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颜遇昳丽的眼尾压了下,唇瓣弧度拉低,“你觉得我会给你么?”
两人本来就是情敌,只是为了共同利益暂时结盟罢了,再者这种好东西当然要他留着自己用了。
薛珩哀怨的看了颜遇一眼,心道:这种好东西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只有在他手里才能让陛下.体验人间极乐。
既然柔的不行,薛珩收起了那副柔弱的模样,脸上神情淡淡,“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从摄政王殿下手里拿到欲.蛊,只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渠道拿,怕是有副作用,伤到陛下的金枝玉体,那就不好了。”
似乎是没想到薛珩会拿这个威胁自己,颜遇脸色一冷,“你?!”
“好了。”薛珩娇柔做作的捂了下唇,打了个哈气,“这东西不是用在殿下身上的,是用在我继母身上的,我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身败名裂。”
薛珩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后就难产去世了,现在的薛府主母是薛珩他爹娶的续弦,对薛珩很坏。
这点颜遇也知道,可他才不信。
薛珩乌润的瞳孔轻转,他举起四根手指,正色道,“倘若有一日将欲.蛊用在陛下身上,便不得好死。”
他可没说谁不得好死,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就情敌全去死吧。
见颜遇还是不想给,薛珩脸色也变了变,“摄政王殿下,若不是我,陛下现在怕是早就娶妻纳妾了,你能忍受么?”
捱不过薛珩再三缠着,到最后颜遇还是不情不愿的给了。
……
长明殿。
烛火昏暗,晃出微漾的光。
过程很难熬,特别是一方还不愿意。
秀丽的乌发盖住大半边脸,谢晚烛难堪的死死咬住下唇,不让控制不住的声音泄出去,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
爱怜的摸了摸谢晚烛湿软的发,柳鹤衍温润的眸中布满痴迷,他吻住小皇帝微颤的耳垂,呼吸滚.烫,“陛下知道吗,当初在宫宴上看到陛下的第一眼,臣就想将陛下ya.到身.下狠狠**了……”
不懂为何对方这么着迷这种事情,谢晚烛厌恶的闭上眼,白皙漂亮的身体脆弱又单薄。
春水般的眼眸低垂,里面泛着深深的情意,柳鹤衍低沉的笑,“陛下别躲,以后还会有很多次呢……”
“陛下要多多适应啊……”
……
洗了澡谢晚烛还是感觉不舒服,他倦怠的闭着眼,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身上盖着松松垮垮的外衣,眼尾带着湿润的、未消散的红,像是惹人怜爱的小猫。
柳鹤衍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他怜爱地把谢晚烛抱坐在腿上,边亲边哄,“陛下,别生气了,下次臣不会再这么粗鲁了……”
谢晚烛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只乖弱的缩在柳鹤衍怀里。
被谢晚烛这一副姿态看的,柳鹤衍感觉心都要化了,眸中刚刚褪下去的情.yu又爬了上来,“陛下,又发sao……”
谢晚烛瞳孔皱缩,还未说出口的惊呼被压在了呜呜咽咽的低泣里。
……
长明殿灯火憧憧,交缠的虫鸣错落不停叫了一晚上。
……
*
翌日,被送入宫内的所有京城千金贵女的画像全部被送了回去。
因为昨晚*到很晚,第二日的早朝谢晚烛没能参加,不过实权并不在他手里,其实参不参加对于朝堂上的大事决议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整个朝堂与皇宫内的人都知道,谢晚烛其实只是个名存实亡的空架子罢了,真正的实权握在了柳鹤衍五个人手里。
等谢晚烛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抿了抿干涩的唇,谢晚烛发现嗓子涩然的疼,唤来服侍的人倒了茶水来喝了几口,才感觉好受一些。
密密麻麻的红痕在裸露的肌肤上,小太监却目不斜视,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是一眼也不敢多看谢晚烛。
柳鹤衍今早走后,便将长明殿内上下的所有下人都换成了小太监。谢晚烛不是要娶妻吗,那他就不让谢晚烛触碰到任何女子。
看到小太监陌生的面孔,谢晚烛没什么情绪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奴才叫来乔。”
谢晚烛眸光毫无波动的在来乔身上盯了半天,才哑着嗓音开口,“你是谁的人?”
