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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子监

被疯批们觊觎的病弱皇帝 落北北 2488 2024-08-16 10:01:32

月色淡漠,勾得些许悠闲。

谢晚烛睡醒已是戌时,用了晚膳,乌和将搜集来的证据呈了上来。

周宗信周御史一家干的腌.臜事密密麻麻写了五六张白纸,等谢晚烛翻完,蜡烛都烧了一小截下去。

将白纸叠好放到匣子内,谢晚烛回身,烛火映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明艳动人。

忽然间风吹烛火晃动,光影蹁跹,谢晚烛病恹恹的面容上漾起几分幽然的冷意和戏谑。

“周宗信的儿子欺男霸女,女儿欺女霸男。”他笑道,“你说在三皇兄的生辰宴上,将这些事捅出来会怎么样?”

谢晚烛排行第七,其上两个皇姐,四个皇兄,个个巴不得他去死,从小欺辱他到大,也就这几年才好些。

其中二皇兄和三皇兄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这一身病骨,也是被这两位皇兄陷害落下的。

我不杀人人,人人便要杀我。

有些路谢晚烛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周宗信是二皇兄的人,要是因为此人的缘故毁了三皇兄精心准备了许久的生辰宴,不知到时候二皇兄保是不保此人了。

乌和颔首,“此法甚好。”

谢晚烛眸光变换,与乌和低语了几句,乌和闻言不住点头,双眼熠熠生辉。

临了,乌和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殿下,颜世子是否做的太过了。”

原本主子的事不是下属能够多嘴的,可乌和实在担心,他倏然跪在地上,“恕属下多嘴,今日颜世子敢如此,他日不知还会做出何事……”

乌和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晚烛打断,“那你说我该如何?”

他静静的看着乌和,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我没有母族,除了颜遇他们,朝中无人支持,几个皇兄对我虎视眈眈,稍有错处,便想撕开我的肉,将我践踏在脚底,让我死了都不能翻身……”

停顿良久,谢晚烛闭眼,苍白的脸上隐隐有几分脆弱,他的语气低不可闻,“不依靠他们,我还能依靠谁呢。”

乌和心下疼惜,在地上爬了几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谢晚烛的手,放置心口,“殿下,为你,乌和死也在所不惜。”

谢晚烛闻言眼波流转,他笑了下,清越的嗓音不经意间含了几分依赖,“我不会让你死的……身边之人,我也只剩你可以放心的依靠了。”

乌和被这一笑迷得心花怒放,暗暗发誓要誓死追随殿下,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沉浸在少年心事中的乌和,没注意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谢晚烛脸上的脆弱与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面无表情。

*

另一边。

出了七皇子府的颜遇直奔京郊的一处私宅。

宅内荒草丛生,藤枝荒芜,像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见颜遇来了,宅内的几个黑衣人行了礼。

颜遇撩起眼皮看向最前面的那个,眸光清寒冷彻,语气阴冷,“上次在酒宴中故意推殿下入水的贱人抓到了吗?”

前几日中宫举办了赏花宴,邀请京中青年才俊与世家小姐一同前往赏花,混乱中,有人推谢晚烛入水,看上去此举是个人所为,或许是不小心,可皇子身边时刻有侍从的,很巧的是那时谢晚烛身边的人都被支开了,且谢晚烛入水后旁边无人施救,要不是后来有宫人路过,他差点就要被淹死了。

细细查下去明显是背后有人算计,要置谢晚烛于死地。

颜遇差不多猜到背后主谋是谢晚烛的几个皇兄了,只是不知动手的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的人。

想到这,颜遇漂亮的眸中浮现出暴戾,周身阴气森森。

若是谢晚烛真有什么差池,他定要血洗京都城!

黑衣人将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从屋中拽了出来,“主上,赏花宴当日是他推了七殿下。”

颜遇朝男子的心口上狠狠踹了一脚,“谁的人?”

黑衣人恭敬道,“周宗信的。”

颜遇冷呵了声,“把他皮扒了,扔到周宗信的榻上。”

听到这话,那名矮小男子不住的磕头求饶,“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不知道七殿下不会游泳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颜遇不耐烦的睨向黑衣人,“这么聒噪,你们不会拔了他的舌头吗?”

