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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离去

论柱与妖怪的兼容性 林中坠月 3770 2024-09-11 11:29:19

虽然在白藏主的身上留下了后手,但实际上这个后手藤原宗秀自己是几乎没可能用到的,毕竟不久之后他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还不一定能不能回来,因此他就将这件事分别告诉给了花开院秀元和奴良滑瓢。

两人都谨慎的将这件事记了下来,所以说现在甚至他们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用得上,但却可以为后人留下这缕遗泽。

随后他们就各自赶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此地,又将之前带出来的人又都挪了回来,因为受到了非自然力量的迷惑,这些人倒也没察觉到什么。

不过那些倒塌以及烧毁的房屋,这类痕迹却是无法抹除的,索性一群人走之前就将战斗的痕迹全都抹除,只留下了满地龟裂的痕迹,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将这件事情伪装成了地震。

至于会不会有人相信,实话说在没有其他答案的情况下,那么即使再多疑惑,这些人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唯一的答案。

而阿市作为浅井长政的妻子,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在一切事情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后,她便抱着孩子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浅井家。

在这之前藤原宗秀也好心的嘱咐了这位性格略显跳脱的夫人一句,万不可将茶茶身上发生的事说出去,不然依照这个时代的愚昧程度,很可能发生在缘一身上的事情还会发生在茶茶的身上。

毕竟被狐妖附身这种事,在一些人看来很可能就是这个孩子天生不祥,才会招致这样的灾祸。

抱着孩子的阿市沉默着点头。

解决完羽衣狐的问题后,藤原宗秀便开始着手解决遗留问题,毕竟不久之后他就要回去自己的时代,这里的事情当然要处理干净。

排除各种各样的交集与关系问题,他在这个时代其实总共也没交过多少朋友,除了奴良滑瓢和花开院秀元,以及继国岩胜这个弟子需要在走之前好好的告一句别,其他一些人他自觉没什么可说的,关系没有到那种地步自然也不需要通知。

这其中最令藤原宗秀有些踟蹰的则是缘一这个养子。

原因自然不必明说,这一别以后可能就再也无法相见,朋友之间可以用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来形容,在父子关系上可没有人说天下总有失散的父子。

藤原宗秀不是没有想过可以晚点回去,但是想起某种可能,他觉得自己能够回去还是尽快回去为好,不然那边说不准就会出什么事情了。

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心中不舍,但藤原宗秀该果断的时候一向果断,接着便与藤原缘一说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藤原缘一听完所有始末后表面看起来就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然而紧握成拳的手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若是父子之间的关系不好倒也罢了,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礼法要求人子遵守孝道,但人心却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父子反目的并不在少数,身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斋藤道三与他的儿子斋藤义龙。

更何况藤原宗秀与藤原缘一之间的关系可是说得上是极好,从小到大虽然身边各种伺候的侍从从未少过,但一些时候藤原宗秀还是会亲力亲为的照顾这个孩子。

这种情况下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想不好都难,也难怪向来一副淡定模样的藤原缘一会有这样的表现。

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半晌过后藤原缘一这才嗓音略带干涩的开口道:“既然父亲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尽快去完成。”

藤原缘一不是什么巧言善辩的人,这句话说的表面上仿佛丝毫不带感情,然而藤原宗秀这个了解自己儿子的父亲却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全权代表了对方的意愿。

即使不舍得分别,但既然藤原宗秀有必须要尽快离开的理由,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会横加阻拦。

并非不在意,而是知道这对藤原宗秀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短暂日子里,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到分别的事情,仿佛不说就不会存在,只是一切如常的生活着,珍惜着这段最后相处的时光。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些插曲。

例如知道藤原宗秀不久之后就要离开,就来找他喝酒的奴良滑瓢。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从几百年后来的?”

两人在皎洁的月光下相对而坐,中间放置在桌案上则摆着几壶好酒,而在这时,喝了一口酒后就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的奴良滑瓢的开口向藤原宗秀询问。

几百年后的事情,这谁能不好奇呢?

藤原宗秀轻轻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眼睛看向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静静欣赏着夜景,闻完不置可否的说道:“没错,你想问什么?”

奴良滑瓢身体微微向前探去,一边的手臂放在桌子上,带着些试探的:“那你知道几百年之后的奴良组是什么样吗?”

听到他这句话的藤原宗秀想了想,旋即看向对方露出一抹微笑:“我觉得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毕竟不论几百年后的奴良组组有多么辉煌,现在你的势力也还只在发展中的状态,知道的多了好高骛远可就不好了。”

“听你这么说,你跟几百年之后的我很熟了?”藤原宗秀既然不说奴良滑瓢却也不恼怒,毕竟仔细想想对方说的也对,那点好奇心也就不知不觉的散了。

不过对于这种无足轻重的两人之间的关系问题,他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看对方似乎对奴良组很了解的样子。

谁知藤原宗秀却断然否认:“不,几百年后的我跟你其实不熟。”

这的确是事实,谁会和儿子的朋友处兄弟啊!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其实藤原宗秀最开始见到这个时代的奴良滑瓢是时,心底也是不自觉的带上一些看待长辈的态度的,不过他掩饰的好,对方也就没有发现。

于是两人就这样阴错阳差的成为了朋友。

奴良滑瓢听了这话挑挑眉刚要开口,然而这时,藤原宗秀却话风一转。

“不过……我跟你的儿子倒是很熟。”

说到这里,藤原同秀似乎想到什么一般的眼神一暗。

“儿子?!”奴良滑瓢顿时惊了,毕竟现在的他可是个未婚的单身汉,竟然从对方口中听到了自己未来儿子的消息,貌似两人的关系还很不错。

“先不说儿子的问题,那我未来的老婆究竟是谁?”