来乔不回答也不抬头,只把身体压的很低,木木的跪在地上,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似的。
知道继续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谢晚烛敛住神情,“罢了,你出去吧。”
长明殿内又只剩下谢晚烛一人,偌大的宫殿内空荡荡的,他狼狈的把头埋在膝盖间哭了一会儿,哭着哭着又累的睡了过去。
这皇宫就像是个牢笼,给予你权力的同时,又剥夺了你的自由。
*
那边温子衿被柳鹤衍用计缠住了身,之前两人结盟时,柳鹤衍示好时态度有多好,现在下手就有多重。
柳鹤衍先是找了钦天监的几个官员,叫他们夜观天象,说是紫微星突然显现,方向直指温子衿的相国寺。然后找人散播了温子衿其实是紫微星降世,天生带有祥瑞,又找了京城最好的画师把温子衿的画像传了出去。
温子衿不喜外交,先前通常只有谢晚烛去的场合他才去,而谢晚烛一直身体不好,露面的机会不多,温子衿也就不常去些宫宴,京城贵女们也只是听说过温子衿这个人,并不知其相貌如何。
柳鹤衍又花钱找了托,经过画师以及说书人们在各种公共场合的大肆渲染,将温子衿的相貌品行样样都捧上了天,引得众京城贵女们疯狂的迷恋和追捧。
仅仅是一上午的时间,国师府的门槛都快被提亲的人踏破了。
尽管温子衿想闭门不出,可世家女儿们太疯狂了,直接堵了他的出行,只要温子衿踏出国师府一步就瞬间被团团围住。
东璃的民风一直较为开放,并不怎么拘束着女子,女子喜欢谁也能托媒人上门提亲,也能轻装策马,与青年学士交流诗文,所以她们当街抓人也不足为奇。
由此,温子衿到最后连门都出不了,更别说来皇宫找谢晚烛了。
没办法退回国师府的温子衿脸冷得彷若千年冰霜。
*
谢晚烛再次醒来时,榻边坐了个人。
突然见到林昭言,谢晚烛差点被吓了一跳。
等了一个多时辰,本以为对方看到自己会惊喜,没想到是惊吓,林昭言无形的狗耳朵瞬间就聋拉了下来,他幽怨的看着谢晚烛,“陛下被我吓到了?”
谢晚烛下意识的想拽被子挡住身上的痕迹,却又觉得更像是欲盖弥彰,林昭言在榻边坐了那么久,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没有去遮身上的痕迹,谢晚烛垂下眼睫,苍白的解释,“只是刚睡醒没反应过来罢了。”
林昭言委屈的小狗眼都睁大了,里面沁着泪光,好不可怜,“陛下昨日说传召我,我激动的等了一整夜未睡,结果……结果陛下竟然放了我的鸽子……”
压下心底的酸涩,林昭言假装没有看到谢晚烛身上的痕迹,试图转移谢晚烛的注意力,他委屈巴巴的捂住脸哭,“呜呜呜陛下好过分……”
连睡了两觉,身上总算有点力气了,谢晚烛撑起身,震惊的睁大眼睛,“我是传召了你,可是后来不传召了,也派人去通知你了。”
林昭言生着闷气,“没有,没有人来通知我不传召了。”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的谢晚烛一只手撑住额头,眼神有些无奈,“就算是……那你也不必一夜未睡。”
林昭言捂住耳朵,做作的哭泣。
他呜咽着,越哭越大声,还打了个哭嗝,“没看到我在生闷气吗,别跟我说话。”
谢晚烛有些头疼的去哄,“那你要怎样?”
林昭言呜咽了一声,俊秀的面容惹眼招人,桃花眼中泛着星子般亮的光,“陛下陪我出去玩一天,我就原谅陛下。”
正好待在皇宫里也闹心,谢晚烛犹豫片刻,便点了头。
约好了一同出游,可今日天色太晚不宜出行,两人便把行程定在了第二日。
又讲了些军中的趣事逗谢晚烛笑了几次,见对方神色疲惫,林昭言哄着人吃了晚膳,才出了长明殿的门。
因为翌日要一同出行,今晚林昭言便在偏殿住下了。
回到偏殿的林昭言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他叫来暗卫,眸光阴鸷可怖,“派人去刺杀柳鹤衍那个贱人!最好是把他的下半身给废了!!”
暗卫迟疑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劝道,“主子,右相在朝堂上一手遮天,若是我们的人没有得手或是留下了什么痕迹,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的。”
林昭言闻言眼圈发红,里面血丝遍布,“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没看到陛下有多痛苦吗?!”
见林昭言情绪不太好,暗卫里面最聪明的一个突然出声道,“主子,我有办法,今日右相出手对付国师了,我们想办法弄几套国师手下人的衣料,在行刺时故意被划破衣角留下证据,这样不仅查不到我们头上,还能浑水摸鱼。”