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无掩饰住面色中的不自然:“应该说抱歉的是我,都怪我不清楚情况就先出手攻击你。”
藤原宗秀还能有什么在意的,反正对方又没有伤到他,于是他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有伤到我,反而是你……”
说着,他将一抹带着惊讶的目光投向奴良鲤伴:“没想到鲤伴兄竟然还有治愈的能力。”
在场的没几个对藤原宗秀格外了解的,因此在听到藤原宗秀称呼奴良鲤伴为鲤伴兄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惊讶。
假如要是宇髓天元亦或者炼狱杏寿郎在场的话,就会知道一向冷淡在骨子里的藤原宗秀,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么亲切的称呼别人的,特别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
如非必要的话。
治愈性的能力的确很珍贵,就是战国的时候,璎姬的能力也是遭到过很多人觊觎的,因此藤原宗秀的惊讶并不显得突兀。
“这是我母亲遗传给我的。”奴良鲤伴并不避讳,藤原宗秀眼神清正,看得出对方不是坏人,而作为奴良组的首领,他想自己这点眼光应该还是有的。
藤原宗秀点点头,接着说道:“那鲤伴兄可否帮我看一个人?若是可行,必有重谢。”
奴良鲤伴一愣,迅速意识到了对方是什么意思,解释道:“我虽然拥有治愈的特殊能力,但本身对于医术并不精通。”
意思是要是遇到什么他的能力也治愈不了的疑难杂症,那就只能遗憾的无能为力了。
“无妨。”藤原宗秀旋即便转过头对灶门炭治郎说道:“炭治郎,快来让这位奴良先生为你看一下。”
“哦,好。”灶门炭治郎答应了一下,接着走上了前来。
奴良鲤伴用两根手指将灶门炭治郎一只眼的眼皮撑开,认真看了看,一脸稀奇:“就是这位小兄弟得了绝症吗?”
从藤原宗秀的态度上不难看出,灶门炭治郎身上的问题应该是有点棘手的。
“这孩子修炼了一种特殊的呼吸方式,能够增强自身的耐力以及新陈代谢的速度,但是随着这种方法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他的额头上也就出现了这块斑纹……”
藤原宗秀在一旁细细的讲解,说着,他还指了指灶门炭治郎额头上那大块狰狞的斑纹给奴良鲤伴看。
奴良鲤伴听他这么一说,又看了一眼那块斑纹,眉头缓缓皱起。
藤原宗秀继续娓娓道来:“也正是因为这种方法,假如不出什么好的方向的意外的话,或许他就会在二十五岁的当天死亡。”
话音一落,好几双眼睛顿时都看向了灶门炭治郎,他们不知道,原来这孩子竟然这么命苦,才十几岁竟然就知道自己的死期在哪里了。
奴良鲤伴沉吟:“不如我还是先试一试吧。”
说完他就将手放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暖色的光芒悄然浮现,被笼罩在其中的灶门炭治郎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但是要说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却也感觉不到。
所有人全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待着结果。
半晌,奴良鲤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放下了手:“不行啊,他的身上就仿佛漏了一个洞一样,源源不断的向外面倾泻着生命力,要想治疗的话,就只有帮他把那个洞给堵上才行。”
“你口中的斑纹应该是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提升实力的,你们为什么要修炼这种方法?”
藤原宗秀看了神色虽然有些许落寞,但仍旧相对正面的灶门炭治郎一眼:“有时间我们可以促膝长谈一番。”
奴良鲤伴点点头,树林里确实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好地方。
两人陆续又交谈了几句,倒也还算投机,不过碍于鬼杀队那边还有事情要做,藤原宗秀便对奴良鲤伴告罪道:“在下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做完,这次就先失陪了,抱歉。”
奴良鲤伴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大方的:“无妨,关于这个少年身上的问题,我回去也会研究一下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联系你。”
藤原宗秀想了想,阴阳术中的确有一种传讯的手段,想到这里他说做就做,当即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纸符。接着两指并拢,不知为何,手上明明没有沾染墨水,那纸上却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浮现出了一行难以辨认的神秘字迹。
他陆续又画了几张,接着一起交给了奴良鲤伴,又告诉了对方使用方式。
“这只是暂时的应急手段,等到所有事情完结,我必定会再次登门拜访。”
藤原宗秀说完,便带着几个人走了,徒留身后跟着首无的奴良鲤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鲤伴大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啊?”首无好奇的问。
奴良鲤伴将符纸塞进宽松的襟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转过身,理所当然的:“我也不知道。”
他当时就是看对当不错,想要招揽进奴良组,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没机会提。
算了,下次吧。
奴良鲤伴将还握在手里的弥弥切丸收了起来。
首无闻言气的脑袋都差点飘起来:“不知道您还跟他说的这么熟?万一对方不安好心怎么办?”