奴良滑瓢迫不及待的询问,臭小子哪有那么多可说的,最关键的还是他未来老婆的问题吧?毕竟如果没有这个老婆,他也就不会有儿子。

也不知道他未来老婆长得究竟美不美。

他略微有些期待的想。

藤原宗秀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唇角微勾,抚摸着下颌道:“你为什么不猜是雪女呢?”

奴良滑瓢顿时身体后撤,表情略带惊恐的看他:“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不然我就要怀疑未来的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他说这话倒不是嫌弃雪女,作为下属来说奴良滑瓢还是很喜欢对方的,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吧,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他也数次拒绝过雪女,因此实在想象不出两个人会结婚,甚至生孩子的画面。

“不是。”

藤原宗秀略带好笑的看着对方,随即给出了正确答案。

“你未来的妻子现在应该都还没出生,不过我觉得你只要见到对方,应该就会喜欢上了,因为我听鲤伴说你是一见钟情。”

说着,藤原宗秀再次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水。

奴良滑瓢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劲,也没理会自己儿子叫什么名字的事,整个人就差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来了。

他目光如炬的紧紧盯着藤原宗秀:“那我未来的老婆究竟长得美不美,有多美?你能不能画幅画让我看看,我以后也好认人。”

藤原宗秀被他盯的顿时后背一寒:“不是我不想画,但是我根本没见过你的夫人啊,只听说的确长得很美。不过我说你也差不多得了,保留一点新鲜感不好吗?”

“……说的也是。”

听到对方说根本没见过自己未来的夫人,奴良滑瓢激动的心情也稍稍冷却了下来,随后带这些许悻悻的说道。

两人就这样坐在月光下,静静的喝着酒,聊着天,随后等待日出。

在这之后的不久,便来到了藤原宗秀离开的日子。

河边的池水清澈见底,两岸的树木郁郁葱葱,微风拂过,一片树叶落在了藤原宗秀的手上,他静静看着这片绿叶,随后轻轻放手,那片树叶落就在了水中,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水面。

身后是一群来为他送行的人。

三郎看着自认在河边的藤原宗秀有些好奇的询问:“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回去啊?”

藤原宗秀没有回答,而是静静从身上取出了一瓶东西,那是用三途川的河水以及各种珍稀材料混合在一起淬炼而成的神秘液体。

他取出一张绘制好的符纸,随即就将瓶中的液体滴落了一滴在上面,最后扔在了湖水之中。

随着符纸落在水面,水波顿时荡漾开来,渐渐的其中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洞,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又仿佛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如同水中的虚幻倒影一般。

藤原宗秀俯下身,伸出一只手缓缓放在了水面之上,他闭上双眸静静的回想着过去的那些画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湖面之上的黑洞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景象。

其中还有许多行人在行走。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藤原宗秀没有放开手,就那么背对着所有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明智光秀顿时看向一旁的三郎,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紧张之色。

三郎会选择离开吗?

三郎沉思片刻后说道:“想来想去我在这里活的时间都要比我在现代的时间还长,就像道三岳父一样,我可能已经适应这个时代了。”

当初三郎见到斋藤道三时就说过一句话。

“这件衣服不适合你。”

谁知斋藤道三听后顿时脸色一变,虽然没有发怒,但是话也无法轻松的继续聊下去了。

即使曾经一个现代人,但穿上那身属于现代人的装束,却显得不伦不类。

他们的身上已经深深刻入了这个时代的烙印,即使回到现代,也多半难以再融入其中。

“所以就拜托你将这些东西带回去那个时代吧。”

说着三郎从怀中取出了两封早就写好的信件,其中一封属于原名叫做长井新一的斋藤道三,另一封则是属于他的。

这是他们写给家人的信,斋藤道三的那封是对方想让三郎转交的,而现在三郎暂时不准备回去,自然也就只能选择交给藤原宗秀转交。

藤原宗秀伸手接过,又深深的看了岸边站着的一群人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三郎的注视下悄悄给了对方一样东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转过身,随即便毫不犹豫的走入了那片车水马龙之中。

身影渐渐消失。

湖中的景象也随之消失不见。

……

京都夜晚的河边极为寂静,风吹过便又平添了一丝荒凉与诡异,这也难怪,除了一些想要跳河自.杀的人,谁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并不繁华的河边。

更何况最近的京都还发生了一起惊天的灭门惨案。

一所神社的人全部在一夜之间被杀害,除了其中神社主人的女儿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仅仅只是内脏消失,其他人身体则全部被切割成了许多块,据说现场遍地的鲜血与残肢,光一看就能知道凶手有多残忍。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僻静的地方自然就更加不会有人来了。

“呼呼呼……”

忽的,一阵快速的奔跑声,以及喘息声自远处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不断的低泣声,声音的主人就这样从河边如一道风般掠过,随后消失在了远方。

而就在这个人离开之后,湖水中却缓缓走出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

长及腰下的黑发不断滴落着水迹,身上的衣服也都全部湿透。

而在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蹙着眉头,转过头看向那个人消失的方向,眸光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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