得小,实际脾气特别好,没事儿你就来找我唠,附近哪家好吃我都知晓——海底捞,小烧烤。一去一回二十里,我不嫌你话少,你也别嫌费脚。”

凌一弦:“……”

凌一弦在脑海里跟系统确定:“是单押吗?”

“是单押吧。”自从凌一弦参与了选秀节目开始,系统对于这种韵律性的东西就特别留心。

它特意在廖小绍发言的同时数了一遍:“单押×9呢!”

凌一弦眼风刚刚一偏,明秋惊就注意到了凌一弦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悄悄对凌一弦传音道:“小绍就这习惯,说话必须带点押韵。”

凌一弦顿时恍然大悟:这位是民俗传承的同道中人啊!

她当即热情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你好。”

廖小绍也像是见到偶像一样,非常仰慕:“不不不,离离原上草,还是弦姐好。枝上柳绵吹又少,弦姐你别嫌我吵。”

就在两方其乐融融,亲如一家的时候,贴墙的座位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摔打声。

男生冷笑着把书包往桌上一贯,连桌板都劈裂了一条。

他挂着讥嘲的微笑,依次看过正在自助结对的滑应殊和卫文安、凌一弦和廖小绍,以及站在教室门口的明秋惊和江自流。

这个男生长得不差,面貌甚至堪称英俊,两道浓黑的眉毛也生得分外醒目,显得脾气有些急躁。

他把书包往桌上一扔,不高不低地骂了一句:“煞笔。”就像是一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地走出了班级大门口。

——哦,之所以说他像是只螃蟹,是因为他那炮弹似的身法,居然能够神奇地完全避开明秋惊,再准准地一头撞上最靠近门口的江自流。

随即,男生就被江自流的自带的金钟罩给反弹到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比先前还要大的哼声,气冲冲地走了。

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凌一弦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赵融?”

坐在靠近窗口的魔家姐妹笑了起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

“班级著名的‘煞笔’制造机。”

“经过我们的严密计算,平均每天会骂十七声‘煞笔’哒!”

“哦?”凌一弦眉毛挑了一下,嘴角也紧跟着往上扬了扬。

她走近赵融的桌子,摸了摸那两块断裂的桌板,笑着说:“有意思。”

凌一弦收回手来,在第二排靠窗,明显是留给自己的空座位上做了,笑眯眯地看着班里的同学们。

“我喜欢这里。咱们少年班真有意思。”

“哇哦……”魔家姐妹之一看了看那张饱经风霜的桌板,“有内味儿了。”

另一个魔家姐妹也嗒嗒地弹了弹舌尖:“确实,一会儿听到的声儿,没准比唢呐还大呢。”

就这样,凌一弦的少年班生活,在清脆的上课铃声、以及拖着一张新桌子回来准备更换,手往桌子边缘一搭,却只抓到满掌碎了稀里哗啦的碎锯末的赵融的狂吼之中,拉开了序幕。

对于自己的新生活,凌一弦表示非常喜欢!

————————————

武者学校全校实行住宿制,每天早晨四点半打晨起铃。

早五点到七点是晨练时间,七点到七点半吃饭,七点四十至中午十一点四十上理论课,下午则一般用来上实践课。

每到周六周日的时候,不一定是休息日的哪一天,他们还要参加固定的两小时武者讲座。

那些理论课,当然都是普通高中生应该学会的基础文化知识。

反而是实践课特别有趣,其中包括:“异兽解剖”、“实战分解”、“潜行跟踪”、“模仿速记”、“基础易容”、“兵刃保养”……等各方面的内容。

凌一弦自从入学以后,就过得如鱼得水。

当然,她的快乐生活,少不了要建立在某些人的愤怒之上。

…………

“凌一弦!”

“哎,在呢。”凌一弦心平气和地答了赵融一声,甚至还笑眯眯地冲他打了个招呼,“找我吗?还是找我妹?找我妹得去滑应殊那儿。”

“你让开!”赵融沉着脸怒斥道,“我要找明秋惊和江自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越过凌一弦的肩膀,努力地投向十步远外的树荫底下。

在那里,明秋惊正和江自流低声说着些什么。

听见赵融喊着他俩的名字,这俩人连耳朵梢都没有抖动一下。

“那你找啊。”凌一弦惊讶地看着赵融,“你这么用力地喊我的名字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江自流偷学了少林狮子吼呢。”

“谁要跟他偷学——不是,明明是你拦着我,不让我过去的!”

赵融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被凌一弦给带跑,瞬间气急。

凌一弦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拦着你啊。”

赵融嘴角抽动几下,就像是提着篮子看望外婆,却发现床上的样品哪里都不对劲儿的小红帽一样,口吻切切。

“那你为什么正好站在我面前?”

凌一弦慢悠悠地一笑,笑意里居然带点明秋惊出招不见血的和气影子:

“傻孩子,那是因为你轻功比我慢啊。”

赵融怒上天灵盖:“那你为什么用匕首抵着我的刀?”

凌一弦心情颇好地一叹气:“傻孩子,那是因为你劈砍不行,实力比我菜啊!”

在较力之间,跳动的小青筋逐渐跃上了赵融的额角。

他紧咬牙根问道:“那你为什么——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下路看!”