破败的府内,凄厉的惨叫声只短促的响了两声便停止了。

*

翌日要去国子监听学,昨天折腾了一整日,府内招待了两位贵客,谢晚烛身子本就弱,又思虑过多,用完早膳还有些不适。

乌和看谢晚烛扶着桌沿轻咳,身若弱柳扶风,眼底划过心疼,“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晚烛打断,“不必劝我,今日请了林老将军来教学,我的骑射本就弱,就算不能上场,瞻仰瞻仰将军的风采也是好的。”

拿了件披风小心的替殿下系好,乌和不放心的叮嘱,“殿下莫要强撑。”

谢晚烛笑了下,“自然。”

要安排周御史的事情,乌和今日没时间同去,他招来名小厮,将诸多事宜大大小小的叮嘱了一遍,才放谢晚烛上马车。

装饰中规中矩的马车在青石路上缓慢的行驶,路过西街时几道急促的马鸣声响起。

然后平缓行驶的马车停下了。

是前面有人挡路。

掀开帷裳,谢晚烛朝外望去。

林昭言一身玄衣劲装端坐马上,衣袂猎猎,飒沓如流星。

那人眼梢弯了弯,“殿下,巧遇。”

身后的小厮:“……”

这话说的……主子你跟个变态似的,在七殿下去太学的必经之路上蹲半天了喂!

谢晚烛薄唇轻扯,笑道,“好巧。”

两人隔着一层车舆聊了一路,大部分都是林昭言在说着行军打仗中的趣事,谢晚烛偶尔兴致来了,追问几句。

行至国子监,林昭言将马绳递给身旁的小厮,大步朝马车走去。

马车有些高,小厮要去拿脚踏,却被林昭言抬手拒绝了。

旋即,他朝马车上的谢晚烛一笑,“殿下,我抱你下来。”

此时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国子监门口人流涌动,林昭言刚打了胜仗回来,又是东璃的风云人物,关注度极高,就他站在马车前的几息之间,周围的目光几乎都吸引了过来,还夹杂着不高不低的私语声。

谢晚烛不想在这里过多纠缠,朝车下的林昭言伸出了手。

林昭言借力揽住谢晚烛的腰身,将人抱下马车。

谢晚烛身形清瘦,腰身很细,林昭言放开时眸光稍暗,心中有些不舍。

*

平日里的听学,魏王世子颜遇是不乐意来的,后来为了多见见谢晚烛,他才屈尊降贵来听了课,不过先生布置的作业倒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写的。

身份在那,往日讲学的先生不敢惹颜遇,不会逼着他写作业,偶尔当朝国师与丞相会来给学生们上几堂课,他们俩也懒得理颜遇,爱写不写。

除此之外,国子监也会请有功的杰出将领来授课,比如今日的林暥。

林暥年轻时战功赫赫,驱逐蛮夷,平定战乱,保了东璃边境十几年的安定,如今天命之年,虽然不能上战场了,但在骑射上还是宝刀未老。

在去骑射场的路上,林昭言桃花眼轻挑,眸中闪过亮光,他亲昵的与谢晚烛咬耳朵道,“小烛,我的骑射不比父亲的差,待会儿他要教授好多人,肯定顾不来你,不如我单独教你吧。”

谢晚烛有些犹豫,他虽是想见识林老将军的风采,可林昭言说的在理,霎时林老将军肯定顾及不到他,哪些地方不懂也无从请教。

就在谢晚烛想答应时,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七殿下与林小将军说什么呢,靠得那么近,不如也说与我听?”

颜遇从假山后走出,他今日穿了件素白锦袍,金文滚边压着繁复细纹。

青年姿容清夭,蕴秀藏媚,明明是个男子,却无端生出诡艳糜丽感。

林昭言不悦的眯了下眼,唇角将笑未笑,“我说我要教七殿下骑射,怎么,颜世子觉得自己骑射不如我,也要来向我请教吗?”

他虽未与颜遇深交,但当朝的贵族子弟互相都是认识的,且在昨天与小烛走得近的名单上,这个可是在列的。

要是给他人,就算是事实,被当面评技不如人,怕是也早就不高兴转身走人了。

而颜遇可不是如此,不仅不如此,他还笑眯眯的上前,强行站到两人中间,“好呀,那林将军要如何教我,是握着我的手,揽着我的肩,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侧,这样手把手的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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