首无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虽然他看着藤原宗秀也觉得对方风姿清隽,应该是一个出色的人物。但毕竟只是陌生人,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私底下又是什么样?
结果奴良鲤伴竟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和对方靠这么近,甚至还打了起来,假设对方中途一旦有个歹意可怎么办?
虽然他觉得自家首领不至于这么蠢,但是一点警惕心没有真的好吗?
“呵呵……首无,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奴良鲤伴将身后挂着的酒壶解下来喝了一口,说着脚步晃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我是老妈子?”
首无瞪大了眼睛,但看着对方晃晃悠悠远去的背影,还是赶忙跟了上去,一边喊道:“鲤伴大人,组里还有事情需要您主持,您还是赶快和属下回去吧……”
该死!黑田坊和青田坊那两个家伙为什么还没有来?他们要在的话,直接就把鲤伴大人绑回去得了。
与此同时,正在往这边赶的黑田坊和青田坊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
回到鬼杀队的驻地,藤原宗秀先是从怀里取出了几张地契交给了野槌和猫又:“这是房屋的地契,我刻意选择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你们先去那里布置吧,有事我会联络你们。”
猫又瞪圆了眼:“主公,您是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我怎么没有看到?”
他对藤原宗秀的行踪一向很清楚,对方回来这里才多久?怎么有时间的?
一旁的野槌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在监视主公的行踪吗?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就说出来了,真是只蠢猫。
藤原宗秀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表情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去做。”
想要买一座足够大,又不至于落魄的院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时候甚至有钱都不一定能办到,这种事情,他当然是拜托有能力的人帮忙做的了。
“去吧,这里的事情你没有插不上手,把那些事情处理好再说。”他说。
和猫又不同,野槌还有一个山头的手下,当时听说他有意追随藤原宗秀,手下们虽然对于新首领的到来忐忑不安,却对藤原宗秀的实力很推崇,因此并没有反对野槌最终的决定。
实际上,野槌的势力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稳固,他本人的实力也只是位于中上层一点,像是藤原宗秀又或者奴良鲤伴这样厉害的妖怪,要是想要强行将他的势力收归麾下的话,还是没那么难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妖怪都不滥杀,万一哪天倒霉遇到这种,那才真是血流成河,所以很多实力不强的妖怪不仅并不排斥效忠谁,甚至还会主动寻找一个靠山。
也因此,他们对于藤原宗秀作为他们的新靠山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排斥,只是怕他不好伺候。
野槌想到自己还有一群手下需要安置,并没有反驳,于是和猫又很快就相携着离开了,连同那两个主动投奔藤原宗秀的小妖怪。
剩下一个斑,藤原宗秀没有搭理,对方有手有脚是自己跟来的,可能玩够了就自己走了。
将手上所有的待办事项都一并解决完,藤原宗秀也开始履行自己对于灶门炭治郎的承诺,指导起对方训练。
想必起之前怨声载道的我妻善逸,灶门炭治郎无疑踏实的多,并不排斥藤原宗秀严格的训练安排。
这天,二人在天刚刚擦黑不久的时候,在外面训练,灶门炭治郎却突然看着一个方向惊讶的说了一句:“是茶茶丸!”
什么?
藤原宗秀听到这句话便顺着灶门炭治郎的走过去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一棵树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一只背上背着一个小木盒子的三花猫。
这是……
藤原宗秀眯了眯眼睛:“是食人鬼?”
他从这只猫身上感觉到了食人鬼才有的特质。
灶门炭治郎正从茶茶丸身后的盒子里取出一封信,听到藤原宗秀这么说,当即便道:“这是珠世夫人养的猫,珠世夫人是个好鬼,主公大人也知道她的。”
藤原宗秀很快便想到了上一次审判灶门炭治郎的那场柱合会议,灶门炭治郎临走时产屋敷耀哉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代我向珠世夫人问好。”
原来如此。
藤原宗秀一向没什么好奇心,听到这里便也不再做出关注,但灶门炭治郎却突然叫住了:“藤原先生,珠世夫人在信里提到想要见你一面。”
竟然想要见他?
藤原宗秀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出要见他一面,他想了想,便对灶门炭治郎说道:“信拿给我看一看吧。”
灶门炭治郎依言将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藤原宗秀将信件从头看到尾,当看到对方想要和他讨论如何对付无惨的时候,便不由挑眉。
他放下信:“带我去见一见这位珠世夫人吧。”
他也想看看这位能够摆脱鬼舞辻无惨控制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