凌一弦宠辱不惊地回答道:“傻孩子,那当然是因为——我要偷袭你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劲风忽然从底下袭来,掠过赵融的双腿。

凌一弦重重一记膝击,扎扎实实地撞上赵融小腹,好悬没把他内脏给当场撞出来。

这一下,还算是凌一弦手下留情。

要是真正伪装成凌一弦模样的“美人蝎”在这儿……这一膝盖若不冲着男性最为要害的地方狠狠撞过去,凌一弦愿意跟美人蝎姓。

这一记膝击落实,兵刃间的较力再也进行不下去。

赵融噔噔噔倒退三步,脸色也羞得像是小红帽的帽子一样鲜红。

他大叫道:“你让江自流滚过来,我们师门的门训,不能跟女生下死手的!”

此时,正好廖小绍路过,顺口道:

“走一走,看一看,凌一弦和赵融又开战。您下个注,您开个盘,兜里没钱还能点个赞。”

“滚!!!”赵融没好气地冲他大喊一声,“别忘了你跟我是一个队!”

廖小绍耸耸肩,很没有诚意地跟赵融道歉道:“糟糕,刚才光想着自己要被换掉的事,不小心就给忘了这儿,您多担待吧这事儿。”

赵融:“……”

没好气地把中途插./进来捣乱的廖小绍给赶走,赵融肃起脸色。

“凌一弦,下个月的预选赛你参加吗?”

凌一弦想了想:“你是说武林大会的预选赛吗?”

武林大会每过十年举行一次,官方学名叫做“华国武术交流赛”,不过在民间,大家一般都按照往常的习惯,直接称其为“武林大会”。

虽然会章要求参加武者必须年满十八岁、拿到官方注册的武者证、体检无其他疾病,而且参赛前还要签署协议——也就是武侠小说里惯叫的“生死令”。

不过,少年班的同学们,也不是没有参与机会。

只要能获得全国少年组预选赛前十,就能得到参与武林大会的名额。

脸上露出了一个有点微妙的笑意,凌一弦慢慢地说:“那当然……是要参与的。”

“好。”赵融重重一击掌:“记住你的话!”

甩下这句狠话,他整个人就像是一颗被点着了尾巴的气球一样,没一会儿就呼啦啦地烧成了个火球,一溜烟地跑远了。

对着赵融的背影耸了耸肩,凌一弦重新回到树荫底下。

刚才,她本来正跟明秋惊和江自流分享着丰沮玉门的新情报,然而遥遥一听见赵融的脚步声,凌一弦瞬间精神抖擞冲了出去。

……连明秋惊和江自流这两个真正的苦主想拉她都没能拉住。

所以照这么看来,魔家姐妹给他们三人起的“共享单爹”外号,还真挺有道理。

他们这支武者小队,三人行,必有一个父爱如山,自动升起满满的责任感,冲出去保护住其他两人。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凌一弦随口问道。

明秋惊提醒她:“预选赛。”

“哦对,预选赛。”凌一弦恍然击掌,“我之前收到丰沮玉门传来的新消息,过去的两个月里,他们又在各地插./进了一些年轻人手。这次全国预选赛,他们的人也会混进来……好像是赛制里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要说丰沮玉门有什么想要的,凌一弦第一反应就是异兽碎片。

明秋惊想了想:“难道混在奖品里吗?”

凌一弦疑惑:“不太可能吧。混在我们的奖品里,可我们自己不知道,他们却反而知道?”

明秋惊眉头微皱:“一弦,我一直觉得,丰沮玉门的情报来源有点邪门。”

上次的“狰”碎片事件,其实武者局暗地里也在心里嘀咕。

——要知道,丰沮玉门是怎么能在知晓“狰”的碎片在青砂虎巢穴的同时,却指不出具体位置,还需要美人蝎和精卫私下排查的?

按理来说,他们既然知道这东西在青砂虎巢穴里,就必然是有人见过。

既然见过,只要顺着经行的路径推断,或南或北,总能指个方向。

可玉门上面下来的指令却没有范围,直接让精卫二人查了整片领地。

凌一弦也觉得有点说不通。

她揉揉鼻尖:“算了,反正我已经提醒武者局,把这次的预选赛奖励全都换过一批。不管他们是为什么混进来,都只好空手而归啦!”

说到此处,凌一弦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

“对了,秋惊,你知道吗,丰沮玉门又给我派来了一个协助人。”

a市毕竟是华国腹心之地。

丰沮玉门的势力常年活跃于华国边境,也就是十万大山之间,在a市的根基可谓十分薄弱。

正因为这个原因,美人蝎在丰沮玉门里很受重视:这可是他们第一个打入a市官方预备役的卧底。

这几个月来,凌一弦无论是要兵刃,要灵药还是要材料,丰沮玉门都给得无比丝滑。

她跟明秋惊一起,在赵老师那儿选了一块武器胚材。

丰沮玉门提供的卡数额居然足够直接结账,搞得三个人连准备好的学生证都没用压给赵老师。

……实不相瞒,没经历过这个过程的凌一弦,心里还蛮失落的。

“哦?不容易啊,他们终于把手伸进a市了。”

明秋惊看看凌一弦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表情,眼角不由弯起,连声音都下意识柔软了三分。

他顺着凌一弦的心思问道:“派来的新协助人是谁?我可猜不出来了。”

凌一弦笑而不语,先给明秋惊看了张照片。

明秋惊对着手机左看右看。原本,丰沮玉门派出的那个人选名字就抵在明秋惊舌尖,可他现在看着照片,倒真不敢确定了。

“这是……精卫还有一个兄弟?”

“哈哈哈哈哈!不是。”凌一弦摇摇头,“这是……做过整容的精卫。”

明秋惊:“……”

啊这……

“他为什么去整容?”

江自流也伸长了脖子看向手机,不带任何恶意,就纯是字面意思地问道:

“是因为在蹲守女厕所以后,他终于没有脸以本来面目活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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